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定会气疯的。沈墨笑得弯了腰,看着不远处军营的方向:第二次了,霍乱一定会疯的,石琮,做好迎战准备吧,可以光明正大开打了。
用了两次手段都没有杀了他,反而被他灭掉两拨精锐,以霍乱的脾气,接下来一定是正面开战了。
沈墨轻轻抱了抱惊鸿,而后带着她上马,继续往军营走。
那个丫鬟怎么办?惊鸿突然想起这件事,问沈墨。
沈墨沉默了一会儿,道:那人叫织月,她是自愿的,你不用管她。
织月?惊鸿眨眨眼,总觉得这背后有故事,看着沈墨心情好,连忙让他说来听听。
霍乱正在军营里,一身皮甲,里面穿着红色的锦袍。一张跟字一样飞扬跋扈的脸上带着笑,看着桌子边坐着的那个女人。
你就是凌惊鸿?摸着下巴打量了一番,霍乱挑着眉毛笑道:长得还不错。
织月坐在桌边,也不害羞,就一直盯着霍乱看,还回他一句:嗯,喜欢么?
霍乱很讨厌沈墨,所以对面前的沈墨夫人,他是没打算客气的。可是他一贯是主动调戏人,没想到这一次反被调戏了。
霍元帅怔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就不高兴了:你已为人妇,说这样的话,不怕沈墨头上泛绿光?
我不说,他头上就不会泛了?织月翻了白眼,看着霍乱道:将军只是抓我来聊天,等着夫君来救我的么?
霍乱被气得笑了,这样的女人当真也只有沈墨敢娶,听说还是个弃妇,怎么就这般嚣张了?
他脾气火爆,向来想什么做什么。这人这样跟他挑衅,他还等什么?他要看沈墨痛不欲生,他要跟他决一死战!
想到这里,霍乱一个打横就将织月抱起来,一点也不怜惜地丢上了床。
织月痛呼了一声,霍乱却没犹豫,压上她就粗暴地撕了她的衣裳。
你果真是禽兽。
沈墨这样说的吗?霍乱被手里嫩滑的肌肤稍微晃了晃神,而后眼里便出现了红色的光芒,舔舔嘴唇,看着织月道:你不哭,不呼救吗?
有用?织月红了脸,暴露的肌肤让她禁不住脸红:若是有用,我早就哭喊了。
还真是有意思。
霍乱笑了,伸手将织月身上最后的肚兜扯开,丢下了床榻。
就算没有用,我还是会让你哭喊出来的。
☆、第五十六章
织月的睫毛不停在抖,嘴里还轻笑道:元帅真是恨极了我夫君啊,只是元帅,你这样欺负一个有夫之妇,不怕别人笑话?
笑话?霍乱微微喷气,手指抚上织月的嘴唇:要笑话也是沈墨先被笑话,我怕什么?听闻他对你看重得紧,不知道听闻你被我强了之后,会是什么心情?
织月眨眨眼,仔细看了看面前这个男人。他的轮廓很分明,每一条线都是她梦里勾勒过的样子,说话的语气也是一如既往地让人讨厌。
他定然是不记得她了,所以才会上这样的当,吃亏了也算是她对他的报复吧。
这是她爱上的男人,多年之前就一见钟情的男人。只是见面的地方不太好,她所在的村子被他的人杀了个干净,她被娘亲藏在水缸里,他最后进来,掀开盖子看见了她。
那时候织月只有十三岁,霍乱也不过十七岁,兵荒马乱之中,她惶恐地看着他,他却轻轻一笑,将盖子重新盖上了。
她与他之间,有不共戴天的仇怨,却也有救命的恩情。织月是自愿成为惊鸿的替身的,这样一来,可以报复他,也可以得到他。
哪怕只有一次。
身下之人身上有莫名的香气,霍乱微微眯眼,觉得身子好像都躁动了起来。这个女人莫名地很是吸引他,嫩滑的肌肤引诱着他索取更多,更多的
他是不打算温柔对待沈墨的女人的,要发生什么,也应该是残暴的,粗俗的。最好弄出满身的痕迹,让沈墨痛不欲生。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霍乱低头看着织月的眼睛,突然就柔了动作,眼神也渐渐迷茫。
如果我不是被你强,而是自愿的,你是什么心情?织月张口,轻轻抬头含住霍乱的唇,然后狠狠咬了一口。
霍乱吃痛,倒吸了一口气,眼里的情欲却像是铺天盖地而来,一时都要让他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了。
中计了?霍乱一边与织月纠缠一边保持了最后一丝清明。他平时又不是急色的人,怎么就偏偏对这个女人,这么渴望?
