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难道不应该给我一个解释吗?为什么不让我告诉玉姑姑,万一昨晚那个人当真是太后身边的呢?那她岂不是有危险?”
凤惊澜憋了半响,终于还是将这番话给说了出来。
倒是云景听了,眸色微微一暗。
他脚下的步子未停,只是淡声问道,“你昨日不是说什么事都没发生么?”
“我……”凤惊澜一惊,俏脸上瞬间一红。
没错,昨日云景询问自己的时候,她故意隐瞒。
但是她就是知道,云狐狸肯定是知道了什么,否则不会问凌波微步的事情。
这个家伙,在逼自己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太狡猾了!
“为什么不告诉,而要去找简无双?”
云景继续不动声色的摧毁凤惊澜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自欺欺人。
她颔首,咬唇:这个问题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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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简无双那个混蛋喜欢欺负她,可是她为什么还会防着云景,去找他呢?
“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
云景的声线突然就变得有些诡异了起来。
“怎么可能,你别胡说八道!”
凤惊澜惊得差点跳起来,云景的话音未落,她就立刻反驳。
云景颔首,望着她那一脸愤怒羞恼的模样。
那双清澈见底的眸子如同浸润在冰泉里面,里面盈满了恼火,却没有什么情愫。
云景眸光闪了闪,伸手在他鼻尖刮了一下:“没有就好。”
“哼!”
凤惊澜别扭的别开脸,心头不知为何,暗暗松了一口气。
她绝对不可能喜欢简大妖孽,但是面对云景那一份莫名的心虚又是从何而来?
就在她十分恼火的时候,耳边却传来了云景悠悠的声线。
“当年跟玉姑姑打赌的不是别人,就是文太后。”
一听云景终于打算跟自己说玉姑姑的故事,凤惊澜清眸一亮。
扫去脑海里面那些胡思乱想,她竖起耳朵认真听了起来。
原来,十五年之前,在浣月国大皇子出访大秦之前,文太后与玉姑姑还是十分要好的朋友,情同姐妹。
那个时候,浣月国的大皇子还没有封王,文太后也没有进宫。
当时,文太后,玉姑姑和云王妃并称为大秦三大美人。
不过世事难料,谁能想到两个曾经亲密无间的姐妹,竟然会为一个男人反目。
大皇子出访大秦,还有另外一个目的就是和亲。
玉姑姑与文太后同时看中了大皇子。
而大皇子却看上了云王妃,时常与她密切往来。
两个人碰了一鼻子灰之后,心灰意冷,放下了往日的争执,两个人说好放手重新做回好姐妹。
后来,在大皇子回浣月国前夕,却不料文太后却背弃了两个人的约定,偷偷去见大皇子。
虽然告白依旧没有成功,但是两姐妹再也做不下去了。
两个人在第二天碰头之后,互斥对方不守信用,说了许多恶毒的话。
恰好那个时候,太上皇选妃,文太后一怒之下进了宫。
从此步步高升,从贵人到妃子,到贵妃,最后一直做到了皇后。
她获得权势之后,也处处为难玉姑姑和云王府。
玉姑姑便邀请文太后到这竹林里,两人打赌,玉姑姑输了之后,便遵守承诺在这竹林里面一待便是十五年。
“所以,玉姑姑从那之后就一直没有嫁人,在这竹林里面一待就是十五年?”
凤惊澜听了云景的这一番描述之后,唏嘘不已。
两个如花似玉的少女,因为一个都得不到的男人浪费了自己一生的青春,实在是……
不过,若文太后当真对那位大皇子如此倾心,那又怎么会在九龙台跟别的男人纠缠?
一想到这个问题,凤惊澜就觉得自己的脑子搅成了一团浆糊。
而就在这个时候,两个人已经看到了不远处站立着的数道人影。
原本对那位文太后并没有厌恶感觉的凤惊澜,在这个时候忽而就生出了一种莫名的疏离。
“人呢?”云王爷好奇的朝他们身后探。
云景慢声道,“玉姑姑不想冲撞太后一章,所以去换身衣裳。”
文太后秀眉一蹙:难道刚才看到的鬼影果真是她?
