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着卫渊,一跃而起,与齐岳三人共同跳起,半空之中翻身,跃至黑衣人的身后。
一致攻击的黑衣人立即有几人转过身来对付他们三人,弯刀生风,削肉如泥。
一把弯刀从脸颊旁划过,阎以凉侧身躲开,同时一脚踢过去,黑衣人闪躲,不料卫渊的拳就在后,躲过了阎以凉却没躲过卫渊。
黑衣人身体一震,阎以凉顺势扣住他手腕,夺刀,同时扭住他手臂翻转,骨头碎裂的声音响起,如此清晰。
然而,神奇的是整条手臂都断了,黑衣人居然连哼都没哼一声。
顾不上这疑惑,阎以凉手执弯刀在手间甩了个漂亮的弯儿,手臂断了的黑衣人头颅便飞了出去。
鲜血喷溅,卫渊跳开,但仍旧有血喷到了他的袍子上。
齐岳的大刀在挥舞间响起赫赫的风声,弯刀固然锋利,可是齐岳的大刀蕴满力量。自己人不能在他身边,否则会被波及。
各自的长短心中都有数,眨眼间已经成了数个战圈,而黑衣人不再像刚刚那般难缠。
卫渊与阎以凉配合,他攻后给阎以凉行方便,弯刀在她手中,似乎本来就很顺手,一时之间,鲜血四溅。
残影交错,两侧群山凄冷,这处田地热血四溅。
蓦地,虎啸龙吟般的劲力从一处催发,以极快的速度朝着四面八方呼啸而过,树木也因此摇晃不止,恍若狂风过境。
眨眼之间,这股劲力消失,田地上,最后几个黑衣人也被擒住了。
邹琦泰站在一处,脸色发白,垂在身侧的手亦是微微颤抖。
正是因为邹琦泰刚刚的发力,才使得剩余几兄妹有空隙生擒了这几个黑衣人。一般人,受不了这种猛然间催生的劲力,会被震得头晕耳鸣。
当然,不止这几个顽固的黑衣人,还有自己人。
卫渊眉头紧皱,刚刚他一瞬间耳鸣不止,直到此时好像还能听到嗡嗡的声音。
柳天兆以及另外几个卫渊的护卫,皆脸色不太好,但不可否认很有效果,擒住他们了。
柳天兆一侧肋间的衣服破开了,血浸湿了他的衣服。但那也不如他的怒火来的凶猛,整日嘻嘻哈哈的脸一片阴郁。
“说,你们是谁派来的?”一脚踢翻被齐岳擒住的黑衣人,他的吼声回荡在山林间,荡漾出去很远。
但,即便狠狠中了一脚,黑衣人仍旧不发一语。
阎以凉扔掉手里的弯刀,她身上也喷溅的到处都是血,脸上也有,乍一看几分慑人。
“他们应该不能说话,大概没有舌头。”刚刚死在她手里的,可是没有一个人发出声音。
闻言,柳天兆上前一把捏住黑衣人的颌骨,用力捏开一看,他立即重重冷哼一声,“果然,没有舌头。”
“大师哥?”就在此时,那边胡古邱一声惊呼,众人看过去,只见邹琦泰身体向后倒。
“没事,刚刚发力过猛,休息片刻就好。”邹琦泰被胡古邱扶着,他还清醒,只不过身体没力气,还有些头晕眼花。
几个师兄妹都没再说话,他们练同一门功夫,自然也明白。他们能够在一瞬间调动所有的内力,催发出来后,能成功的震慑住对手。但,只要催发过后体力便会极快枯竭,严重的还会晕死过去。
这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一招,不到关键时刻最好不用。
“带上这几个哑巴,回府衙。”卫渊的耳鸣好多了,随即吩咐手下,那边护卫立即过来。即便有人还在耳鸣,但总比和这些人还在纠缠来得强。
看了卫渊一眼,阎以凉眉头微拧,“你没事吧?明天不要再跟着了,这趟差事,比想象的要凶险。”以为只是找人,谁想到居然冒出来这么一堆厉害的杀手。
“没事。你不如去看看邹大人,他看起来很虚弱。”卫渊看了一眼邹琦泰,胡古邱和齐岳两个人扶着他,但仍旧脚步虚浮。
“他休息一晚就没事了。”练的一样的功夫,她当然了解。
卫渊弹了弹袍子上的血迹,随后低声道:“记得在青苑抓肖黎时你也用过这招,不过,你的情况比邹大人要好很多。”
阎以凉没有回答,但她那次的情况的确要比邹琦泰好。
擒着黑衣人,一行人返回漳州城内,一进城就把城门口的官兵和来往的百姓吓着了。
这群人满身的血,还押着黑衣人,怎是一个吓人了得。
官兵接手看押黑衣人,一行人回到府衙,邹琦泰耗力过猛,将他放到床上后他便陷入了昏睡之中。
但今日也多亏他,否则和那几个黑衣人还不知要缠斗到何时。
柳天兆肋间受了伤,但好在伤势不重,他又气怒未消,冷着脸夺走丫鬟送来的药和纱布自己包扎去了。
大师哥倒下了,做主的还有二师哥胡古邱,他立即去找杨府尹,势必要调查那一行黑衣人的来历。
站在床边,阎以凉双臂环胸看着昏睡的邹琦泰,黑白分明的眸子一动不动。
一只手托住她的脸颊,卫渊低头看着她,随后抬手擦拭她脸上的血迹,“想什么呢?”