可是,身下人眼波流转,眼里像是有什么感情,压抑着,变成了同他一样嚣张的挑衅。最后一丝理智也远去了,霍乱咬牙,狠狠将她的身子往自己身上压。
贯穿的疼痛让织月白了脸,霍乱身子顿了顿,却又继续毫不怜惜地动作起来,他没有时间去思考刚刚那一层是什么东西,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面前这个女人的脸,笑着的,哭着的,一直看着他的双眸,微微张开的双唇。
织月没有如他愿的哭喊,霍乱当然也没有计较这些了。几番云雨才初歇,霍乱停下来,抱着织月还想说什么,就觉得眼皮很沉,几乎要睁不开。
他心里知道哪里不对了,却就这样睡了过去。
织月白着脸坐起来,看了霍乱许久,伸手轻轻抚了抚他的脸,而后慢慢将衣裳拿过来,一件件穿好。
想逃出去是不可能的,沈将军那边应该也进行得很顺利,她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织月笑了笑,拿起一旁霍乱的长剑,抽出来对着他的脖子比了比。
好像还是舍不得。
面前的人睡得安详,剑眉没有像平时那样倒竖,看起来还是挺温顺的。织月低头,轻轻吻了吻他的脸颊。
杀不了你了,真是要下去和爹娘请罪。
她不过是普通的平民,能做这些事,已经不算白活。她这辈子爱错了人,也注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只是现在,她可耻地觉得没有什么遗憾了。
最后看了霍乱一眼,织月手腕一转,将剑抹上了自己的脖子。
皮肤被剑锋裂开,有尖锐的疼痛,但是剑刃还没来得及割断她的咽喉,就已经无法再往下挥了。
织月怔愣,微微侧头就看见一只手捏着剑身,身后温热的气息围绕上来,有人冷笑:这就想死了?
霍乱一把将剑丢开,胸口微微起伏,不知为何便觉得生气:胆子这么大的女人,却没胆子继续活着?
没睡着吗?织月恍惚地回头看了霍乱一眼,后者捏着她的下巴狠狠地将她转过去:没交代清楚,我能让你死?沈墨还当真是好样的,在哪里找来你这样的人,这般肯为他卖命?
处子之身,自然不可能是凌惊鸿,他还是被沈墨耍了。
霍乱很生气没有错,但是出乎自己意料的,他还有那么一丝高兴,虽然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高兴什么,他一定是疯魔了。
我已经连死都不怕,你觉得我还能交代什么?织月笑了,在霍乱手里笑得跟朵花似的:要杀要剐都随你吧,反正你的副将估计是回不来了。
霍乱脸色一沉,接着就听见外面有人禀告:将军,出事了。
一把将手里的女人丢开,霍乱披了衣裳掀开帐子,听外面的人说了一会儿之后,脸色沉得难看。
织月不避不躲地看着霍乱的眼睛,白着脸笑道:被我说中了吗?你赢不了沈将军的。
霍乱怒极了,反倒是平静了下来,看着织月脖颈间缓缓流下来的血,轻声道:我会让你看见你的沈将军战败的。
来人,将这女人抓去关起来。
织月轻笑,任由士兵架起她往外走。她是死是活都已经不重要了,若是还能等到沈墨打败霍乱的那一天,自然就更好了。
原来是这样。惊鸿听沈墨说完织月的事情,唏嘘地道:这么勇敢的女子,我当时换衣服应该多跟她说两句话的。
沈墨瞥了惊鸿一眼:多说两句又能如何?
惊鸿笑眯眯地捧着茶杯道:多交个朋友也好啊。
转头想起织月现在可能的处境,惊鸿叹了口气:我觉得她很可怜,你能救她回来么?
沈墨侧头想了想,道:若是能大败霍乱,也许可以。但是我从来只有小胜他,想大胜很难。
惊鸿眨眨眼,一脸崇拜地看着沈墨道:以前我就很仰慕将军你,觉得你是救国救难的大英雄,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轻轻呛咳一声,沈墨撇嘴:就算你这样说,我也没把握大胜他。想救织月你想救,她也不一定想回来。
惊鸿张大了嘴,愣了好半天才道:她爱霍乱,然后从此以后在霍乱那里过上幸福的生活吗?
