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着觉得有点烦躁,现代的人的习惯思维。讨厌战争,讨厌一切纷争。
“子沐,你会一直住在这里不会出山的吧?”
我看着窗外,没有从臆想的战乱推想中回过神来,有点忧郁,有点害怕的试探的问道。
“嗯,应该如此。”子沐放下手中的书看着我答道。
“子沐,我们在院子里种一棵树好不好?”
我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兴奋,再一次忘了刚才的郁郁寡欢(小强般的生命力啊)。激动的转身看着子沐,
“最好是种一棵果树,然后不仅有果子吃,夏天还可以乘凉。”
“子沐,你说种什么好呢?”说着踱到子沐身后,“梨树?”开出来的花是白色的一定很好看,庄子沐眼珠转动,似乎也在思考。
“但是我不喜欢吃梨子,”我立马否定自己的想法,“梧桐?很浪漫的感觉,”
“可是梧桐的果子不能吃。”我又失落的否定自己的想法,
“子沐你也想想嘛!”我拖着庄子沐的手臂,俨然对方已经答应我种树的提议。
“山楂树,”我突然又激动的拉着庄子沐的手臂说道,
“山楂树很容易种活,果子酸酸甜甜的,可以用来做冰糖葫芦,对了还可以做药,可以治疗消化不良,”
想到这个功效我更加赞赏自己的决定,对庄子沐挑挑眉表示邀功。对方还是若有所思的表情看着我,但是丝毫没有打消我的积极性,我继续说道,
“关键是红红的果子挂在树上很可爱,”
“你说的应为棠棣,山中有生长,果子名为胭脂果,味酸、甘,性微温。开胃消食、化滞消积、活血散瘀、化痰行气。”
“嗯?”
没想到子沐会开口,还说了这么多,我一时反应不过来,
“你说山上有?”我再问了一遍,子沐点了点头,
“走,带我去看一下,”说着拉上庄子沐就走。
沿着上次入山的路,渐渐拐到一条狭长的林荫小道,因为上次的迷路事件,我一直有点后怕,入林就一直拉着子沐的手,子沐看了看我的手,最后居然还是没有说出放手,我沾沾自喜中……
眼前豁然开朗,居然是一个小湖泊。碧绿的湖水,还可以看见水中的鱼,
“此为镜湖,湖对面有许多棠棣树。”子沐温润的声音响起,我才想起我要来的目的,
“呵呵,那个以后再说,子沐,你怎么不和我说这里有湖还有鱼呢?”我便激动的脱鞋跑入湖中,边埋怨道。
想来我因为太激动声音很大,我明显听见一阵鸟群扑飞翅膀的声音,想是被我吓到了。我陷入自己的欢喜中自动忽略这一现象,直到一只鸟掉到我怀里,
“啊?”
一个不明飞行物掉在你怀里,是人都会被吓到,我正站在水中一惊吓脚下不稳便倒了回去,直直的坐在水中,却没有想象当中的凉意,我回头才发现自己被子沐抱住,见他脚尖一点轻离水面,整个动作一个飘逸了得。
“子沐,你好厉害。”上了岸完全忘了怀中还抱着一只不明飞行物,我激动的说道,
“你会轻功,好厉害的轻功,简直就是蜻蜓点水……”
“你怀中是何物?”庄子沐依旧一脸平静的问道,
“嗯?啊!”低头一看发现自己抱着一只被一箭穿心的鸽子,我吓了一跳直把它抛出手,手上还残留有鸽子的血。
子沐飞身接住我抛出的鸽子,很明显这是一只信鸽,子沐拿下鸽子脚上的字条,眉头轻皱。子沐向来云淡风轻,很少有什么可以让他不满,他皱眉,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我的平静生活要结束了。
“子沐,”我不安的叫了一声,没有应我。一个小小的字条要看那么久?
