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女子妩媚的说:“王上的审美果然不同一般……”
“是啊是啊,你们说我们蛇族女子哪个不妖娆美艳,王上怎么就从外面随便捉了个回来!”
“其实还不是王上和主上闹了别扭,这王上宴请四方,大摆婚宴,也不过就是气气人家主上大人……等气消了,也就冷落了这新娘子了……”
先头那女子又言:“王上也真是痴情啊……这主上儿子都几千岁了,怎么还能这么迷惑王上!”
“呸呸呸,主上的事也是我们能随便议论的,千万别引来杀身之祸才好……”
说话间已经将我团团围住,伸手拉扯我的四肢。别看这几个都是弱女子般娇媚可人,可是力道之大,我根本毫无反抗之力挣脱。我左闪右闪,还是没幸免于难被脱光衣服,赤身/裸/体立于她们面前。她们一把抓住我,将浑身赤/裸的我四脚抬起,高高举过头顶,走了几十步,绕了个弯,猛得将我扔在温热的石筑浴池。
浴池水之深,水温奇烫,重力下落,将其大片水花,我直直的垂到池底,池水毫不留情的灌进我的口鼻耳中,扑腾了几下想求救,却发不出声音,越沉越低。几只纤细白嫩的手将我捞起,我吐出腹中之水,急速喘气,大咳不止,头发上水顺流过脸庞,迷了我的眼睛。
我用手摸了一下脸,勉强睁开眼睛,大喊:“你们想杀人?”
那几个女子闻言大笑不止:“哎呦,这新娘,这般不会水,怎能满足王上最爱的水中交欢啊?”
又一女说:“这般,扒了衣服还没有什么身段的,真是苦煞了王上了……”
一女严肃地说:“姐妹们,都别说了,我们干活吧!”
说话间,眼前这几个妖媚女子手中通通拿出一把长刷,拉住我的四肢就往我身上招呼,坚硬刷毛滑过我的皮肤。女子们像是特意报复我,力道极大,不出几下,我的整个身子就被刷的通红起砂。
我哭哭啼啼地求饶大喊:“疼、疼、疼……你们轻点……唔……”
我叶栾几世为人,虽然各种苦刑都挨过,却着实没有被当菜板一般刷过。
她们这般折腾我一气,将我从水中涮了涮,捞了出来,又三下五除二地给我勒紧腰带,穿上轻纱红衣,盘上凤簪龙髻。身上破皮之痛,使我一直哭哭滴滴、泪流不止。
尖嗓门女子骂骂咧咧:“你若是再哭下去,我们给你画的胭脂水粉可真要花了……到时候,你可是连女鬼头不如了……”
我就是个女鬼,哪里来如何不如之说!
不理她们,我继续哭。
那些女子不耐烦地呆着我身边想给我上妆画眉不得机会。
“姐妹们,这都要入洞房了,这妮子就是不配合化妆,我们如何是好啊?”
“管她呢,不想装扮,就让她这么丑去见王上……”
“王上不过就是要娶个妻,是谁长得如何,都不重要,把她盖上盖头扔那床上,也省的王上吃一嘴胭脂水粉了!”
这些纤瘦却力大无穷的女子一把将我扛起,扔在床上,又被其她女子摆布成坐姿,披上红绸,定住我身,然后退了出去。
我此下情景有泪欲哭却无法动弹逃脱,只得孤零零干坐床上。
隐隐约约听见外面鞭烛大响,贺喜声不断。
突然感觉有人进来,只听一尖嗓子喜婆喊道:“新郎入洞房了!”
屋内顿时一阵喜闹。
喜婆道:“这大喜大吉之日,新郎做礼,新娘还礼!”
我只感觉我被人强行扶起,又强行摁倒在地,行了个跪拜礼。
喜婆又喊:“礼成!新郎如意,挑起盖头!”
只觉眼前一亮,蒙在头上的红绸被挑开。妖华瑶依旧一身珠光宝气的绛红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我一脸怒容的瞪着他,被禁锢不能出声。他却神色严肃,看也没看我一眼,将手中如意扔回侍女托盘中。
喜婆道:“新郎迎客,新娘待压床娃,喜迎贵子!”
什么?这是哪里的结婚民俗!
只见门口被众妩媚女子托进来个红红团团的孩子。
那孩子眼睛瞪得极大,白白软软,见了我,眼睛笑弯了,嘴里甜甜地说:“恭贺新娘子早生贵子!”