沈墨:
霍乱是有野心之人,这么多年来身边的女人也没有断过,多一个织月不多,少一个她不少。沈墨不觉得那样的人会动感情,织月也不过是去完成自己的任务的。要说他们会有什么好下场,他是不信的。
将军,敌军于三十里之外集结,开始朝我方进军了。石琮进来,拱手道。
这么快。沈墨挑眉,看了一眼旁边的沙漏:他的脾气比以前更急了啊,我还以为至少要等到明天。
石琮笑了两声,眼里也都是兴奋。终于又可以跟着将军打一场热血之战了。
我们也出发吧。沈墨说着,看了一眼惊鸿,走过去轻轻吻了吻她的发顶:晚上回来陪我吃宵夜。
惊鸿本来听见打仗有些紧张,又要开始担心沈墨的安全。但是听他这自信满满的一句,惊鸿嗔怪了一声,站起来目送他出去,心里踏实了一些。
沈墨是战无不胜的,她要相信他。
霍乱离开军营的时候吩咐过小心看管织月,并且让人从她嘴里问出来她到底是谁。于是织月是被关在一个栅栏里的,四周有休息的士兵,还有军营里喂养的一两条猎狗。
大军已经出发了,织月就等着结果。身子很疼,她脸色就一直不太好看,旁边负责问她的小头领也有些不耐烦了,骂骂咧咧地道:打不得杀不得,让老子用什么问?
织月一愣,接着就笑出声来:谁不让你打不让你杀了?你要问什么我是不会说,要打要杀倒是都可以。把你腰间的刀给我,我自己来。这样就算你们元帅问起,那也是我自尽的。
那人古怪地看了她一眼,像是有什么顾忌似的,反倒退后了一步,将自己的刀解下来丢给了外面的人。
织月挑眉,他们这是不敢杀她?可是稀奇了,向来不把人命放眼里的一群人,什么时候开始怜惜人命了?霍乱还当真以为能从她嘴里套出什么吗?
天色越来越暗,远处似乎隐隐能听见战鼓号角之声,织月安静地等着,直到夜幕黄昏,两方似乎才停止了战争,各自收兵。
霍乱带着一身煞气回来,身上还有一些小伤。背后跟着的人少了许多,却也没有太过狼狈,想来应该是打成了平手,各有损失。
但是他的脸色很难看,特别是一踏进军营,就看见织月那双期盼的眼睛的时候,心里的恼怒更是无边无际地蔓延开来。
问出来了吗?声音里含着冰渣,霍乱看着织月,问一边的人。
属下该死。小头领战战兢兢地半跪行礼。
霍乱冷哼一声,拔出还带着血的宝剑,眼里暗黑翻滚,直直地朝织月走过去。
☆、第五十七章
败了?织月仰头,脖颈上的伤口已经结痂,微微有些撕裂的痛苦。她带笑看着月夜之下走过来的人,眉梢一挑,带着些让人不能容忍的嘲讽和轻蔑。
霍乱会一剑杀了她的,织月是这样认为的。旁边的所有人包括霍乱自己都觉得,留下这个人真的已经没用了,况且她还敢挑衅。
今日一战很是惨烈,他没有输,但是半分赢的机会也没有。他最讨厌看见沈墨那副从容的样子,偏偏就算自己的剑挥到了他的面前,沈墨也还是带着浅笑,令人恼怒地问他一句:霍将军近日可还安好?
在沈墨班师回朝的时候,他一战千里,收割了陕北两座城池,就算大宋派出资格老练的将军,也没能从他手里将城池拿回去。他听闻了沈家出事,听闻了沈墨辞官,当时还有些惋惜,沈墨不再,谁还能知道他的剑有多锋利?
但是现在沈墨回来了,他才发觉这人依旧是他费尽心思想除去的人,不管用什么手段,他都想狠狠地挫败他,让他感觉到痛苦和战败的滋味。
可是他好像落了下风,从沈墨这次一回来开始,就落了下风。
霍乱举剑,却是割断了织月背后的绳子,将她一把拉起来抱在了怀里。
织月的瞳孔微微放大,鼻息间全是这人温热的气息和身上犹带着的血腥味。她有些迷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霍乱不杀她了?
周围的人自觉地散开,霍乱抱了织月一会儿,便将她带进帐篷,让人拿药来。他脱了盔甲,依旧只穿一身红色锦袍和皮甲,坐在织月对面,温柔地给她脖子上药。
你在打什么主意?织月看着面前这人,轻笑了声:霍元帅,你无法从我身上再得到什么的,所以不用这样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