“子沐,不知道是谁家的信鸽,不要看了,我们回去吧。”我上前扯着子沐的袖子。
“我得下山一趟,”良久他还是说了这一句, “你是否与我一同下山。”
后一句是看着我说的,我扯着他衣袖的手缩了回来,想到可能面对的外面的陌生世界,我有点退缩。
“当然跟你去啦,我一个人在山上吓都吓死了。”最后我还是妥协道,想到一山一屋一个人真是想想就够了。
“回去收拾一下,明晨动身。”庄子沐轻笑但是眉宇间也带着淡淡的无奈。看来他也不喜欢外面的世界。
讪讪的跟着子沐回到家里,他似乎也想着什么,没理会我的小心事。我有点郁卒。好不容易安心住下来,好不容易接受穿越的事实,好不容易喜欢上这种世外的隐居生活,还筹划着怎么赖着他一辈子。现在居然要改变。
想来想去依旧辗转难眠,
“哎!魏兴凯,我有点想你了呢。”我瘪嘴用手枕着下巴趴在床上。
“熙西啊,其实说来我们俩还可以算的上是古人所说的青梅竹马吧?”记不清楚某次在某个寒冷到零下十几度的时候,我和魏兴凯蹲在我们家门口吃着“冰”糖葫芦时魏兴凯说道。
那个冰糖葫芦可是我们前天晚上放在室外冻的,当时冬天室外极冷,糖葫芦放在外面,第二天就冻上了。是我顶喜欢的一个吃食。室内有暖气,室外又可以冻糖葫芦吃。当时日子其实还真好过。
“拜托,你少恶心我好不?”
我瞥了一眼蹲在我身边乐呵呵舔着“冰”糖葫芦的魏兴凯说道,
“人家的青梅竹马后面还有一句是‘两小无猜’,”
“呵呵,是吗?勉强可以啦,我们恰好是一男一女。”魏兴凯还是一贯乐呵呵的吞下一个糖葫芦说道。
说来我们真的是一起长大的,当时是小区里的邻居,还是门对门的那种。我和魏兴凯同岁,小学到高中都是同一个班。大学里还是同校(有时候我怀疑为什么这么巧合??)。魏兴凯常常蹭到我家里来玩,我从没怎么搭理他,到后来和魏兴凯混到铁哥们,和他没心没肺的混在男生堆里。
其实他也真是个不错的哥们,总是被我逼着大雪天的吃“冰”糖葫芦,雪糕之类的。所谓是哥们就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这人有点喜欢自残,再冷的天都不喜欢戴手套,借口是麻烦。懒得在做事情前摘下来。然后就用我的冰手一次次摧残魏兴凯的脖子。
“宋熙西我不和你开玩笑,你的手要再敢伸过来我和你绝交。”
在我第n次伸向他裹得严严实实的脖子的时候某人信誓旦旦的说道,可惜我可是吓大的,死性不改,直到达到目的。冷得魏兴凯直叫却也不能真拿我怎样。想到这里嘴角不觉上扬。
“有个可以欺负的人其实也不错,”我自言自语的说道,关键是还不会被算计。心里默默加了后一句。
“魏兴凯啊!咱们的‘冰’糖葫芦。”
我把头闷到枕头低下闷闷的说着,似乎眼泪流下来了。好丢脸哪!我心里暗骂自己,然后又没心没肺的笑了起来。随即又烦躁的拉扯着被子把自己严严实实的裹住,
“死魏兴凯,老来影响我的心情,我要全新的生活。”说着又乐呵呵的睡下了。
☆、无风起浪
第二天,我故意起得很晚,慢吞吞的收拾东西然后看见子沐背着行李,依旧一身白衣在院中沐浴阳光,似乎也不急着叫我出发。看见这样的子沐我总是觉得心安,好像什么都扰不了他心里的宁静,在他的旁边你也不知不觉安心起来。
“走吧,”
我挎上行李笑容灿烂的跳到子沐的面前说道,子沐对我笑笑,那一笑让我不安的心理完全安了下来。我心里一暖,上前勾着他的胳膊开始构想我们的旅程,
“我们下山的第一件事一定要大吃一顿,吃了将近一个月的素食我都快成仙了……”
不着痕迹的子沐抽出被我挽住的手臂,我心里淡淡的失落跑到另一边继续挽住他的手臂,然后又被挣开,我继续粘上去……几次三番子沐没有再抗拒,只是带着无奈的眼神听着我讲我们旅程的安排。
我心里乐中……
太阳当头照,花儿都焉了。在子沐第n次回头看看坐在阴凉处休息的我的时候,时间已经是下午了。
“子沐,我们到底要去哪里啊?”
我终于忍不住发问,本来是没有兴趣的事情,现在实在是不得不问了。没有目的地的行走是最累人的啊。
“无相国,”子沐到底是什么体制什么构造的啊,现在还是脸不红心不跳的淡淡的笑着说道,
“啊?”这下轮到我蒙了,我们在的可是无痕国,这无相国好歹也是个“别的”国家,这个要走几天啊。
“我们先走到无痕的都城,而后即可租马车回无相国。”
似乎看出我的疑问,子沐说道,但是等等,他说是回无相国,
“你不是无痕国人?”
