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大考不作数,也确实是好事。关朔他们又输得惨,没被涉入调查之列,因祸得福。”邹琦泰倒是很满意,关朔丢大脸,此时倒是可以认为是对手的过错,因为有可能吃了禁药,所以他们才不敌。
“大师哥,你这偏心有点明显,被别人听到,得笑话的惨。”齐岳摇头,关朔不长进,他也头疼。师父一生大业绩无数,关朔这般不争气,他们也是焦急无奈。
“唉!师妹啊,你这次没将他如何吧?惩罚是应该的,但也不能太过严厉。”邹琦泰看了一眼不说话的阎以凉,担忧道。
“我没惩罚他,从此以后我都不会再管他了。你们若是觉得谁有这个能力,可以将他带走调教他。”阎以凉声线无温,淡淡的叙述,却让几个师哥都诧异万分。
“师妹,你来真的?”齐岳转到她身边,低头看她的脸。
“没错,是真的。几个师哥,关朔就交给你们了。”各自扫了他们一眼,阎以凉转身走开,背影冷厉。
“关朔这小子,这次真把师妹惹急了。大师哥,交给你了。”齐岳看向邹琦泰,随后也背着大刀走开。厉钊不言语,走掉,胡古丘看了看,也信步离开。
“你们、、、、”邹琦泰欲言又止,看着师弟师妹都走掉,他无奈只得摇头叹气。
“邹大人,看来的确得您亲自来调教了,保重。”柳天兆忍俊不禁,那阎以凉都调教不得,邹琦泰更是别想了。
“唉,孩子都长大了,不听话。”邹琦泰目视前方,若说调教,他还真不知该怎么办。
祁国南方大雨,祁国五皇子来访延迟了一个月。或许是自家地盘的大水都处理好了,使者前来,预告自家主子马上就要来了。
卫天阔看起来很重视,要礼部做完全的准备迎接远道而来的客人。被定下要与祁国五皇子联姻的十公主近来也经常露面,十公主样貌美丽,温柔婉约,气质高贵。与祁国联姻,诸多人倒是认为辱没了十公主。
“邹郎中,阎捕头,柳捕快,正好三位都在,王爷派在下过来转告几位,祁国五皇子已进入大燕境内。但鉴于他身边有易容高手,所以探子看到的未必是他真身,王爷怀疑他会提早潜入皇都。上次抓捕他时,六门清吏司的几位捕头完美配合,王爷希望这次还能与六门联手,暗中勘查,决不能让他乱来。”岳山带着卫渊的命令而来。
擦拭着大厅堂上镇宅的宝剑,阎以凉扫了岳山一眼,“没有佟尚书的命令,我们不会随意和三门合作。”
“师妹,不要这样。祁国五皇子的确诡诈,上次弄出那么多的替身来,这次,说不定还得有替身替他办事。”邹琦泰挥挥手,上次的事儿他到现在还记得。尽管刑部每年都有破不了的案子,可是以前都没摊到自己的身上,到了自己身上,才知道着急。
“他自己与祁国五皇子的个人恩怨,岳护卫,麻烦你转告他,我们不参与。”反手将宝剑插回剑鞘,阎以凉眉目凌厉,坚决笃定。
055、可惜、出现
“师妹,你不能这么冲。不管怎么说,卫郡王现在掌管三门,咱们也算同僚。而且,上次共同对敌,也算结下了友谊,就此破坏对谁都没好处。”岳山走了,邹琦泰开始唠叨。阎以凉性子冲,他着实希望她能改改。
“你才不要太操心,他阴损的法子多着呢,用不着咱们跟着掺和。”他破坏了祁国五皇子封地城池内的排水涵洞,对方肯定怀恨在心。这次来了皇都,正好卫渊也在,肯定会生出事端。
若是能躲避,自然不要搅和进去,在阎以凉看来,和他们搅和只会惹一身腥,没好处。
“阎捕头与卫郡王相处的机会更多,肯定了解的也多一些。邹大人,这次就听阎捕头的,应当不会错。”柳天兆自然也是不想惹一身腥。分内之事要做好,但不归自己管,就不能往上凑,下场只能是自掘坟墓。
邹琦泰看了看面无表情的阎以凉,然后点点头,“说的也是,卫郡王在刑部不走,也不知到底要做什么。大考出了问题,倒是也没见他在皇上面前说什么,反倒像是托了他的福才一直平静。唉,难捉摸啊。”
邹琦泰为人古板,不似胡古丘那般圆滑,有些事情他也不会琢磨的过多。
若是此时换成胡古丘,他定然想出无数个版本来,然后做好准备,加以应对。
