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我还是我的- 第85部分

　　
　　“嗯！”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点头。该怎么开口呢？是直接说，你知道唐莲怎么了？还是说：你是不是有心事？前者，觉得我是个多管闲事的人；后者，觉得我不应该问这样的问题。
　　
　　“请坐。”不知道为什么，我们单独在一起的时候，总觉得有些客气和礼貌，也许，我们真的不适合，也许，我们之间的一切，真的只能在几千年前发生，又或者，是来生。
　　
　　“你和唐莲的婚事筹备得怎么样了？还有什么需要，尽管告诉我。”想了好久，还是打算从他们的婚事作为切入口。
　　
　　“哦，还好，没什么要准备的了，谢谢你，麻烦你了。”他低着头，坐在我的对面，昏暗的烛火，让我看不懂他的样子。来了这里这么多年，我已经有些习惯这里昏暗的烛火，可是今晚，我却希望，烛火可以亮一点，再亮一点。因为，我真的很想再仔细地，清楚地看一看他。
　　
　　“呃……”接下来，我不知道如何开口，如何探究别人的隐私。
　　
　　“逸儿——”他突然，抬头叫了我的名字，让我有些乱了。
　　
　　“嗯？”
　　
　　“没什么了。”他突然又沮丧地低下了头，我有些失望。其实，我在期待些什么呢？
　　
　　“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今天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安慰着他，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些什么。有时候，真的很想从他口中，知道一些关于我们几千年前的事。毕竟，我那些姐妹说的话，我真的有些怀疑，而且，自从遥国安定了之后，她们就没有再出现过，也许，是回去了吧。又或者，她们根本只是利用我，想离开那冰冷的石头而已。
　　
　　“逸儿——”过了好久，他才抬起头，忧伤地看着我，久久地不说话。我们就这样对坐着，一直到蜡烛渐渐熄灭。
　　
　　等到屋里变得一片黑暗，我才急着站起来：“我去找蜡烛。”
　　
　　“不要！”他按住我的手，“就让我在黑暗里跟你说话吧。”
　　
　　“好！”我重新坐下来，开始听他诉说。
　　
　　“你知道吗？我真的很爱你，很爱很爱你。”这是他的开场白，很简单的一句话，很肉麻的一句话，却让我听得极为心酸。能够等待几千年的爱，是多么的深刻，我体会得到。
　　
　　“可是，在这一刻，我却愿意离开你，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不是因为感动，不是因为放弃，也不是因为，我真的爱上了她，我只是觉得，如果我真的爱你，就不该给你压力，不该，一直这样带给你负担。”他的手温热有力，有一种久违的感觉在我的心底漫延开来，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我的内心有个声音跟我说：接受他！接受他！
　　
　　“我知道，你一直对几千年前的事没有记忆，本来，我真的很想告诉你一切，可是今天，我突然觉得，有些事，不清楚，永远比清楚来得好。至少这样，你会活得心安理得，活得舒服，不必背着包袱。逸儿，有些事，不必太清楚。只要你现在过得幸福快乐，就已经足够了。不需要知道太多。”
　　
　　我有一种感觉，柳如珑，好像不太像我之前认识的邹子龙，是不是因为，这些话他埋藏得太深、太久了呢？
　　
　　“逸儿，你快乐吗？”黑暗里，他的眸子闪闪发亮，我对着他，用力地点头，“我很快乐！有我的夫们，有我的知己，我觉得很快乐！”
　　
　　“那么，就足够了！”他突然放开我的手，然后对我说，“你回去吧！”然后，离开了座位，继续回到了窗边。窗外，月亮已经半躲进了云里，我看不清他的样子。
　　
　　在我快要离开他的屋子时，他突然说：“好好地活下去，好好地享受一切，如果还有来生，我一定会去找你。”
　　