“并非,我本籍无相国。这里只是家母在世时的一个医庐。”我惊讶的听着子沐的话,他说话时总是那样淡淡的口吻,听着像凉风习习而过很舒服。
“继续,继续说说你家的事情。”我道,子沐却没有再开口,起身我只得跟上他的步伐继续赶路。
“我们天黑能赶到都城吗?”
当我第n+1次提问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我想我的脚一定起泡了。幸好这身体是天足啊,不然我真是要九死一生了。
“明日还要赶一天的路程,今晚只能暂时在前方的破庙歇脚。”万恶的旧社会啊,想我当初晕汽车晕火车,甚至飞机到强气流的时候还会晕机。但是现在我居然这么想念它们。
……
当我们走到破庙的时候,我已经顾不上全身酸臭,也顾不上破庙的简陋环境倒头就睡着了。可是可能太疲惫,睡着了居然还很不安稳。梦到我来这里之前的接力赛,我跑啊跑看着顾兴凯焦急的脸,但是那个路程就是怎么也跑不完,前世快速睡眠前的感觉回来了,呼吸困难,意识混乱。我挣扎的起身才发现自己是在做梦。看看四周才意识到是在破庙。但是子沐呢,我睡着前他还在我身边的啊?我有些慌乱,有种被遗弃的恐慌。
起身想要出去找,却听见外面一片吵杂的人声,半夜三更的,好像还是男人,我更加慌乱。本能的找地方藏起来。看见身后的大佛,我吃力的爬上去趴在它身后。
“到里面看看,”一个声音叫道,一群灰衣衙差模样的人跑了进来,我蹲在大佛后面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搜仔细一点,”带头的喝道,
不用吧,我心里默默答道,你们随便搜搜就好,何必这么卖命啊。幸好是这个身体,要是我以前的身体这样紧张的气氛我早又晕倒了。
“有人,头儿,外面有人影跑过去了。”门口的一个衙差大叫到,
“追,”带头的叫道,
一群人轰然离去,我还战战兢兢的不敢出来,害怕他们又回头来。心里又把上帝咒骂了一顿,以为关了我一扇门就帮我开了一扇窗呢,谁知道窗子外面有东西正虎视眈眈的等我送上门。
在大佛后面等了良久,没有见人返回,我小心翼翼的走出来,来来回回在庙里走着,一刻钟,半个小时,一个小时过去了还是没见子沐回来,不会是被抓了吧,那怎么办?于是决定出门看看,
外面漆黑一片,我小心翼翼的摸索着,
“子沐,”我压低声音叫了一声,深怕把衙差引回来,
“子沐,庄子沐,你在哪里啊?”还是没有回音,四周静悄悄的,夏天的夜晚只听见几声蝉鸣。
心里有些焦急,更多的是恐慌,如果庄子沐真的不见了,这个世界上我还认识谁?遗弃的感觉涌上心头,我喊话的声音也变得有点颤动。
“子沐,子……”话被眼前出现的人吓了回去,一群黑衣人围着我,又是黑衣人,我心里咒骂。
“你们是不是认错人啦?”
我胆战心惊的看着眼前一脸漠然的黑衣人问道,
“希儿,闹够了,该回家了。”
说着一个紫衣男子从黑衣人身后走了出来,黑衣人全都毕恭毕敬的低下了头。
希儿?是在叫我吗?看见那个男人看着我,三十岁上下,紫衣黑眸,儒雅的脸上带着淡淡的愠怒。
“我吗?”我指了指自己,难道是一路的,不是来抓我的,
亲人?情人?朋友?我脑中划过这几个猜想,
“不,不,不,你认错人了,我叫宋熙西,”我忙摆手解释道,
“不要闹了,跟为兄回去,和伯昏二公子的婚事是势在必行的。这是你的责任。”
兄长?亲人!婚事?我脑中迅速消化这句话的意义,
“你确定没有认错人?”
我不太敢相信,虽然这个身体是谁我不知道,但是之前晕倒在山谷,看着是帮人卖命的样子(黑衣人哪),怎么会有这样看着很有势力的哥哥,还有一门所谓的婚姻在等着我?白衣男子眉头一锁,
“孟希!”语气不善带着危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