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子好香!连她喘呼之间都是迷人香气。
桌上一盏熏花烛人使他笑意加深,脸上冷硬线条柔和下来。
他的小妃子可能又把大浴池洒满花瓣净身了。
下腹一阵饥渴,他努力压抑下,虽然苛待了自己的欲望,但是他不忍吵醒她,而且花烛良宵即将到来,到时他要他的绵绵完完全全的属于他。
忍一忍!忍忍忍啊!
放下床帘纱帐,他往他的独居龙阁行去。
第四章
“仇姑娘,请止步!”大殿的兵士以刀柄阻止。
绵绵着急地火求,“这位小哥行行好,让我见他!”
“怒王和大臣将帅们正在研商国事,任何人不得叨扰。仇姑娘,请回内殿。”
“可我……”
“小的会禀告怒王……”
“那就太晚了啊!”呜……
面对清甜可人的稚嫩女子的泪。兵士也惊惶失措,而绵绵一想到封妃的诏文一下,她就是邵边野的人了,更是悲从中来地,哇哇大哭。
殿内传出低沉地威喝声,“什么事?”
兵土的胆子快吓破了,他立刻跪地,“禀大王,仇姑娘请求晋见。”
“让她进殿!”
“遵旨。”兵士慌忙起身拱手为礼,悄声祈求,“仇姑娘,求你擦擦眼泪,否则怒王若是误以为我对你不敬……”
绵绵拍拍他的肩膀,很有义气地答应,“放心!我会说是我自己爱哭,你并没有欺负我。”
士兵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他感激地笑笑,然心内却嘀咕,他原就没有欺负仇姑娘,是她自己爱哭的啊。
拎着过长的丝绸裙摆,绵绵三步并作两步地冲进大殿。
“邵边……”咚!她绊跌一跤。
一旁的大臣们各个面面相觑,无言地传递彼此心中的想法——
这就是怒王眷爱的小妃子?
更大的震撼还在后头……
龙座上的邵边野由高阶走下,他扶起绵绵,柔声的低斥,“都快成为少妇了,还像个孩童似的,连走路都会跌倒。”
绵绵窝进他的胸怀,犹带泪痕的她急急地说明来意,“我不要当你的妃子了!让我走,走得远远的!”
“不嫁给我?”使脾气的小奴儿。
“不能嫁!我要回中原去!”
大臣们的下巴全掉了。这不知好歹的汉女居然拒绝成为怒王的妃?她是脑子坏了,或是神智不清?
邵边野依然紧盯着怀中的人儿,他淡道:“诸位爱卿退下!”
大臣们忙不迭拱手行礼退下。清官难断家务事,况且是一国之主的情事纠纷!
大殿内只余依偎相拥的两人,邵边野轻轻地拍抚绵绵的背脊,直到她平心静气后才问:“为什么反悔?”
“不能害你……”
感到她的战栗,他抬起她尖美的下颚,“嫁给我有什么不妥?为什么说会害我?”这种拒婚的理由未免荒唐。
绵绵却是慎重地直点头,“我一定会害惨你的!你可能会死、会断腿、会染上瘟疫、会被小人害……总之,我不可以害你。”
挑挑剑眉,他慵懒地笑了。
噢,他好迷人。绵绵看呆了,她慌忙掐一下腮颊,警告自己不可为男色所惑。
“邵边野!我真的不能嫁给你,也不能待在你身边!我告诉过你的,我是响叮当的霉运奴,没有一户主人家不遭大劫的是不?既然我是霉运奴.那么和你拜堂完婚之后也会变成霉运妻!”
邵边野低低地哑笑,“所以你胆小得不敢嫁我?怕带了霉运?”
“嗯。”
“既然我这个夫君都不怕被你霉运,你有什么好怕的?倒霉的人可能是我,你这倒霉星总是命大福人是不?”
“是哦。”他说得有理,可是她突地一骇,“可我不能自私的害了你!”
“为什么担心我可能因你而遇害?因为你对我情有独钟,怕我受祸?”
歪着脑袋瓜,绵绵思忖了会,“你的问题十分复杂。以后再回答好不好?现下要紧的是你快放我走,我们应该天涯海角永不相见。”
“不!我和你不会相隔天涯海角,你得乖乖待在我身边。”上穷碧落下黄泉他都要她相随。
她瞠大双眸,泪水泉涌。
“你的意思是你一定要娶我,即使我是霉运的妻妾?”
他颔首,轻吻她的羽睫。
“不要不要!”她不要把霉运带给他呀,她喜欢他,要是他遭逢劫难她就活不下去了。
邵边野摆起王者的威严,“仇绵绵,明日本王即下诏书,封为恕妃!七日后举行成婚大典。”
“我不……”
“不准说不!由不得你不嫁!”