将视线放在他的脸上,阎以凉任他擦拭自己,“我在想,三师哥以前到底经历过什么?这事儿只有师父知道。他从来不说,大师哥估计也问过,就是不知他有没有透露一二。若今天那些黑衣人真的是因他而来,我想,他有着不寻常的过去,就像我们,有着很强大的敌人。”
“目前还不能判定今日这些人就是因厉捕头而来的,有些事,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的多。所以,哪怕是自己眼睛看到的,也不要轻易相信。”他一字一句,清楚的进入阎以凉的耳朵,更像是警钟,敲击着她的心脏。
106、肆无忌惮
“在这种地方,忽然冒出来如此强劲的杀手来,怎么想也是奇怪。再说,即便我们穿着便衣,可是腰带都还在,但凡混江湖的都认得出。明知是官家还要拼死一搏,这种情况从未遇到过。”在知道他们的身份时,跑都来不及,谁会傻傻的往上冲。
将她脸上的血擦拭干净,卫渊才缓缓放下手,“这就是矛盾点,但也可以顺着这条线调查。”
“人没找到,却又引来了大麻烦。你明天就回去吧,别跟着蹚浑水了。”鬼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也没必要让卫渊跟着提心吊胆。
“遇见了麻烦,不先向我讨教,反倒先想着把我赶走?阎捕头,我是该谢谢么?”卫渊几不可微的扬眉,很显然他并不想听阎以凉说这种话。
“你若不是卫郡王,我肯定拖着你。”但他身份摆在那儿,若真的有个什么意外,谁都担待不起。
“这个时候你终于想起我是卫郡王了。”卫渊脸色几分不善,他的身份也是随着事件突发而时隐时现。
一顿,阎以凉说不出话来,她的确有的时候也根本没把他当成卫郡王。
“邹大人真的没事么?我看他一点清醒的迹象都没有。”绕开话题,卫渊看向躺在床上昏睡的邹琦泰,他脸色仍旧苍白,呼吸甚至都时有时无。
坐下,阎以凉抓住邹琦泰的手,以两指搭在脉门间,邹琦泰脉搏不太稳定。
“尽管脉象不稳,不过他内力深厚,自己慢慢调息明天就会清醒过来的。”练的同一门功夫,阎以凉还是很有把握的。
“你们师兄妹几人,功夫差距很大。”并不是年长者的武功最高强,在卫渊看来,阎以凉的内力最深厚。
“天资,用勤恳是弥补不了的。”换句话说,她很有天资。
“你这一句话会得罪很多人,所幸我心胸宽广,从不与女人计较。”卫渊边笑边摇头,她这种话招人恨。
“这是事实,若是不信可以随便去问问,即便他们不想承认,也不得不承认。”阎以凉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男人也没必要处处有优越感,有无数的男人接不了她一招儿。
“我承认,我承认便是,不要用这种杀气腾腾的眼神儿看着我。”卫渊忍俊不禁,估计他一句不服气就能把她惹毛。
无声的冷哼,阎以凉收回视线,看向邹琦泰,他还是那个状态,这一次他耗力不小,即便明天清醒了也得修养几天才行,毕竟年纪大了。
“走吧,让邹大人好好休息。胡捕头看起来是找杨府尹商议要大搜查黑衣人的来历,但似乎调查起来并不容易。”那些人都是哑巴,即便拷问也什么都问不出来。更况且,今天这种事情很显然他们就是抱着有来无回的目的,反正一死,他们就更不会吐露丝毫了。
“何止是不容易,简直麻烦。”厉钊没找到,麻烦倒是一大堆找上了门儿,境况从未如此复杂过。
离开邹琦泰的房间,两人路过柳天兆的住处,这人窗子大开,他在房间里光裸着上半身,正自己给自己缠纱布。
看了他一眼,阎以凉没任何表示,更像是没看见。