我本就无法出声,如今这时更是无语至极。
只见那群女子将小胖团一下扔进我怀里,喜婆大喊:“胖娃娃压床压新娘喽!”
小胖团抱住我的脖子,喜婆和其他女子皆退出洞口,唯独留下妖华瑶神色毫无波澜地站在一侧。
他说:“婚礼完成了,若波是压床娃,你好生照顾他,我去宴请宾客!”
我皱着眉头本想示意他我不能动,他却看叶没看一眼,转身离开,唯留我只能干瞪眼看他消失在洞口。
怀中的小胖团由于胳膊较短,抱不住我的胳膊,从我身上一寸一寸地往下掉,我浑身上下皆不能活动,想扶住他更是不可能的。
不到一会儿,只听“咚”的一声,小胖团成功地摔在地上了。
他憋屈着嘴欲哭不哭的坐在地上,揉着屁股,抬头看我,过了好一会儿,才扭着身子挣扎着站起来,奶声奶气地说:“娘亲说,干爹结婚我不能哭!新娘子,你怎么不抱住我,不是说压床娃要和新娘子一起压床的吗?”
我:“……”
我示意我不能说话不能动。
他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一身红袄,喜气十足:“为什么你不说话?是哑巴么?”
我:“……”
他说:“我明白了,你是要我压倒你,才能说话!”
我:“……”
他短胳膊短腿吭哧吭哧地爬上床,再爬到我腿上,一下子将我推倒,我的背重重的砸在软床榻上,疼得我一时眩晕。
小胖团趴在我身上,一会儿摸摸我的脸,一会摸摸我的脖子,开始吃起了我豆腐。我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而事实上我连叫声都不能发出。
身上的小胖团玩了好一阵,才说:“新娘子都是不动吗?”然后皱着眉深思,自然自语:“我倒是没参加过婚宴,当压床娃娃也是头一遭,可是新娘真的不用动吗?”
他看着我,我用眼睛努力向他传递我不会动。
他看了好久,似乎明白了,下结论地说:“原来女人当新娘子的时候是如你一般不能动的!”
我已经放弃挣扎,不再试图解释。
他将大屁股坐在我的肚子上,颇是沉重,压得我肚子一阵不适:“娘亲说,干爹和你结婚了,以后就不能照顾我了。可是为什么不能照顾我了?我不想干爹离开我……”说罢,眼泪辟里啪啦的往下掉,直接哭湿了我的脸。
突然,洞口进来一绛红衫身影,急匆匆地冲到我身边,抱起小胖团,说:“乖若波,不哭!”
那叫若波的胖团奶声奶气:“干爹,我没哭……”
妖华瑶笑着说:“那你脸上的是什么?”
小胖团似乎想了想,道:“是新娘子哭的……”
我:“……”我不能说话,连个小孩子都栽赃陷害我。
妖华瑶坐到床榻上,弯腰看我,突然笑起来:“果然,新娘子哭了!”
这对父子,绝对是能把黑说成白、白说成黑的恶人。
洞外传来粗犷的喊声:“蛇王殿下,出来吧,别恋着新娘子了,以后都是你的,快来陪老兄喝酒。”
妖华瑶回头向门外笑着喊:“就来!”
然后将小胖团放在床上,手抚上我的脸,一下下的摩挲。我顿时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万分不适应。
他伸开手掌在我眼前一晃,一瞬间我便觉得自己可以活动了。
妖华瑶挂着魅惑地笑容,道:“你可以自由行动了,只是我封了你的法术!”说完,又转头对小胖团说:“若波乖,好好陪着新娘子,干爹去去就来!”
小胖团答:“嗯!”
我躺在软被子动了动手指,果然可以活动了。
妖华瑶突然将他尖嘴猴腮的脸贴在我的脸上,磨了一会儿,在我耳边轻声道:“一会儿你最好老老实实的,若是敢伤害若波一根头发,我定要你死无全尸。”说罢,站起身,扭头走出去,绛红身影又一次消失在洞口。
我挣扎着坐起来,心中暗念:这妖华瑶封我法术真是多此一举,我本就是个毫无法术的小魂魄,更何况我作为鬼差的仝僆玉也已经被麟冉川拿走了,想放探魂丝都不可能!
小胖团蹑手蹑脚的爬到我身边,指着我的鼻子,气愤地吼:“我讨厌你,我讨厌你,你抢了我干爹……”
我回头看他白白嫩嫩的脸,压住心中怒气说:“谁稀罕抢他啊,我也不想嫁他的!”
