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流答应着匆忙离开,心中也是惴惴不安,直觉要出大事了。
墨秋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一天,刚听到的时候也是一惊。左思右想之下,却又寻得了一丝事情真相的痕迹。
“小姐,她那里怎么回答?”如珠在一旁小声的提醒。
墨秋想了片刻,突然笑起来,说“你告诉她,凤凰是要经过火才能涅槃重生的,而她身为近身侍婢,应该明白白纸黑字容易授人以权柄的道理。”
看着如珠不明白的样子,墨秋又说“你就这么告诉她,如果她明白话里的意思,也真做到了,那我倒真要保她了。若她不明白,对我们也没什么害处。去传话吧,回头跟你解释。”
如珠再回来的时候,带回了对方的回话,说是会仔细琢磨小姐的话。
“姐姐从那旨意中可看出了什么?”墨秋没等如珠发问,率先说到。
如珠偏着头想了许久,还是摇了摇头说“除了王将军的获罪,我觉得还有几分道理外,另两桩看上去没什么关系。”
墨秋只笑,摊开宣纸,研好笔磨,提笔写到:
事出必有因,莫道因果循环无迹寻。
种的前世因,自得今生酸甜苦辣果。
还去今生债,方然前缘恩怨尽勾销。
再入轮回道,原自道是无因却有因。
“小姐这是写的什么啊?”如珠不明白,怎么刚还说着圣旨的事情,这就变成了因果循环,轮回转世。
墨秋只是一时感触,突想起这么几句话,写完又觉得一股酸酸的无病呻吟味道,笑着将写好的东西团了,丢在一旁。
“瞎写的,毫无意义的东西。如珠可记得秦相是哪一年的进士?又是何时入朝为官?当初是拜在谁的门下?然后再想想关啸关大人,就能猜到几分了。至于顾椋,明升暗贬,不是皇上要对付皇后,就是他也牵扯到了这次的事中。你觉得哪个更真实一点儿?”
听完墨秋说的这些,如珠便也很快想明白了大概,却还是有点不解的说,“关大人和秦相是同年的进士,同时入朝,同拜一个门下。看来这次的事跟关大人有关了,否则皇上也不会用这么牵强的借口强迫人家告老还乡。若说顾椋与这事有关,也算奇怪。秦相倒霉,皇后他们家不应该高兴吗?干嘛还要插手帮他们?”
对于如珠的回答,墨秋点头表示同意,又提醒道:“听说顾椋这个人没什么大志,也没什么恶习,只有一样爱好,那就是收集古玩,甚至到了痴迷的程度。举凡有人送他珍品古玩,他对来人都是有求必应。这样的一个人,其实是很好收买的。”
此言一出,如珠便恍然大悟的说:“也就是说,只要秦相拿了足够让顾椋心动的古玩,那顾椋就会答应帮他救人。真是太愚蠢!”
“想来皇后也挺难过的。那个位子本来就很多人觊觎,若是她的家人省心些,她也能坐的更安稳些。可惜,先是有个贪婪的爹,再来一个无知的兄长,你说她那位子坐的有多危险?也怪不得她总是心狠手辣,不给人留一点余地了。因为她知道自己一个人的精力有限,未免夜长梦多,便只能斩草除根。真不知该同情她还是怨恨她了。”
话说到这份儿上,墨秋又开始同情起皇后,果真她自己也是个矛盾的人。
可这个世界上最矛盾的并不是人,而是血缘。与自己相同血缘的人,即使再痛恨,再埋怨,可真的到了最后关头,总是会跳出亲人至上的念头,会不顾一切的去挽救。一如秦蓂,一如皇后。
“可皇上这么做,显然还是留了余地的呀!”
