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他若在意的话也就不用她费心的保护,否则他很容易受伤,她也会很麻烦。
“不是有阎捕头么,不过下次希望阎捕头能温柔些,没被杀手宰了,反倒会死在你手里。”卫渊衣角飘逸,夜风之中好似要随风而走一般。
拧眉,阎以凉盯着他的脊背,一脸的不耐,“相比较‘保护’王爷你,我更喜欢和那些亡命之徒拼杀。”所以,不要再自我感觉良好了。
“但很显然,你现在没有选择权。”卫渊语气不变,但是却更气人。
阎以凉的眉目凌厉如刀,以前查案东奔西走,也没觉得恼怒。现在,她真是觉得火气上头。
卫渊回了卧室,阎以凉则住进了隔壁,尽管她不想,可是能够随时的听到卫渊房间的动静,也不得不和他做‘邻居’。
卫渊的护卫追出去,但是,并没有追到那个人。
但是,设下陷阱的目的已经成功了一步了,他们现在知道,那个五皇子就被关押在这里。
接下来,他们该计划营救了,或许顺便的,再杀了卫渊。
翌日清早,柳天兆登门,贵公子模样,若不是腰间的腰带,根本看不出他是公门的人。
“阎捕头,听说昨晚有人来刺杀王爷。”顺着护卫的指引来到了书房,柳天兆笑得风流倜傥。
双臂环胸,阎以凉站在书房门口,她是这世上最强硬的门神,就连禾初想进入书房都有些忐忑。
“你们调查的如何了?他们定然还有很多人,散落在皇都各处,要尽快的查清才行。”而且,她也想尽快的完结此事,她也就不用在这儿做傻子一般的护卫了。
走过来,柳天兆看着她的模样忍不住想笑,“阎捕头,你做护卫很威风啊。”
拧眉,阎以凉眸子如刀,盯着柳天兆,让他瞬间收回了笑容。
“是这样的,已经查到了几个可疑的人。尽管他们很像大齐人,但是我和齐捕头近距离的确认了一下,他们应当是祁国人。”说起了正事儿,柳天兆也正色。
“尽快找到带头人,擒贼先擒王。”抓住带头人,这件事就能完结了。
柳天兆点点头,“厉捕头也放下了手里的事在帮我们调查,知道你沦为了护卫,都很不开心。”压低了声音,柳天兆说这话时还是在笑。
想他们给皇上做护卫都不乐意,更何况跑来这里给卫郡王做护卫。
“告诉他们加快速度,否则我就去找佟尚书,换你们来做护卫。”身子向后,阎以凉倚靠着廊柱,语气凉凉。
柳天兆挑眉,这活儿没人愿意干,瞧阎以凉现在的表情,就知道她心里有多不爽。
“犯人被带到了这里,关哪儿了?”清苑没有关押人的地方,柳天兆也觉得有不妥。
“别管那么多,赶紧去调查,否则你就换我的位置来做护卫吧。”阎以凉扫了他一眼,诸多警告。
柳天兆立即拱手点头,“是,谨遵阎捕头的命令,在下这就去调查。”话落,柳天兆转身离开,他还真担心阎以凉忍耐不了把他扣在这里给人家做护卫。他将来是要做捕头的,护卫这活儿不适合他。
028、一意孤行
湖中水榭,十几个护卫正在布置。所有的东西都是从刑部取来的,卫渊要在这里布下天罗地网,一举抓住所有人。
齐岳厉钊还有柳天兆在皇都进行严密的调查,目前已经锁定了七八个人。只不过,带头人一直没有出现,想擒王也擒不到。
刑部的抓捕器械还是比较好用的,以前有一个擅长奇门机关的清吏司郎中,他设计了很多的大小机关,在抓捕那些武功高强的犯人时十分有效,成功的案例不胜枚举。
双臂环胸,阎以凉站在岸边,看着他们布置,眉头始终蹙起。
这五皇子,他们是必定会来救的,只不过,他们高手如云,到时要调来军队才行。
一举擒住,到时也可以和祁国交涉了,并且会让他们无话可说。
与高智商的罪犯斗争也不是没有过,只不过,这么棘手的占少数。
更况且,对方是祁国,这若是办不好,卫天阔那儿都难交代。
转眼,阎以凉看向那始终站在小桥上的人影,大太阳下,他看起来也格外的清冷悠远难以靠近。
对于卫渊,阎以凉以前了解的也不多,甚至是从未刻意的了解过。
