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过为了确保你不会耍诈,我还是要暂时将你们兄妹四人都看押起来,望见谅。而且,你最好去给卫郡王请罪,因为你,他失血过多,现在还昏着呢。”她身上的伤就忽略不计了,她不打算追究。
“虽不知皇上其人如何,但看卫郡王,年纪轻轻,倒是勇气很足。”同样是皇室血脉,那泰成公主却如此邪恶。
“卫郡王对抓住你本来便没什么兴趣,不过你武功太强,他不得不出手。你的琴,很厉害。”给予肯定,阎以凉不吝赞赏。
“这是我师父的绝技,我不过得他老人家的三四分能耐。”钟己说起他师父,很是谦虚。
尽管有些好奇他师父是谁,不过阎以凉并没有过问。这世上奇人异士的确很多,有的人就不喜欢露面。
“得罪了,他们三人我需要关押起来。”若是关钟己,或许关不住。但是,另外三人没有武功,用来牵制钟己,最好不过了。
钟己摇头,“你这个丫头也不简单,行,我不会做什么的。并且,我还会去向卫郡王请罪。”站起身,他身体也有些不稳,内力被封,后颈又被阎以凉拍了一掌,很疼。
不再管钟己,阎以凉将钟铭钟彛褂兄渔鋈舜撸ザ拦匮浩鹄础
宁筱玥和岳山带着卫渊的令牌,开始将唐家所有的人都聚集起来,泰成公主还在昏迷当中,也被抬了过来。
小厮丫鬟,还有护院,也全部跟随聚集,一大家子,一百多人。
所有的人都被聚集起来,这整个山庄都安静了许多。阎以凉前往卫渊居住的院落,这里只有禾初在。
“他怎么样了?”走进小院儿,便瞧见禾初正在挑拣食材。
“王爷已经醒了。”禾初赶紧回答,眼睛睁的大。
不再理会他,阎以凉快步绕过前厅,然后走进卧室。
卧室里,卫渊盘膝坐在床上,身着单衣,脸色几分苍白。
“坐着干什么?你不眼花了。”眉峰微蹙,阎以凉上下看了他一通,看起来还好。
看着走过来的人,卫渊的眉眼间氤氲着淡淡的笑意,脸色有些苍白,他又穿着单衣,乍一看,很虚弱很良善。
“还好,没有那么晕了。过来,我有事情问你。”看了一眼他旁边,示意阎以凉坐过来。
旋身坐下,他距离自己不过几十公分,身上的味道和着药膏的气味儿飘过来。
“钟己已经答应了,他会随我回皇都见皇上,我也答应他,力保他们四兄妹不会死。”没等他问,阎以凉将刚刚发生的事都告诉了他。
“我要问的不是这个,反正这也不是我的任务。”卫渊笑,恍若生花。
“那你要问什么?”扬眉,她气势慑人。
“听说你扒了我的衣服?”满眼兴味儿,卫渊很想知道详细的过程。
冷气自眸子溢出,阎以凉不眨眼的盯着他,“卫渊,你想死么?”
“还给我擦拭伤口来着,谢了。”抬手,他的动作有几分缓慢,不过还是准确的抓住了她的手臂。
深吸口气,阎以凉很明显是在压制自己的火气,“看起来,你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你身上的伤怎么样了?擦药了么?这里还有药,需不需要我帮你?”卫渊依旧,没有因为她的冷脸冷言而退缩。
“我好得很。跟你说一声,钟己会来向你请罪,我希望卫郡王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毕竟在最开始的时候我们都没想将他如何。”只不过最后追钟己的时候怒火上来了,所以没控制住。
“我这一身伤,即便我想说算了,他人也不会就此算了。除非、、、、”看着她,卫渊的话就停下了。
“除非什么?”看他这模样,估计就说不出什么好话来。
“除非你陪我回固中,我可以考虑堵住他人的嘴。”眉目含笑,卫渊看起来很坏。
缓缓眯起眸子,阎以凉手成拳,擦着卫渊的鼻尖挥过。
卫渊身子向后闪躲,结果没控制住,直接朝后躺了下去。
冷眼看着他砰地一声躺下,阎以凉冷哼,“活该。”
“好疼!”躺在那儿,卫渊伸手抚着腹部,抻着伤口了。
