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心计 作者:公子离月(起点2012-05-13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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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常心计 作者:公子离月(起点2012-05-13完结)-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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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虞见樱华对她打了个快些出来的手势,默默点了点头,随着老鸨上了三楼去。粉饰过的回廊曲曲折折,两旁的房间都是经过细心的装潢,看起来富贵华丽,该是王公贵族才来得起的地方。行到尽头一间雕着飞龙的沉香黑木朱漆大门前,她心头微微一颤,这龙可是随便雕得的?能进这道门的人,身份必然与皇室有关联。
  转眼,只见老鸨毕恭毕敬的向门里道,“公子,您要等的人到了。”
  公子?先生要送她的礼物,是个男人?子虞重重吸了一口寒气,身子微微僵直。眼底有疑惑,有不信,但瞬间便沉了下去,又恢复成清冷。
  那老鸨听得里面没动静,也没人应声,只得转头拿巾子捂了朱唇,对子虞笑道,“这位公子脾性冷了些,酒菜不让送进去,说是嫌脏。我楼里的头牌姑娘进了门,也是红着眼退了出来的。”话说一半,又忽然觉得拿妓子攀比倒是贬低了这位小姐,且不说苏先生是怎样矜贵的身份,他的客万万得罪不起。就单说这女子小小年纪便能有这般的沉稳,三言两语举手投足间无比内敛得体,这样的华而不彰,秀而不显,这一楼的女子又有哪一个比得过?
  抬眼见子虞脸上并没有其他的神色,才稍稍安心,媚笑道,“小姐自是大人物,还望多替容娘我这小楼说多几句好话,日后盼得公子常来才好。”
  子虞暗笑,连面都没见过的人,又何来好话不好话这一说?
  “承蒙容娘看得起,可否向容娘讨一副酒菜。”
  “容娘记得方才说过,这位公子嫌这儿的酒菜脏了身,不肯用。”
  “无妨,容娘只需给我备上一份既可。”子虞向她微微一笑,嘴角剜出浅浅的梨涡。容娘暗叹,十几年来阅尽的红颜比这一笑,妖媚过之而馥雅不及。
  “小姐且稍等,我这就去拿。”端茶盘这类琐事,亲历亲为原是不必的,但对这位小姐,又另当别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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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二章 礼物(三)
更新时间2011…8…10 11:40:25  字数:2101

 待容娘转下了楼去,子虞立在三楼的黄花梨木雕牡丹窗前,望向楼下人头攒动的街市,冬日严寒,来往的行人迈着大步,不愿在寒风中停留。唯见樱华正跳着脚等在楼下,不住的呵着白雾在手心搓着。子虞沉下眸子,眼底漾起些温软。
  伸手关了窗户,背低着窗框,转眼看了看,四下无人。从袖中滑出一管拇指长短粗细的纸卷,轻轻展开,一眼看过便将那纸卷合上,想随手处理掉,却又忍住了,重新塞回袖间去。这纸卷是早间佩楚在罂园门口拉着她寒暄时,偷偷塞入她手心的。上面却没有任何字,只是两行歪歪扭扭的符号。子虞心知留着这样的暗号无异将自己陷入危险中,若是有人嫁祸,这暗号说不清道不明,正好是栽赃的好把柄。但她还是选择相信佩楚,相信这暗号是想告诉她什么信息,只是一时间她解不开这信息而已。
  刚理好袖口,打开身后的窗户,便听得有人上楼来了。抬眼望去,容娘端了一盘丰盛的酒菜上来,笑容可掬的向她这边过来,将那盘菜肴交到她手上,“绛红楼里最好的酒菜都在这里了,数量不多,但道道都是极品。”
  子虞端着托盘,望向盘角放置的一壶酒盅,随口问了句,“这酒烈不烈?”
