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小香嘿嘿冷笑几声,这装模作样附庸风雅的做派倒是眼熟至极,台下有弟子急忙来通报,果真是聂连环那王八蛋。眨了眨眼便笑嘻嘻道:“远来是客,聂家二位公子看得起丐帮,咱们也得好生招待。”
那弟子听得一头雾水,原先萧归鸿已在帮中说明骆长风死因与聂家无关,但见聂小香笑得狰狞,不由心里捏了把冷汗。
时辰未到,丐帮众弟子已在台下竹杖敲地,哄笑欢呼,聂小香跳下演武台从怀里摸出颗乌溜溜的丸子塞给那弟子,颇和气无害地微微一笑道:“给坐乌金木轮椅的那位公子茶碗里下点料。”
那弟子哆哆嗦嗦依言去了,聂小香一阵偷笑。
吉时已到,碧玉琉璃棒按规矩交到传功执法二位长老手中,却不见萧归鸿伸手去接,众丐愕然,却听得萧归鸿哈哈大笑道:“承蒙诸位看得起推举为帮主,但我年纪已大,恐无法胜任如此重责。”
众人哗然,听这意思竟是要重选帮主,传功执法长老皱眉与萧归鸿低声商议一阵,也不知萧归鸿说了什么,两位长老不住点头,回身便宣布当日在演武台对垒,文试一场武试一场,若能过关斩将拔得头筹便能接下这碧玉琉璃棒。
文试题目出自九章算术,考的是智,武试比拳脚功夫,专看武功底子是否扎实,几轮下来,所剩之人寥寥无几。聂小香正蹲在演武台下偷瞄聂三,被萧归鸿一把捉住后领使个巧劲抛上台,慌忙单手一撑地面,身如白鹤掠起空中,落地时轻松随意,身法极为漂亮。
帮众弟子大半认得聂小香,台上仅剩的几位堂主互相看了几眼,哈哈笑道:“既是小香上来,咱们还是下去吧!”说罢一窝蜂哄然跳下台。
聂小香在总堂休养半年,替萧归鸿办事手段老练凌厉又颇有心计,平日里吊儿郎当脾气也好,帮中兄弟唯有拜服。再者,论文试,九章算术决计难不倒聂小香,论武试,单看她刚才的轻功路数,众人已是拍马不及。
便都在底下用竹杖敲地,笑嘻嘻道:“小香、小香、小香!”
老松下,聂连环微微一笑,望着台上呆若木鸡的聂小香道:“小狐狸,你也有这天!”
聂三安静看了片刻,右手已握住长剑。
忽地台下有人淡淡道:“我来。”这声音并不高,在人群中却出奇的清晰,众人潮水般分开,走出一个面色苍白的人来,传功执法二老怒目相向,执杖前行,却被聂小香笑嘻嘻拦下道:“无妨,就让沈大爷一试,以快慢决胜负。”
沈清风在算术上聪明绝顶,满打满算文试上必不会失手,但骄兵必败,两个时辰内连输三题,不由面如死灰。
台下众丐大声叫好,却又有人嘿嘿冷笑一声道:“不过胜了文试罢了。”眨眼演武台上多了一个魁梧老人,黑色大氅高壮身材,一双眼珠浑浊发黄,正是驼王唐问天。
唐问天与苏星海勾结,倒是出乎意料之外。
聂小香镇定地看向人群,见群情激昂出分开条道,净衣派数百人拥着苏星海走到台前。
苏星海一身白衣,面色微微发青,眼底却仍旧有着疯狂的神色。他见了聂小香,也不惊讶,颔首示意,指着魁梧老者道:“若是武试,你定然比不过他。”
众人哗然,大骂苏星海厚颜无耻,一时台下浓痰唾沫横飞,吵闹不休。聂小香哈哈笑道:“你就是不用激将法,我也要和这死老头比一场。”
当下也不多话,礼让三招开打,唐问天深觉受辱,一招一式分外狠辣阴毒,聂小香重习星罗流转,却是一日千里,有兼有落英剑法辅助,唐问天想在拳脚功夫上占便宜已是难上加难。片刻间,台上白影黑影已过了数十招,众人看得眼花,并不能看清一招一式。
老松下聂连环却咦一声道:“这莫非是绣春刀里头藏的功夫?”