只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大燕南方的十城都是他的,每年给朝廷送钱,送很多钱。
湖中荷叶成片,也是设埋伏的好地方,护卫下水,继续忙碌,尽力的确保每一步都不会出错。
“阎以凉。”蓦地,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阎以凉回头,只见一身红裙的宁筱玥和卫渊的护卫朝着这边走来。
“你怎么过来了?”而且,还是和卫渊的护卫一起。卫渊没去刑部,所以他这个护卫代他去刑部点卯来着。
“顺天府衙的案子结束了,没我什么事儿,听说你在这儿做护卫,我来瞧瞧啊。”阎以凉给人家做护卫这种事,她自然得亲眼见到才行。
闻言,阎以凉脸色稍冷,“顺天府什么案子?”在这里给卫渊做护卫,外面的一切都离她而去了。
“兄弟俩争夺财产,打起来了,弟弟把哥哥砍死了。”有尸体,就得有仵作过去,正好刑部她无事。
几不可微的扬眉,阎以凉对这种事情不为所动,人总是会争夺,争夺各种各样的东西。
“人被关在了这里,又大张旗鼓的弄这些机关,看来你们是十分确信他们会来救人。”如果说确定那个被关起来的是祁国五皇子,那么他们来救人的几率会很高。
“不止救人,还要来杀人。”瞥了一眼卫渊,阎以凉淡淡道。
宁筱玥也看过去,单单是背影,看起来就格外的有距离感。一张俊美的脸,并没有让人心生亲近感。
“做护卫做的很不爽吧,给皇上做护卫都板着脸,更何况在这儿。”宁筱玥也不乏看笑话的嫌疑,看阎以凉难受,她就觉得好笑。
不语,但很显然是默认了,做护卫,无论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她都做不来。
湖里的机关安放好,护卫逐一的退出水榭,卫渊也离开小桥,一身月白,恍若远空皓月。
宁筱玥的视线从他身上移开又回去,半晌后忽然道:“卫郡王和皇上当真像极了。”
“是么?”阎以凉扫了一眼,她倒是觉得卫渊要比卫天阔麻烦多了。尽管卫天阔说的每句话做的每个决定都有几层的意思,但也比卫渊一意孤行居高临下要好得多。
“你不觉得?皇家的人,骨子里都透着那么一股藐视众生的气息。在他们面前,我们就自动变成了蚂蚁。”宁筱玥双臂环胸,说这话时,语气却有几分讽刺。
闻言,阎以凉几不可微的蹙眉,“皇家的人?都如此么?”她倒是没太多注意,毕竟她的身上就有这种特质。
“你不觉得?就不说皇上或是卫郡王,连和皇上沾了一点亲戚的人都那样。”做了皇亲国戚,就有资格藐视所有人了。
直视前方,黑白分明的眸子却又几分虚无,阎以凉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从心底里升起,一时间,却又不知道哪里奇怪。
“怎么了?我说的不对?”看她不动,宁筱玥不解道。
“你说得对。”看向宁筱玥,阎以凉还是想不出心底里的奇怪感是什么。她近来,好像有许多事情想不起来,如同年纪大了的老妪似的。
扬起下颌,宁筱玥十分得意,“那是自然,你是不把他人放在眼里,所以根本注意不到。”
不语,阎以凉对这一点倒是承认,什么皇亲国戚甚至是皇上,她也没有全部放在眼里。
是夜,一轮弯月挂在半空,给夜空平添几分清冷。
清苑寂静无声,护卫也不多,只有虫鸣此起彼伏。
床上,阎以凉和衣躺着,在这的三天来,她睡觉都没脱衣服。
神经保持着警惕,这几天她没睡一个好觉。
一片寂静,若是细听,能够听得到隔壁某个人的呼吸声。均匀清浅,通过呼吸就能知道,卫渊的武功也不弱。
闭上眼睛,脑海归于平静,自如的控制,不会让自己睡的深沉错过什么。
蓦地,细细的有些不同于寻常的风声钻进耳朵,阎以凉瞬即睁开眼睛,同时起身跃起来,落地无声。
残影闪过,眨眼之间她已到了门口,推开门,先看向院子。
