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战性的人,她们就跟不会容下。
“朕可以证明你所述句句属实,你想如何?”西门也冷着脸开口。
雪露手指礼部尚书张正法道:“罪妾欺君,归根究底是张大人邀功心切,要论欺君也应从他开始。他的女儿张帆帆因我的缘故入宫蒙获龙宠,封为帆妃。其长子和侄儿也因我的裙带关系官拜礼、兵二部侍郎。我盛宠正眷时,借我的名义更是提拔不少张氏家人。他也是因我的原因升为礼部尚书。如果陛下一定要追究,请先诛其九族;还有他御医王大人为了让我无法面圣,和其女王思思联手欲置我于死地,将剧毒同我的汤药同熬。导致我中毒至深,记忆混乱,亦未能及时禀告;还有你、你、你。。。你们以为你们做了什么本宫不知道吗?为什么宫中出现了西域毒蛇?为什么本宫听戏的戏台会突然断掉?为什么本宫的宫里出现了夹竹桃?为什么本宫代太后入寺祈福时,杀手铺天盖地?为什么皇宫国库的贡品会出现在你们府上?为什么你们俸禄有限,却处处置有产业?本宫欺君,你们就正大光明吗?你们欺君的事哪一个也不见得少吧。本宫罪不可赦,你们就是天地不容,挫骨扬灰都不为过!”雪露冷冷嘲笑,她的笑好比充满毒素的罂粟,挑衅的看着众人。
“你根本就是信口雌黄,证据在哪?”右丞相怒言相逼。
“证据,你的证据在你手上。‘出云’本是陛下赐本宫之物,怎么会戴在你手上?它可是世上独一无二的,你还有何话说?右相你还是识趣点,你的贪污罪可是坐实了。再纠缠下去,本宫就不知道你还有那些罪名召找告天下了!”风轻云淡的声音,浓浓的威胁和警告。
右相一看这门下送的礼物竟然这么有来头,他心下明了:他被算计了,这时有人早就安排好的。如果他再咬住不放,他势必命丧金殿。雪贵妃太可怕了,她根本就是来在地狱的魔鬼!右相头上直冒冷汗。
雪露之所以对付东方克,一因东方崎的童年遭遇,让她恨他入骨;二因他身为一朝之相,也是贼王,擒贼先擒王。只要搬倒了他,还怕那帮老家伙不成?他们肯定会自顾不暇,还敢为难她?他的得意门生欺君,他也在劫难逃。
“皇上臣弟认为再这样追究下去,对我朝不利。何不以五皇子回宫为名大赦天下,重罪轻处?”西门潋影受到西门邺的示意,上前谏言道。
“臣也认为此计可行!”陆云阳先是捏了一把冷汗,好在西门潋影有这个好提议。
“草民也认可!”东方崎只要对雪露有利的事,他都会去做。
“老臣也认可!”左相终于发话,一应具应,左相党全部同意。
“右相认为如何?”西门邺不带感情的问道。
东方克看了看雪露、看了看西门邺、看了看东方崎,对上他们充满危险的目光。叹了口气:“老臣无异议!”
右相都倒了,他们再坚持也是徒劳。有眼睛的人谁看不出西门邺有意包庇雪露,再纠缠势必死路一条。异口同声:“陛下英明。”
西门邺见戏唱得也差不多了,凌人的气势,王者的声音响彻穹霄:“即使如此。那真就宣判了张正法知法犯法,罪不可赦。朕念吾儿回归家园之喜,不予深究。革去尚书一职,举家流放塞外,终生不得踏进中原半步。其女张帆帆打入冷宫,终生监禁。右相东方克失察,念其劳苦功高和皇子之喜罚俸三年以示惩戒。至于雪贵妃,念她是身不由己并诞下皇嗣,功不可没。因此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保留贵妃称号,发配浣衣局为奴三个月。期间以奴婢自称。钦此,谢恩!”宣完旨他挑衅的看着无比惊愕雪露,似在说:看我怎么收拾你!
雪露狠狠瞪他一眼:走着瞧!