见聂三也不反驳,便笑吟吟道:“小狐狸与我签过一纸契约,过阵子这宝贝便是我的了。”
聂三一怔,凑近一看那纸上龙飞凤舞的字,不由微微一笑:“恐怕难。”
聂连环一惊,险些摔了茶碗,正要问个清楚,聂三一双眼却忽然间黑沉冰冷,吩咐莫秋风道:“看好二当家。”
只听台上唐问天暴喝一声,神鹰指幻出千百影子铺天盖地罩向聂小香,聂小香不慌不忙,脚下流水行云般踏九宫步,避开这一杀招,正要笑话唐问天,却惊觉这不过是虚晃一招,阴险老鬼指尖一把薄如纸的利刃已递到她喉头。
惊变就在兔起鹘落之间。台下众人只见唐问天胸口几点猩红,聂小香将一柄两尺长奇异短刀抽出,笑嘻嘻道:“你输了。”
唐问天心脉受损,倒地犹瞪大双目看着她,喉头喀喀有声,聂小香蹲下在他耳边阴森森道:“对,就是绣春刀,你想杀我,我可不愿给你白杀。”
七星派弟子将尸身抬下去,聂小香远远看见唐婉吟双目红肿恶狠狠瞪向她,不知为何竟觉得唐婉吟比自己可怜千倍万倍。
苏星海面色如雪,慢慢走上台道:“恭喜聂帮主,我却还有一句话要对你说……”
聂小香茫然抬头,眼中一线银光扑面,聂三的喊声已在近处:“小心天蚕丝!”
天蚕丝非金非铁,柔韧异常,寻常刀剑绝对无法砍断,苏星海打得好算盘,暗算却落了空,聂小香手中乌黑刀刃如闪电,扬手过处,天蚕丝铮然断裂。
而聂三的剑已穿过他胸膛。
尘埃落定。
聂小香接下碧玉琉璃棒,但见青天白云日当正午,台下欢呼声笑声竟是响彻云霄,不由叹口气笑道:“师父,无论你想娶我,还是我想娶你,今年都算了罢。”
聂三握住她的手,只是微微一笑:“好。”
作者有话要说:对了,忘了说,大爷我码字还蛮辛苦的,谢绝转载,尤其是转载VIP的,户口本会掉公共厕所什么的。握拳!别把所有写文的作者都逼得封笔,那就美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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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我写了半年就赚四百块钱我就想飙泪,好歹也把网费交上嘛混蛋T。T,盗文神马的,最讨厌了……)
像我买了V就藏着,没事喜滋滋翻出来看几遍,我表示喜欢的作者绝对不做对不起她的事,用俺家户口本儿发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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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吐槽不看下面的是你的损失,姑娘……背手捋胡须状
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写完正文了,下面慢慢写番外,番外就是展开某些伏笔,可能聂连环比较悲催了
咳咳。拖了半个月终于挤出了这一章,捶地内牛,我知道大家很想把我做成肉饼吃掉,来吧!勇敢地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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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摊
丐帮事了,刚成立不久的七星派树倒猢狲散,几百弟子走得一干二净。哄闹后独独不见了沈清风与苏星海的尸身。
演武台上并未留下苏星海多少血,聂三出剑太快,剑身太薄,长剑穿胸几乎是一瞬间的事。
聂小香看着远处四散的人群,忽地调侃道:“他要杀我,师父何必手下留情?”
聂三那一剑拿捏得十分精准,剑气直透肺叶却不曾伤及心脏,他给了苏星海一个逃生的机会,既是不愿再添杀戮,也是想让他活着好好看一看这当下的太平盛世。
“你也有星罗流转之力护体,为何也不杀他?”聂三微微一笑反问道。
聂小香心头澄净明澈,积怨仇恨一扫而空,却偏吊儿郎当道:“杀他还怕脏了我衣裳哩!”
