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轻点……都被你吃了;一会儿孩子们吃什么……”
“半年没碰你;怎生得又长大了这许多?每回见你给他们喂奶;天晓得有多么想弄你!…”
昏黑的铺子内;炉火在孳孳作响,只见自个闺女碎花小袄儿半退在腰枝;一对白粉粉的胸脯正被她丈夫吃弄着。那男人将她双腿在长裙下分开,她便被娇娇小小的挂在他身上,轻喘着捶他拳头……
打小只见闺女与人疏离,但同男子说话就脸红,哪里见过她这般氤氲媚相?
“呱当——”慌得朱秀一根擀面杖顿地掉在了地上。一忽而尴尬,一忽而却又欢喜起来,瞧这,死丫头嘴硬心软,这不是就好上了吗?小夫妻两个床头打架床尾合,都有孩子了,哪里还经得起你闹离?
“吓,瞧我,冒冒失失的,我什么都没看见!”朱秀打着脸儿,满面自责地要退身出去。
“阿娘?!”鸾枝才迷沉沉地把手儿搭上沈砚青的肩膀,见一道黑影杵在门边,吓得整个儿清醒过来。
低头看,看到黑暗中自个几近寸缕不着的上身,这才恍然一忽而的功夫,差点就又被他吃干抹净了。
“…沈砚青你个混蛋,羞煞死个人了。”连忙把沈砚青推开,背过身子揩着盘扣。脸红到了脖子根儿,不爱被阿娘看去刚才那一番娇妩媚浪。
沈砚青一杆…硬…大才热热地抵近鸾枝温…湿的穴…口儿,分明只差了最后一步就能整根儿埋入,此刻却生生地她那里挪移开来……太残忍,胀…得快要抽筋了!
忍着下腹的抽…痛,长袍将鸾枝裹护在身后,扭头对朱秀凉凉笑道:“岳母大人如何还未休息?”
那声音喑哑,显见得是万分难受的……哎,都怪自己冒失,多难得的一场好事被破坏了!
瞅着姑爷清俊面庞上的隐忍,朱秀很尴尬,舌头都打了结巴:“呃,如意、如意烧得红红的,我怕是病着了,过来找鸾枝……这不,你们俩好着就好,我自个去请大夫来看看!”一边说,一边往门外退,想要挽回局面。
竟然是如意病了,那丫头平日里乖静少语,鸾枝从来舍不得她受一丁点儿委屈。只这样的风雪寒夜,大夫如何好请?
夫妻二人对视了一眼,哪里还有心思再作弄欢情,鸾枝羞忿地推开沈砚青:“早知你依旧这样坏,下回连铺子你也再不要来了。”
揩着帕子,低头绕过又喜又自责的阿娘,连忙往后院跑。
却是沈砚青出去叫的马车。天寒地冻,车轮子轱辘轱辘,冒着风雪来了又去,好容易才将大夫请来。夫妻俩炖药的炖药,烧水的烧水,等到把烧降下来,都已经是深夜戌时末了了。
“咕吱咕吱”,如意蠕着小手儿,安安静静在娘亲怀里吃奶。元宝也不肯睡觉,只是蹬着腿儿乖觉的看着,小嘴里‘呃呃呜呜’地讨好姐姐。
鸾枝抚着如意柔软的头发,看她吃得认真,满心里都是爱怜。这个孩子生得秀气又伶俐,就是命太薄……想起先头老太太做得那些事儿,忍不住眼眶就泛红。
阿娘看着窗外鹅毛大雪,却在可怜女婿:“留他一夜怎么了,敢情你们从前就没做过夫妻?这样大的雪,他腿脚不好,一晚上冒着风寒给你们母女跑来跑去,深更半夜的,你就舍得把他赶回去一个人睡冷被窝?仔细腿上又瘫了。”
“瘫了倒好,…又回去了。你这样心疼他,他倒像你亲儿子,我成了什么?一座新宅子就能把你哄住。”鸾枝侧着身子,嗓音低低的,眼前却拂不开方才把沈砚青挡在门外的一幕。那凤眸渴切,嘴角噙一抹似笑非笑,见她狠心不应,末了只得掀开帘子上马,一个人来了又去……她甚至可以想象他那里的难受,怎生的就是开不了口容他留下。
鸾枝的心便揪了一揪。
“你……”阿娘一口气顿然噎住,有些尴尬自己背后讨好姑爷的事儿被鸾枝知道,默了默,又叹气道:“那新宅子怎么了?不晓得他把宅子弄得有多仔细。你就嘴硬吧,娘是过来人,我知道你心里有他,嘴上不肯承认。我这还不是为了你好?那样的人物,多少人在外头巴结着他?现在你年轻,他还念着你,等将来他熬不住,看上了别的女人,有的你哭……四殿下是要当皇帝的人,莫说你身份隐瞒着,就算人们都晓得了你这层关系,那看上你的,也只是看上你背后的身家,有几个能像他那样真心真意的对你好?你莫要不惜福。”
“呜~”如意吃饱了,小手儿拨开娘亲的红果果,睡着了。鸾枝便把衣襟揩起来。那才被男人含…咬过的雪茹儿红…肿…发…胀,连下面那里也是暖湿湿的……一身都是他残留的味道,抹不去,迫人思渴。
鸾枝把身子蜷进被子里:“别说了,我心里乱……他要是真找了倒好,我就回南边去,更清静。”
个狠心丫头,回南边?你要真舍得回去,早回了。
阿娘叹口气,无奈地关门出去——都怪自己,请个大夫罢,好好的掀她夫妻俩帘子做甚么?恁的把好事破坏!
