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骑在头上万分不爽。
纪常羽在广阔的书阁前踱步多时,看着手里的书,犹豫再三,将放未放。最终还是放了回去。
第十六章 夏家公子
更新时间2013…5…28 19:58:31 字数:3001
在东来客栈白靇威渐渐养好了伤,接下来的路途马上就要启程,自己离她越来越远了。
阿晨也在感慨道:为什么刚刚踏上这个江湖少爷就受了这么重的伤,险些丢了性命。
“少爷,我们还是回那个山谷吧,或者去以前夫人带我们歇脚的地方,都很安全,或者你干脆就投奔蓝酃山庄吧。”
白靇威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向前走去。
一个繁华的城镇,一个热闹的集市、林立的客栈和酒楼,道上石黄色的石板交接错落早已被路人磨得平整。两边的摊位上,不用商贩叫卖早已人头攒动,有孩童拿着糖葫芦在街道上嬉戏追逐,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
古街尽头却极为静谧,这里有一座宽广雅致的院落,正门上方有个大大的匾额,上面有隽秀的浮雕字体,咫君书院。
这里之所以这么安静一个原因是受当地府尹的保护,另一个原因是当地老百姓生意买卖再吵闹都自觉地不会吵到这里。来这里求学的人不是非富即贵,就是才华卓绝,咫君书院曾出过一个状元,一个榜眼,三个探花,说不定哪天又出一个,当地也就跟着脸沾光。
寻常老百姓挤破了脑袋也想让自己孩子在此求学,就算在门口站站沾沾光也是很乐意的。只是眼下咫君书院大门侧墙偷偷爬下来两个人。
当先一人穿着该书院的学服,很干净淡雅的青白格子外袍。一看便知是不干任何体力活的,身量虽然修长匀称,却不结实。
不长不短的黑发高高地束于脑后,脸部轮廓利落分明,幽黑斜长的双眉下,有着一双玩世不恭的眼眸,黑白分明的眸子里闪动着琉璃般的光辉。
后面跟着的是个眉目清秀的书童。
此人是当地富甲一方商人夏远志的独子夏秋豪。
“这墙真碍事,翻得本少爷我气喘”
“少爷,你不担心老爷责罚呀,”
书童江海此话刚一问出,就看到在他前上方飘来了一件衣服,正是他少爷的学服。手忙脚乱的在半空接住,以免落地染尘。
“本少爷最讨厌穿这碍手碍脚的衣服。不急,先去玩玩,等到了下学的时候再回家。”夏秋豪打定主意,脸上挂满笑容,大摇大摆地走向集市。
江海摇头,接触了少爷这么久还不知道他的脾气,他宁可存着被老爷揍得死去活来的侥幸,也不要呆在这个书院里听那些夫子唧唧歪歪。
越往外走人就越密集,江海紧紧跟着夏秋豪。
少爷还是和往常一样去了峥胧茶馆,因为那里面有个说书的老头十分厉害,他不说三国演义也不说水泊梁山,他就爱说当今武林中发生的事情,而且说得惟妙惟肖,让听者身临其境。常有多人驻足倾听,叫好不绝。
夏秋豪叫上了这里最好的茶,庐山云雾。庐山云雾茶色泽翠绿,香如幽兰,昧浓醇鲜爽,芽叶肥嫩显白亮,夏秋豪欣赏着茶具里的茶,看着大堂右侧的位置,那老头已经开讲。
“少爷,你怎么就是听不腻的。”江海挽着夏秋豪的衣服,站在他的身侧。
“你给我坐下。”夏秋豪神色气愤命令道。
“话说这个白靇威,自从柳铉给了他那把陌尚霜,他就风波不断了。首先,天魔教袭击武林第一山庄蓝酃山庄的时候,被请去相助。他以一人之力,力战天魔教四大护法黑玄和青璃。惹得二人落荒而逃,可怜了天下第一庄的少庄主蓝萧行,不幸被自己父亲亲如手足的兄弟杨扶风杀害,蓝酃山庄后继无人了啊。之后因为这把陌尚霜,又惹上了柳铉的同门,致使七剑下天山。。。。。。”
夏秋豪听得眼神幽亮,什么时候自己也能拥有一身功夫,行走江湖,总是待在这个地方整天被一堆人唧唧歪歪,闷像一只快要闷熟的王八,难受之极却又爬不出去。
“少爷,人家说书人都讲完多时了。”江海轻推夏秋豪。
夏秋豪从郁闷中恢复过来:“走吧!”