“呜!你好凶,人家还没嫁你为妻妾就这样凶!”
“恭喜恕妃!贺喜恕妃!”苗金儿等丫鬟对着绵绵福身行礼。
“嗯哼。”她好惨,什么恕妃嘛,要是邵边野被她带了衰,看他会不会饶恕她!
“恕妃娘娘,您不开心吗?”小丫鬟们开口同声问。
“唉……”自从被逼迫的接下诏书后,她除了叹息还是叹息。
苗金儿一边斟茶,一边笑言,“没见过要当新嫁娘的女子苦着一张脸。”
“唉。”如果他因为她这霉运妾而有个万一。
“怒王刚刚平乱,朝中需要怒王整顿,所以这几日里他可能无法到内殿。娘娘是为这事儿不满吗?”
“唉——”
“娘娘甭……啊!”
苗金儿的尖声高喊使得绵绵跳起来,她急问:“怎么了?”
“没啥!不过是被热茶烫着了。”
绵绵咬着唇,眉目眯皱成一团,看来她不只是霉运奴,还是个霉运主子。
“唉唉唉!”好烦恼呵。
王宫之中忙乱不堪,可怕的气息使得宫奴们个个提心吊胆,连大气都不敢喘呼一下。
邵边野端坐着,一双厉眸中的狂猛炽焰使得下跪的众丫鬟纷纷打起哆嗦。
“连个人都看守不住!你们是如何伺候主子?”
苗金儿抖着双肩,颤颤应答,“娘娘她昨儿夜里早早就睡下,她说因为成婚在即很是紧张,所以奴才不敢扰了娘娘的歇息。”
一旁的韩刁方忍不住发出微词,“那汉女太放肆!明日即是大婚之日,她躲起来不是让大王难堪?”
“绵绵是我的人,亦是你的主子,容得了你多舌?”
“属下知错。”他自己掌嘴,以示惩戒。然而对于那个逃婚的汉女他实在是嗤之以鼻,抗拒着如此幼稚的新主子。
邵边野环顾众人,冷硬的俊美容颜罩上寒霜,叫众人望而生畏。
他下令,“照推测绵绵仍在宫中,颁令下去,每一厢房楼阁全翻了也务必找出她!明日的大婚照常举行。”
好冷!好饿!好难受哇!绵绵蜷缩成一小团,双手环身,牙关直打哆嗦。
她后悔了!后悔这逃婚的笨蛋行为!
如果邵边野能够救她出去,她一定乖乖地嫁给他,管他带不带霉……
“呜呜!”她的眼睛哭得红肿,又刺又酸痛。
这儿究竟是哪里啊!原以为宫中四周全是兵士和奴婢,往宫后逃跑应该可以成功。但是当她蹑手蹑足的摸黑爬行到这寂静的阁殿,她差点儿吓个半死
一大群的女人竟然突地出现在她面前!有的像是患了痨症,有的伸手抓她,还有几个女人自顾自的跳舞嬉戏。
更恐怖的是其中一个年老的妇人竟然强迫她和她们一块儿吃泥巴。
她的魂魄差差点儿吓飞!好不容易找到这个被灌木丛遮掩的山洞,她忙爬进水,心想,那群疯妇应该找不着了吧。
的确!她摆脱了疯妇们,可是自己却被困在山洞里无法逃出。
那些疯妇竟然合力将许多石块叠放在山洞外。
呜!那些石块可不可以“自个儿”碎裂啊!
她已经大半天没进米食和饮水了,山洞里的空气又稀薄又混浊,她哭了又哭,却仍然想不不出办法好逃出生天。
最要命的是山洞中竟有耗子!而她因为躲避耗子的侵犯,不小心撞着坚硬的山洞石壁,额上裂了一口子,好像淌出鲜血来。
“邵边野,你再不来救我,我没渴死饿死,也会流血而死!你的恕妃就要去见阎王了。”
只要他救得了她,无论是妃是奴,她都愿意,他是神气的怒王呵,应该不怕被她霉运吧。
十个时辰不停歇的找寻,最后仍无所获。
邵边野又气又急,还有浓重的忧心。
“只剩下冷宫了……”韩刁方尽责禀告。
不由分说,邵边野立刻起身往冷官方向疾行飞奔。
韩刁方原想阻挡,毕竟先王弃妃们的住处,怒王尊驾不该随意驾临,但是他明白怒王对那汉女的重视。
美人关,英雄难过。
希望怒王对她眷怜呵宠的时日不长久,否则那闯祸天才着实叫人头痛。
仿佛是天摇地动,又似乎是天崩地裂的巨大声响,传人陷于半昏迷状态的绵绵耳中。
她无力的掀起眼皮,山洞口的石块碎裂了,一高大的暗影霸占住她所有的视线。
“仇、绵、绵!”
