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儿,冷么?”
“不冷。”
“那不遮着?”
“……嗯。”
棉袍撤去,光滑的**雪白无暇,唯一的颜色只有腮上欲拒还迎的羞怯,完完全全都曝在了的光晕中。
温柔的唇一路辗转逗耍,她歪了头看着,肌肤上缠绵的痕迹和水渍与那精壮的身体在眼中合成一幅羞人的图画,让她爱不尽,罢不能,身子的感觉更似初点了火星的松明一瞬就蔓开,每一寸都炽炽地燃了起来。看他在小腹上反复贴蹭、摩挲,受不住,她轻轻咬了手指,接下来他究竟要怎样,她猜了几分又似懂非懂,待那羞人之处忽地热热一啄,她愣了一下,激得浑身一颤,立刻伸手去拦,“六郎……”
他轻轻握了那小手,目光如水贪婪地滑过眼前的景致,似自言自语道,“乖,我还没吃过你呢。让我尝尝,好好儿地尝尝。”
任是几多**,她也羞得全身赫然,双腿不觉就扭捏遮掩,映着橘色的光,羞涩如此诱人。他笑了,大手探入,轻轻打开……
“嗯……”
从未有过的柔软与刺激让她禁不住娇/喘出声,她知道他喜欢听她的声音,尤其是……这个时候的声音,屏不住的时候,她再不把持,酥//麻入骨的感觉从每一处神经传来腻缠着嗓音,一声声,肆意荡漾在昏暗的小窑里,热腾腾卷起两个人……
被他的舌尖挑上了云端,葱白的手指死死抓捏着潮湿的被单,掐去最后一点血色,身体弓起,弓成那云端上一弯美丽的月,她是他的心肝,她信了……
……
风停了,云层厚月亮到底也没钻出来,夜幕早早降临,难得地静。用过晚饭,赛罕又往存药的窑洞去归置了归置,再给小羊布了一回夜草,忙过了再转回来已是到了该歇息的时候。
一边洗漱,一边瞅着炕上。油灯下,雅予一身小薄袄屈膝坐着,身旁放着针线笸箩,认认真真地绣着什么。一缕青丝掉出银白的小头巾,晃着灯光在脸颊上印出浅浅的影。赛罕扔下手巾走过去,斜身半仰在她身旁,端详着。头巾是草原上未出阁的女孩儿饰物,本该早给她摘了。可每次不知怎的,总不敢动,缺了那个仪式,又是这荒郊野外,褪去头巾,他该拿什么来打扮她?抬起的手僵了僵,轻轻蹭了蹭她的小脸。
他的亲昵并未引起雅予留意,一颗当娘的心都聚在手下的针线上。流放至此,人们为他俩预备吃食和衣物之时考虑得极尽周全,却怎么都没想到如今还要添个小东西的用度。没有额外预备的,她只得把他从不上身的一件厚袄给拆了。
“鱼儿,早点歇了。”
“嗯。”口中应着,手里的线依旧不紧不慢地走着。
“这才不过两个月,有的是时候。”
“就好了呢。”
劝不动,赛罕歪了头,看着她手指头上挑的那只小得不及掌心、勉强可以称之为袜子的东西,脑子里都是景同那肥嘟嘟的小样子,不满道,“这么小,怎么穿?”
“刚下生的娃娃还能多大?我记得娘给嫂嫂预备的时候就是这么小的。”
“那是我的种,哪能那么小。”
雅予当真住了手,眨了眨眼睛,想他这样的身型真是少见,那小东西该是怎样?“那……在肚子里就会长得特别大么?”
“怕了?”
雅予重低了头,没吭声。怎的能不怕?自知道有孕,总会不自觉就想该怎么生,想也想不出……
赛罕笑了,捏捏她的脸蛋,“放心,有我呢,不怕,啊?”
“到时候……你能有什么用?”雅予嘟囔了一句,心道还不都是因为你!
拢住她的腰,大手抚上那依旧平坦的小腹轻轻摩挲,赛罕低声道,“等肚子大了,我每日给你揉揉,再教你几个动作,你只要听话,到时候就不会太疼。”
“真的?”
“我也不信了?”
她这才抿嘴儿笑,“……嗯。”
“好了,睡了。”
“小孟和的第一双小袜子还有几针就得了呢。”
听她应得理所当然,赛罕挑了挑眉,“当真要叫孟和啊?”