“你回你的固中,别想拉着我,每年年关刑部都需要有人值班。”而且,几乎每年都是她。
“唉。”叹口气,卫渊躺在那儿,全身无力的模样。
“听见没?不许胡言乱语。”最后警告,阎以凉站起身,看他没事,她也就放心了。
“嗯。”拉长了音儿,卫渊有气无力的回应。阎以凉无言,最后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岳山和宁筱玥的任务进行的很顺利,因为泰成公主昏迷不能发号施令,另外三个儿子又做不了主,于是乎,一百多号人被送出了杜门山庄。
柯城府尹派兵来协助,于下午之时,把人接进了城里,暂时安排在官府。
杜门山庄一下子就空了,不过也清净了,傍晚时分,琴声回荡于山庄上空。忽然间的,这杜门山庄有了别样的味道,这才是皇家别院。
089、内心的想法
“这琴声,好听。”暂居的小院儿外不远处的一个亭子里,宁筱玥和阎以凉坐在那儿。这琴应该是钟铭弹的,也只有他才能弹出这种空灵又苍凉的曲子。
“钟己也与琴为伍,不过很显然,他并不会弹这种曲子。”阎以凉眯起眸子,果然术业有专攻,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完美无缺。
“钟己和周琴师、不是,钟铭俩人真是双胞兄弟啊,长得一模一样。若是不知道他们是双胞胎,俩人分别在咱们眼前晃,还真不知道原来是两个人。听说钟己去卫郡王那里请罪了?没看出来,这人还真是个爷们儿,能屈能伸。”夜凉如水,随着说话,眼前也飘着白雾。
“回了皇都,我和卫渊受伤的事情你别乱说。”伤着她没什么事儿,但是伤着卫渊,即便不是故意的,那也是罪过。
眨眨眼,宁筱玥点头,“我看你对这四兄妹很宽容嘛,甚至钟己还能四处走,你是不是想把他带给皇上看看啊?”钟己有这等武功,浪费了实在可惜。
“嗯。”单音回应,她就是这般打算的。
“也好,这种高手,咱们刑部就没有。但是让他进刑部那是不可能的,他有案底。若是做个御前侍卫,亦或是做什么秘密杀手,啧啧,不错。”宁筱玥很看好,像卫天阔这种人,他绝对不会浪费人才的。
“最起码,他们四兄妹不用死了。”泰成公主怎么也算是皇亲国戚,杀了她的四个儿子,是大罪。
“钟铭很淡泊,看起来就是不问世事,琴又弹得好。钟娅呢,很聪明,又很得体,不比大家闺秀差。钟彛兀淙幻皇裁闯ごΓ娜泛芸闪H艟痛怂懒耍芸上А!辈⑶遥惺录钠鹨蚴翘┏晒骱吞奇饴碓斐傻摹H舨皇撬欠蚱蘖男置靡膊换崾ジ改甘ソ憬恪
“有些人死不足惜,有些人死了可惜。”盯着夜空,广阔无垠,这偌大的世界人有无数,即便死了也对这世界造不成影响。可是,他们可以不用死,她为什么不帮一把呢。
“不过现在万事大吉了,来到这里的目的逐一完成。回到皇都,你就等着赏赐吧。”当然了,她这个仵作的功劳也是不容忽视的。
阎以凉不语,在刑部时间久了,什么封赏都已经不放在眼里了。
“阎捕头?”细小的声音传来。
宁筱玥扭头看过去,随后笑起来,“禾初,你端着的是什么呀?莫不是宵夜?”
禾初顺着石子小路走过来,手里端着托盘,上面放着瓷盅。
“回宁大人,这是补血的膳食,王爷命小人送来的。”禾初走进亭子,他手里瓷盅的味道也飘了出来。
“切!”宁筱玥立即冷哼,就知道是这样。
“他怎么样了?”虽然伤都不重,但是流血过多。
“王爷已经歇下了,他交代小的一定要看着阎捕头您吃下去。”托着托盘到阎以凉面前,禾初就那么撑着,很显然阎以凉若是不当着他的面吃,他是不会走的。
几分不耐,不过又不好发作。停顿了几秒,阎以凉随后拿起瓷盅,揭开盖子,里面接近褐色的汤进入视线。
有药味儿,但是不难闻。几乎没怎么看,阎以凉拿着勺子快速的送进嘴里。
即便知道那是药膳,不过闻这味道又看着阎以凉吃,宁筱玥也不禁觉得有点馋,估计挺好吃的。
风卷残云,不过片刻瓷盅里的东西都进了肚子,放回托盘上,阎以凉擦了擦嘴角,“行了么?”