不过片刻的功夫,便听到花公公锐利的声音响起,“来了!”
凤惊澜众人顺着花公公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只见一道浅青色身影缓步而来,袅袅婷婷。
待那人走进一些,一张艳丽无双的脸便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眉似远山黛,明眸皓齿,一朵红莲正当时。
不同于文太后的富丽堂皇,她端庄优雅,却又热情豪迈。
“玉……玉姑姑?”凤惊澜惊讶的差点眼珠子都掉出来了。
那位妇人嘴角微微一扬,朝着凤惊澜点头,俏皮的眨眼,“云小子媳妇儿,记得我刚才跟你说过的话哦!”
凤惊澜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唉,玉姑姑真是的,竟然当着太后的面又叫自己“云小子媳妇”,万一太后当真了,自己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文太后看到这一幕,眉头紧紧蹙了起来。
或许是因为这十几年里面,玉儿并没有跟外界接触,所以即便是三十出头,她依旧保持着当年那份少女的纯真。
未经人事,不染尘埃。
所以,当她俏皮的朝凤惊澜递出一眼的时候,竟然一点也不做作。
反而,还有一种别样的天真浪漫。
想到自己这么多年在后宫摸爬滚打,染上的那一层浓重的戾气,文太后的脸越发阴沉了下来。
“哥,你从浣月国回来,闵王的情况如何了?”
玉姑姑压根儿就没有用正眼看文太后,反而是一脸焦灼的奔到了云王爷的身边。
“玉儿……”云王爷在一边挤眉弄眼,示意她应该先跟太后见礼。
岂料玉姑姑瞪圆了双眼,一副全然不懂的模样。
她踮起脚尖,伸手就要去按云王爷的眼角,“哥,你怎么了,眼睛不舒服么?”
“云侍玉,你给我够了!”
一触到“闵王”二字,就仿佛尘封了十几年恩怨的大门陡然开启。
一股无名的怒火,“嗖”的就升腾了起来。
文太后柳眉倒竖,指着玉姑姑气的浑身发抖。
被她这么一呵斥,玉姑姑这才扭头腻了她一眼,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哦,原来是文姐姐啊!”
“你——”
“哦,不对,十几年没见,我都忘记了,我应该叫你文太后!”玉姑姑巧笑倩兮走到文太后的面前,行了一个少女的礼。
“一把年纪了,装什么!”文太后冷冷的射出眼刀子。
玉姑姑眼珠子一翻,“至少我还未嫁做人妇。”
云王爷一见这两个人眼看着就要吵起来,便连忙出来打圆场,“如今玉儿已经出来了,不知道太后可还有什么吩咐?”
文太后刚才被玉姑姑气的狠了,经过云王爷一提醒,突然就想起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她冷哼一声,从袖口摸出一卷精致的锦帕,然后狠狠的掷到了玉姑姑的面前。
“这是我们十五年前的赌约,你可还记得若是输的一方违背的赌约,会有什么后果?”
玉姑姑秀眉微微一蹙,炯炯的目光落在那块锦帕之上。
往日的一幕幕场景飞快的在脑海里面过了一遍,恍若昨日。
最后,她也笑了,“当初输的是我,若我离开这片竹林,大皇子将会死于非命。”
说完这话,她心头一痛。
凤惊澜亦是一惊:她没有料到文太后竟然会用浣月大皇子的命来做赌注,从而约束玉姑姑。
若玉姑姑当真用生命来爱一个男人,断不敢踏出这片竹林半步。
到了此时此刻,她甚至对于当年那个赌约十分好奇了。
她想知道到底是什么赌约,能够让玉姑姑付出如此惨重的代价。
“既然如此,你为何还敢违背当年的誓言?”
文太后厉声呵斥,眼底已然是燃起了熊熊怒火。
玉姑姑眼眸微微一沉,里面似乎有什么闪过。
片刻的沉默之后,她在抬眸看向文太后,“我云侍玉从十五年前踏进这竹林之后,再也没有离开半步,事关重大,还望太后不要血口喷人!”
