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得我的心都要化了。于是,我做了一件不太理智的事,也说了一句,非常容易引起群怒的话:
“小金,跟我进房!给爷泡泡~~~”
小金乐颠颠地跑过来,而我,已经后悔自己的冲动了,可是,小金太脆弱,万一我当场再收回那句话,小金会不会上吊抹脖子啊,我还是走一步算一步吧。
故意忽略众人的目光,还得面对着众大臣的目光,忘了说了,我们正在上朝。于是,我丢下了一干大臣还有我的夫们,牵着小金,回了寝宫。
我们决定,第二天就出发,就照我的方法:活捉!虽然残忍了点,虽然无情了点,不过,毕竟是“活捉”的,这么多夫,我就不信,对付不了一个邹子龙。
莫莫的苦衷,是真的吗?
第二天就要出发了,我看着小金已经在我身边呼呼大睡,而我却毫无睡意,不想因为自己的翻来覆去吵醒他,于是,我翻身下床,慢慢踱到了花园。
天上皎洁的月光如昔,花园里静悄悄的,无声无息,所有的薰衣草散发着淡淡的香气。以往,闻着这样的香味,我会觉得平静,会有倦意,可是今天,我却越来越清醒。我在想些什么,我在烦恼些什么,我害怕吗?我恐惧吗?我担心吗?
身后有人,轻轻地为我披上了一件衣服,转头,是莫莫。他平静地看着我,没有说话。
“怎么还不睡?”莫莫温柔地问。
“我睡不着。”把头埋进他的怀里,我无力地回答。
“有心事?”
“嗯。”我点头。
“能告诉我吗?”莫莫说得很见外,好像,好像我只是他的一个朋友。
“莫莫,为什么你总是对我这么见外?我们,已经是夫妻了,你为什么还不能完全地接受我?”我从他怀里抬起头,不解地看着他。
莫莫沉默,没有说话。
“你是不是,不爱我?”虽然知道不可能,不过,我还是想激他一下,如果他是爱我的,一定会反驳。
可是,他居然没有反驳。
我有些难受。我们已经有了夫妻之实,他居然,还不把我放在心里。如果真的不爱我,当初为什么要占有我呢?为什么,还要签下《杨夫公约》呢?
我轻轻地推开他,然后,慢慢往屋里走。莫莫从身后拉住了我,“不要走!”
“你不在乎我,为什么还要留我?”我推开他的手,继续走。
“我不是不爱你!而是——”
我站住了,“是什么?”我转身,却跌进他温暖的怀里,“逸儿,不要走,永远不要走!”
“莫莫,你一定有心事,你一定有苦衷,告诉我,好不好?”我不想再猜,不想再放过这个问题,在我心里,它已经出现过很多次,我希望,今天就可以知道答案。
莫莫沉默着,可是,却没有放松抱着我的手。我等待着,希望,他今天就可以解开我的疑惑。
我要不要说?我该不该说?这个问题,一直在莫莫脑海中出现。可是,应该从何说起呢?她会相信吗?她会不会害怕呢?她会不会离开我呢?
看着莫莫紧皱眉头,极其痛苦的样子,我真的不忍心再逼问他,可是,如果他一天不告诉我真相,就没办法真正地接受我,那么,我们在一起,只会增加对方的痛苦,绝没有幸福可言。我硬下心肠,等待着他的回答。
逸儿是关心我的吧,看她的眼神里,充满了爱和疼惜,如果她知道了,应该不会离开我吧,逸儿是一个好女孩子,我爱她,真的很爱她。每次看她不开心,看她被事情烦恼,我就会很难过,很想为她分担,可是,我能做些什么?论医术,我比不上荣沐;论地位,我不及晋天宇,不及鲁杰;论外貌,我不如欧阳方卓,不如干将莫邪;论温柔体贴,我又比不上严旻。我到底有什么,吸引了她呢?
看他痛苦的样子,我几乎又要放弃追问,可是,看他渐渐舒展开的眉头,我相信,他开始想通了,他会告诉我的。
看着她,我其实,真的好想把一切都告诉她,我告诉她吧,她应该会理解的吧?应该,会接受我的吧?
莫莫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然后,认真地看着我,认真地问我:“逸儿,你做好准备,要听我的故事了吗?
