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不知何时挤满了围观的人,见秦翊影如此不费吹灰之力,都纷纷鼓起了掌:“好。”
老板赞许的点点头,引着秦翊影来到情意梯,递给了他和弄月两根麻绳:“万分小心啊,小伙子,实在不行就算了,这也就是徒个乐,千万不要逞强”
秦翊影接过一条绳子在绑在弄月腰间,递还了另一根绳子:“我不需要这个,很麻烦。”
“可是这……出了问题可要怎么办?”
弄月笑道:“老板你放心,秦……,我相公他练过武,不需要这个,你就信他吧。”
老板眼中仍透着几分怀疑,却见秦翊影执意不肯系上绳子,只好不再勉强。
弄月八爪鱼一般的爬到了秦翊影的后背,将脸枕靠在他的背上,臭着缕缕茶香。
秦翊影吩咐道:“月儿,你抱紧了。”
“哦”弄月点点头,死死的搂住他的脖子,秦翊影却无奈的笑了:“抱的太紧了。”
弄月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松下了手中的力度。
秦翊影背着她,双手攀上了摇摇晃晃的云梯,白靴踩上了梯子,梯子抖抖晃晃的,很是不稳,下面的看客不禁为秦翊影捏了把汗。
秦翊影费力的往上爬着,弄月抱着他,起先还很兴奋的四处观望,可到了五十层后,看着下方越来越小的人,和距离越来越远的地面,她不禁开始害怕了起来:“秦大哥,我怕。”
秦翊影吃力的往上爬着,额前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他却极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起平稳:“没事,我在这。”
高处不胜寒,越往上,越是陡峭,越是不稳,弄月伏在他的后背伸出一只手为他擦拭着额前的汗水,小声说:“姐姐,你如果实在是累了,就算了吧,大家都是女孩子,让你背着我好像有点说不过去了,其实我只是说说而已,想不到你竟然正的来爬,我觉得你比我的亲姐姐对我还要好,如果你是个男儿身,我爹爹肯定欣赏你,说不定还会让我嫁给你,姐姐,我跟你说实话吧,其实你知道我为什么那天要去月老庙吗?”
“好,好。”下方突然响起一阵喝彩声,弄月定了定眼神,发现秦翊影已经到达了顶端,手中正握着那支玉如意。
“秦大哥,你好棒……啊——”弄月情不自禁的伸手为他鼓掌,岂料双手一松,整个人便往下坠落。
“月儿”秦翊影猛的一怔,来不及多想,一把抓住她腰间的绳子,将弄月悬在半空。
下方之人皆以被吓住,错愕的看着他们,大家都为那个姑娘捏一把汗。
“秦大哥”
秦翊影拉着绳子,每下移一步,便收卷一寸绳子,弄月死死的拉着腰间的绳子,戄然的眼神如绣针一般刺到他的心里去。
秦翊影看着下方可望而不可即的人,不禁拢紧了细眉,每一步都彷佛隔了千年万年般漫长,这近在咫尺的人,似乎怎么也到达不了她的身边。
玉如意在腰间透着诡谲的光,秦翊影单脚点梯,三步并两步的越过弄月,站在地上等待弄月失足掉落的那一刻稳稳的抱住了她。
又是一片哗哗的掌声,围观的看客似是经历了一场生死之战,为他们长吁了一口气。
胖老板先是一愣,随后也跟着欢呼了起来。
“秦大哥”弄月环着他的颈项,望着眼前一脸汗水的人,竟情不自禁的在他唇瓣啄了一下。
“郎情妾意,男才女貌,真是令人羡慕啊。”老板领头,周围的人跟着瞎起哄哄,四下一片掌声欢呼。
月光洒下,拉长了不远处一抹颀长的身影,那人摇着扇子向前走了几步,墨色华服,身后跟着几名侍从,正是弄月方才撞到的人。
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弄月,叹道:“九弟艳福不浅,这么点大的丫头都被他弄到手了,可惜。”他语气中不知是叹息还是得意,亦或是二者交融:“九弟不是对女人不敢兴趣吗?上次给他送去了弯弯,他竟然碰都没碰,如此尤物放在他的身边岂不是浪费了。”
“殿下,平川王虽不喜欢弯弯,可不一定没碰过这个丫头,他怎么说也是个男人。”侍从随着他的目光看向弄月。
“这个姑娘应刚过及笄之龄,我了解九弟,他是不会这么做的。”扇子一收,他朝着身后的人一扬手,道:“找个时间,把那个丫头给本王弄来,切莫放在九弟那里慢慢的等红颜变老,这样浪费,本王看着会心疼的。”
拂袖冷笑一声,转身消失在夜空下。
☆、喜欢
是夜,二人盘坐于床上,弄月把玩着手中的如意,想起今晚之事,竟不自觉的红了脸,心中似有微风轻拂,荡漾着暖暖的幸福。
秦翊影看着她胸前崩开的伤口,觖如的睨她一眼,柳眉紧蹙,解开染血的纱布,低沉道:“你是不是和人打架了?”
