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莫要胡言。”一旁的伯昏无用制止道。
“二公子也诊不出是何病症?”孟谦问子沐,
“毫无异常,只有一种可能,熙儿中了蛊术。”子沐最不想得出的结论,最后还是不得不承认,蛊术发源无色国边缘部落,诡异异常,解蛊方式亦是千奇百怪。
“蛊术?”
“蛊术?”孟谦与伯昏无用异口同声的说道,
“无用哥哥,蛊术是什么毒啊?”无玉问道,
“蛊术源自无色国边缘部落,以种蛊之人的血为引,结合各种毒虫毒草,子蛊终生受母蛊喂养牵制。”
“那能解吗?”
“息息相关,同生同灭。”
————分割线————
“胡太医,诊治结果如何?”无泪国皇帝慵懒的坐在龙椅上,懒懒的说道。
“臣恳请陛下屏退左右,”胡太医看看旁人谨慎的说道。无泪国皇帝一听神色微正挥挥手屏退左右。
“陛下,”看殿中无人,胡太医恭敬的说道,“微臣受命帮孟小姐诊治,发现孟小姐并无病症,也无中毒,而是中了蛊术……”皇帝听到蛊术二字面色严肃,说道,
“说下去。”
“这种蛊毒皇上也知晓……是无尘。”胡太医说完皇帝猛然起身,
“什么?”
“皇上,千真万确,微臣见孟希小姐手心有伤口,斗胆用鲜血一试,脉搏异常活跃,因此臣推断孟小姐体内是母蛊。”胡太医说完皇帝已颓然坐下。
“冤孽……冤孽啊……”
“微臣唯恐此事影响两国邦交,只告知孟首辅微臣无能为力。”皇帝无力的挥挥手,胡太医悄然屏退。
无泪国当今圣上名为拓跋弘毅,拓跋日并非当今圣上亲子,是圣上亲弟拓跋弘雅雅亲王的独子。
无色国公主鹤鸣邸枭…宁悦与无泪国和亲,指婚雅亲王,二人一见钟情,喜结连理。没过多久悦公主便有了身孕,本来幸福美好的生活,却因为当时皇帝的另一个指婚开始破裂。
当时无泪国丞相之女慕容林岚爱慕雅亲王,丞相肯请皇帝指婚雅亲王,宁愿屈居为妾。皇帝感其深情同意指婚。
悦公主身怀六甲得此消息愤然出走,雅亲王将其寻回许下承诺:即使娶亲,一生只要悦公主一人。悦公主仍然郁郁寡欢,于是给雅亲王与自己种下情蛊…无尘。
菩提本无物,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中无尘者要对爱人一心一意,若是有二心将会心痛不止,犹如万虫噬心,严重者将会昏迷不醒。子蛊受母蛊牵制,中子蛊人若与他人结合将会七窍出血而死。
朝夕相处,雅亲王却逐渐被慕容林岚的深情感动,终于在悦公主怀孕八月有余的时候与慕容林岚共赴巫山,雅亲王惨死,悦公主万念俱灰,也在雅亲王身边自刎身亡。无泪国只能对外宣称雅亲王与王妃得疾病猝死。
拓跋日被太医从母亲腹中剖出时带着母体的母蛊毒素,通体发黑,先天不足,国师预言一命双格。拓跋氏从此受到诅咒,这一代皇族除了拓跋日,再无子嗣。从此无尘成为无泪国宫中禁忌,无人再敢提起。
蛊本为嗜血毒虫,见血活跃,子蛊则不会如此,想来孟希体内之毒一直被莫名封印,直到沾了孟谦身上的血母蛊才开始苏醒活跃。
拓跋日体内有毒素,但是知道此事的人几乎都已经被斩草除根。拓跋日天生带毒,不能对自己下蛊,也就是只有他自己可能是对孟希下蛊,而后自己再受子蛊的那个人。
“日儿,你为何如此糊涂?”无泪国皇帝抚额叹息,痛心的说道,
“你是我拓跋唯一血脉,让寡人如何向圣祖皇帝交代,如何向无泪子民交代。”
☆、血盟
月重伤晕迷几日,醒来不见孟希,焦急起身走出房间看着园中的白衣孟希虚弱浅笑说道,
“小猫儿……”孟希回头跑到月面前,
“师傅你终于醒了……”孟希抱住月的腰身说道,
“小猫儿,你听说过血盟吗?”月挣开孟希的拥抱,握着她的肩膀浅笑问道,
孟希摇头。月妖娆一笑,扣着孟希的头吻了下去,唇齿纠缠,气息紊乱,渐渐有了血腥的气味,
“唔…………”孟希挣开不解的看着月,“师傅为何咬希儿?”