“众位爱卿还有何异议,如没有就退朝吧!”冷冷一甩衣袖离去,不给任何人开口的机会,专制到了极端。
断不断终究要断
雪露跟着领事太监前往浣衣局,不想却被人拦住。
雪露看了看他们,对领事太监说:“你先下去,我认得路。”领事太监看了看这没一个好惹的主,只好退下。
“雪露你真的已经决定了吗?”东方崎想抓雪露的手,被雪露躲开:“东方公子请你自重。”语气疏离。东方崎一脸落寞。
“雪露你公平吗?他和你在一起的时间不到两年,我和你朝夕相处了三年,你对我就一点感觉也没有吗?”东方崎不甘心用手板正她的身子,要她看着他回答。
雪露毫不退缩,和他四目相对:“该说的,我想你一晚我们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你还要我说什么?别说有了燚尘,就是没有他,我们也绝不可能!因为你的身份,让我不舒服。你还是放手吧,不然朋友也没得做。我轩辕雪露不是那么肤浅的人,会用一身相许去报恩。要是那样我想费亦清他为我做的可比你多多了,六年的时间,我都没有点头。现在我会给你机会吗?不过,我还是有给你说一声谢谢。别的我给不起,你也不要奢求。如果你再坚持,为了燚尘和你的兄弟情谊,我宁愿一死。你是知道我的,说到做到。”无情的话语绝响锋利的剜刀,一刀一刀剜着东方崎的心。
“不,如今的你做不到!你有念仁,有你的父亲,你的使命还没有完结,你不会那样做的。”东方崎传音入密。
“你快放开我,难道你想让我多一条淫乱后宫的罪名吗?”雪露挣扎。
“韵笙你疯了,快放开她!”对于东方崎的纠缠,西门潋影、陆云阳看不过去了。异口同声命他放手。
东方崎松开手,无力的垂在身侧:“疯?疯?。。。”傻傻的喃喃自语,两行清泪。
“东方崎不要这样,月老给你拉的红线不是我。你的女神还在原地等着你,放手吧!我的心是燚尘的,人是燚尘的。如果要我离开他,那我绝对生无可恋。结束这襄王有梦,神女无心的迷恋吧!放过我、放过燚尘、也放过你自己。你是我永远的兄长。”雪露哭了,握着他的手劝慰道。
她不知道,最固执的人并不是她,而是东方崎。想当初她和费亦清了结时,两人喝了一夜的酒。他问她如有来生,他是否有机会做她真正的新郎。她没有给他答案,她生生世世都许给了燚尘,给不起任何人承诺。她可以放下仇恨,但她绝不可以接受任何人的感情。
是她亲手为他拉了红线,也让他认清了自己的心,莺歌才是他最值得珍惜的女孩。他们注定了今生要做兄妹,她的娘是他的姑姑,那她只能是他的妹妹,是念仁的舅舅。他亲口承诺会将炎儿抚养成人,将碧瑯山庄交给他。她同意了,那是她欠火硝、欠芊儿、欠炎儿的。那也是他费潇晗欠她娘、欠她的。似乎这才是属于他们最好的结局。
可是东方崎她不能那样无情,他不欠她什么,反而是她欠他的,永世难还。他受的苦够多了,她真不忍心再看他痛苦。
“兄长?”他喃喃。
“是兄长,我会让爹收你为义子,你只能是我的兄长。”雪露也是万般无奈。
“不,我不要。我会放手,但求你不要那么残忍,让我做念仁的义父吧!”他艰难的祈求,泪水越流越多。
“我。。。”雪露犹豫。
“好!”不等雪露回答,一个霸道的决定就下了。
“燚尘。。。”雪露震惊无措。
西门邺爽朗一笑:“雪露毋担忧,你只会是我的。谁也夺不走,应下吧!我相信他。”西门邺非常自信。
“嗯,好!”雪露点点头。
莲步走到陆云阳和西门潋影面前,盈盈一福:“三弟,陆将军谢谢你们对我的维护,请受雪露一拜。”
这一拜是所有的了结,她和西门潋影从今以后只会是叔嫂关系,和陆云阳只会是君臣关系。这一拜绝了所有人的念想,也为他们画上了一个完整的句号。
“燚尘送我过去好吗?”她故做坚强上前挽着西门邺。
西门邺没有回答,用行动说明答案,搂着她离去。
给人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毛苦笑。。。
儿子归来可团圆?
在他们再也看不见的地方,雪露挣开了西门邺:“燚尘你可以回去了,我自己过去就好。”她是那么无力,那么无奈蹒蹒跚跚向前而去。
“露儿。”手臂被西门邺猛地拉住唤道。
雪露不回头,用手扳开他的手:“燚尘,让我静静好吗?”她的泪水如雨而下,苦苦哀求。
“那你多保重。。。”西门邺保持着拉她姿势静静地看她离开自己的视线。。。
他很怕,等所有的一切公开,她会不会就这样离去,不再回头。瞒,能瞒多久?