弄月蓦然一蹙,怔怔的望着他,半响狡辩道:“胡说,我好好的跟人家打什么架?”
秦翊影的手停在她的伤口处,纤指划过那一道伤痕,久久的望着她:“到底有没有?”
“我……不能怪我的,是他们非要拦着我,跟我找麻烦,我就小小的教训了他们一下。”弄月一撇嘴,訚訚说道。
搂她的手猛的向前一紧,整个人贴上了他,秦翊影审度着她的脸,满无表情的说:“是什么人?”
弄月疑惑的盯着他布满冷意的眼神,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你这是什么表情?我不认识他们,应该是地痞无赖吧,我就不小心撞了他们一下,非要缠着我,可能是见我长的美,想趁机调戏良家少女。”
秦翊影听她这么一说,一改方才的严肃,低低笑了起来:“你倒是不谦虚。”
“谦虚又不能当饭吃,再说我又不是唯唯诺诺,矜持内敛的深闺小姐。”弄月环上他的颈项,笑呵呵的哄着:“好啦,姐姐你就不要生我的气了”说着伸出三根手指竖朝天:“我发誓下次不敢了。”
“你还想有下次?伤口裂开,半月之内不准你出去乱跑。”
“姐。”弄月泄气的端坐在他腿上:“不要这样吧,我以后再也不打架了,再说这事也不能全怪我,如果我不出手,难道你希望看着我被人欺负吗?”
秦翊影双手抱肩的点点头,算做赞同:“算你有理,这次放过你。”
弄月嘻嘻一笑,重新攀上他的颈项对着他的脸颊印下深深一吻:“我就知道你对我好。”
此刻弄月衣衫敞开,胸前一片春光暴露无遗,半露出大半个肩头蜷缩在他的面前,秦翊影摸了摸脸颊,似笑非笑的望着她:“丫头你知不知道这是在勾引我?”
“勾引?”弄月挑眉一笑:“你一个女人我就算想勾引也勾引不……你……”话未说完,弄月整个人就被他拉到怀中,被迫将脑袋枕在他的腿上,而秦翊影低下头,气息游走过她的脖颈,她的胸前,最后停在唇上,声音沙哑魅惑人心:“丫头,假若我是个男人,那么今晚一定要……吃了你。”
弄月全身火热,脸颊燥红的推了推他的胸膛:“我又不是美味佳肴,有什么好吃的,况且你哪里是个男人嘛。”
“好吃,好吃的很,佳肴怎比你?”秦翊影低低的笑,大手在她身上游走着,每触及到一处,都会如火般撩人,她喘息不均的望着秦翊影:“姐姐你不要这样,我、我、我承认我喜欢你,可最多算是个磨镜,我若是个磨镜你会不会嫌弃我?”弄月被他摸得脸红心跳,藏在心中的话脱口而出,紧绷的身子瑟瑟的抖着。
“磨镜?”秦翊影深邃一笑,舔了舔嘴角,低头吻住了她:“既然如此,我们一起来磨镜。”
“不不不,我们不能……”她的话被他的吻覆盖住了,弄月惊慌失措的手胡乱挥舞着,最终还是攀上了他清瘦的背。
他的吻温柔至极,轻轻的含着弄月的小唇,舌尖划过齿缝,诱使得她张开了嘴,然后一跃而入,萃取芳泽。
弄月被吻的气息不定,飘飘忽忽像踩在云端之上,一切都那么不真实,她被吻的快要窒息,却下不来力气推开他,意乱情迷时,他的吻又慢慢从弄月的唇中移走,落在了她的耳垂,她的肩头,她的胸前,丝丝缕缕的缠绵让她欲罢不能。
舌尖划过她的伤口处,弄月一动也不敢动,僵直着身子屏住呼吸,任他的或舔,或啃,或轻轻的咬。
恍惚间,下身蓦地传来一丝凉意,秦翊影扯掉了她的裙子,大手抚摸至腰下最敏感的弧度,弄月终是低吟了声:“姐姐……我们不可以这样……”
她喜欢上一个女子本就是个错,父皇知道了非得气死不可,现在两人居然衣衫不整的在床上做这种荒唐的事,实在是有失皇家颜面,况且磨镜也不会有何好结果的,她是公主,大胤国的公主,不能,不能这样……。
弄月在心里一遍遍的提醒着自己的,她的身份,她的家人,还有她面对的人,最终理智战胜了盲目,她伸出手心堵住了他如雨丝般下落的吻:“姐,我们不能……。”
秦翊影止住了动作,眉宇里藏着几丝戏谑:“你不是讲喜欢我吗,怎么……?”
