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朝
政上的事情,并无其他特别之处。”太后岂会看不出柳丞相的敷衍之词,眼神一沉冷冷道:“仔细说。”柳丞相犹豫了一下,道:“因为早朝的事情皇上发了一通怒火,倒是也没说什么重要的事,只说明日早朝再议。”倒不是柳丞相有心对太后隐瞒什么
,而是对徐家的处置乃是绝密。只要皇上还没下旨,那么就绝对不可以透露出来,否则到时候麻烦的就是他们柳家了。
太后有些怀疑的打量着柳丞相,柳丞相一脸从容和真诚的任由他打量。混迹朝堂一辈子的老狐狸,真的想要隐瞒点什么的时候怎么会让人看出破绽来?
最后太后也只是烦闷的挥退了众人,看着所有人都退了出去,太后身边侍候的嬷嬷才小心问道:“太后娘娘,你看皇上的事…”太后闭目养神,淡淡道:“哀家早已退居后宫,哪里管得了这么多。这些事情自有皇后和朝臣操心。黎王如今在哪儿?”嬷
嬷低声道:“黎王殿下与皇上协议停战之后,答应今年会回京城为太后祝寿,算算时间,这个时候黎王殿下应该已经在路上了吧。”
太后点头,“很好,传信给黎王让他速速入京。另外,黎王留在京城的那个…叫叶莹的,不是说怀孕了么?”
嬷嬷点点头道:“太后说的是,叶妃为黎王殿下生了一个儿子,如今孩子已经快一岁了。”
“派人照看着一点。”太后吩咐道,挥挥手让嬷嬷退下。想起自己的两个儿子太后脸色不由得一沉。旁人都说她命好,在子嗣颇为艰难的先帝后宫中唯有她生了两个孩子,其中长子更是成为一国之君,而她也母以子贵的成为了太后。但是谁又知道自己
的这个大儿子,生性多疑就连她这个生母也处处防备,生怕她权力过大威胁了他。若不是如此,她安安心心的做个太后,又何必与小儿子一起算计着皇帝。这些年她在宫中看似尊荣无比,实则不过是面子上好看罢了。皇帝便是为了一个宠妃也能时不时的
顶撞她这个亲娘,后宫的权利她更是分毫也沾不上。这让勾心斗角专营了一辈子以为从此可以顺风顺水的太后如何能心甘。
辞别了柳贵妃,皇后回到自己的宫中原本平静的容颜露出一丝担忧和困惑之色。挥手让跟在身后的宫女嬷嬷们退下,皇后推开门走进自己的寝宫。走进房中,看着眼前的安静的房间皇后走到桌边坐下,淡淡道:“出来吧。”
过了片刻,凤之遥从凤床的帘幕后面走了出来静静地看着她。皇后秀眉浅皱,凤之遥不待她说话,开口道:“我来拿一样东西,马上就走。”皇后一怔,不解的道:“拿什么?”凤之遥道:“墨景祈八年前交给你保管的一个白玉盒子。”皇后沉思了片刻,抬起头来看着他道:“是你抓了皇上?”
“是。”凤之遥承认道,“你想叫人来抓我么?”
皇后起身快步走到他跟前道:“绑架一国之君?你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一些!现在京城和皇宫都已经全部封锁,我看你要怎么善后!”凤之遥扬了扬剑眉淡笑道:“我能进的来自然也能出的去。何况…墨景祈的命可还在我手里呢。”皇后恼怒的瞪了他一眼,摇头道:“跟着定王这些年你都不自己用脑子么?你以为所有人都真的希望皇上平安回来?只怕不少人恨不得你能杀了他才好。”
“我确实恨不得杀了他才好!”凤之遥恨声道。
“胡闹!”皇后低声斥道,“绑架皇上肯定不是定王的主意,你这次回来是要做什么事?”凤之遥顿了一下道:“奉王妃之命取碧落花。”
“碧落花?”皇后皱眉,她于医道并不了解,自然也不知道碧落花到底是做什么的。没好气的看了凤之遥一眼道:“能让定王妃派你回来,想必是个重要的东西。让人传个话进来我难道不能帮你们找找么?现在闹的这么大你才高兴?”凤之遥轻哼一声道:“不闹这么大谁也别想找到那东西。墨景祈将碧落花看的极重,这么多年就连送给他的人和他最宠信的柳贵妃都不知道,他怎么会告诉你?何况你若是打探碧落花的下落让他知道了,你自己也脱不了干系。”皇后无奈的轻叹了一声,问道:“这么说你现在已经知道碧落花在哪里了?”