阎以凉扫了一眼柳天兆,他扬眉,笑的风流倜傥。
什么都没说,但柳天兆这几句话倒是说对了,她的确要比这刑部的其他人更了解卫渊。
走出大厅,柳天兆便几步追上了阎以凉,“就算不和卫郡王掺和,我觉得还是得小心才是。那个祁国五皇子,身边高人太多,那种易容术,起码我从未见过。这次他来皇都,或许也不是真身,需要防备。”说起正事儿,柳天兆也不含糊。
“那不是易容,是整容。他身边,有个会在人脸上动刀子把人做成和他人容貌一样的本事,这种本领的人,在大燕的确没有。”阎以凉警告,那不是易容,是整容。
“真的?若是这样,找他的替身可不容易,脸是真的,揭不下一层皮来。”柳天兆正色,居然有这种事情。
“的确如此。”阎以凉淡淡回应,脑海里却在回忆那个人的真身。尽管替身无数,可是,似乎都模仿不来他。
那眼神,和说话时的语气动作,他的替身是绝对模仿不来的。
她见过,便不会忘记。相信卫渊也不会再被他的替身骗了,他也绝对认得出。
但,这始终是个麻烦,他们俩认识,其他人未必分辨的出。
“唉,这么一说还真是个麻烦。你真的不打算协助卫郡王?依我看,你们关系还不错。”说起这个,柳天兆又笑了起来。
“你信不信依我的速度,可以在你没有反抗的时间内拔掉你的舌头。”阎以凉不看他,只是冷冷道。
柳天兆抬手捂住自己的嘴,“你来真的?咱们同僚两年,没必要这么狠啊!不过说真的,客人来做客,皇上肯定会召你们跟随伺候,做好准备,你有九成的几率会被皇上派出去撑脸面。”若说功夫好手,刑部最多。
闻言,阎以凉眯起眸子,柳天兆这话倒是提醒了她。想来便是不想搅和,她也没有避开的机会。拒绝攻击卫渊她可以,但是卫天阔,绝对不行。
“阎捕头,指着你扬我国威了。”抬手,柳天兆欲拍阎以凉的肩膀。
结果,手还差毫厘之距,阎以凉便光速般的抬手扣住他手腕,“再动手动脚,我就直接帮你掰断它们。”
“疼疼疼。”柳天兆跳脚,急于解救自己的手。
扫了他一眼,阎以凉放手,柳天兆立即跳到一边去。
拍了拍手,阎以凉忽然道:“听说韩莫回边关了,他那个小娇娘子要独守空房了。”
“你对这种事还感兴趣呢?”柳天兆一副受惊的模样,阎以凉从来不会多嘴问这些事情的。
“韩莫不在,你有机会了。”阎以凉看着他,尽管面无表情,但是眼神笃定,似已看穿他。
柳天兆后退一步,审视了一下阎以凉的表情,“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反倒不明白了。”
“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尽管你花名在外,但是,总归要比韩莫强上百倍。”最后看了他一眼,阎以凉的话意味深刻。
柳天兆噤声,看着阎以凉,他脸上的笑意也渐渐褪去。
没有再继续点明什么,阎以凉转身离开,后背挺直,无坚不摧。
被冷落多日的关朔顶着结痂的脸跑到了刑部,本打算先去见见邹琦泰等师哥们,没想到在门口就被阎以凉撞见了。
瞧见阎以凉,他明显一哆嗦,下一刻上前,几分小心翼翼和讨好,“师姐。”
面无表情,阎以凉眸子如刀,看了他一眼,恍若没看见一般绕过。
“师姐师姐,这几天都没看到你,你还在生气呢?”快步跟着,关朔急切讨好,那张脸看起来好笑的很。
“没有生气,只是想杀人。”停下脚步,阎以凉不看他,说的话却带着刀子。
关朔不禁缩脖子,“师姐,我真的知道错了。这几天虽然脸上有伤,但是我一直去府衙值班,而且还处理了南城丢失鸡鸭的案子。师姐,我发誓,这次我肯定改过自新,你别生气了。”抓着阎以凉的手臂,关朔表真心。
“知道错了,就改,没必要和我说。”脸上没什么表情,但关朔这态度倒是合阎以凉的心意,总算知道悔改了。
“师姐,你别生气了。”晃阎以凉的手臂,关朔小声的说。