“到底是我血口喷人,还是你言而无信?”文太后立刻反驳。
“太后既然这么说,看来一
定是有理有据咯?”玉姑姑道,“证据呢?”
“前几日,哀家得到密报,称看到有人半夜在上京使用凌波微步。”文太后冷声开口,眼神阴鸷的盯着玉姑姑。
一边的花公公也连忙上前帮腔,“凌波微步是浣月国不外传的步法,而且当年大皇子将这步法送给你了玉姑娘,这是众所周知的。”
“所以,你们就确定那个一定是我?”玉姑姑挑眉,似乎觉得有些可笑。
文太后冷冷的盯着她,“就凭这个自然不行,但是,前日云王爷才刚刚进宫,带回了闵王病重的消息,晚上就有人用凌波微步,这实在不能不让我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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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就是太后娘娘怀疑我的原因?”
玉姑姑的话里带着浓浓的嘲笑。
这嘲笑让文太后那张依旧年轻的面容几乎要扭曲了。
她冷冷一哼,“换句话说,若不是你违背我们当年的誓言,闵王又怎么可能会病重呢?纸”
“你——”
提到病重的闵王,云侍玉的面上似乎有些绷不住。
凤惊澜能够看出来,她是真心真意在担心的。
“怎么,被我说中了,哑口无言了?”
文太后见云侍玉面色难堪,愈发确定自己心中所想。
看来那人并未骗自己,云侍玉果然离开竹林了。
前些年没有收到这些消息,文太后一直以为云侍玉会乖乖地待在竹林,谁知道她竟然背弃誓言。
“说不定你这些年根本就没有待在竹林里面,鬼知道你不知道在多少年之前就已经离开过竹林了,只不过到现在才被我揭穿罢了。”
云侍玉被这般污蔑,更是气的手脚发颤。
当下指着文太后便骂开了:
“文玉致,你再给我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此刻花公公面色一沉,手上的佛尘一扫:
“玉姑娘,你是什么身份,竟敢直呼太后的闺名,实属大逆不道。”
“大逆不道又怎么样,总比她卑鄙无耻的好!”
云侍玉也不是什么怕事的,当下狠狠的顶回去。
文太后脸色铁青,气的浑身发抖:
“花公公,马上、马上派人把这个顶撞哀家的女人抓起来,送到宗人府去!”
眼看着局面马上就要不可收拾,凤惊澜觉得自己若再做一个缩头乌龟,实在有些出格了。
“文太后,你误会了。”
她上前一步,恭敬的朝着文太后见了一礼。
原本气急败坏的文太后在听到凤惊澜这清净的声音之后,原本浮躁的心情莫名的舒缓了些许。
不过,想到凤惊澜与简无双的关系,她还是气哼哼给了些许面子:
“哀家误会什么了?”
“凌波微步的确是浣月国不外传的步法,但是既然当年大皇子愿意将这步法送给玉姑姑,就代表他已经破了不能外传这个惯例。”
凤惊澜徐徐道来。
那张俏脸之上,不是平日里的纨绔不化。
反而是多了几分沉稳和大气,特别是那双晶莹剔透的眸子,让人一瞧心便安静了下来。
“所以呢?”文太后微愕,追问道。
“所以,在上京,会凌波微步的人也可能不止玉姑姑一个人。”
凤惊澜嘴角轻轻一勾,面上浮出一抹轻轻浅浅的笑容。
或许旁人还没有看出来,但是玉姑姑却是回过了神来。
凤惊澜这一番话不外乎一个意思,那就是她所说的那个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你的意思是……”
文太后见她目光灼灼的望着自己,便开口询问。
凤惊澜点头,“没错——”
“昨夜出现在上京的那个人就是我。”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立在凤惊澜身侧的云景,却是淡然开口,生生将凤惊澜的话给挡了回去。
文太后一惊,不敢置信的望向云景,“你说什么?”
花公公也是十分错愕,那耷拉着的三角眼微微一沉,“云世子,上京是有禁宵的惯例,若不是您的话,您可不能——”
“花公公,这是在教本殿如何遵守上京的规矩么?”
云景淡淡抬眸,幽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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