噢,是他!他又对她吼了!阴暗的山洞小,她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是他的声音好像夹带想把她拆解似的愤怒。
“起来!”邵边野简直想拧碎她。
她想讨好他地对他一笑,可是她连扯动嘴唇的力气也没有,更遑论是站起来呀。
她的不对劲使得邵边野一凛,他连忙走向她,蹲曲着身。
“绵绵?”她是不是吓坏了?
她十分艰难地发出微弱的声音,“我以为自己就要死在这山洞里,让耗子咬我的尸体。还好你来了,我得救了。”
微眯起眸,练功者的绝佳眼力使他发现绵绵额头上的伤痕。
干涸的血渍令他几乎狂性大作,他激动地打横抱起她纤小的身躯。
“我不让你死!你休想用死亡摆脱我!就算是做鬼,你也必须履行你的卖身契!”
只是流失一些血,死不了。但是御医们可不敢笑话怒王的大惊小怪,他们还想喝这一杯喜酒哩。
喝了些米粥和汤药,绵绵沉沉地入睡,昏沉中她似乎听见邵边野对她温柔地呼唤……他很为她紧张,这个认知使她的睡容既甜又可人,微微泛着笑。
小息后,她在他的灼灼门光中苏醒过来,
“你一直守着,等我睡醒?”心,喜滋滋地暖着。
邵边野没有回答,只是专注的凝望着她。
她伸手抚摸他显得疲倦的憔悴容颜,他的眼里泛着血丝和在乎。
不知怎地,她心悸地想把自己许了他,“十几个时辰都没合眼?”她应该被困了十几个时辰吧?
邵边野依然没有出声,薄唇抿成刚毅冷酷的一直线,刀凿般俊容上有一丝极度压抑的痛苦。
他猛地将她用力搂进怀抱中,仿佛要把她挤压人自己的身躯内似的。
绵绵被他的激越狂霸骇着了,但是更叫她吓得几乎忘了呼吸的是——
他吻了她!
而且是占有欲强烈地与她舌唇纠缠,浓厚的男性气息令她感到晕眩神迷。
幸好是偎在他怀中,否则她一定会浑身颤抖软下双膝。
直到她即将窒息的前一刻他才放开她。他怒瞪着她,眸中的狂风暴雨使他显得狠劲十足。
绵绵微微地发着抖,不知是因为他的热吻或是他如火似的怒气。
这男人未免太难测了吧,一会儿吻她,一会儿又瞪她!奇怪,是他自己抱她吻她,她都不怪罪他的非礼轻薄了,他居然给她脸色欣赏。
人们总说,伴君如什虎,果然!哎,她觉得自个儿好可怜,被迫和面前这可怕的“虎”相对。
呵呵,他不可能吃了她吧,顶多是撕了她……
邵边野将娇弱无力的她置放榻上,再轻柔地为她盖上暖被,但是声音和脸色一样,深具威胁的味儿。
“天快亮了,你等着披上嫁衣!倘若敢再逃,本王立刻把你关在山洞中!”
和山洞里的耗子相处比较起来,当然是和邵边野在一块儿好。
绵绵觉得她是聪明慧黠的女人。识时务者为英杰嘛。
至少当他的妃子比被囚进山洞来得好喽!
“娘娘,妆描好了,怒王一定会惊艳不已。”璞玉雕琢之后竟不同凡响到一干奴婢目瞪口呆……
虽然绵绵原就是个可人儿!
“唉……”扯扯顶上的凤冠,绵绵坐没坐相的吁出低叹。
小翠问声,“今日是娘娘的大喜之日,娘娘为何长吁短叹?是否是睡眠不足?”
“你们瞧瞧!”她指着自己的右额,“有哪一个新娘子像我这个模样的?唉。”
众丫鬟不禁憋笑得难受。恕妃娘娘的额上贴了药膏和纱布,这确实是极为特殊的嫁娘摸样。
绵绵打起精神,朗声说:“只要过了这白昼的忙碌,晚上我就可以好好的补眠了!待在山洞里没好吃也没好睡,出洞后又只小歇一会,真的是累人啊。”
所有的丫鬟有志一同的一起放声大笑,她们再也忍不住了。
“怎么?难道行过大婚之礼我还不能补眠吗?”又是装扮又是庆典的,弄得我没力气了。
苗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