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就缠着刘妈给她做辣椒面,恨不得就连炒个青菜里面也加一点辣椒。
但是,这一切都是要背着步覃来吃的,所以,从前席云芝总是盼着步覃回来跟她一起吃饭,可是现在,她却不那么希望他天天回来吃饭了。
因为跟步覃一起吃饭,他总是管东管西,一会儿不能吃这个,一会儿不能吃那个,永远都只能吃那些清淡的菜色,叫胃口大开的席云芝总是觉得吃的不爽。
这日席云芝正在床上伸伸腿弯弯手,步覃拎着满身泥浆的小安走了进来,脸色很是不好,席云芝赶忙从床上下来,把小安从他手上救下来,问道:
“怎么了?儿子怎么搞成这样?”
步覃显然是气急了,冷着脸对小安说道:“你问他,问他做了什么好事!”
席云芝看着有些畏缩的小安,直觉可能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便给小安递去一个‘你说’的眼神,小安经过一番挣扎之后,才说道:
“赵宁笑我不会武功,他欺负我。”
步覃一拍桌子:“他欺负你,你就敢使用卑鄙手段偷袭他,把他推下泥潭差点淹死吗?”
小安被骂得头往后缩了缩,不服的说道:“我没有偷袭,这是埋伏。”
步覃气得又是一拍桌子:“埋伏是对敌人的,赵宁是你的敌人吗?你把他推入了泥潭,可是你知不知道他不会游泳?”
小安的脾气也倔了起来:“可是我也下去救他了呀。”
“你救他?”步覃看着那气鼓鼓的小脸蛋,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那我问你,你自己会游泳吗?”
“……”
小安被问的哑口无言,却还是不愿承认自己的错误。
席云芝大致明白了这对父子在僵持什么,先是什么也没说,从外头打来了热水,将开始有些小脾气的小安拉到身边,替他把身上沾满泥浆的衣服都脱了下来,然后用热水给他擦了脸和身子,换上了干净衣服之后,才让他坐到软榻上,裹着薄毯子听他老子训话。
步覃这是第一次对小安发这么大的火,不是因为其他,而是因为,小安自己没有分寸,让自己和同伴都深陷险境,如果这回不是恰巧被大人发现了他俩,那么两个不会游泳的孩子掉下水将会是什么后果,大家都心知肚明。
席云芝也想借此机会让小安明白安全的重要性,所以,任凭步覃怎么教训她都没有开口替小安辩解一句。
直到晚上睡觉的时候,才抱着心情郁闷的小安说道:
“你爹也是怕你出事。赵宁他也是个孩子,他说话没轻重,咱们不去跟他计较,而且他说你不会武功也是事实,咱们马上学就是了,犯不着为了这么点小事儿跟他较劲,是不是?”
小安还是比较听席云芝的话的,在她怀抱里乖乖的点点头:“我也要学武功,娘你让爹教我,好不好?”
席云芝摸着他的脑袋:“你爹早就跟我说了,等过了你今年的生辰,就开始教授你武功,也是为了让你多舒服些时日,既然你自己这么要求,那好吧,改明儿我就去跟你爹说,好不好?”
小安这才安心的点了点头。
***
小安睡着之后,席云芝才去到院子里,找到还在生气的步覃,站到他的背后,替他轻柔的捏着肩膀,说道:
“夫君,小安知道错了,说下次绝不会再做这种危险的事情了。”
步覃冷哼一声:“哼,你是没看见当时的情景,要是鲁恒再晚去一步,两个孩子就那样淹死在里面了也说不定。”
席云芝光是想象那个画面也觉得后怕,她从后面抱住了步覃,说道:“我知道,但事情已经过去了,小安也知道错了,你就别再怪他了,如今他自己好学,想要学武功,那是好事,他懂得跟别人较劲了,也是好事,说明他正一步步长大,不是吗?”
“他小的时候咱们不就希望他快些长大吗?如今他终于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咱们要做的是好好引导他,而不是为了一些错误去惩罚他。”
席云芝温和的嗓音在步覃耳旁响起,像一股清澈的溪流划过他烦躁的心,顿时觉得连着几日的烦恼全都消失不见了,周身都洋溢着这个女人特有的香气与温柔。
拉住席云芝的手,将她环过胸前,后来又怕他的后背抵着她的肚子,便又将她转了一个圈,让她坐在自己腿上,看着她光洁无瑕的侧脸,她也只有在怀孕的时候,会看起来肉嘟嘟的,情不自禁抚上了她的脸颊,摩挲一阵后,才说道:
“那小子有没有跟你说我坏话?”