“这是在做什么?阎捕头,关捕快。”熟悉的声音传来,关朔看过去,岳山拿着一摞卷宗正大步而来,后面,卫渊步履悠然,但面色清冷。
“岳护卫,卫郡王。”有人来,关朔也放了手,但即便如此,他看起来也仍旧是个孩子模样。
“关捕快,你脸上的伤看起来要痊愈了。”那半张脸结痂,看起来岂止是凄惨那么简单,也不知会不会留疤。
关朔笑笑,几分窘迫。
阎以凉扫了关朔一眼,倒是神奇他终于知道丢脸窘迫了。
“王爷,你说祁国五皇子已经进入大燕境内,到底有没有判断出是否真身?”卫渊一直在关注着,他和祁国五皇子是仇家。
“他们没有那个眼力。”走过来,卫渊看着她,在最后看了一眼站在她身边的关朔,略显凉薄的眸子带着审视。
“你破坏了他封地的排水涵洞,他肯定会报复。所以,劝你做好应对,别把皇都搞得乌烟瘴气,烂摊子最后还得我们来收拾。”冷冷的告诉他准备好,尽管听起来更像是威胁。
关朔看着他们俩,似懂非懂。岳山倒是颇为担忧关朔,这孩子一样的心性,怕是没办法与阎以凉白头偕老。
几不可微的扬眉,他身上的清冷孤绝随着他的动作而瞬间消散去一大半,“应对之策倒是有许多,只是不知,他这次会出什么招数。阎捕头经验丰富,不知能否私下商讨一番?”
“还是那句话,没有佟尚书的命令,我不听从六门郎中以外任何人的差遣。”当然,也有个办法,那就是打败她。
“上午听了岳山报备,所以,我已命佟尚书下了谕令,大概现在已经送到邹郎中的手上了。”她总用一个理由,所以,卫渊觉得应该多准备一些佟尚书的谕令,然后随时拿出来堵住她的嘴。
阎以凉拧眉,“你花招倒是多。说吧,又想做什么?这次,我不会做你的护卫。”做他的护卫,一次就够了。
卫渊几不可微的摇头,“倒是可惜了,本想点阎捕头做护卫的,看来还是抢不过皇兄。”
“正题。”她不想听他说那些有的没的。
“他或许会先行潜入皇都,找我报仇。而他的真身,想来你是看得清的,所以,我请六门清吏司配合。若是能抓住他真身,那是最好的。”只要他有胆子潜进来,他就有胆子抓住他囚禁,让他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阎以凉面无表情,“你毁坏了他的排水涵洞导致发大水,找你报仇是一定的。”对方狡诈,卫渊阴损,这俩人倒是势均力敌。
“所以,你打算袖手旁观?”没给回答,卫渊一定要知道答案。
“袖手旁观说不上,但也不可能当做自己的任务拼死完成。我会注意的,顺便再转告一下他人如何辨别真身。”坐视不管,阎以凉倒是没打算,但是配合他,她也不会太投入,不管怎样,她听从佟尚书的命令。
“即便转告了他人,他们也未必认得出。”没亲眼见过,仅凭言语,是无法确认的。
“自己瞎眼数次,不要以为别人都与你一样。行了,佟尚书的命令我知道了,王爷的担忧害怕我也清楚了,回见。”转身,阎以凉欲走。
“担忧是真,没有害怕。”害怕?这两个字卫渊不喜欢。
阎以凉恍若没听到,他就是害怕又怎样?他害怕的样子她也不是没见过。
“师姐,师姐,你去哪儿啊?不然咱们回家,你看我练功吧?我昨天负重跑了两个时辰,你今天看看我有进步没有。”跟着阎以凉,关朔一个劲儿的表示自己改了,并且现在很勤奋。
头也不回,阎以凉反手将关朔推了出去。她看似没用力气,关朔却被推开五米开外,甚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师姐、、、”看着阎以凉离开,关朔几分懊恼,阎以凉没消气,他也不知该怎么做才能让她消气。
看着关朔,卫渊几不可微的扬眉,“阎捕头的脾气果然很大,做她的未婚夫,不容易。”
岳山看了一眼卫渊,随后压低了声音,“所以说,实在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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