  “这酒叫啸西风,听酒命也知道是上乘的烈酒。”
  子虞道过谢,容娘也没有多留,寒暄了几句便转身下了楼去。子虞将那托盘搁在窗台上,提起盘里的酒壶,往喉咙里灌了些酒水。这酒果然如容娘所言,烈地很,刚一入喉便灼痛了她。她捂着口轻咳了两声,大口吸了窗口吹进来的寒风,顿时觉得清爽了许多。
  待到酒意上来了几分,她料想惨白的脸色该是红润了些,才端了托盘,行到门口去,开口道,“公子烦请开门。”
  ………………里面没有任何动静,也没有人回应。
  子虞眼底浮起一丝清冷的笑,又再说了一遍,“公子烦请开门。”
  这一次里面似乎有低声交谈的声响,她听出房间里是两个男子,一主一仆。
  “公子请开门。”
  ……
  “公子请开门。”
  ……
  “公子,请开门。”
  ……
  “公子……”
  后半句还没说完,门缝间传出一声冰冷的问话,“转告苏慕之,他再不来我就不奉陪了。”
  声音并不大,却字字清晰,子虞从不知道人说话的声线可以这么的冷,冷到好像是终年不化的寒冰被烈火舔舐,生生冒起的那一股青烟,叫人听了自觉冷一阵热一阵,纠结。
  子虞沉了气,端着托盘的手臂已经有些酸软,但她始终没有放下。
  “公子烦请开门再谈。”
  门内一声哂笑,仍旧是冷入骨髓,却带了几分轻佻的意味。
  一阵脚步声临近,紧扣的门扉果然打开了,子虞抬头正视来开门的人,这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青衣素冠,剑眉浓挺,气宇轩昂,腰间挂着一柄长剑,剑鞘纹饰繁杂。
  少年见了她,眼底一惊,但旋即又恢复成冷漠,指了指她端在身前的酒菜道,“我家公子何等身份,岂能咽下这烟花之地的秽物?拿这些脏兮兮的酒菜去喂猪喂狗……听清楚了?滚!”
  子虞听他的口气,看他的装扮,向来是里面那位公子的近卫吧?原来他和他家那位公子,把她当成了绛红楼里下一位准备吃闭门羹的头牌。
  她忽然觉得这样有些意思,也不揭穿。听这少年语气盛气凌人,眉眼间却没有真的看不起她的意思,暗想这不过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抬起眉目淡淡看着他故意绷紧的脸,因笑道,“这是你家的公子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
  “叫你滚你就滚,哪来这么多问题。”少年有些不耐烦,在子虞看来,他的不自然却似乎是因为紧张。她直视他,他却越发不敢看她,脸上还微微泛起了些潮红。
  就凭这一点,子虞就知道他已经输了,将手中的托盘递到他怀中。少年没料到她会这么大胆,一个怔仲,却已经将托盘接了个满怀,“你……”
  “我不是你家公子的奴仆,受不得你家公子的吩咐,这菜还是你拿去喂猪喂狗比较合适。”子虞说完,听得房间里的那位公子又是一声冷笑。她也不多说,转身要走。
  门口的少年却不依了,“你站住!一个妓子竟然敢这样跟我说话!你可知道我家主子是谁?”
  子虞转身倩笑,“管他是谁?连我这种妓子都看不起他。”
  少年听她这一言,傻傻愣住了,瞪大了眼睛,眼底不知是愤怒还是惊讶,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倒是房间里那个男子冷冷开口,“洛嵘,让她进来。”
  洛嵘还愣在原地,怀里端了一盘快要冷透了的酒菜,怔怔望着面前这个女子发呆。
  子虞凑上一步,歪着头,背起手,定定的看向他,他反而局促起来,脸色又更红了些。子虞这时酒意也完全上来了,见他这副可爱的模样,也就起了调笑的心思,“你那伟大高贵的主子让我这个小小的妓子进门呢,你让是不让呢?”
  洛嵘被她逼近的笑眸惊得生生退出一步,端着的酒菜撒了满身,他又恼她又不知该拿她怎么办,总不能出剑砍了她吧?只得将托盘狠狠的往身后的木桌上一放,身上被酒菜污了的衣衫散出油污酒气,很是难闻。他自知主子爱干净,自然不能多留,冷冷看了进门来的子虞一眼,见她脚步平稳沉重,并不是练武之人,也就放心的出了门去。
  自始自终,屋内的男子再没多说过一句。
  子虞见洛嵘大步流星的出了门去,心想这个近卫好粗心,她若是善用毒,亦或是袖里藏了毒针一类,他的主子不就危险了?
