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少医药费用就跑了个干净。孙家再要找人,才发现自家名声太差,根本无人肯来帮忙,就连花钱雇工都雇不上。
他们二人商议之后,又找到郑状师,闹着要打官司,可郑状师听完之后,却坚决不肯受理,“打孙少爷的是他大舅子两口子,又没伤人命,只能算是家务事,县太爷根本就不会受理!若是硬闹上去,倒是很有可能把你们二位打上几板子赶下堂来。”
孙老太一咬牙,许以厚利,郑状师才给他们出了个主意,“这种事情官府管不了,但族长可以管。当然。你们要想惩治赵秀才那两口子不大可能,怎么说人家也有功名,就是上了衙门也不能加以刑罚的。不过,你们倒是可以把媳妇讨要回来。这个却是合情合理!”
孙家老口子一听,这也是个法子,我折腾不了你们,就折腾你们妹子,反正她在我们手里头,由不得你们日后不来低头!
所以就托人找到了赵家族长,不惜重金打动了赵族长,出来管这趟子闲事。
章清亭一瞧这下可麻烦了,要是一个孙老太何足惧也?可牵扯到赵家族长可就不好办了。这老头可不是一人过来的,还带了不少族人,若是动起手来,自己也留不住赵玉兰,这可该怎么办?
章清亭急得汗都快下来,偏偏这个关键时候,赵成材又不在家,若是他在,多少还有个人商量,他还有不少的鬼主意,现在要自己一人顶着,那可怎么办好?
玉兰是坚决不能给孙老太带走的。带走了那就是生不如死,孙俊良吃这么大亏,他们肯定会想法在赵玉兰身上讨回来,可怎么才能把人留下呢?
章大小姐飞快的转着脑筋,想着无数的可能性。
赵族长自己大大咧咧的发话了,“你们,跟我到前头来,把前后门都关上!无关的人一律退下!这是我们赵家的事,谁都不许插手!”
章清亭急中生智,先想到了一个理由,出言反对。“对不起,族长,我们这儿做的是学堂工程工匠们的饭菜,若是没有知会官府,就随意停下,这份罪责,我可领不起!”
赵族长眉头皱得更紧,“你再敢多言,信不信我即刻就停了你的工程!”
好大威风!章清亭心想,好汉不吃眼前亏,她换了个委婉的托辞,“那不如请族长到前头小坐,后院就让这些无关的人继续做饭,反正也不影响到您处理族务。小蝶,还不快过去奉茶!”
张小蝶赶紧领命,赵族长冷哼一声,算是勉强同意了。孙老太也趾高气扬的跟着过去了。
章清亭趁他们转身之际,跟方德海使了个眼色。老头子会意,点了点头,示意她放心,把银宝元宝拉到一旁交待了两句话,让他俩赶紧从后门跑了。
进了屋,来的那些人倒老实不客气的都坐下了,房屋本就窄小,章清亭便站在一旁,低头思忖着一会儿该如何应对。
如今最大的麻烦还有赵王氏,要是他们自家人扛不住这压力,示弱妥协,那她一人无论如何也难以保全赵玉兰了。
时候不长,赵王氏急匆匆的跟着人赶来了,她在路上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乍见着这阵势,也不算太过吃惊,满面赔笑上前见礼,“他大伯!今儿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这年过得好吧?家里一直忙,我又生着病,也没空过去问候您。先在这儿给您赔个不是了!”
赵族长从鼻子里重重的哼了一声,厉声指责,“赵王氏,你教出来的好儿女!把自己公婆相公丢下不管,躲在娘家偷闲,简直是把我们赵家的颜面都丢尽了!你看看这是谁?还不快给你亲家赔礼道歉?”
他这话说得威力十足,很是骇人。章清亭紧盯着婆婆,你可一定要给我挺住了!
就见赵王氏脸上僵了僵,瞧了一眼孙老太,犹犹豫豫半晌才开了口,“我说媳妇儿,是我眼花了么?这位……不是你母亲啊!”
有门儿!章清亭见赵王氏这一招装聋作哑,心里就安定了三分,接着她的话道,“婆婆,这确实不是我娘,我娘还在后头帮忙做饭呢!”
“砰!”赵族长重重的砸了一下桌子,“赵王氏你什么意思?这位孙夫人是赵玉兰的婆婆,难道你不认识么?”
