“哦?那照这么说的话,你为什么不刚才就说给我听,还要这么偷偷摸摸的跑到这里来,和我说么?”她将茶杯放在唇边,红红的唇色将茶杯映得通红。
“我刚才不说自然是有我刚才的道理,刚才,我是有所顾虑,这条件虽然是对您有利,但是摘掉的人多了就会对整个宜兰园没什么好处的。”她的脸上带着浓浓的笑意,但是这笑容的背后还有着一点的神秘莫测。
“因为我的第三个条件就是,我要留在宜兰园里,做你的梅兰竹菊四君子之一,但是你不能对任何人说起我到底是从哪儿来,又是怎么与你相识的。”她微笑着,说完最后一句,艳姨果然有些出乎意料,“这似乎并不是什么难事。”
“我知道,这并不难,但是最难的是,你是个老鸨子,是个爱钞如命的人,如果别人花大价钱要买你的消息的话,我岂不是很危险。所以……”她忽然又笑了,不过这一次笑得很是神秘还有些冷艳的味道,看得艳姨心头一震。
“所以怎样?”她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第二百六十六章。她也是用毒高手
“所以怎样?”她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在她对面的那个女子巴巴的凑过脸来,那巴掌大的一张娇颜上显出诡异的笑容,伸出一根手指头在她的面前晃来晃去,“所以觉得要让一个人完完全全的听她的话,就得让她知道害怕。”
“于是在你喝的那杯茶水里,我放了一点叫做慢性毒药的东西,怎么样?怕了吧?”融嫣说的得意洋洋。
她说完这句话就坐回去,饶有兴致的喝了一口自己面前的茶水。好整以暇的看着艳姨一张涂满了胭脂的脸上乍青乍白,难看的要命。融嫣看的高兴的时候,却看见艳姨忽然也不那么害怕了,反而她自己也高兴了起来似的。
“你笑什么?”融嫣感到有点诡异。通常情况下,知道自己中毒了的人不都是应该感到恐惧吗?怎么她……
“哎哟!我好害怕啊。”艳姨妆模作样的将手放到胸口上,红红的豆蔻朱丹映在白嫩嫩的胸口上,不过她随即冷笑一声,“你当老娘是被吓大的吗?”
融嫣察觉事情有异。警惕的坐直了身体,“你想说什么?”
“你也不打听打听我们宜兰园是什么地方?你会下药,老娘就不会啊?告诉你吧,每天在我这个宜兰园里被药了才接客的姑娘不知道有多少!凭你那点小狐媚的道行,还差的远着呢。”
“哦,”融嫣抓了抓脑袋,低头看了看碧绿碧绿的茶水,“这么说,你在这杯子里也下了药了啊?”
“没错。还是那种会让你对男人予取予求的药,怎样?怕了么?”艳姨点了点下巴。很是高傲的看着她,“哼哼,等到你一会儿哭着求我给你一个男人的时候,我就……”她还没说完话,就感觉自己的身上有些不爽快,胸口里好像有千万个蚂蚁在慢慢啃咬一样的难受。
融嫣看着她,接着她的话说了下去,“你就怎么着?”
艳姨揉了揉自己的胸口,脸色已经发白,但是还在咬牙硬撑,“少废话,等你一会儿求我的时候……你就知道……自己倒大霉了……”
融嫣干脆托着腮帮子,看她,好像还带着点疑惑,“嗯,我等着……你那个倒大霉的时候。看看咱们两个是谁比较倒霉一些。”
艳姨被她的话噎的瞠目结舌,后背一个劲儿的冒冷汗,让她不由不相信这个长得好看的不像话的女人真的对她动了什么手脚。
“你到底在茶水里放了什么?”她终于忍不住了,痛苦的弯下腰。
而融嫣则好好地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一样的轻松松的站起来,掸了掸身上的褶皱,虽然这个动作根本不能让她的衣服变得平整,但是她还是做了一下,只不过是要让这种谁胜谁负的状况演绎的更加的突出而已。
看着嘴唇哆嗦的已经说不出话来的艳姨,融嫣的眼睛里也闪过一丝不忍。
但是很快的一个女人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了起来。
“哎哟哟,小公主,如果你这会儿心软了,待会儿可就是你倒霉的时候啦。”
这声音……真的好熟悉。
融嫣回头,看见没有关好的窗户上正蹲着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孩子,她一身淡紫色的裙子很漂亮,但是裙角上有明显的泥泞的痕迹,显然她是经过一阵颠簸劳苦才赶到这里的。
“嘿嘿,怎么?不认识我了?”紫衣少女欢快的跳了下来,拍了拍手,笑得贼兮兮。艳姨虽然痛苦但还不至于到了完全失去意识的状态,木然的看着她从窗户里跳下来,不敢置信的瞪大死鱼一样的眼睛,说,“你……你……你是怎么进来的?”
