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不帅 作者:水墨惊鸿(晋江vip2012-07-15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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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不帅 作者:水墨惊鸿(晋江vip2012-07-15完结)-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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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能每天都见到母妃了……。我只是笑了笑说,你这么喜欢月亮,难怪你要叫弄月。那时的我被她的小手拉着,心里是说不出的苦涩,只是那时碍于面子,一把甩开了她的手,跳的老远对她说,你错了,哥哥不会保护你,哥哥只会欺负你,也在那时,我说了令我后悔一辈子的话。我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抱怨了一句,你又不是我母妃生的,你母妃都死了,还跟我母妃争宠,真不知道我母妃为什么还要对你这么好。既然你这么喜欢月亮你就一个人自己在这慢慢看吧。说完我就飞奔似的走掉了。我知道她一定会害怕,因为我曾告诉过她观星楼闹鬼。而这里通常又不会有什么士兵把守。我到现在都还记得,走的时候回头看见她悬在半空的那双脏兮兮的手,和那双信任的眼神,如果换成现在,或是我有了自己的思想,懂事了,那么我一定……”
  “一定会毫不犹豫的转身,握住她那双手,不论多脏,都会放在心口,对她说……别怕。”玄浩未说完的话被秦翊影接了下来,他面无表情的说着,好像一副事不关己,但是玄浩知道不是的,秦翊影绝不会事不关己,他明明清楚的看见秦翊影那双眼眸是穿透无情冷漠的哀恸悲愁,音调低了低,他继续道:“那一晚我不知道她是怎么度过的,母妃是快到清晨的时候才听宫女说她一夜未归,母妃大发雷霆,我只好全招了,挨了一顿板子后本来对她是恨上加恨,可是当宫女领回她时,我又被那可怜兮兮的眼神看得心软了,我对自己说算了算了,何必跟个黄毛丫头计较呢。那年弄月只有三岁。其实那时的我对弄月虽然不喜欢,但也不至于那么恨,小孩子而已,喜不喜欢就那样,但是在她五岁那一年的时候,我却真恨过她,不过后来知道都是那个花颜搞的鬼,哎,花颜你不知道吧,就是月儿的皇姐,宫里除了月儿外唯一一个还没嫁人的公主。”
  玄浩自顾自的说着,全然没见着秦翊影拧了拧眉头,虽然动作不大,却足以是平静湖水中的微澜了,甚至还有那低低的呢喃:“花颜……花颜?”
  “怎么?你该不会是认识她吧,哈哈,那你秦老兄也算是艳福不浅了,我们大胤宫里唯二剩下的公主都被你认识到了。”玄浩突然朗声大笑,打趣了秦翊影一番。秦翊影却闭口不提花颜,微颔了颔首道:“你继续。”




☆、城门(二)

  玄浩一句句的讲,桌上的茶凉了热,热了又凉。这二人好似就别的故人。讲故事讲故事,讲的都是那小公主年幼的是是非非。这个故事,一讲就是一天。月光照透天阙帐篷外是满天星空。寒风呼啸,数百里的城门上,是连瑟瑟发抖都没了力气的公主。
  “弄月七岁的那年,父皇大寿。作为儿子,我自然要出一份孝心,其实那时也无关什么孝心,每个孩子都希望得到自己父母的赞赏。寻常人家的孩子如此,皇室亦如此,更有甚,我们皇室的子女从小得到父母的爱远比不上寻常人家的多,所以在某些时候也更是渴求终日操劳国事的父皇的一句赞赏。那年十一岁的我费心心思,托太监们去宫外给我找到罕见的血昙,昙花一现,为了保住那盆昙花,我杀了很多动物,用那些血去浇灌它,只为了能在父皇寿宴那天给他看见人世间最美的昙花。我的父皇,一直以来都很喜欢昙花。却从未有人知道为什么。”玄浩说到这里时,正在斟茶的秦翊影粗心的将茶水泻出了杯中,抬首时,眼中的平淡无波镀上了三三两两的迷离。
  昙花,是他母妃的最爱。年幼时,母妃总是对他说昙花如此的美好。虽及不上玫瑰的耀眼,牡丹的夺目,虽然它只是一朝一夕的瞬间,花开花灭。但是与其拥有过长的花期,看尽世间生老病死,倒不如留住那个最美的瞬间,离去时也了无心愿。
  从前他不懂,世间百花万千,为何母妃却唯爱昙花。如今母妃死后,胤国国君以钟爱昙花思念母妃,他总算明白了。与其苟且偷生的活着,不如轰轰烈烈的死。让活着的人,在乎的人,记住自己最好的样子。