　　听到他这句话的时候，我突然一阵心慌，是要发生什么事了吗？为什么我会有担心难过的感觉？来不及多想，我便被一个男人，捉进了怀里，然后，回到了自己的宫里。
　　
　　来人正是小白，他坏坏地把我打横抱起，然后说：“小姑娘，爷今晚上就点你伺候了！”
　　
　　“讨厌！”算日子，也确实很久没点他了，于是，便由着他，只是，今晚我无法集中精神，脑子里，不时地闪过不好的念头，以及，围绕一切的主人公——柳如珑。
　　
　　一晚，就这样昏昏沉沉地，睡去了。
　　
　　第二天一早，宫女来报，说柳如珑和唐莲不见了，他们各自留下了一封信，都是给我的。我一一打开。
　　
　　柳如珑的信：
　　
　　我最爱的逸儿：
　　
　　想了很久，还是决定离开，虽然我说得很轻松，要放开你，要离开你，可是，我的内心却十分不舍。与其在这儿让你痛苦，不如，早点离开。或许看不到你，我才会，没有那么想你。不要为我难过，不要觉得内疚，只要你好就好。昨天听你说很快乐，我想，我什么都能放下了。逸儿，我爱你！
　　
　　小甜甜留
　　
　　唐莲的信：
　　
　　想了很久才决定写这封信给你，因为，我实在不忍心，不把这个真相告诉你。我和柳大哥，都快离开这个世界了。
　　
　　我想，他一定没有告诉你，他的皮肉已经开始干涸腐烂，这几千年来，他利用傲天神袂，已经延缓衰老了，可是，几千年了，再好的神功，也止不住岁月的风霜。他等了你几千年，好不容易等到你轮回转世再回到这个世界，你却不记得他了，不记得你们之前发生的一切。他很难受，看他难受，我比他更加难受。于是，我先是帮他出气，一次一次地伤害你，可是，看着他对你那么深刻的爱，对我的无动于衷，我问自己：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是想伤害我最爱的人吗？还是，纯粹只是觉得不甘心？看着他对你付出的一切得不到任何的回报，可是他仍然没有后悔，甚至，当他知道我伤害了你时，他差一点杀了我。这样深刻的爱，这样深刻的恨，让我终于明白，爱一个人，不一定要占有，只要看着他快乐，就是最幸福的事。我试着开始包容你，走近你，我发现，原来你真的有很多的优点，你很善良，很喜欢帮助人，虽然有些多情，虽然你娶了很多男子，可是，从你的眼神里，我真的可以看出，你对他们的真心。看我跟你要好，他居然，慢慢对我改观，开始对我好了一点。
　　
　　我以为，他会一点一点地喜欢上我，可惜，他一直都没有。而当我要放弃的时候才发现，原来，我的时限已到。
　　
　　你一定会觉得奇怪，我这么年轻，为什么会时限已到？是啊，他等了你几千年，我也等了他几千年啊。你一定不记得，你们曾经在一起的地方，有一片悬崖，悬崖上，有一朵常开不改的莲花。那就是我。有一次，我被松起的泥土挤压出悬崖差点吹落下去的时候，是他救了我，于是，我向上天祈求，只要我能陪在他的身边，我愿意交出我的灵魂。
　　
　　上天答应了我的请求，允许我在他的身边陪伴他五年，如果我能够让他爱上我，我们就可以开开心心地在一起，可惜，我还没有让他爱上我，我的时间就已经到了，不过我从来没有后悔交出我的灵魂，为了自己心爱的人，付出一点点，又算得了什么呢？我的付出，怎么比得上他为你的付出呢？
　　
　　算算他的日子，应该会比我多留在这个世界久一些，如果可以的话，请你，在他最后的日子里，假装爱他吧，假装在乎他吧，假装，你记得吧。
　　
　　看完唐莲的信，我几欲昏倒，原来他一直瞒着我他的事，一直不让我知道，原来他就快离开这个世界。我突然有一种椎心之痛，痛得我不知道怎么形容，眼泪在眶里打转却始终流不出来，死命咬紧嘴唇，直到咬出血，我还是没有掉一滴眼泪。我在心痛吗？我在痛苦吗？我在乎了吗？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现在很想杀了自己，一个等了我几千年的人，我竟然这样伤害了他，还想把他推给别人，推给同样等了几千年的唐莲。我该怎么做？我该怎么做呢？推给唐莲，对他不公平，因为他得不到我；不推给唐莲，我又怎么忍心让唐莲空等千年？
　　
　　看我这样，我的夫们也很难受，言言叹了口气，然后抱紧我说：“老婆，要不，我把正夫的位置让出来给他吧，我不介意。”
　　
　　他越是这样大度，我越不能夺走他的一切，我阻止了他继续说下去，安慰说：“没关系，他要的不是名份，再者，你已经是我的正夫，就永远是我的正夫。”