两人走出了茶馆又来到了喧哗不已的闹事。
古街的中央,密集的人群围了一个圈,里三层外三层,中间不断爆发出:“加油,使劲!打到他!你用力呀你!哎。。。”。
在江海猜测会是什么的时候,夏秋豪转眼就围了上去。看热闹的人哪懂得让让给后面的人看看,夏秋豪左跳右跳,只看到了圈圈里面很空旷有人影闪动,他又拨不开三大五粗的壮汉。
当江海跑到夏秋豪的位置时,只见自己的少爷,手不停地往旁人的腰上捅去,惹得他人痒痒不已纷纷转过身来,趁着这个间隙他灵活地钻了进去,而自己的身量小就顺着少爷的背影也钻了进去。
旁人看得火气连连,但是看到两人穿着十分富贵却又不敢惹事。
终于挤到了最前面,夏秋豪和江海大吸一口气。眼见有江湖打扮的壮硕汉子在人围中心的石板道上摆了一个小小的擂台,招牌上写着:一文一拳,连连十拳一锭银。
这两个壮硕的汉子均光着一个膀子,额头上系着绳子。
一个中年汉子,往他们的托盘里丢了一锭银子:“我来试试,就不信这个邪,十拳还撩不倒一个人。”
那人咬紧牙关,手上蓄力往那个被挨打的壮硕汉子身上打去,只见对方双手交错使力,众人只看到了被打的地方的肌肉抖了抖,分毫无伤。
刚才付了一锭银子的汉子很快就打完了十拳,这期间被打的人只是步伐往后退了一步。
夏秋豪向江海一伸手:“银子?”
“夫人给你下学之后买糕点的钱已经被你买庐山云雾了。”
夏秋豪在江海的身上一阵摸索,找到了最后带着的一锭银子,“叮”的一声丢进了那个大汉的托盘里。
被打的壮硕汉子,看到是一个锦衣华服的贵公子脸上顿生异样的表情。
夏秋豪才不管,方才在茶楼里听了关于白靇威的传奇故事,他只觉全身热血沸腾。
使劲全身之力,夏秋豪自认超于自己极限的一拳,结结实实的打在那大汉的身上。在兴奋的同时,手背上传来的钝痛让他呲牙咧嘴,众目睽睽之下他只有甩甩手来环节疼痛,接下来的几拳他只是气场强到最后都是轻轻地按在人家身上。
夏秋豪结束之际,看对对面的大汉子嘴唇不自觉的扬了扬,在人家眼里自己的力量如同挠痒痒吧,顿时有了颓败感。为什么自己如此的若。
夏秋豪从书院逃学后,逛了两个时辰方才回到夏宅。
夏远志虽是富甲一方的商人,但也是个乐善好施的大善人,十多年前迁移至此。他原是开酒庄起的家,后因为人豁达,生意中因不求小利,以友善往来为合,与他合作过的人都愿意与他再次合作,名气一下窜升,后来陆陆续续开了绸缎庄,酒楼,钱庄,眼下基本稳定。
他所赚之钱虽多,却不爱奢侈,很多都接济了当地的百姓,自己的宅院也是十多年前建的,至今未扩张过。秋兴镇的很多人都受过他的恩惠,他为人真诚、稳练,受到当地很多人的敬仰。
十多年前建的宅院,虽不是富丽堂皇,却也是脱俗雅致,尽显大户之态。
夏远志对谁都是万事好商量,却惟独对自己的独子百般苛刻,万分严厉,那人便是夏秋豪。
夏秋豪刚进门就被家丁告知老爷在祠堂等他,他一听祠堂这二字,马上如遭雷击,冷汗淋漓,那是爹最爱揍他的地方,爹最喜欢在列祖列宗的面前教训他。
祠堂内光线不暗,却常年燃着白烛,上方列祖列宗的排位森然而立。进入祠堂之后夏秋豪如同被拎进了冰窖,内心开始胆怯起来,一是因为平时的自己总是游手好闲,未给祖上增光,二是自己的亲爹在此时总是待他如仇人。
“知道回来了!”夏远志穿着墨绿色的锦袍,双手负于身后,侧过来的表情极为冷锐。
夏秋豪跪在地上,无话可说。
“今日书院的夫子说你两个时辰前就不在书院了,这两个时辰你倒是逍遥自在。”
“爹,打从第一天进书院的那一刻起,我就说过我不喜欢哪儿。”
“你是不喜欢那儿,还是不喜欢读书?”