  “那时我是个孩子,甚至有些骄傲,得到那盆昙花后,我便叫来弄月,想在她面前得意一番,毕竟我才是母妃的儿子,而她不过是继女。那天跟弄月一起来的还有花颜。花颜,弄月的姐姐,却没有半点姐姐样,从小到大只要能抢的她都要抢,众多兄弟姐妹凡是接触过她的都不喜欢她,她敢如此放肆,这性子多半是向她的母妃。那日花颜跟着弄月一起来到我的房里,看那盆昙花,月儿倒是很规矩,花颜却妄想用手去摸,被我给打了下来,那盆奇花,别谈女人,就连男人都叹为观之。花颜那丫头爱不释手,恨不得占为己有。也是那天该死,太傅跟母妃说我功课做不好,母妃便差人把我叫了过去。屋子里只剩一盆花,两个妹妹。一个时辰后我回到屋内,看到的是摔碎的的昙花冰玉盆和两个丫头,花颜在哭,弄月则手足无措,那盆子是与花连在一起的冰玉,一年四季都是冷若霜,其实秦兄,这样的事,我不用多说什么,以你的阅历和对月儿的认识,该知道她是根本不会做出这样的事。而那时的我只是一个没大脑的臭小子,一味的信了花颜的眼泪,她的话。气急之下,抓起桌上的杯盏就朝弄月砸去,而她却没有躲,被砸到了额头,她也没哭。那时不懂为何她不哭也不闹更不解释,可能是被吓到了吧,其实也只是个盆子坏掉了而已,我那时的确过了,看她额头流血我也有些自责,不过父皇大寿的时候,我却是真的恨上她了,我换了个花盆在父皇大寿时献上,满朝文武,后宫佳丽看着那锦盒呈上,我满欢欣喜期待着父皇打开锦盒那一瞬间的高兴,也期待他对我的赞扬,但是我看见父皇打开锦盒后不但没有预料欣喜,反而脸上的表情在停顿了片刻后转为勃然大怒,他一把掷碎手中的锦盒,怒目视我。不明所以的我不知死活的上前,却挨了父皇一巴掌,被打的跌倒在地的时候我看见盒中的昙花分明是枯萎了的,那时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不是疼,只是觉得面子没了。那时候真恨死弄月了,若不是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若不是有父皇母妃压着,那时的我真会提剑刺死她。因为我也在那时候才知道,那盆昙花和那冰玉盆根本不可分割,本就十分罕见,如今又被强移到这,根本违反了常理,能保存下来已是不错,更别提换掉它唯一依赖着的玉盆。我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了月儿,从那以后打他骂他,领着那些弟弟们欺负她。一直都以为自己有多恨她,其实都是心结,很多时候看到她的眼睛,看到她信任,没有责备的目光真的也于心不忍过,但就是无法跨过那道坎……后来知道了真相,那一刻只觉得心底的防线崩塌,有一只手有形无形的狠狠的捏了心一把。没被伤过的永远不懂那种感觉,说不清是后悔,是自责,还是伤心……总有一个想法徘徊在脑海,有一个声音一次次的对自己说,如果可以重来,宁可选择从未认识她,也不要去那么伤害她……。”一口气讲完,看似是一个漫长的故事,实则只是件简单而又寻常的事。玄浩吞掉一杯茶对缄默的秦翊影话中有话道:“秦兄,有些人不一定要错过才能懂得珍惜,与其将来痛苦,不如现在抓住。”
  “如果可以重来,宁可选择从未认识?”秦翊影喃喃念着玄浩的话,放佛有些支离破碎的画面在脑海中凝结起来,随着那些记忆的凝结,秦翊影面上笑容也随之凝结,缓缓搁下茶杯起身道:“既然事情发生了,多说无益,你放心,遇到这种情况,我会选择一叶障目,眼不见为净。”
  “秦翊影!!”玄浩蓦然起身,叫住了**外走的秦翊影,待他回头,却见玄浩手握一把细沙对他说:“秦翊影,我玄浩赌你一定会后悔,你若一意孤行,一定会后悔。起码我玄浩第一个不会放过你,我会让你的军队如同此沙,溃不成军!!”
  一字一顿的说着,本来该生气或是改警惕的秦翊影却在平静的听完玄浩的话后依旧背对着他,淡淡道:“我知道,靖王殿下从不做无把握的事,那一触即发的万千军马是否在等着你的一声的令下?今晚你来无非是想让我放了你妹妹,好让你的手下毫无顾忌的形式,因为作为一个哥哥,是绝不忍心看见千军万马从妹妹的身下走过对吗?其实我也想放了她”未等惊讶的玄浩回答,他拂袖转身,静静道:“但你可知,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玄浩亦是冷静,深邃的眸子噙着隐忍的恨:“自己明明已是渡过了江,登上了彼岸,却还以为自己在此岸沉沦不复。浮沉几度,归于凡尘,能执子之手能有儿女承欢膝下,比什么都幸福。你真要昔人白骨,留守孤身守空城?”