　　
　　“那么，去找他吧，我们一起去找。”这是欧阳方卓第一次说出比较有人情味的话，可是，却很耐听，我急急地点头，然后带着我的一票夫们，冲出门去找人。
　　
　　等我找到他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月以后了。其实我们怎么也没想到，他们会回傲天宫，而且，等我们到的时候，唐莲已经去世了，冷清的傲天宫里，只有柳如珑一个人，他静静地躺在床上，虚弱万分。
　　
　　“小甜甜——”我扑过去，在他的床边大哭，“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这样对你的！对不起对不起！”我一连说了无数的对不起，他轻轻地举起手，摸了摸我的头，“逸儿，你不要这样！我没事。”
　　
　　“对不起，如果不是我，如果我记得一切，如果我不是这么狠心，如果我信任你一点，你现在也是我的老公了……”想起当初对他的怀疑，我真的恨死我自己了。
　　
　　“你现在，还愿意当我的老公吗？”我泪眼婆娑地问他，他轻轻地笑了一下，然后，轻轻地点点头，最后，轻轻地闭上眼睛，离开了这个世界。
　　
　　处理完他的身后事之后，在他的枕头底下，我发现了他的两样东西，一本，是他几千年前自创的《傲天神袂》；另一本，是他这些年来写下的日记。看完日记我才明白了一切，只是，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如果还有来生，我一定，不会再伤害他，一定，会好好地牵着他的手，一定，不会丢下他不管。
　　




原来真爱就是真的很爱

　　一直怀疑着自己和他的过往，总觉得那甜蜜浪漫得不像是真的，可是，看了他的日记，我才回忆起，这一切都是真的。而我的“姐妹们”说的，也是真的。几千年前，我对他的爱，真的不是真的，而他对我的，真的是真的。
　　
　　他的日记，让我开始审视自己，我真的善良吗？我真的，对感情认真吗？
　　
　　我们的第一次相遇，是我为了完成阿布的任务，来寻找天山奇花的。这是一种奇特的花，类似于天山雪莲，有起死回生之效。我不知道阿布为什么要找这种东西，作为天宫的统治者，我不解于他的这一举动。他需要“起死回生”吗？他根本不会死。然而，不管我心中有多少疑问，我还是为了他，来到人间。
　　
　　阿布告诉我，天山奇花就长在傲天宫附近，当时的傲天宫，才刚刚建立，在江湖上还没什么名气，柳如珑，也没有创出《傲天神袂》，傲天宫里当时的人并不多，柳如珑有时候还需要自己下山来准备一些食物。
　　
　　我们相识的过程，他写得很具体，而我也完全记起来了。我们是在悬崖边认识的，当时，我站在悬崖边往下望，想找到我要找的东西，而他，误认为我要跳崖，居然上前拉住了我，苦口婆心地劝我，要珍惜生命。我觉得很好笑，但我没有纠正他这个“错误”，只是微笑了一下。他就这样被我电到了，我们，就这样认识了。
　　
　　我应该拒绝他的，只是，从未接触男女之情的我，居然对此产生了兴趣，而且，我开始享受被他宠爱着照顾着在乎着的感觉。我开始不停地下凡，只是为了和他在一起。（看到这里，我几乎要相信，我是真的爱他，可是，我的回忆告诉我，我不爱他，我只是享受着这种感觉。我不是阿布的亲生女儿，从小到大，除了姐妹情，我没有感受过真正的感情，而柳如珑给我的，正是我从未尝试过的，而又享受着的，我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却没有回报一丝一毫。这中间，我当然发现了那朵莲花，也明了她对柳如珑的感情，只是，心高气傲的我，又怎会把这小小的花精放在眼里？
　　
　　我们的事，终于被阿布知道了。对于我始终没有找回天山奇花，他显得比较平静，可是不知怎的，对于我和柳如珑的一切，他居然暴跳如雷，他逼我离开柳如珑。其实，如果他不说，我或许对这种感觉也已经有些厌倦，可是，为了报复，为了表示我的不满，为了，所谓的叛逆，我居然，跟阿布对着干，死活不愿意和柳如珑分开。柳如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