“都不喜欢。”
“你……”夏远志眼里瞬间闪现悲悯的神色:“夏家列祖列宗都是心怀天下的人,你既然不能接济百姓,那也应考取功名,造福乡里。”
“爹,你对我的期望太高,我恐怕做不到。”
“你小的时候是这么说,这么多年过来你仍是这么说,我给了你这么多年的时间,就只让你专心做一件事情,结果你做了什么?”
“我想学武,日后游历江湖。望你给我自由。”
“你今日逃学两个时辰,这二十个的藤条是少不了的,你何时能长长记性。”不知何时夏远志的手里已经多了一个冰冷的藤条:“来人,给我绑上。”
第十七章 山东夏家
更新时间2013…5…28 20:05:32 字数:3080
两个家丁从外门进来手里绕着麻绳:“少爷,得罪了。”,说着就要捆夏秋豪
“不用了,今日我不逃,随你打。”夏秋豪倔强的把头侧向一边。
“好,你什么时候这么有骨气了。”往日里夏远志对夏秋豪实施家法时,虽被绑着仍会满地打滚,哀嚎不断。他收起藤条走到墙边,换了一根棍子,棍子从未在夏秋豪身上使用过:“那我今日便再让你长长记性。”
在夏秋豪的眼里,这个爹不像爹,商人不像商人,一直像一个侩子手。一棍抽在他的背上,痛得他只想颤抖,嘴唇抽搐。
几棍连着下来,夏秋豪只有哆嗦的份,身子不自觉地往前倾。
“背挺直!”夏远志在他背后冷冷地说道。
夏秋豪刚挺直的背正好对上抽下来的棍子,痛得他牙关紧咬,也只能紧握拳头。
狠狠的十几棍下来,夏远志内心渐渐浮现恻隐之心。毕竟夏秋豪从小都是娇生惯养,为了让他一心求学从未干过任何的体力活,体力本是很虚,不知能否抗住这二十棍,不自觉地放轻的力道。
“你怎么不往死里打了。”夏秋豪哆嗦着嘴唇,艰难的吐字,细白的脸上沁满汗珠。
夏远志气不打一处来,最后的几棍恢复了之前的力道。
“明日,我将咫君书院的一个师傅请过来,你伤好之后继续去,再敢溜,下次的皮肉之苦更甚。”夏远志扔下木棍往外走去。
终于结束了,夏秋豪内衫已被汗水浸透,嘴唇咬出了血。
听到背后传来夏秋豪虚弱的咳嗽声,夏远志走出大门之际将一瓶上好的金疮药交给了早已侯在门外的夫人,薛红一。
作为女儿家薛红一的舐犊之心是最严重的,与夏远志的严加管教形成强烈的对比。早已侯在门外的她,一直担心不已,今日夏秋豪没发出任何的喊叫,难道给志远一下就打晕过去了,忧心匆匆的她,看到夏秋豪还跪在那里心里稍微好受一些。
“阿豪,你得快些回去休息。”薛红一轻轻地抚了抚夏秋豪的背。
“嘶。”夏秋豪吃痛地皱起眉头。背上后烧火撩的疼来回割着他的神经,他发现自己竟站不起来。
“可怜的孩子,娘弄痛你了,快把你们少爷扶回自己的房间。”马上有家丁上来搀扶夏秋豪。
当他的两个胳膊被拎起来的时候,夏秋豪觉得自己正被大卸八块。
江海跟着夏秋豪进了他的房间:“少爷,之前就跟你说过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老爷的脾气。”
夏秋豪趴在床上,头朝向里侧。江海看不到他的表情。薛红一正小心地给他抹着药粉,他也没有喊叫只是手不停地抓着被单。
细白的背上红紫相间的於痕尤为明显,有几处竟渗出了血印,药粉撒上去微微擅抖的肩头,看的薛红一揪心不已。可是他作为一个妇道人家,也只能是相劝自己丈夫,却也阻止不了。
天色渐黑,天地悄悄变得宁静,夏宅点起了灯笼。宅院正院里的主卧里,薛红一屏退丫鬟侍女,放下门帘,吹灭了床头的烛台:“今日你下手过重,阿豪连晚膳都未用,他不喜欢你总是逼着他也没用啊。”
夏远志卧在床上半晌都没有话,许久说道:“你知道他今日跟我说了什么?”
“什么?”黑夜中薛红一睁着双眼。
“他说他要学武,他想去游历江湖。”
“他哪来的这个心思。”薛红一惊讶莫名。
“十多年前死命逃出江湖这个是非之地,他却要重新回去。”薛红一从向来冷锐的夏远志语调里听出了几分激动,“他想都别想,等他伤好再去书院时,我派家丁尾随着。”
“去书院求学他从小就是反感的,你会把他逼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