墨秋赞赏的点头,说“当然要留余地了。关大人可是对皇上登基都有过帮助的人,皇上怎么会因为这点小事就对他大加定罪?而顾椋,皇上是压根儿没将他放在眼中。这么做是为了给皇后留点面子,也带了警告的味道。他们的一切都是皇上给的,皇上想升他,还是想贬他,不过是一瞬间的转念罢了。换到皇后那里,便是官职改成后位。”
“这还算小事?”如珠没弄懂为何墨秋说的这么轻松。
“你以为皇上费了那么多心思,就是要眼看着秦荪被人救走?还是你以为,宫城腹地、天牢重室,是那么容易进出的?若是如此,当初秦蓂便不会被捉了。”
“那咱们现在做什么?”如珠不想自己小姐又绕在秦蓂的问题上,选了旁的话题问到,却也是问到了点子上,这之前都只能算作是形势分析。
话说到秦蓂那里,墨秋总是会有片刻的闪神。当初也许可以劝他不去闯天牢,也可以将那层层危险分析给他听。可那时的墨秋,一来不敢见他,二来也明白不让他跑这么一趟,他是怎么也不会死心的。至于后来秦蓂的被捉,虽然难免担忧,却也算在意料之中。只因为当时的情况,也许只有秦蓂被捉才最安全。若是秦蓂去了秦相那里,被秦相扣住,或是忍不住选择帮助秦相,那日后怕是怎么也没办法保全了。可假若被皇上捉住,先是皇上要靠他去辖制秦相,再来墨秋直觉皇上还是有些欣赏秦蓂的。两厢比较之下,墨秋便决定暂时不去管秦蓂被捉的事情。
可随着时间一点点的过去,皇上那里不见什么动静,墨秋便又有些着急。毕竟天牢那里的一切总是不好掌控,只怕万一出个意外。可自打今天听到秦荪被救的消息后,墨秋直觉的事情开始向新一轮的发展推进。只要能打破僵局,便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
“咱们?咱们什么都不需要做呀!秦荪那么容易的被救出去,皇上岂会善罢甘休?咱们只需要在这里看着事态的发展就行了。而且,刚才不是已经传话给那个人,让她添柴加火去了吗?”
话说回到之前的问题,如珠也不想放过的问:“小姐那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我不明白。”
墨秋却是逗弄的一笑,兜圈子的回答,“现在就把谜底揭开就太没意思了。我还想看看那人的水平到底如何呢!提醒姐姐一句,跟木头有关的东西都可以用火点燃的,只不过看是什么引子点的,烧的又有多大!”
如珠看着有点顽皮的墨秋,叹气的摇头说“小姐总是这样,兴致好的时候就打哑谜,兴致不好的时候又什么都不说。什么时候才能让我的脑子轻松点啊?”
墨秋“呵呵呵”笑得很甜,嚷嚷着“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秦蓂和秦荪是被分开关押的,中间阻隔了重重障碍,秦蓂是被看守在天牢的最内间。之前也曾察觉外面有过一阵子的吵杂,却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自然也不知道秦荪已经被救离了天牢。但他还是敏感的察觉,天牢的守备越发的坚固了。他为之紧张,直觉的是秦相出了事。却丝毫没有想到,也许将要出事的是他自己。
过了几日,墨秋不曾见到自己料想的事情发生,心中隐隐的有些失望。叹息那人并不是能用的,怕是到如今都没明白自己话里意思。这么想来,便越发的觉得如珠是个可顶大梁的人。那日不过是微微提醒,第二日如珠便来回答,已是猜懂了大半。这会儿,墨秋寻思着是再选个机会提醒那人,还是放弃的时候,却听到如宝大呼小叫的声音。
“小姐,不好了,不好了。”
随着声音的临近,墨秋看到了跑的满头大汗,一脸焦急的如宝。好心的递上一个帕子给她擦汗,问到“又怎么了?瞧你这紧张样子?”
如宝一把抓住墨秋的手,担忧的说“小姐,你听了可千万别冲动啊!就是,就是……”
墨秋看着一脸为难的如宝,催问道“就是什么呀?”
如宝一咬牙,一跺脚,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般,说到“秦将军要被处死了。”
墨秋倒抽了一口凉气,身形摇晃了几下,在如宝的搀扶下才算稳了下来。反问一句“哪听来消息?”
如宝撅着嘴说:“哪还用听来啊!外面都贴出皇榜来了!”
“不可能,皇上以什么名义定他的罪呢?”墨秋还是不能相信,怎么一下子事情就算到了秦蓂的头上。按她的猜想,皇上该不会怎么为难秦蓂才是啊!
“说是私自叛军。”
“是啊!是啊!怎么把这个忘了。皇上不会为难他,却不见得会放过他啊!私自叛军,按律是要被处死的。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怎么办……”
墨秋的心已经乱了,乱的无法冷静,乱的不知所措,乱的几乎察觉不到跳动。
作者有话要说:俺回来了,准时吧?o(∩_∩)o。。。
其实这一个星期的思考也没出现多大成绩,想修文却发现写了这么多的东西实在不舍的改。虽然知道写得啰嗦,可一改的话可能就是伤筋动骨了,所以还是放弃了,哎……
突然发觉自己把这文的摊子铺的太大了,事情就那么一条主线,却被我扯出来N多的人物和太多没说明白的小细节,现在想一点一点的将所有问题都解释清楚,才发觉是一件浩大的工程啊!如果大家不嫌我烦的话,就慢慢看下去吧!!!