“师傅要与小猫儿立下血盟,”月笑得妖娆,重伤未愈面色苍白的说道,“从此同生同灭,抵死纠缠。”
“胡说,师傅才不会死。”孟希急斥道,月淡笑苍白的脸上勾起漂亮的梨涡。
“若是一心便不会死。”
“若是一心便不会死,若是一心便不会死……”我嘴里呢喃的着,幽幽转醒。
“熙儿……”我睁眼看见的第一人便是子沐,形神憔悴,疲倦的眼中露出惊喜之色,我伸手想去抚摸他憔悴的脸,才发现自己的手已经有些僵硬无力,艰难的抬到半空被子沐的手握住,他的手心还是以前那么冰凉,他将我的手放在他的脸颊上摩挲着,似乎想要温暖我的手心。
“子沐……”我虚弱的开口,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艰涩,“你变丑了。”
我试图挤出酸涩的笑容但是没能逗出他的笑,他把脸埋在我的之前划伤的手心,久久没有言语,直到我感觉都手心的湿意,结痂的伤口突然有些酥酥麻麻的,好似我紊乱的心……
他居然哭了,他母亲去世都未曾流过一滴眼泪,此刻他居然哭了。我心中翻江倒海,艰难的想要起身,他明白我的动向,放开我的手要来扶我,我看见他眼中的潮湿,起身虚弱的投入他怀里。
“子沐,我爱你,只爱你,”我抱紧他精瘦的腰,用沙哑的声音,坚定的说道,
“从我遇见你的那一刻起,我才发现我为你而来,这一生为你而存在。”感觉他抱着我的手渐渐收紧,他在我头顶深呼了一口气,
“我一直在这里,纠缠着你,永远不离开。”
“熙儿……熙儿……”他动情的吻住我,急切的探开我的口,与我的舌纠缠缠绵,本来就虚弱的我被他吻得几乎断气,他从口中给我渡气依旧不放开我,我感觉他的担忧和激烈的爱意,亦热烈回应。直到口中的血腥味渐浓,难道他也知道我梦中的血盟,我想着,任由他吮吸我的血,我亦可以清晰的尝到他的血味,他的血不同于常人,带着淡淡的清香,清新而浓烈。
良久他放开我,我已经瘫软在他怀里,子沐轻轻帮我理顺我略微凌乱的刘海,动作轻柔,我全身无力会心一笑。
“子沐,你耍赖,”我虚弱的说道,子沐笑了,我没看见他的脸,但是听见他胸口的震荡。
“熙儿何出此言。”
“都还没有说爱我。”我话语一出,子沐脸上出现莫名红晕,
“熙儿,喝水。”子沐居然避开我的话,起身去给我倒水,瞪视他良久,见他依旧不语,只把水放在我唇边哄我喝水,我嘟嘴抢过水杯一饮而尽,朝里倒下假装睡觉不理会他。
“熙儿……”他俯身在我耳边轻声叫着我,我捂住耳朵仍然不理他。
子沐无奈,站了良久只好也上床从我身后抱着我,感觉他的体温,想起他这几日受的煎熬,我突然想要投降,转身看见他炯炯的看着我,眼中全是无奈和担忧,我心下不忍,复又钻进他怀里。
“以前我以为,不乱于心,不困于情。不畏将来,不念过往。如此,便可安好。”良久他幽幽的说道,捧着我的脸,眼中悲伤不减,神色认真,
“后来方知,此心已付,若无你,此生真如行尸走肉而已。”他眼眶泛红,我发现自己的无理取闹甚是残忍,他看出我的愧疚,挤出一丝笑意继续说道,
“直至你倒在我面前,毫无气息,连续三日,我才知你已深入我骨髓,你生我生,你死我死。”听他一字一顿的讲完,我已经在他怀里泣不成声。
世界上居然真的有那么一个人,你可以为了他放弃尊严,用尽任性,违背原则,只为他完全属于你……我何其有幸,他已属于我。
————分割线————
所有人很快便知道我醒来,伯昏无用叫走了子沐,留下无玉陪我吃粥。
“嫂嫂,你终于醒了,太好了,大家都担心死了。”无玉看着我吃粥说道,
“好饿啊,我昏迷三天么?”我边吃便问道,
“是啊,足足三日三夜,可苦了我无人哥哥。”无玉若有所思的说道,“每天在你床边把脉、喂水……”无玉说着说着似乎陷入了沉思,
“玉儿,玉儿……”我抬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无玉回神对我灿然一笑,