赵王氏着实给吓了一跳,回过神来继续赔笑,“啊……原来是孙亲家母啊!他大伯,我是真不认识!玉兰成亲这么长时候,也就见过女婿。之前倒是一直想去亲家那里走动来着,只是他们富贵人家,瞧不起咱们这小家小户的,实在是无缘得见!还请勿怪!”
赵族长这才不言语了,“既然如此,你便上去给人家赔个不是!”
“嗳!”赵王氏爽快的应了,上前道,“我说亲家母,他大伯让我来给你赔不是,我就来给你赔不是了。”
扑哧!章清亭听得心里头大乐,心想我这婆婆有一套啊!看来今儿可以跟她唱个双簧,争取留下玉兰了。
赵族长很是生气,“赵王氏!收起你装神弄鬼的那一套!”
“我……我没有装神弄鬼啊?”赵王氏很是无辜,故意把话题往其他方向引,“他大伯,我这到底干什么了,让您这么生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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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一四二)婆媳双簧 '2合1'
(一四二)婆媳双簧 '2合1'
面对赵王氏的装疯卖傻。赵族长怒斥,“你还敢说!你为什么不让女儿回婆家?这嫁出去的女儿留在娘家,有这样的道理么?”
踌躇了一下,他才又埋怨着,“亏成材还是个知书识礼之人,当知君子动口不动手。就算是妹夫有什么不好,讲讲道理就好了,怎么能动手呢?未免有失读书人的风范了!成材他人呢?”
章清亭听到这儿掂量出来轻重了,怪不得这老头一直不怎么提赵成材,想来还是顾忌着他的功名。看来打孙俊良那事可以带过去了,只是要逼着他们把赵玉兰交回去。这该如何应对?她皱眉谋算着。
赵王氏回话,“成材去郡上念书了,说是县太爷安排的,好象有个什么讲课来着,媳妇儿,是这样么?”
她故意把话头牵给了章清亭,章清亭当然明白是什么意思了,忙道,“婆婆说的是,是郡学里办的讲课,请了许多名师。去了不少士子呢!族长大伯,这儿有句话,侄媳妇不得不解释一下,相公之前是跟妹夫动了手,可那是妹夫先找了许多污七八糟的人来闹事,相公先跟他讲理,妹夫也不听,相公实在是气急了才动手小小的教训了妹夫一下子。”
“你胡说!”孙老太尖声驳斥,“你们把我儿子打得不能动弹,这也叫小小的教训?”
章清亭笑了,“亲家太太,您可真是说笑了!相公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怎么可能把人高马大的妹夫打得不能动弹?不过您说的也对,上回妹夫不过是掉到水里偶染风寒,你们都能管我要一百两银子,开出一年的人参燕窝来,还特特的递到县太爷跟前去。想来这挨了几下子,是得在床上躺个十年八载的。”
旁人听着忍不住微微露出了笑意,他们也没看过孙俊良的伤势,听了这话,倒都相信了章清亭,觉得是孙老太小题大作了。
赵王氏接着媳妇的话,继续揶揄,“你们这富贵人家就是好命,要是我们家的孩子,就算断手断脚,没几日也得下地干活去。哪象你们这么身娇肉贵的?媳妇儿,要是下回成材再教训妹夫,你可得多拦着点!”
“是!”章清亭很是乖巧的应了下来。
孙老太听得愈加气恼,待要出声,却被赵族长抢先打断了,“算了算了,既然事情都过去了那就算了!赵王氏,你快把玉兰领出来,收拾收拾东西跟婆婆回去!”
他不想听这对婆媳耍花枪了,直接了当的发号施令。
听他话里毫无转圜之意,婆媳二人全都没了辙,面面相觑,这无论如何得硬碰硬了。
章清亭是小辈,不好直接开口,赵王氏想了想,嘟着嘴偏着头,发起了脾气,“他大伯,您让我干别的都可以,让我交玉兰出去,我不服!”
“你有什么好不服的?”赵族长又是一拍桌子。不过这回的威慑就少得多,“这门婚事是你自己定下来的,又是明堂正道拜了天地,这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难道你还能收回来不成?”
“我没说要收回来啊?”孙家人现在不肯写休书,在没有把握之前再闹那个也没意思。赵王氏只辩解着,“这婚事确实是我应承的,但玉兰嫁出去,成天被公婆相公打打骂骂,我这做娘的心疼,留她在家住着不行么?”
