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甘心?要是有什么要求就说,不要藏着掖着。只要我们杨家能做到的,一定会尽力。”
杨老夫人不怕陶佑的目的,杨府不是说垮就垮的,若是这么容易,也撑不到现在。杨老夫人怕的是孙女会不会因此受到伤害,她还有杨家都亏欠她太多。
人心难测,尤其是像陶佑这样的,杨老夫人更加不放心。
杨丰脸色也严肃起来,杨老夫人心中的顾虑也是他所担心的。
“水儿。”陶佑微微扬唇。
“什么意思?”杨老夫人眉头皱得更紧了。
“老夫人放心,我的目的只是水儿,只要她就好,杨家什么都不做也没关系。”陶佑低头笑道。杨家会有这样的顾虑并不奇怪,也许在世人的眼中他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一个女人很奇怪,但事实就是事实。
杨家祖孙俩愣住,半响,杨老夫人目光复杂地道:“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陶佑坦然严肃地抬头望进杨老夫人的眼底。
望着他坦然无伪的眼神,杨老夫人微微点头,“好。”真是老了,明明答案就摆在眼前,却偏要追根究底的问些复杂的问题。
织造府
“哎,该怎么办呢?”
伍大人神色复杂的拿着手中的信,这封信送到他手上几天了。朝廷的贡品里出现了异色蚕茧,出现了这样的事朝廷自然会责令地方织造府的人想办法。这本来没什么,但信中似有所指的吴州出现红茧是怎么回事?
伍大人很肯定自己没报上去过,毕竟还没确凿的事儿说上去是要脑袋搬家的。再者之前伍大人也不认为红茧有什么大不了的,要漂亮的颜色大可以染,只有像通州杨家的柔丝才值得一提。不过那是之前了,现在朝廷里出现了小国进贡异色蚕茧的事儿,若是以文朝这样的泱泱大国都没有,若不是贻笑大方。
若是吴州真出现了红茧,那伍大人当然高兴。信到手上时,陶老爷夫妇回源县的娘家了。前两天人回来了,但只有陶老爷黑着脸回府没见陶夫人。加上外面的传言,伍大人心里一咯噔,愣是没提得起勇气去问。答案若不是预期的那样,伍大人都可以看到自己的黑暗的前途了。
伍大人放下手中的信。罢了,反正听说陶府正处理家事,还是明儿再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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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解决了王氏主仆的事,陶佑本想一次性替换掉王氏留下的人。结果也许是收拾王氏的事吓着他们了,不用他去找,许多人就自动送上门来了。为此,陶佑省了许多麻烦。作为王氏心腹如管家等人,让人直接送官了。陶府经过这一日,一下子空了不少,陶剩下的下人连走路都放轻了脚步。
不过杨老夫人不愿意留下过夜,执意要走。杨丰知道她记挂家中的孙女,也没有劝说。陶佑也没有留人,只是在杨府祖孙俩离开时,他也带着一个包袱出现了。
“……”
祖孙俩默默地看着提着的陶佑,那个熟悉的包袱,不正是从上坡村带回来的。回到府中连打开都不曾,可想而知陶佑不是现在才有这个想法。
“你此时不宜和我们离开吧?织造府就设在吴州,织造大人怕是早收到朝廷的信了,上门是迟早的事。”对于陶佑要和他们回通州的决定,杨丰不是很赞同。
织造府不是每个地方都有的,像吴州和通州一带的就只有吴州这里有个织造府,他们这些皇商是经常和织造府打交道。
“这事不急。”陶佑淡然自若地道。吴州到处都是关于水儿和红茧之间的传言,吴大人上门是正常。前世为了此事,织造府闹得挺大。不过陶佑暂时不担心这些,他现在是不知情,伍大人上门找不到人也怪不到自己身上。
记得前世进贡的那个小国存心看文朝的笑话,直到冬至过后特定没有异色蚕茧才带着骄傲得意离开。此后每年的贡品中都会有异色蚕茧所做的丝绸,陶佑所知不多,只知每次都不多,似乎只是用来嘲笑文朝无能人。陶佑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望着陶佑脸色突兀的笑容,杨丰背脊微凉。杨老夫人淡淡瞥了眼陶佑,发现还是无法打从心眼里喜欢,“走吧。”
出了陶府,陶佑望向王家的方向,他们该收到消息了。微微嘲讽地笑了笑,转身跟着杨家祖孙到通州寻妻去了。
王家
王毅手上捏着一封妻子娘家送来的信,信中的内容正如陶佑所料。王家在吴州没人,但王夫人娘家倒是有点人脉,所以才能得到一点消息。这封信是从陶府回来后才收到的,王毅捏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了又看,脸色时明时暗。
“老爷?”王震轻叫了声。
一直垂头看信的王毅才惊醒般抬头,望着王震,眼里第一次有了不确定,“你说易为水到底是不是红茧的主人?”