……
一夜昏糊到天亮,凤萧却来了。
大清早的把门打开,端一盆热水擦拭桌子,再把炉火儿升起。那门前厚雪皑皑,红的粉的黑的脚步在眼前来来去去。鸾枝低头扫地,却忽然扫到一双漆黑的皂靴,靴面上沾着落雪,宽宽长长的,扫他他也不动。
第109章 坎坷路
那靴儿多长多宽;早已经在很久以前就刻进了心里;鸾枝手中扫帚猛地颤了一颤,赫然抬起头来——
他手上提一把短刀,穿一袭玄黑色修身侍卫常服端端立在自己跟前。腰束湛色革带,宽肩上搭着个青布包裹,那年轻的俊容上微有倦色;却一身英气勃发,仆仆风尘。
不是应该呆在牢里待斩吗;怎么忽然就好好的站在这里?
“凤萧……你,没事了?”鸾枝蠕了蠕嘴角,不可置信。
“嗯;半个月前就已经没事。”凤萧的嗓音冷沉沉的。他已经在街对面看了她好一会儿;看她掂着脚尖将门板一块块卸下,看她鞠着腰儿擦桌扫地,那一抹水红色小袄儿来来又去,勾人魂儿一般,怎么着明明心里恨她,脚步却还是一步步地拢了过来。
痴痴看着鸾枝泛红的眼眶,却看到她领口下若隐若现的殷红唇印,才心软、眸光却又冷:“我替四爷去县上办事,回来路过你这里。进来看看。”
大步擦过鸾枝身旁,走到铺子里坐下。
鸾枝这才恍然,难怪元承宇先前对自己的求情百般含糊不应,却原来一早就已经为凤萧留了一条生路。
心中百感交集,见凤萧进店,连忙从灶上盛了一碗热粥出来:“可恶四哥,惯爱作弄人,亏我这样担心,还以为你过几天就要上法场了……你如今可是在为他做事嚒?”
那粥儿香糯浓稠,中间点缀着几颗红红绿绿的坚果儿,看起来醒目又爽口……昨夜在城墙跟下默了一夜,早已经腹中饥饿,凤萧忍不住多喝了几口。
只这一低头,却看到那桌脚下一条纤细的红色丝带。他虽二十年从未触碰过女人,然而自小长在妓…院里,晓得这是女人亵裤上才有的绑带……眼前顿然浮现出昨夜办差回来时,在风雪寒夜下听到的酥酥娇…喘,他简直可以想象那个年轻商人是如何急切地把她裙裳褪尽……她还说她已经不爱,怎生的恰巧路过一回,便撞见她一回?
凤萧凝了一眼鸾枝晕粉的双颊,忽然一瞬间再无了食欲。天晓得自己当时是怎样的满腔悸动,本以为一敲开门便可看到她惊喜的泪眼,却不想……
把刀鞘在桌面上一摁,蹙着眉峰道:“自祈裕绑了你之后,我便与四殿下达成协议,他给我和我娘削去奴籍,我答应他招安。前些日子乃是为他去临县寻找祈裕的账本,去了半月却无果。待过几日为大哥安置完后事,我便要去雍州府报道……督军校尉。”
那校尉的官职虽说不大,却是个真正带兵的。雍州府离京城近,乃是个重要的水路要塞,怕是四爷准备栽培他做亲信呢,将来前途无量。
鸾枝不明白凤萧为何忽然变得这般冷酷,心中却为他高兴:“这样好,等在那边扎了根,找个好女人,再把你娘也接过来,日子就这样好起来了。”
“小桃红,你晓得我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凤萧的眼神却一瞬沉冷下来,凝着鸾枝不放。
鸾枝又如何能不知他心中所想……若是早知道他在牢中有惊无险,她定然不会与他说出那番实话……他竟也难得骗了她一回。
喵了眼满满的粥碗:“你惯是爱钻死胡同,这天下间又不止我一个女人。可是嫌我粥煮的不好了,不想喝?”