  悄悄放慢脚步,绕过门口画着双碟嬉戏花间的屏风,只见玉钩罗幕的香软厢房内,临窗的软榻上斜倚着一个锦衣少年。少年背对着她,左手撑着身子,右手随意搭在窗框上,脑后高高束起的发髻用一只青色的羊脂短玉簪穿过,窗外灌进来的风带着清冷的寒意,撩起他身侧如墨如缎般的发丝,颓废中带了些冷漠,不屑中又生出些无奈。
  

第二三章 礼物(四)
更新时间2011…8…11 11:34:04  字数:2064

 只这样一个背影,已经叫四壁的山水画卷失了色彩,满屋子的熏香也黯淡了,任何色彩都比不过少年后背那抹极致的浓黑,浓郁的看在眼里,就再也化不开。
  少年转过头开,蕴在子虞眼底的墨黑转瞬褪去,入眼的是一张素净如雪的面容。饱满的庭额微宽,将他本就削瘦的脸衬托得越发清冷,唇角一抹似笑非笑的戏谑,勾带出少许的玩世不恭。
  他看着她,眸子里蕴着一层淡淡的云雾,似水又似朝露。
  子虞也定定的看着他,那一张脸,越看越像那个叫“含”的男人,如果不是他的年岁小了那个男人许多,她真的要把两个人画上等号了。
  少年看她看得久了,也不觉得像看其他庸脂俗粉一样生出腻烦,反而越发觉得这个妓子生得很美,只是年岁小了些,身子骨太过单薄。
  不过这样却更显出她的清新脱俗,他微微坐起身子,任风吹乱一头黑发,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的少女,冰冷的双唇微启,“你说你看不起我,为什么?”
  子虞被他一问,这才回过神来。转头望向木桌上狼籍的酒菜,淡然道,“公子,我听闻圣人说,民以食为天。食物是老百姓的天,你却让我拿去喂猪喂狗,如此糟蹋粮食之人不可敬,此其一。”
  少年眼底的水雾慢慢退去,眸间化开清澈的亮光,斜倚了身后的墙,寻了个舒服的姿势,懒懒道,“说下去。”
  “这楼里的人都是凭自己的本事吃饭,总比你养尊处优,不稼不穑却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好的太多,此其二。”
  “还有第三点吗?”少年微微闭了眼,慵懒的声线依旧不紧不迫,他说话的声音不大,这会儿受了冷风,咳过几声后,显得有些嘶哑无力。
  子虞第一眼看他的脸色,就知道他体质不好,不仅不好,风吹过他衣袍时他清瘦的身型更是可以用孱弱来形容,但他的气场却是强大的,极具压迫性。同这样的人说话,可比门口那个傻大个儿要让她费心多了。
  措辞一番后,继续开口陈述,“第三点,这些酒菜猪狗吃得,你为何吃不得?”
  少年喉间冷笑一声,“你是在骂我与猪狗同类?”
  “不。”子虞笑眼弯弯,将手背到身后去,半开玩笑的道,“猪狗尚且不浪费粮食,公子还不如猪狗呢。”
  “信不信我只消一句话,就可以让你死。”少年轻描淡写的说出这句,语气被寒风吹得冰凉。
  子虞并不动容,在软榻上寻了个位置坐下,转头去看窗外的风景,仿佛他们谈论不是生死,只不过是茶余饭后的闲事,“我自然信。你这样的人,仗着父母作威作福,什么事做不出?”
  少年伸手关了窗户,又轻咳了两声,捂住心口的右手骤然抓紧,五指陷入衣襟间,关节死白。面上却丝毫不见一点疼痛的迹象,眉眼间仍是清淡闲散的慵懒,“看来你当真不怕死。”
  “我当然怕,但我知道你不会杀我。”
  少年好奇的依身过来,凑近她的眸子,一点一点细细的看入她的眼底,“何以见得?”
  子虞不答,只是冷冷的看着他,嘴角的梨涡越来越深,仿佛真的装了梨花酿的甜酒,酒香熏得人微醉。
  少年眼底又再泛起一层朦胧的水雾,如梦如幻,如席如织。
  “绛红楼还有这样的女子……你叫什么名字?”
  子虞想起那位当街抠鼻,表情揶揄的经典“美女”,扑哧一笑,“我叫如花。”
  “我问真名。”
  “真名妓名又有何相干,来这里的人,谁也不在乎真假。”
  少年眼底漾起更多的水雾,浓浓汇成一弯春水,缓慢流转,“有意思,是苏慕之让你来的?他约我来这里,是为你?”
  “算是吧。”子虞也不知道该怎么想先生的想法,他送她的生日礼物,就是让她接近这个跟皇室有关的男子,拉皇室作靠山,是么?
  可是她一不求权,二不求利,高攀皇室又有什么用?转念一想,苑子里将要出阁的四小姐也听闻是要嫁给皇室中人,先生又安排下这一局,如此看来这翠微苑,与皇室之间该是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在想什么?”
  猛然回过神,对上一双棉柔似水的软眸,她赶紧摇摇头,避之不及。
  “苏慕之既然把你送来给我,那我们不要浪费时间,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可好?”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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