王震微微摇头,他也不知道。
“若是假的,到时只要陶府拿不出异色蚕茧。这次不用我们动手,陶府自己就垮了。陶府爬得太高了,虽然陶佑最近变了不少,但他以前野心那么大得罪的人可不少。眼红皇商的织染行单是吴州就不少,比起我,他们更怕陶佑翻身。当初我们自己王家命不该绝,还有个白笙,但陶府就没有这么好运了。”当然一旦陶佑落下来,王毅也不介意踩上一脚,这次无论如何都不能让陶佑有机会爬起来。
王毅越说越兴奋,脑中不时闪过陶府落难时的情形,那点涌起的不安消息失踪,剩下的是满满的激动。
若是真的呢?王震喉结动了动,最终没有说出大家都心知肚明的答案。虽然不到一年,但陶佑的所作所为都说明了他不会放过王家。
“陶佑这次独自回来,看来他们应该是闹翻了,原因也许就是红茧。刚才在陶家杨家那个老太婆的脸色也不大好,倒像是兴师问罪来的。” 说着说着,王毅声音渐渐小了下来,似自言自语般,越说越觉得就是自己把想的王毅望着王震,“这也许是我们唯一的机会,如果易为水不是红茧的主人,那么我们不费吹灰之力就把陶府踩在脚下。王震,你去打听下杨老夫人去陶府的事。”
王震点头,也只能这样了。陶佑不在府,所以王震只是出去没多久就回来了,杨老夫人和陶佑一块离开了陶府。至于他们到底说了些什么,王震一点也打听不出来。因为陶府现在干净得连一个王家的眼线都没有了,而其他人也根本就收买不了,可想而知经过这些天,陶府的下人吓得不轻,至少短时间内谁也休想往陶府安插什么眼线。
“不过,老爷。小的刚才在陶府门前见到织造府的人送拜贴去,不过陶佑不在,所以又回去了。”
“织造府?王震,送拜贴到织造府,就说我有要事见织造大人。不管他们见不见,都把这封信送上。”织造大人要见陶佑很可能就是要询问红茧的事。望了眼虞州送来的信,王毅阴恻恻地笑起来,“换皇商?真是好主意。”
织造府
“去通州了?”伍大人满脸惊愕外加一点点的懊恼地望着桌前的人。这个人是他派去陶府送拜贴的,打算明天亲自去探探虚实,只是没想到又慢了一步。
“是的,听说是和杨老夫人他们一块儿去的。不过据说陶老爷有留下话,若有要事可以往通州送信。”
伍大人打发了人出去,自己怔忡坐在屋里,一时间不知该做些什么好,难道追去通州?想到公文中的暗示,伍大欲哭无泪。
正想办法之际,不料织造府的另外二位前些天出去打探消息的织造大人相携回到了织造府。
伍大人站起来,急道:“你们回得正好,陶佑……”伍大人把陶佑独自回吴州,而自己又扑了个空的事说了。
两位大人相视一眼,那封信中的内容他们都知道,若是能见到陶佑打听清楚陶夫人真是红茧的主人自是省却许多麻烦,但答案也可能不容乐观。
刘大人沉默了会,才缓缓道:“伍大人,其实我们是关心则乱了。我们是官,他们是商。何必眼巴巴地往前凑,只要一句话,他们自然会乖乖地送上门。”
“别费话了,快说说出去打探得如何了?”伍大人正心烦着呢,哪有功夫听他们绕圈子。
“听其他织造府的意思,他们是打算把当地的丝绸商都聚集起来,让他们把得意的商品都带来,就说是要另选皇商,这样一来不用我们说,他们自然会把最好的拿出来。”
“这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就怕根本我们找不到,到时怪罪下来……”别说前途,怕是连小命也不保了,伍大人叹道。
“……”
“……”
这些他们又岂会不知,现在他们只能祈求真有人找到红茧了,不管是不是他们管的地头都好。比起性命来,前途算得了什么。本以为是肥差,没想到这会儿反应成了要命的差事。