“柳捕快比想象中的要暴躁。”以往柳天兆总是笑容满面,一副永远不会生气的模样。今天,反倒大变样。
“他是心里不痛快,他认定三师哥是去办私事去了,我们反而还要大张旗鼓的找他,并且为了避免他被责罚,还得声称他是被暗算了。毕竟他进刑部的时间不长,三师哥与他又没有多少交情,心情不佳也在情理之中。”阎以凉倒是了解,毕竟她认识厉钊的时间要更长。他为人冷淡沉默,甚至鲜少与旁人交流。
“其实,在你看来厉捕头也应当是办私事去了。”听阎以凉说话,卫渊很轻易的便戳中了她的内心。
“嗯,我认为有七分的可能性。不过今天跑出这么一群杀手来,我又不是那么确定了。”阎以凉看了他一眼,若说实话,其实她对厉钊也不是很了解。或者说,她了解的只是片面性的。
“若厉捕头真的是去办私事了,上禀皇上,他可没什么好果子吃。”办私事也不是不可以,但决不能在出任务的时候,并且提前没有任何的报备。
“所以,现在需要保持口径一致。希望卫郡王的口风也能严谨些,不要说不该说的。”不乏警告之意,听得卫渊却只是无声笑,他何时乱说过什么。
胡古邱找杨府尹商议,这杨府尹也是被吓着了,在自己的地界上冒出一拨不知来历的杀手,并且当时卫渊还在,这若出了意外,可想而知他这顶戴也得就此告别了。
当下便调集了府衙的人手,全城搜查,这伙杀手到底是从哪儿来的。是有人养的,还是雇佣的,最起码得先知道杀手的来历。
杨府尹配合,胡古邱也安心了些,不过下一刻便又踌躇了起来,这事儿该如何向刑部报备。
也所幸今天卫渊没出事儿,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那一行杀手被关进了府衙大牢,但诚如大家所猜测的那般,他们没有任何的动静,即便上了重刑,也不吭一声。
没有舌头不会说话,可是有手,若是想说,没有舌头也能表达的出来。但他们很显然就是什么都不会说,重刑之下也面不改色。
由此可见,这些人受过专业的训练,否则普通的杀手在这种重刑的折磨下早就撂了。
“在他们身上什么也得不到,别浪费时间了。”柳天兆包扎好了伤口,又换上了干净的衣服,与阎以凉来到大牢。但他们站在这儿将近半个时辰了,只是看那些杀手受刑,什么线索也没得到。
“什么样的人家会豢养这样的杀手?在刑部这么多年,倒是见过一些养杀手的,但没见过这种杀手。”一些人,他们身居高位,又心术不正,就会私下偷偷的豢养一些杀手来为自己做事。
“山高皇帝远,这里我们又不熟悉,一时半会儿查不出来。”柳天兆摇头,这里不是皇都,任何一个人他们都深知底细。
“豢养杀手本来就是大罪,兴许此次还能挖出大案子来。”这漳州虽不起眼,可似乎藏有大人物。
“厉捕头没找到,你确定要调查他们?”柳天兆觉得不可行。
“好奇罢了。”最后看了他们一眼,阎以凉转身走开。
从大牢里出来,已时至凌晨,府衙里的捕快和大部分官兵都出去了,这个夜晚不宁静。
回到房间,阎以凉换下沾了血的衣裙,裙角有破损的痕迹,是被弯刀割破的。
拎着裙子,阎以凉盯着那处破损看了许久,一丝奇怪感涌上心头。
拿弯刀做兵器,如何运用她也是了解的。碰到弯刀,无论是衣服还是皮肉都别想保持完整。
可是她的裙角,也只是被割破了而已,但布料却仍旧连在一起。
这说明,使用弯刀的人姿势不对,或者,并不熟练。
细想今天那一场战斗,一切发生的太快,她并没有仔细观察。
思及此,阎以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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