他本就无意对她做什么,只是没想到这个丫头死不开窍,他都做到这份上了,还一口一声的叫姐姐,真是孺子不可教,朽木不可雕,琢了半响,依旧是快璞玉也!
“你别这样,喜欢是喜欢,可我们这样很荒唐,会天理不容的。”
秦翊影见她小脸认真的模样,躺回她的身边,揉了揉她的脑袋:“抱歉,我只是有些情不自禁。”他伸手为她掩好衣衫,轻唤道:“月儿!?”
“恩?……”弄月仅应了一声,随后眼皮越来越沉,渐渐昏睡了过去,秦翊影点了她的睡穴,他帮她掖好被,捋好青丝,捻了烛火便出了屋。
楼梯拐角处,秦翊影双手抱胸,斜靠在墙上,语气悠长的对着面前之人说道:“高大人,好看吗?”
“活色生香啊,可惜高某人老了,眼睛有些花花,未曾看清呢。”说罢故作可惜的叹了口气,朝着里廊伸了伸脖子。
“高大人深夜来此,不会只是为了看本王的笑话吧”秦翊影面不露色的盯着他。
高璟已年过半百,但精神矍铄,只是没个正经的样子,他嘿嘿一笑,闭上眼怀念道:“不是酴醾相伴,如何过得黄昏?那日王爷与下官同饮酴醾酒,可惜王爷中道有事,好酒入了下官的肚,这喝酒喝酒,小喝清喉,大喝上瘾,王爷有事离开下官自是能体谅,可却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将美酒留下,这下官是个乡下人,没见过好东西,一时贪杯,上了瘾,对此酒念念不忘,今日特来此向王爷讨酒,还望王爷施舍两杯。”
秦翊影扫了他一眼,转身朝屋内走去:“大人真是闲的很。”
高璟笑呵呵的跟在后面,活脱脱的一个返老还童的小孩样:“王爷你那相好的还在屋内,这不太合适吧!”
“馋人还顾得这些?”说罢睨他一眼,伸手推开了门,桌上刚好有一坛酒,这酒一直放在此,夜风为他所备却一直未喝,此时招来个馋鬼,刚好给他解解馋。
秦翊影掌了灯,高璟却并不急着去开酒坛,而是一溜烟跑到床边,笑呵呵的盯着床上睡熟的人,却在瞅见她面容番那一刻,一向不正经的脸蓦地皱了皱眉:“怎么会是公……她?”
“高大人莫非认识她?”秦翊影走到床边向高璟询问,高璟一甩袖又恢复了那副样子:“眼花,眼花,我一个糟老头子,怎么会认识这么年轻的姑娘,不过若是王爷愿意忍痛割爱,老朽倒是会乐不思蜀。”
秦翊影翻过桌上反扣的的茶杯,拔了坛口的红泥布塞,咕咕的倒了两杯酒:“高大人从自称‘在下’到‘下官’如今又是‘老朽’,不过短短几日时间,高大人怎么一下老了这么多?”
美酒当前,高璟也顾不得和他耍嘴皮子,端起茶杯一口气喝光了一杯,连声赞叹:“好酒,好酒!”
继而又为自己斟酌,看着秦翊影慢条斯理的抿着酒,话中有话的道:“王爷好福气啊,我看这姑娘一身贵气浑然天成,颇有几番公主之娇,想必是哪个大家小姐了?”
秦翊影转动着手中的杯子,轻笑道:“半路相识,本王遭人暗算,身重剧毒,幸得她所救,对于她的家世背景,本王一无所知。”
“哦!”高璟故意拉长尾音:“原来是美人救英雄,一救便钟情,王爷神骨秀气,龙章凤姿,想必世间女子都会轻而拜倒在王爷的锦袍之下,佩服,佩服。”高璟说着扫视屋内,余光瞥见案上的几盏灯笼,竟抛下美酒,上前提起其中一盏鸳鸯戏水陶侃道:“今晚西市有灯会,这盏鸳鸯戏水想必是王爷买来赠与心上人的吧”说罢拉长了脖子朝弄月望去:“王爷怎么将灯熄了,燃起,燃起,让下官见证王爷对那位姑娘如火般的爱慕之情。”
秦翊影夺过灯笼,戏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