“不是,已经在外头喝过。”凤萧随口扯了句谎,默了默,又抿着薄唇道:“雍州府与京城只隔着半日距离,以后我会常回来看你,和孩子。”
“呜哇~”后院忽然传来如意清脆的哭声,鸾枝连忙站起来:“呀,说起来你还没见过我的孩子呢,我去抱来给你看看。”
掀开帘子去后院,一会儿便推出来一对粉嘟嘟的小团子,穿着带毛毛领的粉色、黄色小棉袄,姐弟两个互相蠕着手儿依依呀呀。
一年前还说要他等自己到十八岁,转眼却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娘了……时光又短又长,不够谁把谁等待。
鸾枝把如意抱到凤萧跟前:“乖,如意看叔叔,凤萧叔叔。”
“呜~~”小如意睁着清澈的眼睛,却怕凤萧额上那一缕刀痕,只是往娘亲的怀里躲。
要吃奶了。鸾枝抖着如意,脸颊微有些泛红:“昨儿个夜里才发的烧,早上还没清醒呢。这孩子认生,就只认她爹爹一个。”
凤萧眉宇微蹙,伸出去的手顿了顿:“哦。车子做得倒是精巧,从前怎么不曾见过?”
“……是姑爷特意给姐弟两个做的!可宠她们母子,平日里没少过来帮衬。”朱秀端着盆热水站在门边上,见状连忙插嘴。言语有些惴惴的。怎生得这小子都要斩决的人了,竟忽然又做了官?自个闺女才与姑爷有和好的苗头,只怕又要遭他破坏……早知道昨夜如何也要把姑爷留下!
“啊呃~~”元宝却撒起欢儿来,只是蹬着腿儿想要那桌上的刀鞘。
凤萧便晓得沈砚青压根就不曾离开过鸾枝身边……也是啊,那般手段缜密之人,他怎么可能主动放手呢?当下越发坚定了心中的计划。
见元宝调皮,便把他小心地抱进怀里,让他够着刀鞘上的铁珠挂坠。他竟也不怕自己,手指才够着他的小脸蛋,他便伸着小舌头要吃。那小舌儿湿湿粉粉的,一身的奶香味儿,勾着人心肠柔软……刀光剑影中来去太久,这一瞬竟忽然生出恍惚,倘若这里就是自己的家,自己的女人和孩子,中间并未生出过任何的波折…
凤萧噙着嘴角笑笑:“伯母几时也来的京城?竟这样凑巧,又遇上了。”
朱秀面色便有些尴尬,毕竟从前是自己把他一对儿生生拆散,更默认沈家人和衙役把他一个二十不到的小伙子往死里辱没。
“来了有半个多月了。萧哥儿你怎的……不是听说进去了,几时又出来?瞧这,不晓得你要来,也没准备火盆给你去去邪气。”把水放下来,从凤萧怀里抱走元宝,要给小家伙洗脸。
她还是看不上他。
凤萧长眸中不由浮过一丝冷光,从前少年时候,每一回与小桃红在江边一前一后走路,但且遇到朱秀,她便总要将小桃红拉去角落苦苦教训……皆因着俏金花不好的名声。
就好比俏金花晓得那谢秀才是个赌鬼,一样也不允自己与桃红亲近。
……这一遭情路坎坷,怎生得就是不遂人意。
他心中冷凉,面上却不表露,只不亢不卑地拱了拱手:“伯母误会。当日原不过与四爷做了个局,坐牢也是假象,半月前就已经出来了。”
朱秀拭着元宝的小脸儿,头也不抬:“这样就好,男子汉大丈夫就应该走正道。你娘还在家里惦记着你呢,几时你也该回去看一看她。一年了。总归阿桃如今也已嫁人生子,她丈夫宠着她,你也该放下了……也别去怪谁,要怪就怪这命,命里注定的没缘分,谁也奈何不了它。”
放下嚒?…
凤萧薄唇不由勾起一丝冷笑,就因着自己的屡屡放下,才会失去那么多原本措手可得的机缘。今次他不放了,他不知道这辈子还能不能再爱上谁,他怕将来后悔的会更多。
“伯母多虑了,我已叫人将我娘与李叔接走……那个没有人情味道的地方,以后都不会再回去。”凤萧握着刀鞘站起来。
鸾枝生气了:“娘,凤萧难得来一回,你再要这样与他说话,且去后头睡着,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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