雪露非常艰难的来到浣衣局,用目光打量着这里。这个皇宫最恐怖的地方,在这里折磨得重来就不是肉体,而是人的心灵。她们必须忍受别人的轻贱和讥讽,必须看每一个人的脸色。就是倒夜香的也比他们高贵。死的、伤的、疯的。。。数不胜数。
“小姐这不是您该来的地方,您有什么需要请交代一声就是,何必您请自来!”浣衣局见到这么一个天仙样的美人,衣着华丽。非卿即贵,立马狗腿子般的讨好。
雪露冷冷一笑:“嬷嬷多虑,奴婢是犯了错被陛下贬来的。受不起您这般对待!”阿谀奉承她最见不得了。
“您是雪贵妃?”老嬷嬷吓得发抖,原来是这座活修罗。
“不是,最起码这三个月奴婢只是浣衣宫女。”绝不给她好脸色。
“是是是!老奴疏忽,应是雪姑娘才对。您请跟老奴来。您的房间早就收拾好了。”一个被贬的人受这待遇?不可思议!
雪露在此的待遇哪像受罚?吃的用的都是宫妃标准,就连活都不用干。好比关了禁闭,闭门思过罢了。
“雪姑娘,请您救救老奴,陛下。。。”雪露正在抄写静心咒,管事嬷嬷走了进来为难地说。
“嬷嬷无妨,但可直言。”雪露笔并不停下,语气和以前一样,见不得。
“那老奴就大胆直说了,是陛下送了衣物来,口谕必须您亲自来洗。要是假借他人,要挣个浣衣局消失。老奴原想让您在这里舒舒服服呆三个月,只是陛下。。。老奴爱莫能助。还请您救救老奴,救救浣衣局,老奴给您叩头了。”老嬷嬷一脸恭维之色。
雪露停笔,她也觉得蹊跷。依西门邺的性子,会那么好放过她?原来是看自己前几天心情不好,故放自己一马。这不讨债来了!
“请嬷嬷带路吧!奴婢本身就是浣衣婢,清洗衣物乃是奴婢分内之事。”不带感情基调的语气却是寒风凛冽。
老嬷嬷将雪露带到衣物面前:“雪姑娘这就是陛下命人送来的衣物,那就有劳姑娘了。”老嬷嬷身体颤抖,连话里都夹扎着颤音。充分说明她不是一般的怕她。
雪露看着面前的衣物好像看着一盆鲜血,红艳的刺目。她拿起衣服看了看,嘴角挂起一抹坏坏的笑,不知又有了什么鬼主意。
雪露将衣物刚准备放入水里,一抹白色闪进了她的眼球。她拿出字条,打开一看:少主,我等护送公子已至,请梅苑一见。”她看完粉碎了字条,没好气的看了看衣服,径直离开。
因为她的身份太过特殊,没人敢拦着。
她离开浣衣局,往梅苑掠去。因天寒地冻腊梅开得正盛,却不及一袭红色宫装的她夺目。
“疏影、心语、碧落、琉璃见过少主!”四人异口同声向她见礼。
她打量了一下四个女孩,觉得他老爹艳福可真不浅。也对,她老爹本就是绝色,他身边的人会差吗?四人明目皓齿,肌肤赛雪,四色不一衣裙。疏影一袭翠绿衣裙,配流月髻;心语一身白衣,配仙女髻;碧落黄色衣裙,配凌云髻;琉璃一身红装,配挽月髻,给寒冷的冬日,增添了一抹暖色。
雪露念儿心切,直奔主题:“公子呢?”就顾不上四人了。
“公子,少主来了!”琉璃向梅林深处轻唤,却并不见人影。
回答雪露的是如刀的梅花花瓣向雪露袭来,雪露用手在空中轻轻划了个圈,梅花向梅林深处袭去。只见梅花过处梅花尽落,万花丛中有一翩翩美少年,用衣袖挥落花瓣。向雪露怀中奔去:“娘,儿子终于见到你了!”甜甜的撒娇。
这个孩子跟雪露和西门邺谁也不像,他们带给人的是彻骨的寒意;而他好似冬日的骄阳,令人心头暖洋洋的。别看他才六岁,在谷中尽的他外公的真传。记事起就习文练武,终日和毒物草药为伴,学习九宫阵法。琴棋书画、各类兵器、指挥引领游刃有余。他是世上最完美的结合品,继承了他父亲和母亲最优秀的基因。人小鬼大,最好他不要长大,否则,天下的女子都会看破红尘。因他样貌太美,所以不得不带一张玄铁面具。
“我儿功力又长进不少,不出一年,娘就不是你的对手了。”她抱起他,亲昵地说。
小家伙可不满意了:“娘,您半年都没求看过我了,我都快忘了娘您长什么样子了!”嘟起小嘴,甚是委屈,埋怨地说。
雪露有手指轻刮他的鼻子:“您个小可爱,是娘错了,娘一直要对付敌人,却把娘的宝贝儿子忘了。你罚娘好了!”雪露慈爱地笑着说。
小家伙眼珠子骨碌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