当王毅的人送来拜贴时,三位大人正在烦恼这些事,见到那封信时。刘大人不屑地轻哼,“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不过是一点点的人脉也敢到我们面前献丑,真当我们织造府无能,还用得着他来教。”
“他怎么会知道这些?”伍大人皱眉,就连关键人物的陶佑伍大人也不敢随意透露,此次见面也是探探口风,毕竟这事关朝廷的颜面,开不得玩笑。当然文朝若真有异色蚕茧,此事传出去也不没什么,但现在还没确定的事据说朝中此时也是噤若寒蝉。
“听说王夫人在虞州那边好像有点人脉,虞州那边虽没有织造府,但设有办事处,不过不归我们织造府掌管,王毅想来是那边得的消息。”王家在虞州有点人脉也不是什么新鲜事,王家向来高调,只要在吴州问下,王家只要是有点能力的亲戚简直是如数家珍。
“把这封信和王家的事儿送到掌管虞州办事处的织造府。”这件事的影响可大可小,若是让人以为是他们这些传出去的,可不是小事。
听到伍大人的处理,另二人深表赞同,他们可受不起更多的是非。
不说吴州王家的小心思和织造府的名节保身,陶佑一行人到通州时已是翌日。易为水父女正被杨二老太爷抓着养蚕。对于杨家的人来说,吐红丝的蚕并非有配方就可以的,不管是配方的用量,还是室内的温度都须得严格控制。
当易为水看到杨家用来培养红茧的地方时,大吃一惊,这里有半个上坡村那么大,而且听说还接上了地龙,说是冬天也不曾停止过,由此可知杨家在养蚕上面的疯狂,和所花费的功夫,有这份执着也难怪他们有如今的地位。不过在上坡村时,哪里有什么好条件,易为水也就是随意一批批的养。
听到易为水的话,杨二老太爷嘴角微微抽搐,怒其不争道:“怎么能这么随意?这可是红茧,红茧。”不过听说当初丫头养出红茧时也是这样,用被不知名汤水浸泡过的桑叶也敢用来养蚕。这么一想,杨二老太爷也乱了。
把桑叶撒上,易为水突然问道:“你们可知进贡的蚕茧是什么颜色的?”
杨二老太爷一顿,抚着胡子摇头,“这个信里也没说。”他也想知道,可惜信里没说,他们又不敢随意打探朝廷的事,那封信传出来据大嫂所说估计也是朝廷请允许的,毕竟若是没有丫头的红茧,杨家的柔丝就至关重要了。
“我知道。”
屋里三人转头看去,陶佑正笑着踏进来。
作者有话要说:
☆、绿色
“你怎么来了?”易为水惊讶的望着朝她走来的男人,不可否认的心里有丝喜悦。易为水发现自从从心里的桎梏中解脱,这些被他不时牵动的情绪就很轻易的被接受。
“老夫人他们到吴州,我是和他们一块来的。”陶佑脸上微不可见的闪过一丝不自在,不愿承认自己像个孩子似的离不开她的事实。其实刚开始时他虽然不想分开,但也有心将她留在杨府,毕竟她自小就在上坡村长大,和血缘至亲的杨府几乎没有相处过。只是在真正的分开后,却又后悔了。
被陶佑抢先进来的杨老夫人不屑而又无声地冷哼了声,在孙女面前杨老夫人也不想太让陶佑下不了台。
杨易和杨丰顾不得其他,脑中只有刚才陶佑知道的事,惊诧地望向陶佑,杨易问:“佑儿,你知道是什么颜色?”
陶佑望了眼易为水,“嗯。”地点了下头,并没有解释为什么知道。前世在刚开始时没人知道进贡的是什么颜色,但时间久了哪怕捂得再紧也总会流传出来。
杨家人也没有问,毕竟第个家族都有点自己的门路,他们家能知道贡品中有异色蚕茧的事,那么陶佑知道颜色也就没什么奇怪的了。
只有易为水知道陶佑刚才那一眼代表了什么,陶佑和自己不同,他是丝绸商人还是个皇商,而自己前世不过是个妾侍,这会秘密的事自然没有陶佑知道的多。
“哦,快说说是什么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