“嫂嫂……”
“想什么呢?”无玉看看我,欲言又止,最后张嘴无比认真的说道,
“嫂嫂,莫要辜负了无人哥哥。”我一怔继而一笑,那是一定的。我心里说道。
☆、嗜血情蛊
“大哥不吃吗?”醒来休息了几日后,孟谦来到我房中,支走了子沐,说有事要与我说,却久久未开口。眼看我粥也要喝完了,他还是那样“慈祥”的看着我,我不禁开口问道,
“不了。”孟谦微笑示意我慢吃。
“你什么意思啊?说有事和我讲又一直不开口。”我筷子一放忍无可忍的说道,
“吃完了?”孟谦问道,我点头,他继续说道,
“食不言,寝不语,你用完膳自然可以讲了。”我翻了翻白眼,
“希儿,我们该启程回国了。”孟谦脸色一正说道,
“为什么,无玉还没有成婚呢?”我不解问道,
“伯昏无玉送至无泪我的任务已算完成,而如今你身中蛊毒,我们必须回去找医治之法。”
“蛊毒……”我惊讶道,孟谦点了点头,
“蛊毒不同于别种毒素,几乎可以说无药可解,如今你长期吸食二公子的血液压制蛊虫也不是办法……”
“什么……”我被自己听到的消息惊跳起来,“大哥,你说什么?子沐……我喝他的血?”孟谦见我如此神色肃穆点了点头。
“我为什么要喝他的血?”我震惊而急切的看着孟谦问道,
“你蛊毒发作昏迷不醒,太医均束手无策,二公子便用鲜血喂你,后来我才知二公子的血与众不同,能解百毒,虽然不能解你身上蛊毒,却可以压制蛊虫发作,所以你才能苏醒。但如今看来也不是长远之计,我们必须回国找寻医治之法,圣上与无色国有些渊源,或许能找到解决之法。”
“不,我不回去,那个笨蛋……”我转身跑了出去,原来这几天一直骗我吃的药丸子又换了配方,难怪吃着有异香,原来是他的血的味道。
————分割线————
“二弟,当初我要你动情,并非要你动命,若然你有绝世武功,怎能抵得住日日失血?”我站在门口听着伯昏无用的声音,他显然也很不赞成,声音激动非常,然而回他的是一片静默,
“又不说话,当初我便不喜欢你这个性子,完全置之度外,好似超脱世事之外,如今看来你今日若能如以前那般我还省心一点。”伯昏无用一个巴掌拍不响愤愤的说道,
“无人哥哥,我同意大哥的说法,虽然我感动你的情深,你要与嫂嫂同生共死,但也不是这样的方法。”无玉凄楚的声音说道,
“天涯何处无芳草,你若一意孤行,我便把孟希送回拜月楼去。绝了你的念想,如今我情愿你继续修你的术数。”
“大哥莫要做绝了兄弟情谊之事。”子沐森森的说道,
“红颜祸水……”伯昏无用叹道,
“也许还有别的法子。”无玉弱弱的说道,
依旧沉默,子沐的心深似海,没有人能理解,那天他和我说的我生他生,我死他死原来还有这个意思,那天他的眼泪不仅仅是喜极而泣,还有他对我蛊毒的束手无策。眼泪不自觉哗哗的流了出来,我捂住嘴不让自己的哭出声来,不敢再上前,我颓然往回走。
“熙西姑娘,”不知走出了多远,莫离突然叫住我,我回头不顾自己满脸的泪水,莫离没有想到我是这副样子,脸上一怔,继而开口说道,
“我恳请姑娘劝劝公子。”莫离诚恳的说道,也对,以莫卫的警觉怎么可能我站在门口那么就都不知道,原来莫离是故意让我听见。
我没有回答他,继续回头颓然的走着,走出驿馆,看着嘈杂的集市,没有了往日的心思,只觉聒噪难耐,我转入小巷,靠在墙边,突然不知道如何是好。离开他,不可能,在这个陌生国度里我宁愿死也死在他怀里,哪里都不去。
“谁,出来。”突然直觉告诉我身边有人。
“往日的金客似乎恢复了几分。”空气中一个淡绿色的身影渐渐清晰,是木客林枭,我居然能察觉他隐身在身侧,我也惊讶自己的警觉性。
“谢谢夸奖。”我淡然回到,
“这可不是夸奖,若是往日的金客,怎能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