  所谓回头,不过是看清了自己的心。人之所以常常忽略了身边的珍物,是因为**太多,疑惑太多。平凡的幸福摆在眼前,却非要在简单的布景下,涂抹诸多颜色,掩盖平实的感情。
  秦翊影不期然的笑,目光对上他的,轻轻浅浅的:“靖王兄你还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若人生能推翻重来,我也宁可从未相知相遇相许,删繁就简,舍恨存爱。只可惜,一步错,步步错,想回头已是痴人说梦。
  夜半天明,城门上的弄月终是忍不住流如雨下。不为旁的,就为方才那个贫民模样的小士兵冒着生死混到秦翊影的军队里,为她送水,对她说:“靖王,蓄势待发,怕的,是公主”
  怕的是她,怕的是她,原来从头到尾,她才是一个真正的累赘。如果没有她,父皇不会病倒。如果没有他,秦翊影不会这样,如果没有他,三哥也不会有所顾忌。
  泪满双颊,她哭着哭着,忽然又笑了。稚气的脸上挂着不服年龄的沧桑。
  自古多情空余恨。曾经多么希望有一个人能和自己白骨化灰,黄泉相随。也曾想过与一人执子之手,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但求逝君之后,看君离开,独尝苦涩,不让君落泪。
  她也想试着改一改那个人心中的恨,不要求不恨,只求恨只对她一人恨。
  可如今,这件事牵扯着家国江山,牵扯着父母兄妹。她是一国公主。怎么能坐视不理,视而不见?
  挪了挪有些僵硬的手,试着张嘴让沙哑的喉咙发出些声响:“来……来人”
  看守的士兵正打着盹,弄月只好提些力气加大声音:“来人,来人”
  每一声都撕心裂肺,喉咙火烧般撩人。似乎有无数的针扎在喉咙那般疼痛。索性看守的士兵不敢看的太死,弄月叫了几声便有人来到门下仰问她:“什么事,王爷说了不给你吃喝,要是想这些,就免了吧。”
  那士兵的一句王爷吩咐字字都像剜在心口上,她笑道:“我不是要吃喝,我想见见秦大哥好么?”
  “小姑娘,劝你别费心思了,王爷这会儿可没空见你,指不定在哪温柔乡里呢,王爷话都放这了,你也别指望他能回心转意的,哎,其实咱们也挺可怜你的,只不过可怜归可怜,咱们也是当差的,一个搞不好,就要掉脑袋。”士兵说着,不再理会弄月,打着哈哈继续蜷缩在墙角打瞌睡去了。
  城门上的弄月,听着那些字字句句,下意识的咬住了下唇,一点点的用力,一点点的,连自己都没发觉有血迹渗出……:“再见一面,再见一面就好。”
  再见一面,你我恩断义绝!!
  雾霭沉沉的殿宇,是君王从梦中惊醒,额头细密的汗珠在微光下分外醒目:“不要……我的月儿……寡人的女儿”眉心拧成了川字。顾不得宫人满屋,他一把抹去额头的汗水,掀开龙被下令道:“备马,十五年了,寡人不能再隐瞒了。”
  老太监紧跟其后,紧张的提醒道:“陛下,您的病还没痊愈,怎么能乱跑呢,见不得风,见不得风的啊!!!”
  君王不理其说,大步流星的来到偏方,束好衣冠,不理会身后众人,扬长而去。
  巍巍古道里,是马蹄哒哒,马鞭飞扬,风声过耳还有那君王的心声。
  月儿,父皇不会再懦弱。
  父皇要说出那个十五年的真相。
  那个秦翊影永远不知道,从始至终,他一直恨错了人。
  作者有话要说:前两天都木有时间写,现在放月假了,多写点。明天来回复评论,先去碎了,么么各位亲




☆、城门(三)

  云渐收,淡天琉璃。望着街上人来人往,哄哄闹闹,不知不觉又会是一天。这生活仿佛是戏曲中的抑扬顿挫般。弄月顿时有种说不出的惆怅。忽觉自己如桨声灯影里的一缕水草,随波摆荡,看案上歌舞浓艳,却终有笙息箫默的一刻。可日子终究是日子,不会变成戏曲。
  不需要用自以为是的理由将自己演绎成传奇。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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