孙老太冷笑着开了口,“小夫妻打打闹闹那是常事,至于我们做公婆的管教媳妇,更是天经地义!你女儿既是我家媳妇了,自然是我们孙家的人,你这个做娘的,又有什么好心疼的?”
“啊呸!”对族长要客气,面对这欺负女儿的恶婆婆赵王氏可没必要客气。她来前已经想得很清楚了,成材两口子狠狠揍了孙俊良一顿,几乎就是把玉兰回婆家的可能性全部都堵死了。唯今之计只有拖延时间,想方设法把女儿留下,等成材回来,才有一线生机。
乡野之间,嫁出去的女儿受到婆家虐待,最后惨死的不在少数,而最凄惨的还不是把人弄死,是让你不死不活的给他家做一辈子长工,那个境遇可是比奴仆还不如!赵王氏老经世事,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玉兰已经表了决心。再让她回去,必死无疑!怎么说,这也是自个儿的亲生女儿,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让她嫁错了人,赵王氏已经后悔死了,再要把她送回那个狼窝里去,赵王氏是绝对不可能干这种蠢事了。
当赵族长派人来找她时,赵王氏就已经预料到大概的情况了,所以她连赵老实也没带,怕碍手碍脚的,就孤身一人过来。她本来还在担心,怕章清亭不管事,她一人独木难支,撑不下去。可一瞧章清亭态度坚决,她心里也松了口气。她可太知道这个媳妇了,鬼精鬼精的,一肚子坏水!只要她肯出手,再加上自己这几十年的阅历,说不定就能博条出路。
赵王氏狠狠的啐了孙老太一口,撸着袖子上前怒骂,“你这说的是人话吗?我女儿是嫁你儿子了,那又怎么啦?难道嫁了人就连生身父母都不要了?要说我女儿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你们是可以管教,可是那样的吗?连饭都不给吃,觉都不给睡,成天比你们家的奴仆还不如!镇日挑三拣四,吆五喝六的,这是对媳妇的样儿么?你们还有点长辈的意思没有?我家闺女受了欺负,难道我们做父母兄嫂的,连问都不许问了?”她一甩袖子,撒起了泼,“我家女儿又不是卖给你的!我就留她回来住了,怎么样?县太爷都管不着。谁管得着?”
“你……”
孙老太正要出言回骂,章清亭抢着说话了,“族长大伯,原本你们长辈说话,我的做小辈的不好插嘴,可俗话说,长嫂如母。玉兰是我小姑子,成亲前就住在一块儿的,那丫头要说起来,街坊邻居都可以做证,多老实多温驯的一个孩子,却生生被孙家欺负得遍体鳞伤,胆小如鼠。族长大伯,虽说玉兰是嫁出去的女儿了,要恪守妇道,但若是被外人肆意**,那咱们娘家的脸面往哪里搁?那丢的可是全族人的脸!”
她低着头不看人,小声嘀咕着,却偏偏让大伙儿都听得见,“这么不分青红皂白的就帮着外人来欺负自家人,算怎么回事?”
“住嘴!”赵族长给骂得恼羞成怒,一张四方脸紫涨起来,“好个牙尖嘴利的泼辣货!赵王氏,这就是你选的好媳妇?还不给我大耳光子扇她!”
“他大伯,你就是偏心!”赵王氏这么些年在乡里横行,可不是浪得虚名,多少还是有些气势,“我媳妇儿没说错!凭什么要听一个外人的,把我女儿交出去?合着不是你亲闺女,你不心疼!要是你家闺女,你再说这话试试?”
赵族长气得胡子都快翘起来了,“我怎么偏心了?我这是讲理!咱们赵家这么多年可没出过这么不守规矩,让人笑话的媳妇!”
赵王氏回得倒快,“那也是没遇上这样不讲道理,刁钻蛮横的婆婆!”
章清亭抓住这个话柄,赶紧插言,“我虽没读过多少书。可也听相公说过。这遇上讲理之人,咱们才要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可遇上这不讲理的,再跟他讲理那就是对牛弹琴,白费口舌!族长大伯,您说玉兰不守规矩,让人笑话了,请问是谁在笑话我家玉兰,谁又觉得她不守规矩了?麻烦请他站出来,咱们要和他一一对质!”
她望着脸色铁青的孙老太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