禾初低头,然后托着托盘快步离开。
宁筱玥边摇头边咋舌,“唉,在我看来啊,有些东西已经呼之欲出了。”
“废话连篇!回去睡觉,明天启程回皇都。”起身,阎以凉转身走出亭子。
翌日天晴,钟家四兄妹被齐齐带上了马车里;经过一夜休息的卫渊,还有即便受伤了也恍若没感觉的阎以凉,仵作宁筱玥,缓慢离开了杜门山庄。
山庄的大门关上,从现在开始,这里又是皇家别院了,不是某个作威作福皇亲国戚的驻地。
钟家四兄妹的马车就在后面,只要打开窗子就能看得到。岳山等护卫都在后面,无论如何,还是需要看押,不能给予十分的信任。
走在最前的马车里,卫渊靠坐在正对着车门的方向,他身后放置着软垫,用来给他撑着。
宁筱玥坐在左侧,脑后就是窗子,她看着外面,又不时的看一眼另外两个人,直至走到山下,她终于开口,“我觉得我坐在这儿很碍事儿。”
另外两人看过来,阎以凉面无表情,双眸冷厉。
卫渊也没什么情绪,不过他的眼里很明显的写着,宁筱玥很有自知之明。
看着卫渊的眼神儿,宁筱玥很无言,她也只是说说,毕竟说破某些事情能缓解尴尬。但是,她说了之后才发现,更尴尬。
“禾初,停车。”喊了一声,宁筱玥起身直接走了出去。
阎以凉深吸口气,转眼看向卫渊,“你疯了。”
扬眉,卫渊很无辜,“我什么都没做。”苍天可鉴。
宁筱玥下了车,然后直接走向后面的马车,和‘尴尬’相比,她更愿意和钟家四兄妹坐一辆车。
再次启程,前车里只剩下两个人,卫渊更加舒适的靠着,毕竟他前胸腹部还有伤口,不是很舒服。
“回去之后,我休息一下就回固中。你想好了么?跟我回去。”倚靠在那儿,卫渊看着她,双眸如星子,让人不禁沉浸其中。
看向他,阎以凉不禁眯起眸子,他这模样和妖孽没什么两样。
以前她就说他女气,可是,现在女气看不见,只剩妖孽了。
“一路顺风。”果然,她的回答还是这样。
卫渊什么都没说,只是看着她,满目似笑非笑。
忍了一会儿,阎以凉终于忍不下去,“不要再看我,否则我就把你的眼珠子抠下来。”
笑,卫渊稍显困难的坐起身,“若你每次的威胁都成真,我浑身上下的所有物件都被你卸下来了。”她现在的威胁,在卫渊听来没有任何作用,和呼吸喝水一样,是阎以凉的习惯。
无法,阎以凉脊背一松靠在车壁上,他赢了。
“你若不答应,那我也只能用强的了。”当然,他的‘强’不是那个强。
“卫渊,我告诉你,我从来没有违抗过皇上的旨意。但是你若是不知收敛,我真的会抗旨。”抗旨的下场,有各种可能。
“好吧,既然你不想去,那就算了。”几不可微的摇头,卫渊不再强迫她了。
“多谢。”冷言冷脸,他总算是放弃了。
出了柯城,官道平坦,尽管是冬季,但是时近晌午,温度还算适宜。
后面的马车里传出琴声,宁筱玥跑过去坐,没想到相处的还很融洽,钟铭居然给她弹起了曲子。
阎以凉正襟危坐,一直没有与卫渊说话。半晌后,她扭头扫了他一眼,发现他居然闭上了眼睛,睡着了!
看着他,阎以凉缓缓地深吸口气,闭上眼睛,这厮看起来才算是老实。
用不过半个月,关朔的生辰就到了。邹琦泰是不会放弃定婚期的事情的,她也不反对,毕竟从关滔死后,她就知道这一天早晚会来临。
以前全无所觉,即便事到临头她也能坦然面对。
但是现在,她忽然发觉内心里有那么一丢丢的纠结。
而这纠结的根源,她很清楚来自于哪里,不就是眼前这个难缠的人么。
靠着的卫渊随着马车一个转弯,他的身体缓缓朝着一侧倒下去。
就在他的头要砸在横榻一角的小几上时,阎以凉的手以光速垫在小几上,他的头也砸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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