凤之遥点头,“墨景祈说半年前他将东西交给了你。一个白玉盒子你还记得么?”
皇后低头沉思了片刻,点头道:“我想起来了,你等等。”转身走进室内,不一会儿皇后果然捧着一个雕琢的极为精美的白玉盒子走了出来。将白玉盒递到凤之遥手里问道:“可是这个?”凤之遥接过盒子,小心的打开,里面果然放着一朵淡绿色宛如芍药的花朵。看上去仿佛玉石一般,但是伸手轻触花瓣却能明显感觉到它的柔软,还有那隐隐的奇异芳香。这花儿被采摘下来显然年深日久但是却丝毫没有枯萎凋谢的迹象倒正像是一朵玉花。凤之遥在心中对比了一番沈先生告诉自己的碧落花大概的模样和形色,断定眼前这个白玉盒中所装的确实是传说中的碧落花。
皇后低声道:“东西你拿走吧,尽快将皇上放回来然后回西北去吧。”凤之遥收起盒子,深深地望了皇后一眼道:“你当真要一辈子待在这皇宫里?”皇后淡淡微笑道:“我不一辈子待在宫里还能去哪儿?快走吧,小心一些。”凤之遥盯着她,“你就不怕我杀了墨景祈?”皇后摇头浅笑道:“你不会这么做的,皇上现在死了对定王府并没有什么好处。虽说现在还没有人开口,但是想必朝中怀疑定王府的人已经不在少数了。若是皇上真的回不来了,不管是不是定王府做的,最后那些人依然会将罪名推到定王身上的。”
凤之遥不满的哼了一声却不能不承认皇后说的是事实,转身道:“我走了!”
皇后点头,“一路小心。”凤之遥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笑道:“你知道你那位皇上做了什么么?他要抄了徐家!”皇后怔住,待到回过神来的时候凤之遥已经不见了踪影。只得轻叹一声,美丽的容颜泛起一丝苦涩的笑意。
有沐擎苍暗中保驾护航,凤之遥也是高手一路上即使皇宫禁卫森严也依然不惊不险的走了出去。两人回到藏起墨景祈的地方,冷皓宇正坐在房间里一边盯着墨景祈一边等消息。看到他们进来,冷皓宇连忙起身问道:“东西拿到了么?”凤之遥扬了扬手中的盒子,道:“拿倒是拿到了,但是是不是真的却要皇上亲自确认一下才行。”
墨景祈脸色阴沉,道:“东西你们已经拿了,你还想要怎样?”凤之遥笑道:“我这人疑心病重。听说这碧落花不只是灵丹妙药,更是治伤的奇药。只要些许就能令伤口立即愈合,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墨景祈一愣,紧紧的盯着凤之遥手里比划着的匕首道:“你想干什么?”凤之遥朝着他露出一个恶意的笑容道:“当然是请皇上试试这碧落花的功效。咱们费了这么多功夫拿到的东西,万一是个假货岂不是贻笑大方了?”
墨景祈咬牙道:“朕保证这是真的!”
凤之遥摇头道:“皇上的保证不值钱。”手下毫不犹豫的一刀扎在墨景祈的肩膀上,墨景祈惨叫一声顿时血流如注。凤之遥眼中闪过一丝快意,愉悦的拿刀子比划着白玉盒中的碧落花道:“这个要怎么用呢?啊,据说好像是要用刀子刮下来的药粉。这么漂亮的花儿刮了可就不值钱了,就刮下面试试看吧。”墨景祈连忙道:“不能用匕首,碧落花必须用玉盒保存才能不失药性。同样也必须用玉刀切割。”
“哦,多谢指点。”凤之遥翻手将匕首收了起来,又将碧落花装回盒子里收好,对着冷皓宇道:“金疮药有没有?给他上点儿吧。”
冷皓宇扬了下眉头,沉默的取出金疮药随意的往墨景祈伤口上撒了一些。墨景祈疼的脸色发白,狠狠地盯着凤之遥道:“朕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凤之遥冷笑,“有功夫威胁咱们还不如想想你要怎么回京。据我所知不像你回去的人可不少。据说皇太后已经派人给黎王传信,要黎王火速进京了。看来咱们的皇帝陛下也是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呢。”
“你!”墨景祈被他戳中了痛脚,但是人在屋檐下却也无可奈何。
凤之遥可没有兴趣理会墨景祈的心情,心满意足的收好了碧落花对冷皓宇扬扬下巴道:“他就交给你处置了。不用急着送回去,免得咱们还没走呢就给添堵。”冷皓宇笑道:“我办事你不放心么?办你的事去吧。”凤之遥点点头,瞥了墨景祈一眼笑道:“看在皇上这么配合的份上,免费赠送你一个消息怎么样?”