由于战线放的太长,之前的很多小问题自己都快忘记了。所以,从现在起征集问题,大家可以将文中之前的疑问提出来,如果我还没有解答的话,争取在后面的文中揭秘。(主啊!原谅我吧……)
对于有人问“重生”一章写的太牵强的问题,这个我也知道啦。当初就是想写穿越文,却不愿用大众化的理由,什么坠楼啊!地震啊!车祸啊!所以胡编乱造了一个故事。桃仙子不是没想过会受处罚,而是没想到那么突然,没等她反应过来已经被扔到凡间了。至于她会不会怨恨的事情,因为我设定的是她目前还没想起前世之事,也忘记了她怎么穿越而来的,所以怨恨肯定谈不起来啦。不过,如果有机会的话,我考虑在以后的文中将这个做个了断。(或者写个番外?自言自语状……)
某苏觉得写了70多章,后面的才总算到了重点,真是有点郁闷。
这次回来看到收藏数增加到43,很开心……
好像还有什么没交代的,暂时不记得了,就这样吧,先到这里。
解铃还须系铃人
如宝被墨秋的慌乱吓到了,也跟着着急,却想不出办法,只能守着喃喃自语的墨秋。
幸好,如珠匆匆赶到,看这场面便知如宝冲动,没想后果的就将事情说了。她们二人是一起去了市集,却赶着办不同的事情。于是,看到皇榜的时间有先后,赶回来的时间也是如珠晚了一步。此时,如珠也顾不得埋怨如宝,急忙去照顾墨秋。
“小姐,静下心来,不要乱,你一定有办法救秦将军的。要是你也乱了,那秦将军真没人帮了。如今秦相可是自顾不暇啊!”
解铃还须系铃人,如珠明白能让自家小姐冷静的还只有这个。
果不其然,听了如珠的话,墨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虽然是坐在那里,却还是大口大口的喘气,手压在心脏之上,脸色也没缓和多少,依然是缺少血色的白。
如珠瞧墨秋的模样,知道她心脏受不了负荷,急忙吩咐如宝。“如宝,去,快去拿定心丸过来。”说完又急忙倒了杯水给墨秋,让她先缓缓。
墨秋却只是抓着杯子,连手指都是青白色的。眼中水汽氤氲,却始终没有成珠落下。待到如宝取了定心丸过来,就着水服了两丸,这才感觉恢复了点。
如宝一口提着的气松下来,跌坐在一旁,小声的带着一丝哭腔的说“都怨我,都怨我。”
如珠看了如宝一眼,也不想多说她什么,一颗心还悬在墨秋那里。此时,她才发觉自己的手竟也青白色的,到这会儿了还带着颤抖。刚才那一刻她真的怕极了,也明白若是救不下秦蓂,小姐的心怕是自此不全,而自己的心也将随着小姐破碎。
“小姐,万事都有计较的,前提是小姐自个儿要好好的。”如珠小心的劝解,生怕又刺激了墨秋。
到这时,墨秋方算是勉强恢复了正常,惨淡一笑,疲惫的说:“我懂,刚才让姐姐们担心了。放心,只是一下子激着了,这会儿子回过神来就没事了。”
如珠总算是落下心来,方感觉身体回复了些温度,又仿佛虚脱般的站立不住。硬撑着服侍墨秋半躺下,强作镇定的出谋划策,“小姐,秦将军的事还需从长计议的好,这节骨眼上可是牵一发动全身呢!”
墨秋半倚着身子,偏头想了片刻,抬头对如珠说“姐姐的话我明白了,真是,还要姐姐来点醒我。”
如珠微微一笑,说“小姐凭的这般客气?这声姐姐我岂不是白当了?”
许是如珠那镇定的神色,如常的微笑给了墨秋勇气和定力。此时,墨秋已恢复了往时的睿智模样,平时懒怠的眼神,这一刻忽闪了光亮。
“如宝,你去非姨那里一趟,将这事告诉她。对她说,人我一定要救,请她多担待些。”
墨秋知道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