席云芝听了步覃这句话,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横了他一眼:“他才没有!你怎么比个孩子都小心眼呀?”
步覃被她点着鼻头,眉峰一挑,说道:“谁小心眼?好啊,你们娘儿俩现在连起来笑话我了是不是?我看你是太久没被整治,皮痒了是不是?”
说着,步覃便伸手在席云芝身上哈痒痒,却被席云芝先一步逃开,端着架子跟他说道:
“主帅请自重!为妇……在房里等你。”
“……”
步覃看着席云芝临走前那一抹勾、魂、摄、魄的小眼神,顿时心、痒、难、耐,跟着她的身后便就走入了房间,打算用实际行动来好好‘教育’一番妻子最近的胆大包天。
***
五月初的时候,洛阳的米粮终于运到了南宁。
席云芝看着这一袋袋送入粮仓的粮食,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稍稍定了下来。
小黑这回洛阳之行,不仅给大伙儿带回了米粮,还给席云芝带回了一只硕大的包裹,说是绣坊的兰表婶和堰伯交给她的。
席云芝回到房间一看,便看见包裹里全是一沓一沓的银票,虽然面额都不是最大的,但胜在厚度,包裹里还有两本账目,一本是兰表婶绣坊的帐,还有一本是这几年粮食收成买卖的账目,原来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他们竟然还能维持这她原来的做法,并且没有将这些银钱据为己有。
席云芝匆匆点了一下,兰表婶总共给了她二十二万两,堰伯则给了她九万两,如此她的手头上就又多了三十一万两的资本,并且还多了满满一粮仓的粮食。
鲁平见识了席云芝的管理手段,不由得也对这个女人竖起了拇指,暗赞自己做这个决定的正确性。
有了银钱和粮草的支持,六月初,步家军便要正式出击,与萧国沿海地区的海军展开战斗。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
步家终于开始和萧国打仗了,相信不用多久,他们就能成功杀入京城,然后就等着看京城那些曾经欺负他们的人怎么死吧。哈哈哈。
☆、第117章 大获全胜
由于是与朝廷正式展开的第一战;所以;步覃这个主帅就必须亲自出马,打响第一战;鼓舞士气。
步家军也有专门负责海战的;但是战船不多,加上以往的战利船,也不过一百多条,每条船能够容纳两千士兵;而这回朝廷却派出了十万海师,集结淮海,誓要将步家军的气焰压下去。
步覃觉得海军阵容是他们步家军的弱项;如果将一百多条战船全都派出去正面对敌;不仅没有胜算不说;还容易全军覆没,便在战前先集合了二十支探路小队,分别由各个方向潜入敌方范围,每队两百人,他们要做的不是先锋,不是突袭,只需隐藏好自己的踪迹,将敌军的行军状态一一汇报回来。
步覃全面了解了敌军的形势,毕竟在淮海上有一支十万人的海军是很难掩藏的,所以打探起行踪来相对容易,既然不能正面力敌,那就分散军力,步覃一番深思熟虑之后,才决定兵行险招,出奇制胜。
他跟席云芝说了计划,他这回只打算出动六十条战船,而且还不是一起出动,分为十日,每日出动六条,借鉴海盗的战斗经验,以少扰多,以精打慢,他们六条船可以随时撤退,只要看清对方的行船方向,避开敌军的炮火射程,然后进可攻,退可守,牵着敌军的鼻子走,让他们打不着,抓不到,抓耳挠腮奋力一搏的时候,他们已经成功的分散了路线,转道回到铁血城的码头,然后第二日,如法炮制,换个临时决定的方向,换个攻击的时辰,让敌军时刻紧绷神经,不敢休息,不敢停歇。然后他们再趁机利用鱼人找寻敌军运送粮草的船只,从船底凿穿,让水进入船舱,断了对方供给。
像这样被轮番耗个一两个月,估计船上的人们就得疯了。