“不好么?跟小哥哥恩和正应着呢。”
“当时犬恩和’是为了随季家的‘景昌大同’之意,如今咱俩的孩子何必再取那么大。”
“怎的大?不过是寄于男儿志在四方,永恒的光明。”
“平安就好,志气是什么?我看能自在地活一辈子就是最大的本事,不如就叫塔拉。”
这么平平懒懒的语气哪有些骨头?雅予白了他一眼,“塔拉?原野?这荒郊野地有什么好?想儿子往后也像你似地要流放么?”
瞧她噘了嘴竟是不见半点平日的娇柔,一副炸了翅膀护犊子的小模样,赛罕笑了,“张口儿子,闭口儿子,你就知道是儿子啊?”
雅予被问得有点羞,却顶道,“不是你说的么?”原先分明是他说他自己的种自是知道来着!
“行行,”赛罕立刻妥协,“不管儿子闺女,多给我生几个。到时候带着去打猎,大的猎鹿,小的打兔子。”
雅予噗嗤笑了,“真真都成了狼崽子了!”
“好啊你。”他一把拨拉开针线,将她拖进怀里,顺手摸进袄里咯吱她,“敢不敢了?嗯?”
“哈哈……”她笑个不住,口中却不知死活,“敢,就是敢!”
每一次闹都最终会被她的身子降了去,他也总是“败”得心甘情愿,这一夜,那小袜子到底没绣完……
夜深,相拥而卧,暖暖睡去。听那均匀的气息沉沉入梦,赛罕轻轻起身,披衣,开门遁入浓浓的夜色……
……
碧草蓝天,风轻云淡,通身雪白的马儿肆意畅快地奔跑,马背上高大魁梧的身型,英姿飒爽。近旁一匹小马驹,哒哒着四蹄儿欢快地跟着,拖着一双小儿女,缰绳牵在爹爹手中,一起追赶着一只小兔子。咯咯的小奶声和着他爽朗的笑,在天地间回荡。
她正是看着出神,突然一声惨烈的嘶鸣,乌云压顶,狂风大作!乱石风沙之中早不见了儿女,大声哭喊着寻他,猛一回头,不见眉目,满脸的血!
……
雅予腾地坐起身,惊出一身的冷汗!黑暗中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神智丝毫没有因着是梦而松懈半刻,那伸手触及的感觉,那血腥的味道让周围的一切真实都成了虚。急急地去摸,身边空空,没有一丝热气。……他,他人呢??
门砰地被撞开,风呼呼地灌了进来,他大步而来,丢下门大敞着应着风摔打。一切都似梦中的情景,仿佛延续到了真实,她竟是一点都不意外。他来在跟前,一个字没有,一把把她拖起来,大皮袍往身上一裹,不待她站稳,拉了就走。
“赛……”
一句不成音,已然出在门外,呼啸的山风中,夜黑得那么狰狞;没有野兽的吼声,原野在狂风中那么诡异的静。他的脚步又轻又急,仿佛滑行一般,雅予气喘吁吁地跟着,一步赶不及一步。
究竟出了什么事??雅予的心紧紧攥成一团,可她问不及,知道能让他如此惊动,定是事关生死。亡命似地奔跑,脚下已然没了知觉,软软地架了云朵一般。突然身后腾起一片明亮,雅予回头看,远远的夜空中齐刷刷的一排排火球射向土窑,沾了油脂的箭密密麻麻飞来,足以百计,落在草地、柴垛,崖下燃成一片火海。
“啊……”她惊叫,语声未出就被大手紧紧握住。
熊熊大火烧红了天,荒野黑暗之中仿佛美丽的焰火,在她眼前将那梦境般的日子烧成了灰烬……
…
作者有话要说:
咔咔,我回来了。
大家新年快乐,负分想刷就刷,解气就好。
第69章
……
黑暗中;看不到脚下的坑坑洼洼,狰狞的荒野抹成了一色的未知,人扑在其中;只有跌跌撞撞;颠簸得一颗悬空的心随着风摔打起伏。
冷风刀子一样划进嗓子里;疼痛是此刻最不经意的感觉,亡命的奔跑让周遭所有的一切,连同人的本能都变得虚无,而这究竟意味着什么;雅予已经来不及想;冲天的火光刻印在脑中,任是黑暗中奔了这么久;这么远,连那滚滚的浓烟都渐渐在空中飘渺成一丝淡淡的味道,她的心依旧缓不过来。大火瞬间吞噬,不及回头看一眼那曾经的日子,不敢去想火中融化掉的点滴,更不敢想熄灭之后那残破的情景。突然间,一种坠落的感觉将她紧紧攫住……
宽大的皮袍磕绊着腿脚,呼呼招揽着风,大口大口地喘息,周身都没有了依托,唯一的知觉和牵系就是她的手,握在那温暖的掌心,那么紧,那么牢固,漆黑的天地里他仿佛鸟儿归林,一路疾走,轻车熟路,如此清晰的方向与她逃命的慌恐截然不同。他依旧沉着,脚步快而稳,急而不乱的速度照顾着她的承受,高大的身型斜身护卫,为她遮挡住来路上参差的荆棘树杈。
心一瞬就安稳了下来,大火带走的只是些许的安稳,他才是家,是她的天地,只要他在,就有一切!
