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王爷呢?”回来仅一人,满身风尘。
“回阎捕头,王爷他们半夜的时候能到。属下回来是要做准备,并通知
来是要做准备,并通知附近兵马大营里的军医过来。”护卫回禀,一边召集留在客栈里的仆人们过来,很是匆忙。
“你们王爷受伤了?”拧眉,他若受伤,那么肯定很严重。
“王爷没事,一些小伤。太子殿下伤的重,已经昏迷了。”护卫继续道,让阎以凉不要担心,不是卫渊。
“肖黎?”阎以凉眉头未舒展,肖黎受伤她倒是有些意外。这厮功夫高,而且他缩骨之术炉火纯青,若是真想伤到他,并不是那么容易。
客栈里立即忙活开,灯火通明,恍若白昼似得。
坐在一楼,阎以凉等着,这边也都准备好了,兵马大营里的大夫也被接来,只等着他们回来了。
时近半夜,终于听到车马声,阎以凉站起身走出客栈,街道尽头,一行车马正快速而来。
很快抵达客栈,马背上的护卫纷纷跳下来,打开正好停在客栈门口的马车,然后将一个人抬了下来。
不是别人,就是肖黎。他已经陷入昏迷之中,脸色苍白无血色,毫无生机之相。
阎以凉也不由得心一惊,没想到肖黎伤的这么重。眼看着他被抬进去,阎以凉转眼,卫渊也从马车上下来了。
几步奔过去,阎以凉抓住他的手臂,将他扶了下来。
“你没事吧?”上下看了他一眼,尽管身上披着披风,可是他一只手臂被吊起来,很显然是伤到了骨头。
“我没事,他伤的较重。”摇摇头,卫渊下巴上生出了胡茬,使得他看起来恍若历尽沧桑似得。
“走吧,先进去再说。”看着他这个样子,阎以凉不禁心下不忍。
满身风尘,随着走路,披风上好像都在往下掉落沙子。卫渊从未有如此邋遢的时候,看的阎以凉心下难忍。
肖黎已被抬到二楼,仆人和护卫来来往往,路过门口,一眼就能看到他躺在床上,上半身的衣服已经被拨开了。
床边大夫都在,挡住了视线,但是依稀的,阎以凉好像看见了他胸口之上几个乌黑的印子,就像用墨水画上去的一样。
眉头紧拧,阎以凉扶着卫渊进了隔壁的房间,然后将他的披风脱下来查看他的手臂。
坐在床上,卫渊看着她,一边摇头,“我没事,小伤而已。”
“梁震的余孽都清理干净了?他们到底有多少人,把你们伤成这样?”和梁震对上,他们也没伤成这个模样。
卫渊眸子微闪,随后薄唇微扬,“不管有多少人,都已经处理干净了。”
“看你脏的,我去给你准备水,一会儿你好好洗洗。”他衣袍上都是黄沙,就像是一路从沙漠里滚着回来的一样。
微微颌首,卫渊反倒几分享受似得。
快步走出房间,要楼下的仆人准备热水。从楼梯口折回来,路过肖黎的房间门口,阎以凉停了下脚步。
随后,她转身走进房间,靠近床上的肖黎。
大夫汇聚在床边给肖黎把脉,又试探的给肖黎针灸。针就扎在他的胸口,那里,两个乌黑的手掌印交错在一起,清晰扎眼。
靠近,看的也就清楚了。阎以凉不禁眯起眸子,这两个手印儿,眼熟。
“淤血不出啊。”给针灸的大夫满头大汗,他又不敢扎的太深,那样会伤到脏器。可是,扎的浅又没什么用,淤血根本不动。
另外两个大夫也摇头,现在不是不能治,是不敢治。
深吸口气,阎以凉随手拂开站在床头的大夫,“我来。”
旋身坐下,阎以凉一手撑住肖黎的肩膀将他推了起来。另一只手运力,随后准确的打在他背心处。力道运用得到,肖黎身体一绷,下一刻,一口黑血从嘴里喷了出来。
看他吐出了淤血,阎以凉立即转手在他背心多处点了几下,暂时封住他几处大穴,让身体里的内力无法游走,这样也就不会有生命危险了。
收手,吐了血的人也一下子倒了下来,正好砸在阎以凉的身上。
抬手把他推起来,然后放在床上躺好。阎以凉看了一眼肖黎的脸,比之刚刚好了很多。视线下滑,最后落在他胸口的手印儿上,她什么都没说,转身走开。
大夫再次给肖黎把脉,已不似刚刚那般浮躁紊乱,气血乱窜了。内伤有多种,不查明的话,是不能乱治的,很容易就会丢了性命。
不过,阎以凉刚刚动手可是连迟疑都没有。莫不是久病成医?受的伤多了,也就能轻易的分辨出各种内伤了?