墨景祈冷眼看着他,显然不相信他会好心给他什么消息。
凤之遥也不在意,微笑道:“皇上的心腹爱臣谭大人的消息哦。据说,谭大人本姓林,单名一个愿字。身份是前朝皇室之后呢,皇上你猜林愿的这个愿字是愿什么呢?总不会是愿皇上国祚绵长福寿无双吧?”说吧,凤之遥朗声大笑转身走了出去,只留下墨景祈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变幻不定。
凤之遥带着碧落花又从苏醉蝶临死前说出的地方取回了太祖皇帝留下的懿旨,便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了京城里。除了亲近的人,外人就连凤之遥回过京城的事情都不知道。冷皓宇也不客气,将墨景祁在小黑屋里关了整整三天,直到第四天早上听说黎王即将进京了才让人将昏睡中的墨景祁一个布袋套着趁着早上沉闷没开的时候将人往城门口一扔。从头到尾,墨景祁连自己到底被绑到什么地方去了都不知道。而无论是凤之遥冷皓宇还是沐擎苍显然都不是墨景祁能够记得住的人,所以这一次他算是白白的吃了一个闷亏。
在众人迥异的眼神中,墨景祁怒气冲天的回到了宫中。也不管前来迎接献殷勤的嫔妃和朝臣们,怒气勃发的连下了几道圣旨。一是,通缉胆敢绑架他的乱贼,死伤不论。而是彻查所有和谭继之关系密切的朝臣以及谭继之这些年来的动向,捉拿谭继之归案。三是查抄京城御史府徐家和云州徐氏及骊山疏远。立刻锁拿徐御史全家打入天牢。“
前面两道旨意倒还说得过去,第三道旨意却是捅了马蜂窝了。柳丞相拿了圣旨带着抄家的官员侍卫才刚刚走出了宫门,只见宫门口一边哗然。上百的读书人跪了一地齐声替徐家喊冤。柳丞相放眼看去,那其中竟还有不少已经在朝为官之人。早知道徐家乃是天下文人之首,柳丞相却也没料到竟然会如此得人心。皇帝的旨意下了还不到半个时辰呢,这共门前就跪了这么多人了,若是再过个几个时辰还不知道是什么样子,不由得又妒又恨。将手中旨意一展,柳丞相在宫门口便宣读起圣旨来了。然后皇帝的金科玉律也没能让这些读书人埋葬,纷纷出言驳斥。
其实不是这些文人善变,而是皇帝这旨意下的实在是有些难以服众。既没有说清楚徐家犯了什么事,也没有说到底是谁犯了事。原本皇帝的旨意能不能服众关系并不大,因为基本上没有多少人敢去旨意皇帝的旨意。但是坏就坏在徐家的影响力实在太大,徐家历代大儒辈出,纵然称不上是至圣先师,却也可说是大楚开国以来大半的文人之师。而文人却有事一种极为奇怪的人。看似极软,手不能提肩不能扛,但是有的时候骨子里的傲骨却又是惊人的坚硬和倔强。柳丞相一看到宫门前跪了这么多人就知道事情要坏了。跟在柳丞相身后的侍卫也无法可施。固然以他们的身手对付这些读书人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但是这些人却又不是他们能够随便动得了的。没有皇帝的金口玉言,谁敢动这么多的文人,到时候只怕大楚的半边天也要闹翻了过来不可。
看着眼前跪了一地不停地磕头请命的人,柳丞相无奈只得让人赶快回宫禀告皇帝。
墨景祁听到侍卫的禀告,顿时气的险些晕了过去。也顾不得肩头的伤势,带着柳贵妃匆匆往宫门口赶去。这天下人等区分士农工商,士为第一。说白了历朝历代的江山都是由这些读书人在治理,若是这群人出了什么问题,这国家离灭亡也不远了。等到墨景祁到了宫门口,前后也不过两刻钟的时间,宫门口的人却已经从方才的几百人增了一倍有余,而且看起来还有人源源不断的加入其中。
看到皇帝出来,跪求的人群更加激动起来,纷纷高呼请皇上开恩,请皇上明鉴,徐家冤枉等等,闹得墨景祁本就因为这几天的担惊受怕有些虚弱的身体一阵阵发晕。
”这是怎么回事?!“墨景祁怒道。
跪在最前面的一个年轻人高声道:”徐氏一门自开国便为大楚效忠,历代徐氏先人更是教书育人尽心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