小院里的琉灯幽暗,此时此刻看来更是几分惨淡之色,夜里清冷,一切就更显得诡异了。
闪身从门缝里钻出去,阎以凉挪到隔壁卧室的门口,贴着门,房檐的阴影下,她倒是不显眼。
盯着夜空,阎以凉眉目凌厉,那细细的风声还在往耳朵里钻,不寻常。
背后紧贴的门内,一抹暗影靠近,“你要进来?”他说话,而且就隔着门。刻意压低了声音,听起来几分神秘,恍若奸细接头。
阎以凉蹙眉,“别出声,也不许出来。”十足的命令。
“无论任何情况?”卫渊也靠着门,确认道。
“没错。”阎以凉确定,无论外面什么情况,他都不要出来。她不需要他帮忙,即便他能帮上忙。
029、替身
“阎捕头。”小院门口,岳山的身影出现,他低声轻唤,十分谨慎。
他就住在隔壁的院子里,有动静自然听得见。有人来了,而且已经进了清苑。
“你最好要所有人做好准备,这次,他们可不是试探着玩儿的。”盯着岳山,阎以凉脸色沉静。黑白分明的眼眸更恍如出鞘的刀锋,锋利敏锐。
岳山快步接近,下一刻也站到了门前,“阎捕头放心,所有人皆严阵以待,没有一刻放松。”
不语,盯着夜空,阎以凉静气凝神,不再理会。
岳山很显然是来保护卫渊的,只有阎以凉一人,他自是不放心。
蓦地,清苑人工湖的方向响起打斗声,岳山一诧,没想到那边先生事了。
但那边布下了天罗地网,他倒是不担心。
眸子眯起,阎以凉的手成拳,向前一步,站在屋檐下。
头顶,琉璃瓦的房檐一直向上,房顶处,八个黑衣人衣角飞扬。
他们无声无息,更像是无呼吸无心跳的死人,站在了这里,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岳护卫,保护好你的主子,别让他出来。”目视前方,阎以凉一字一句,话音落,她一腿抬起蹬住旁边的廊柱,身体恍若蝙蝠,腾翻而起,眨眼间跃上房顶。
岳山一愣,几步走出房檐下向上看,顿时也是一惊,这几个人何时出现的。
房顶上,阎以凉站在房檐处,脚踩琉璃瓦,但自身的重量似乎都收起来了,身轻如燕。
看向眼前的八个人,他们也因为阎以凉的出现缓缓而动,改变站的方位。
仅仅是轻巧的挪动,便大有玄机,四阴四阳,八卦之势。
下颌紧绷,他们的玄机逃不过阎以凉的眼睛,若说刑部破案观察最好的不是她,但是武功,她专攻此项十几年。
拂了下裙子,阎以凉左脚向前,随后抬手,邀请对方。即便接下来要拼命,但是也没必要面目狰狞。
八个黑衣人面带黑巾,露出的眼睛却一致盯着阎以凉,她一人应战,对于他们来说也是惊奇。
人工湖的方向,机关的声音咔咔不停,在这黑夜里尤为响亮。
听进耳朵里,阎以凉却不能回头,应战之前,一个分神,都会引来杀身之祸。
八个人齐动,更像是一体的,衣角翻飞,甚至猎猎作响。
房檐下,岳山站在门口,耳朵却能听的到头顶的动静。一分一秒都好长好长,但也仅仅是一刹那,琉璃瓦破碎的声音响起,继而风声四起。
瓦片从头顶掉下来,落在地上啪的碎裂成渣,岳山身体向后,紧靠着房门,一边低声道:“王爷,您出来么?”他们在房顶交手,很容易破坏了房顶进入房间。
“你去水榭,确保时机准确。”卫渊的声音从房间内传出来,灯火亮了几度,他的身影也映在了窗子上,修长又凉薄。
迟疑一秒,岳山领命,随即快步离开。
临走出小院时回头看了一眼,房顶上,残影交错,根本看不清。
琉璃瓦的碎屑不断的从房顶上飘下来,掌风催动,便是碎屑落在地上都在啪啪作响。
恍若拆房子一般,房顶中间的位置有光亮透出,急速交错的残影从那损坏的地方不断闪过,速度极快。
咔嚓!
一声骨头折断的声音极其响亮,下一刻,一个黑衣人被甩出来,顺着房檐滚落,砰的一声坠落下来砸在地上。
没有痛呼声,他躺在地上,左手抓着右臂,身体也轻微的痉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