然而,阎以凉到底为什么那般笃定有把握,只有她自己知道。那两个手印儿,她见过,所以才知应该怎样调节,因为那手印儿是厉钊的。
站在走廊里,阎以凉闭了闭眼睛,他们在昭天碰见厉钊了。卫渊没说,定是担心她伤心。其实她不伤心,只是失望。
仆人抬着热水上来,阎以凉深吸口气,随后走回房间。
浴桶里倒满了水,水温适宜,阎以凉动手把卫渊的衣服都剥掉,然后把他弄进了浴桶里。
一只手臂的骨头断了,不过已经接上了,回程的路这么多天,已经处于愈合阶段。
那只手臂搭在浴桶边缘,卫渊眉眼含笑,任阎以凉给他洗澡。
没伺候过别人,所以她的动作看起来也很粗鲁。不过卫渊很享受,笑意不断。
看了他一眼,阎以凉忽然道:“梁家余孽都杀了,你
都杀了,你的愿望达成了。不知肖黎有没有得到那些钱啊?受了这么重的伤,若是一分钱都没拿到,岂不是太亏。”
卫渊看着她,眸子如星辰,而且也有了星辰该有的闪烁,“倒霉了些,没拿到就受伤了。”
阎以凉也没拆穿他隐瞒的事,点点头,“的确倒霉。”
转到他身后,给他擦拭脊背,卫渊的背上多处青紫,即便看起来应该是有些日子的了,可依旧清晰。
“卫渊,谢谢你。”以手指抚触着他肩膀的青紫痕迹,阎以凉忽然道。
闻言,卫渊不禁轻笑,“谢什么?”
俯身,双臂圈住他的颈项,阎以凉贴着他的脸侧,“谢你帮我铲除骚扰。”
歪头,卫渊抬起另外一只手捏住她的下颌,“嫁给我吧,就当报恩了。”
唇角微弯,阎以凉看着他,随后凑近吻上他的唇。
隔壁,肖黎的身体一时平稳下来,大夫赶紧开药,内服外敷,尽快的为肖黎诊治,也要保证他能尽快的醒过来。
其实肖黎是在即将出沙漠之后才昏迷的,这一路上,他自己撑着,神智都是清醒的。
毕竟他的护卫都在,所以都可以作证。硬撑的时间太长,最后终于绷不住,然后他就昏迷过去了。
没人知道他是否能尽快醒过来,毕竟伤的很重,大家都亲眼所见。
天色亮了,整个客栈处于宁静之中。卫渊也在睡,阎以凉起床的声音都没有吵醒他。
离开房间,阎以凉直接转到隔壁,护卫在守着,肖黎躺在床上,依旧在昏迷之中。
几步走至床边,阎以凉掀开被子,他胸口那两个乌黑的手印儿依旧还在。
门口,护卫看着她,尽管想阻止,可是却谁都没出声。
缓缓抬手,阎以凉覆盖在那手印儿上,然后运力。
昏迷的肖黎立即发出闷哼声,门口的护卫对视一眼,然后上前,阻止的话就在嘴里却说不出来。
随着阎以凉运力,肖黎的眉头也紧蹙起来,不过胸口上,昨晚大夫针灸过的地方,有乌黑的血丝冒出来。
肖黎皱眉,口中不断的发出闷哼声,或许是真的疼了,他眼睫颤动,最后睁开了眼睛。
“温柔点儿,疼。”嗓音沙哑恍若被砂纸磨砺过,肖黎似乎看清楚了阎以凉,紧皱的眉头也缓缓舒展开。
看了他一眼,阎以凉手上再次更大程度的运力,血丝汩汩,肖黎咬牙忍耐,额上沁出冷汗。
半晌后,阎以凉停手,肖黎立即舒了一口气,“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差点死在你手里。”
阎以凉不理会他,扯过旁边的毛巾,然后将他胸腹上流出来的血都擦掉。乌黑的,正常的血哪会是这种颜色的。
“谁把你伤成这样的?”撇掉沾满血的毛巾,阎以凉看向他淡淡道。
“怎么,你打算给我报仇啊?”笑,不过却没有多少力气,笑的艰难。
“少废话,说。”阎以凉面无表情,看起来更像是来刑讯逼供的。
“梁家的余孽呗,还能有谁。高手太多了,不止没拿到钱,还险些送了命,这一趟走的太不值了,得让卫郡王赔偿才行。”有气无力的,肖黎说的很真。
阎以凉看着他,明知他是说谎,却也再无法问什么。