安下心的脚步比之前扎实了许多,这才感觉额头渗汗,两颊滚烫,久不曾如此剧烈奔波的身体不免热得有些发虚。雅予努力调匀气息、尽其所能地跟着他。荒野之地沟壑纵横、丘陵起伏,林子一路绵延顽强地铺过直走向巍峨的北山脊。奔奔走走近一个时辰,头顶的遮掩渐渐浓密起来,留意之下,像是走进她从未到过的林子深处。记忆中这林子树木稀疏,从不知道竟也是灌木丛生、如此密匝。
不知几时脚下的路开始倾斜,奔跑很快变成了攀爬。地面上的堆积越来越厚实,任是有他的遮挡,她依旧磕磕绊绊。
毫无征兆地停了下来,暗夜无月,浓荫遮蔽,雅予瞪大了眼睛才知眼前已是没了去路,突兀的高耸像是靠向山坡。手下一凉,他松开了她,俯身搬挪开山坡上一块石头,又拖开一丛矮灌木,杂乱中突然出现的漆黑带着阴森的气息,仔细辨别竟然是一个山洞。
对这场突如其来的灾难他显然早有准备,于这先知般的预料雅予丝毫没有感到惊讶,眼见他纵身一跃跳了下去,她探过身去,不觉倒吸了口气,他那么高的身材跳下去都不见顶,可见这山洞有多深。随着他的脚步终是犹豫起来,毕竟自己如今无论如何都要顾着身子。
他在穴底张开双臂,“鱼儿,下来!”
银白的袍身在黑暗的洞穴中那么清晰却也明白地标示出那与洞口远过一臂的距离,雅予咬了咬牙,蹲下//身坐在洞口,深深吸了口气跳了下去,脚未沾地被他稳稳接在怀中。好容易又触到这温暖踏实的怀抱,雅予刚想贴了他喘口气,他却已然放开。牵了手往洞中又走了两步,卧了她的肩道,“累了吧?歇歇。”
雅予懵懵懂懂地随着他的指示坐下去,待落了地身下并非料想中的冷硬,竟是软软棉棉的垫子,热热的泪顿时溢满了眼眶。
“鱼儿,这里有吃的、有水,也有干净的衣裳被褥,足够你避过一时。”
他蹲在身边,高大的身体拢得她暖暖的,深沉温柔的语声仿佛是在窑中炕上相拥私语,雅予怔怔地听着,看着,突然觉得哪里不对,一路奔跑的喘息尚不曾平稳,张口哆哆嗦嗦的,“够,够我?赛罕,究竟……”
“你记住,三日之内,无论外头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出去。这里有火石,暂且不要生火。洞穴周围我布了药和毒草,野兽不会靠近。三日后,若是我没有回来……”赛罕略略顿了顿,尽力柔声道,“鱼儿,练了那些时,还记得如何召唤飞雪豹么?”
“嗯?……记得。”
“三日后,若是我没回来,你每隔半个时辰就要吹哨子召唤飞雪豹。”
“赛罕!”再受不得这淡淡无关的语气,生离死别的恐惧在这叮嘱中变得越发庞庞然攫走她所有的勇气,扑上去紧紧环了他的脖颈雅予哭出了声,“我,我为何要召唤飞雪豹?咱们一起藏在这儿,你唤它就,就是了……”
轻轻抚着她的背,赛罕努力压制着言语中的起伏,“来人是冲我来的,看这阵势,掘地三尺,活不见人,死也要见尸。我藏不住。”
“啊?赛罕……”
“不怕。”他抱紧怀中,暖暖的吻安抚着她的颤抖,“来势既然如此凶猛,就不像是要遮掩行事,三哥那边定会很快得到消息,派人前来营救。到时候,飞雪豹一定会找到你。”
雅予哭着拼命地摇头,“不,我不,赛罕,我不会,我不行……”绝望之中她像一个无助的孩子在耍赖,天突然塌下来,完全没有站立的准备。
心仿佛被狠狠刺入一刀,疼痛难忍!他紧紧把她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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