我做凡人时也曾幻想过长大嫁人,如今真真切切的嫁了回人还是被人强迫的,这心中一点欢喜的感觉都没有。
小胖团问:“为什么?”
我十分坦诚地说:“因为你干爹压根就没给我聘礼!”
小胖团想了会儿,然后笑眯眯说:“没事没事,我把我给你当聘礼。”
我连忙摇头向后躲,道:“我不要!”
他眼泪汪汪地问:“为什么不要?若波不好吗?”
我说:“一个宠物我都养不起,要是再来个……”后果不堪想象。
小胖团皱着眉,如老头般深思后,似乎做了个重大决定,然后认真的看着我说:“没事,你不用担心,我养得起,你给我当宠物吧……”
我:“……”
作者有话要说:魂缘伊梦小剧场:
叶栾:“本鬼差虽赶不上小少主娇花嫩蕊般,好歹也需怜香惜玉啊,你们这群妖女,竟然敢把我当菜板刷洗???”
众人:淡定淡定,最起码还没把你当马桶刷!!!
叶栾:“……”
魂缘伊梦:“闺女啊,马桶是臭的,所以,你要知足!”
☆、37三十七劫 洞房欢
小胖团皱着眉;如老头般深思后,似乎做了个重大决定;然后认真的看着我说:“没事;你不用担心;我养得起,你给我当宠物吧……”
我:“……”
果然;现在这世道,连小孩子都财大气粗了。
我和小胖团对视好久,一个不男不女甚为耳熟的声音在洞外喊道:“小主子;压床已经完毕了;主上说让您快些回府。”
声音甚为耳熟;我猛然意识到,这小胖团就是我曾经在百枝林中遇见的那个小主子!
小胖团挥了挥衣袖向我告别:“宠物,我先走了,以后再来找你!”
等我回过神,想追问他时,小胖团已经不见了踪影。
洞口又来了那群扭腰甩臀的女子,她们快步走到我身边,抓起我的胳膊就伸手解我的衣衫,我闪身躲避,身上红色的外衫还是被她们成功地拽了下去,几只手又伸过来来要脱我的亵衣。
我挣扎着往铺满喜气红色被褥的床榻里面爬去,大喊大叫:“住手,住手,我不喜欢女人的!”
那帮蛇媚美人似乎充耳未闻我的呼叫,一把拉住我的脚踝把我往床下拽,我拼命地踢腿挣扎。大概是碍于礼俗,她们不便爬上喜床,使得我成功地缩在墙角里,只是此时此刻只穿了件亵衣的我,觉得自己倍加可怜。
“你们先出去吧,剩下的本王自己来!”只听妖华瑶的声音从洞口传来。
侍女们退出,妖华瑶便信步向床上的我走来。
我如今只有贴身亵衣穿在身上,可做了这么多年的鬼魂,这些男女之妨观念早已淡泊,自然在妖华瑶面前也没显现出女儿家的羞涩之情。
妖华瑶站在床前,抱着双臂,斜睨着瞧我,道:“我俩该行夫妻之事了,你这般躲在墙角是做什么?”
我说:“谁要和你行夫妻之事,我可没有嫁给你!”
他笑了笑,语气阴阳怪调:“到了我蛇王床上,你觉得你能跑得掉?”
我说:“你是蛇王,也是妖界之人,我是幽冥地府的鬼差,两界本无恩怨,你我本井水不犯河水,不如放了我,休得我两族结怨,祸害苍生!”
他听完后却一反常态,哈哈大笑,坐上床榻,身子向我倾来,暧昧地将脸靠近我的脸,唇□人,嘴中吐着阵阵清香的酒气,摇着头邪魅地说:“小鬼差,不妨告诉你,我最恨的就是幽冥地府的人!”
完了,这次真的是撞到刀刃上了!
他爬上床,我瞬间感觉到阵阵恐惧,危险临近。缩在墙角,我已经无路可逃,只得眼睁睁看着眼前的妖华瑶挡住我的视线,贴近我的身子,禁锢住我的双手,他一把将我拉出来,直直的扔在床上。
我仰面望他,开口求饶:“那啥,蛇王殿下啊,您放了我吧,我是个要身材没身材要相貌没相貌的鬼差,是个魂魄,不算幽冥地府的人……”
他脸贴着我的脸,坏笑:“原来还挺识时务呢……不过,今夜这洞房花烛,怎能浪费……”
我说:“你可知,洞房花烛是怎么来的?”
他长舌缠住我的脖子,感觉黏黏滑滑,湿湿凉凉的,他问:“怎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