我重重地却也是严肃认真地点头。
“你知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莫莫看着我。
“我不知道。你不是莫家庄的少爷吗?”我心里的疑问其实是,莫莫,不会是幕后主使吧?
“我根本不姓莫。”莫莫低下了头。
我没有说话,因为,我要安静地听他说下去,所以,我找了一个大家都舒服的姿势。
我靠在他怀里,我们一起躺在床上,我听着他,把他不能完全接受我完全爱我的原因,一字一句地告诉我。
“我是梦国真正的太子。”我震惊,不会吧?他是真正的太子,难道,是鲁杰的儿子?怎么看,鲁杰也不像有这么大的儿子啊。
“我是说,我应该是梦国真正的皇帝。”莫莫看着我,认真地说。
“那鲁杰……”难道鲁杰是假冒的?
“我是正宫娘娘之子,可是,我一出生,现在的梦国太后就对我和我母后痛下杀手。当时,我的父皇对那个女人迷恋万分,不论她说什么,父皇都会听。就这样,她以一些莫须有的罪名,把我的母后打入了冷宫,我的母后为了保护我,宁死,也要把我送出宫。于是,交给了与我母后一家私交甚好的莫家。我就这样,从鲁元成了莫展儒。”
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他是梦国真正的皇帝就不能爱我,难道,他还想夺回皇位不成?
“你想回梦国夺回皇位?”
莫莫摇头,“如果我想,我就不会等到今天。”
“那你为什么,不能爱我?”
“因为,那个女人在我小的时候,派巫师对我下了咒,如果我爱上一个人,她会死的。可是,我控制不住,还是爱上了你。如果要保住你的命,我只能离你远一些,我只能,控制自己的情绪。”
“哪有这么荒诞的事?!你信哦?这么迷信啊?”
“你不明白,她找来的巫师,是我们三国中法术最高的,你明白吗?逸儿,我不希望你出事。”
我也不想和他争,“那么,怎么破解?”
“我也不知道。”莫莫低下了头,“或许,得找到那个巫师,才能得出答案。”
“那个巫师在哪儿?”我着急地问。
“我也不知道。自从他帮那个女人对我下了咒之后,他就消失了。没有人再找到他。我问过目然,他也不知道在哪儿。”
连落鹰教都找不到的人,我们还有别的办法吗?我安慰莫莫,让他不要担心,并且向他保证,我一定会等到破除咒语为止,不会不要他。他这才放心地睡去,而我,又睡不着了。
原来,莫莫的苦衷,就是这么荒诞无稽的事,我能信吗?我真的能信吗?
生死相随,不离不弃!
在我的心目中,莫莫,一直是一个帅气、儒雅的男子,有学识,有医术,而且,品性高尚,想不到,原来他心里,也埋藏着这样一个惊天大秘密。展颜知道吗?言言和刀刀作为他的知己好友,还有李目然,他们都知道莫莫的苦衷吗?
我一个人想着这些问题,竟没留意到,展颜悄悄地走到了我的身后。
“逸儿!”展颜的出现,吓了我一跳。
“颜姐姐,怎么了?”
“我问你才对,你看你愁眉苦脸的样子,一脸的心事,到底是什么事啊?告诉我吧!”
看着展颜一脸幸福的样子,我相信,目然哥对她很好,我如果把我的烦恼告诉她,会不会吓到她呢?如果她知道,莫莫不是她的亲哥哥,她会不会吓得一下子晕过去啊?这样岂不是破坏了她的幸福感觉?
“告诉我吧!好逸儿!”
“颜姐姐,你知道,莫莫的生日吗?”我想,先从浅入深,从基本问起吧。一下子告诉她:莫莫不是你的亲哥哥!我想,任何人,都会受不了的。
“知道啊,七月初九嘛。”展颜不假思索地说,“怎么,你想给哥哥过生日吗?”
“呃,是啊。你知道莫莫是哪一年生的吗?”知道生日不奇怪,在莫家庄过了二十多年了,不可能一次生日都没过过,但是哪一年,展颜一定不知道吧。不过,展颜比莫莫小,不知道莫莫的年龄,是不是也是正常的现象呢?
“知道啊,逸儿,你到底是怎么了啊?为什么问我这么奇怪的问题?”展颜怀疑了我的目的。
“我……”
“说啊!不说我生气哦!”和我在一起久了,学会了我的逼供方式。
“颜姐姐,你知道莫莫不是你的亲哥哥吗?”