说罢出神地望着天际的流云好半晌,手中碧玉琉璃棒指向南方道:“江南富庶,却仍旧年年有乞丐冻死街头,若当初我没有师父救下抚养,只怕也和他们一样,衣不蔽体食不果腹。”
她转身笑嘻嘻地牵起聂三的手,颇有深意地眨眼道:“师父,若你在聂家,想必每年饿死冻死的人会少些。”
见聂小香成竹在胸,晶亮的双目中含着笑意,聂三不觉反握住她的手,只简单答应道:“嗯,也好。”
两人并肩而立,一同眺望云海深处;冬日晴朗,头顶是一望无际的碧蓝,仿佛万千阴霾散尽,澄空万里。
隔日清早离开保定城,马车行出百里,聂连环忽地在车内慌里慌张叫停,莫秋风不及勒马,便见他野猴一般窜出马车,咬牙切齿地闪进道旁林中。
莫秋风在聂连环身边多年,见惯了他拿捏腔调讲究做派的模样,顿时糊涂了,皱起浓眉道:“二当家这是……”
聂三心里隐约有数,抬头看天随口道:“大约是早茶吃坏了肚子。”
果然林中噗噗几声响,聂连环再出来时神清气爽,但鼻歪眼斜十分不快。
上车再走出十几里,腹中又一番绞痛,只得再跳下马车寻个地方解决燃眉之急。这样反反复复四五次,不由气得理智全无,捂着肚子直跳脚,大失聂家二当家翩翩俊雅的公子风范。
聂连环明知是聂小香暗中使坏,但又不敢去寻聂三晦气,只得将一股气憋在心头,暗道:小狐狸你哪天若是落到我手中,必定想尽办法折腾你!
转念一想这小狐狸今后偏生有聂三关照,不由得悲从中来,恨恨地从袖中摸出那份欠条道:“等绣春刀到了我手里,就将你这小狐狸剁成肉泥喂王八。”
聂三在车外听得分明,眼底淡漠中微有笑意:“连环,你看这欠条的字写得如何?”
聂连环酸溜溜道:“勉强入目。”
“与我的字相比如何?”
“咦,倒是像极了三哥的字。”聂连环顿时脸色又青又白,表情精彩无比,又听得车外聂三悠然道:“这大约是她左手写的。”
聂连环气得鼻子也歪了,只将手中欠条揉作一团泄愤。
“连环。”马蹄声慢下,聂三在马车旁不紧不慢前行,淡淡道,“江湖平静,兵戈当止,聂家已无需再染血腥。”
刀光剑影毕竟比不得安宁日子,如今富庶江南聂家独好,聂连环不是不懂这个理,手中乌金丝软鞭把玩良久,便颇为寂寥道:“三哥说的是。”
眨眼到了年末,保定大雪纷飞,冰冻三尺。聂小香抱着酒葫芦在檐下赏雪,萧归鸿劈手夺去咕咚咚喝了个底朝天,笑话她道:“小妞心中想汉子,下雪天里把酒灌。”
聂小香横他一眼,萧归鸿又挤眉弄眼哈哈笑道:“后悔赶他回去了罢?”
她捏了个雪球把玩,笑道:“后悔的是王八。”
十多年来因为她过分弱小,聂三以刀剑劈开道路让她成长,但今后,再也不必束缚住他,聂沉璧从此无须为聂小香而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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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年春,冰雪消融,处处生机盎然。
江南聂家独大,正邪两道都卖聂沉璧三分面子,聂连环暗中挤兑唐家,竟无人敢出头帮扶。一时唐家如同高屋累卵,岌岌可危。而唐家大做善事,济贫扶伤,广博美名。
三月初春雨绵绵,唐家大宅后园的草木沾了水气,分外青翠秀美。
天鹰堂快笔李三领着沈清风匆匆到花厅,唐婉吟正在阶前看雨,一身缟素鬓边两朵白花,映着苍白瘦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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