紫衣少女回头看她一眼,“可不就是从窗户进来的。你不是看见了嘛?”
艳姨彻底无语,只是暗自揣测自己的宜兰园的治安是不是真的这么的不堪了。
“我怎么可能不认识你啊?宋姑娘,你怎么来了?”融嫣看见她很是欣喜,不错,来的人正是她很久没有见面的鬼崖谷住,宋云胡。
紫衣少女上前一步,拍了拍融嫣,顺手将她的手抓进了自己的手里,手指往上面一搭,不消片刻又取了下来,“嗯嗯,不错,最近想开了不少啊。”融嫣苦笑了下,眼看着外面的夕阳西下,“如果不想开了,我又能怎么办呢?”
宋云胡一怔,也跟着点了下头,她说这话倒也是。人生在世,如果不能够做到随遇而安和自我催眠的话,那恐怕是真的什么也做不成了。就连活着,都成了一件奢侈的事情。
她抄着手,往艳姨跟前走过,掏出来一样什么东西,在她面前来来回回的晃动,“喂喂,你不是已经被毒到连这个都不认识了吧?”
艳姨忍着身体的不适,看了一眼她手里的东西,顿时大惊失色起来,好像现在她受到的惊吓比刚才的那个毒药还要吓人。
“这……这东西……你怎么会有?”
“你就别管这个啦,来,让我看看你的那个在不在?”宋云胡耸了下肩,将那东西抛起来又掉落在手心里,来来回回的玩儿,好像这样很有意思一样。
她手里拿着的,正是蜃楼的标志性的令牌。艳姨哆哆嗦嗦的指了指自己的衣服里侧,宋云胡一阵嫌弃,用眼睛看了看融嫣,“小公主,你不打算去看看她的令牌在不在吗?”
融嫣有点脸红,她翻过女孩子的衣服,但还是第一次翻一个老鸨子的衣服,艳姨也觉得十分的不妥,“你别那么往里……嗯……在脖子上挂着的……”
融嫣抱歉的将她脖子上的挂件取了下来,说是取下来,实际上就是使劲儿给拽了下来,“诺。这是不是你要的那个啊?”
两个女人凑到一起看,将那两块令牌翻来覆去的在手里掂量,仿佛能看出来一朵花儿似的,艳姨那边药劲儿正浓,难受的趴在桌子上来回打滚,“你……看完了没有……看完了……解药……”
融嫣将那两块令牌再一次好好地比对了一番,宋云胡在一旁玩儿着窗子上的水晶吊坠,听见融嫣说,“这两块完全一样,都是纯金的。”
宋云胡差点从窗子里掉下去,回头看她,“就看出来是金子的了?”
融嫣老实的点头,“是。纯金的。”
“嗯,你说是就是咯。”她抬手按在了艳姨的脖子后面的穴位上,“这个宜兰园也是我一个朋友手下的一处产业,看起来是个青楼但实际上是我们的一个消息来源之处,你知道的,一般来说,青楼总是要比驿站来的管用一些。”宋云胡不老实的凑过来,悄声说,“有些话,在马棚里没法说,但是在姑娘的床榻上却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哟。”
融嫣跟着她笑了起来,这倒一点不假,枕边风当然是很有用的。
艳姨似乎觉得舒服了一点,抬起头,疑惑的看着宋云胡,“你……你是谁?”
“我?”宋云胡眨了眨眼睛,笑,“我就是来给你看看这个令牌的人啊。你们楼主说了,这一位是贵客,怠慢不得。”
“可有楼主手信?”她虽然痛苦,但还是记得蜃楼的规矩。宋云胡嘟了嘟嘴,“真是麻烦。林夕那个家伙!”艳姨听得一头雾水,却看见她从口袋里掏出来一张牛皮纸,上面白白净净的,什么都没有,艳姨双手接过,显然是非常的激动。在裙子上擦了擦双手手心的汗水,虔诚的念了一遍,“海市巢由昔避世,蜃楼尧舜不得臣。”这两句话似乎是他们蜃楼的联络语,宋云胡听得一头雾水,那边艳姨已经将手里的信看完,放到火苗上点燃,烧成一团灰烬。
“好,楼主之命,艳娘自然尽心竭力。”她的头上还有着冷汗,但是却已经站了起来,脚步还有些虚浮。“这位姑娘,刚才多有不周之处,请你担待。”
融嫣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看着宋云胡说,“原来你那个朋友面子这么大啊。”宋云胡顿时鼻孔朝天,“那是当然了,你还不知道吧,她比我还要厉害百倍呢。”
融嫣顿时有点诧异,天呢!这个宋姑娘是什么德行她已经领教过了,她居然说她的那个朋友比她还要厉害上一百倍。这还能相处么?天底下会真的有那么厉害的女孩子么?