展颜看了我一眼:“你知道了?”
“你一直就知道?”原来展颜一直就知道,看来,是我担心了。
“是啊,我们早就知道了。我出生的时候,娘就告诉我,我有一个好哥哥。”
“看来,是我担心了。”
“傻瓜,你担心什么啊?就算我不知道,我也一样会当他是我的亲哥哥。更何况,哥哥这么疼我。”
“也对噢!”我自言自语。
“你怎么知道的?”
“是莫莫告诉我的。”
“哥哥真的很爱你哦!连这么保密的事都告诉你,我真得叫你‘大嫂’了!”
“颜姐姐,别糗我了啦!”我的脸一下子烫了起来。
“好啦,不跟你闹着玩了,你开心就好了。我刚才还以为你不开心呢,原来是这件事。你害怕吗?”展颜试探地问我。
“我不怕,我只是替莫莫担心,他一个人要扛下所有的责任,我替他心疼,替他担心。”
“你一个人慢慢担心吧!我不打扰你了,我先出去了。”展颜笑着离开了,而我一个人,又一次陷入了担忧中。莫莫会不会很累呢?难怪他一直没有真正地接受过我呢,不过,这次他告诉了我一切,是不是表示,他已经接受我了呢?
正在沉思中,又有一个人,来到了我的身后。闻着身上的薰衣草味,我知道,是沐沐。
“沐沐!”没有回头,我轻轻地叫出了他的名字。沐沐从身后抱起我,“逸儿!”
“你找我有事吗?”窝进沐沐的怀里,薰衣草味真的很香……
“我想你而已。我觉得,你有心事。”沐沐轻轻地吻着我的颈弯,他的气息呼得我痒痒的。
“我没事,沐沐,别多想了。”不是不信任他,只是觉得,这是莫莫的隐私,没有他的允许,我不能这样告诉别人。
“没事就好。今晚——”
“今晚轮到你啦!你不用回去了。”我轻轻地把沐沐推向了床,很久没有履行“妻子”的责任了,这一次,应该要好好地补偿他一下。
鲁杰的突然造访,让大家始料不及。虽然,我已经收下了鲁杰,但是,鉴于他和莫莫的身份,我看到鲁杰的时候,还是有一点怪怪的。毕竟,我对莫莫的爱,比较深一些。
“鲁大哥,你这么急着找我们,到底有什么事啊?是不是有什么新的行动?”
“嗯,是的。”鲁杰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没有看着我,他看着的,居然是莫莫。难道,他知道了?
“鲁大哥!鲁大哥!”
“嗯?什么?”鲁杰回过神来,看着我说,“不好意思,有一点走神。”
“鲁大哥你没什么事吧?”我关切地问道,不止是为了关心他,也是为了看出,他为什么盯着莫莫。
“哦,没事。逸儿,我有事,想单独和你谈谈。”
我点点头,然后,屏退了左右,带着鲁杰回到了我的寝宫。
“说吧!”
“你已经知道了?”鲁杰看着我,眼神里似乎一目了然,似乎,他一切都知道了。
“你指什么?”我还是想隐瞒一下,不想这么快就招供。现代片看多了,有些口供,是“骗”出来的,不是真的问出来的。
“我指的,是莫展儒的身世。”鲁杰不隐瞒,那我也不再隐瞒,“是的,我知道了。”
“你是不是觉得,我们很过分?”
“你的意思是,追杀莫莫的事,你也知情?”莫莫明明是哥哥啊,难道不是?
“嗯,我知道。我长大之后,母后才告诉我的。她告诉我,我的帝位,经历了一些艰难,才能坐稳,所以,她要我好好珍惜这个位置,好好珍惜,我所拥有的一切。”
“我能理解,毕竟,身于皇家,这样的事,很常见。”中国历史上,为了皇位,轼兄轼父的事,屡见不鲜,我还有什么觉得奇怪的,再者,追杀莫莫母子的事,与鲁杰没什么关系,我不需要把气撒在他身上。
“可是以后,我做的事,或许,会让你失望的。”鲁杰认真地看着我,“为了赶尽杀绝,为了永绝后患,我必须,杀了莫展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