抬手将被子给他盖上,阎以凉站起身,“休息吧,晚些时候我再过来帮你散淤血。”
肖黎眼睛半睁着,却又笑,“谢谢阎捕头了,你忽然间的这么好心,我还有点不敢相信。”
什么都没说,阎以凉转身离开。
卫渊和肖黎都不说实话,但不代表她会自己否认,打伤肖黎的就是厉钊。他出现了,就证明他们兄妹也在贪图梁家什么。梁震已死,但还剩下很多高手,或许,他们兄妹是冲着那些高手去的。也或许,是梁家的钱,而且他们手里很可能有梁震的女儿,她或许还活着呢。
狭路相逢,大概双方都没想到。但是,他们兄妹俩着实是会坐享渔翁之利。
她那时觉得,最好的方式就是从此以后再不相见,他们兄妹俩藏得远远地,永不再交集。
但是现在看来,这只能是她的奢望了,他们兄妹俩大概还要做更多不可思议的事情。
或许,待她回到皇都,应该警告一下几个师哥,还有刑部上下。厉钊对刑部,那可是相当之了解,他若想做什么,轻而易举。
因为阎以凉的帮助,肖黎自醒来后再也没有昏睡。喝了药,就更加清醒了。
在这个房间都能听到隔壁的动静,卫渊收拾一新,昨日那满身风尘早已消失不见。
风华依在,他还是卫郡王,尽管吊着一只胳膊,威仪不改。
“阎捕头倒是可以去当大夫了,这么管用。”听见肖黎说话的声音,卫渊几不可微的摇头,尽管语气是调侃,可是却有另外一股味道。
看了他一眼,阎以凉面色不改,“看他们笨手笨脚的,我觉得很倒胃口。再说,也不能真看着他死过去,不管怎么说也是帮了忙。”
“他伤的重,我倒是想过帮他用内力疏通,但有力使不上。”他手臂伤了,同时也多处内伤,只不过没肖黎那两掌伤得重。
“疏通也不是乱来的,他的伤和普通的内伤不一样,乱来反而要命。”若是换成别人伤了他,阎以凉或许也没法子。但,这伤是厉钊造成的,她
造成的,她能治。
“是么?”卫渊看着她,眸子有瞬间的闪烁。
“当然,我在刑部这么多年,各种伤见多了,经验丰富。”阎以凉看了他一眼,知道他隐瞒厉钊的事儿,也没有点破,随便说一嘴,很说得通。
笑,卫渊靠在那儿看着她,眸子里恍若有流动的水,看之一眼,便不由让人深陷其中。
收回视线,阎以凉停顿一下又扭头去看他,他还在那样笑。
抬手,直接挡住他的眼睛,“不许再笑了,你这样的去花楼卖笑的话,肯定日进斗金。”这世上怕是没有人能和卫渊比拼笑容,他笑的最好看。任是绝情之人,瞧见他的笑都得怦然心跳。
闻言,卫渊笑的更开心,抓住她的手,十指紧扣,一边道:“嫁给我之后,天天都能看到我笑,不收你钱。”
“臭美。”别人夸就算了,自己夸自己,脸皮厚。
搂着她,卫渊低头在她耳边轻啄,惹得阎以凉不断躲避。
傍晚,阎以凉再次去往隔壁,帮肖黎散淤血。
上午仆人帮肖黎梳洗了一番,他躺在那儿看起来精神多了。
瞧着阎以凉出现,他笑起来。即便脸色苍白,可是笑起来也很晃眼。
“看样子你好了很多。”都有力气嬉皮笑脸了。
“多亏阎捕头,一声谢谢似乎都不够。”看着阎以凉在床边坐下,他笑的眸子似乎都在发光。
不理会,阎以凉掀开被子,他裸露的胸膛进入眼中,两个乌黑的手印儿还在上面,但颜色比昨天回来时要淡了一些。
看了看,阎以凉也知道有效果,“一个月之内你都不能动武,否则血气逆流,会内力全失,严重的可能会丧命。”
“嗯。”看着她,肖黎眼睛都不眨,答应。
手覆在他胸口,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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