步覃的计划十分详尽,席云芝连夜根据他的计划做出了用料明细单,第二天一早,就奔波在码头,安排供给事宜,按照步覃的思路,她没有特意安排一支专门的粮草船,而是采用巡逻船的方式,给海上船队送水和食物,让敌人摸不清他们的去路,巡逻船个小轻快,与一般渔船差不多大,送了就走,不会耽搁太久,所以也不担心会暴露行踪。
每一次巡逻船出动的时候,席云芝都会提前在码头检查一番货物,确保东西都对,然后再批准他们出海。
战争打的如火如荼,船队在步覃和一些航海强手的指挥之下,捷报连连,几乎没有听到任何伤亡消息。
席云芝每天也都会去听情报,知道大家都平安无事了,她才肯放心去忙其他事情。
六月底的时候,军营后方的一片菜地也都长出了绿油油的菜苗,土豆收成大好,不过几日的功夫,就堆成了一坐小山坡,席云芝看了十分欣慰,让种菜队伍不能停歇,赶紧将地重新翻一翻,然后继续耕种。
有了席云芝的操持,营地上的士兵们也能保证每天都吃上两荤三素,米饭馒头管饱的日子了。个个都在说,从前他们吃的国家军粮,每顿的标准不过是四两米饭,两个馒头,一盘菜一碗汤,比之现在虽不说天差地别,但也有了差别,知道伙食这事儿全是主帅夫人在一手操持的士兵们,对席云芝更是感激不已。
有些认识她的,在营地里遇见了,还会凑上来跟她行礼打招呼,席云芝也都一一回礼,谦恭大方的性格又给她加分不少。
小安自从上次跟赵宁闹了一回之后,步覃干脆就把他丢给了赵副将——赵宁他爹,一同教授武功,赵副将对小安也没客气,没有因为他是主帅的儿子,或者因为他年纪小就有所松懈,该蹲的马步,少一刻都不行,该挥的拳,少一下也别想走,不过几天的功夫,小安就瘦了许多,从前圆滚滚的肚皮也稍稍收回去一点。
每天晚上席云芝给他按摩手脚,问他这么辛苦,要不要放弃,小安却都倔强的摇头,席云芝也不再劝说,每天尽量保证他吃的好一些,睡的好一些,其他的也就随他自己了。
七月中旬,步覃所带领的水军大获全胜,凯旋而归,六十条大船威风凛凛的破水而来,没有折损一条,并且还在最后方另外拖了一百多条船回来。
席云芝站在最高的眺望塔上,扶着小安站在栏杆上,不住跟甲板上的人挥手,小安则兴奋的在那儿大叫:“爹,爹!”
士兵们群情激动,震撼的军号遥传天地,呼喊振奋人心。
步覃带着一身飒爽的风尘自甲板上走下,一个多月的时间漂泊海上,生出了胡渣,浑身上下满是男子粗犷的气概,他停在最前方,目光四处搜索,转了一圈后,锁定在右前方的灯塔上方,小安从栏杆上跳下,小小的身子不住推开身前的障碍,跑下灯塔台阶,飞奔着扑到了父亲的怀抱。
席云芝挺着肚子,人群自动给她让开了一条道路,让她畅通无阻的去到了步覃面前,步覃怀里抱着小安,看着多日不见的娇颜,天知道他有多想拥她入怀,伸手在她肚子上摸了摸,说道:
“大了些呢。”
席云芝笑着点了点头,主动牵起了他的手,温婉的说道:
“回去吧,我给你们准备了接风宴。”
步覃收起了这个月来海上漂泊的心,无依的灵魂终于回到了属于他自己的港湾。
席云芝早已准备了热水,等待步覃回来替他好好清洗一番。
步覃将身子泡在滚烫的热水中,发出了一声舒服的叹息:“海战绝对比陆战要辛苦的多,海风刺骨,别说热水澡了,就连热茶都未必能喝到。”
席云芝在旁边用皂角涂抹刮胡刀,听她说话,也不发表只是静静的微笑着听,涂抹好了刀刃,她便弯□子,小心翼翼的给步覃刮起了胡子,房间内针落可闻,步覃闭着眼睛躺在澡盆里,享受这难得的安逸与幸福。
“那小子趁我不在,有没有偷懒?”
刮好了胡子,步覃又忍不住拉着席云芝给他擦背的手问道。
席云芝笑着摇头:“没有,我想让他偷懒来着,可是他自己不肯,我也没办法。”
步覃轻捏了一下她:“你怎能叫他偷懒呢?”
席云芝舀了一瓢水浇在步覃肩膀上,说道:“我看他每天那么辛苦,回来的时候腿脚都硬邦邦的,脚底也磨破了好几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