她感到疑惑。
宋云胡却没心没肺的笑了起来,她的眼睛很大,忽闪忽闪的长长睫毛看得人心里痒痒的,就连对面的艳姨也不免有些心旌神摇,宋云胡跑了个媚眼儿给她,“怎么,艳姨你也想要用哪个什么药的把我留在你们宜兰园么?”
艳姨尴尬的笑了下,“哪里,哪里。”
不过,她很快又接着这话说下去,“可是,您为什么没有任何的中了我的药水的样子呢?我的确是下了药的。”
宋云胡拍了下融嫣的肩膀,笑得露出自己洁白的牙齿,“是媚。药吧?”艳姨咳了两声,“正是。”
“那真是有劳你费心了呢,我这一位小友她对你这种毒药已经没任何的反应了呢。”宋云胡说的很轻巧的拍了拍身边的融嫣,融嫣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感激的看了她一眼。却没有说什么。
“好说,好说,谁让她也是用毒高手呢?”宋云胡调皮的眨了下眼睛。
第二百六十七章。 谁也不可信
最后还是由融嫣好心的给了艳姨解药,“这本来是一种慢性毒药,我想着,如果能控制住了你的话,以后在宜兰园的日子也不必过的那么的辛苦了。”她说的有点不好生意,毕竟这样的赤。裸。裸的要挟对于融嫣来说,还是第一次做。总觉得不那么正大光明,而她旁边的那一位却不这么觉得,大摇大摆的伸了个懒腰,看着刚刚脸上重新恢复起来血色的艳姨说,“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好房间让我休息会儿的?”
艳姨正是求之不得,伸手拢了下耳边的黑发,“当然有,就是没有,我也要把那群恩客给从被窝子里掏出来丢到接上去,给你找一个好地方。”
宋云胡跟着笑了起来,“我就应该让你们楼主跟着一起来,有你这么办事儿痛快的手下,这蜃楼啊,我看是要成为江湖上的第一帮派了。”
艳姨跟着脚步一滞,带着点狐疑和猜测的说,“怎么?楼主她有意图要吞并江北的那个踏薇楼了吗?”语气之中,竟然有那么多的兴奋。宋云胡看她一眼,暗想道这个蜃楼上下都是些热血沸腾的人,这才刚说了一点,她就猜到这么暴力的事情。
“额,这个,我倒没有听她说起来过,不过……她应该还不会主动挑起来战事吧。”宋云胡不太肯定的说,这种不肯定也是因为她的那个朋友,蜃楼楼主,是一个争强好胜的过分的女人,她倔强,强势,但同时又是孤独的,脆弱的,如果她能将自己的心结解开的话,她猜想,那个女人估计会彻底遣散了蜃楼上下的所有人,自己将一手闯出来的基业毁于一旦。
这种近乎于疯狂而偏执的事情,她,做的到。
“宋姑娘?”融嫣轻轻的过来敲门,她晚上一个人总觉得有些睡不着,想着这个来如风去夜如风的女子就在她的旁边的房间里,她就忍不住想要过去和她说会儿话。宋云胡正坐在床上摆弄着白天闲逛的时候买来的一些小东西,有女孩子们喜爱的吊坠饰物也有各种颜色的绣带儿,她正努力的将这些绣带儿放到自己的裙子上不断地试妆。
听见门响她也不问,直接就让她进来。
直到融嫣进了屋子,她才缓缓的抬头看她一眼,说,“你来啦?坐啊。”
融嫣坐在她旁边,看她自己费力的将那些繁琐的小物收拾好,偏又有一根彩带不听话的从锦囊里跑出来,她咬牙切齿的将它塞了回去,一点都不客气。好像刚刚根本不是对着这些东西在笑一样。
“这些不都是可以自己绣的嘛?”融嫣终于问了一句出来。
宋云胡抬起头来嘿嘿的笑了,“是啊,可以自己绣的,可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