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间,在花园周围的屋顶上,有一群黑压压的影子,从天而降。
那速度,快如疾风,势如闪电,还不等那些士兵有所察觉,那些训练有素的暗士们,已经把锋利无比的利刃,狠狠插进他们的胸膛。
一瞬间,围住司空冰岚的士兵纷纷倒地,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已经彻底没了气息。
司空良难以置信的张大了嘴,不敢相信这一切是怎么做到的…
就在那些士兵到底的刹那,暗士们已经迅速撤离,根本不给司空良看清楚的机会。
冷风,掠过荒凉的花园,吹起地上散落的花瓣也枝叶。
司空良怔怔的杵在原地,眼睁睁的看着司空冰岚从自己的面前离开。
可是刚刚那一幕二十几个士兵瞬间被秒杀的场景,深深印刻在他的脑海中,他已经彻底没有力气往前迈出一步,如鲠在喉,再也喊不出一句让她回来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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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舞,把刚刚的事情去宫中汇报给太子,不要漏了什么细节,还有那些精锐士兵是不是四殿下府中的也要查清楚。”房间里,司空冰岚褪去了外袍,刚刚那一顿鸿门宴吃的她消化不良,本来还有些饿的感觉,现在全都没了。
“奴婢这就去。”剑舞帮她把衣衫挂起来之后,就退出了房间。
司空冰岚躺在床上,想要早些休息,明天大婚,她必须以最好的状态来面对,可是翻来覆去,就是没有半点困意。
就这么来回翻了几十次之后,总算是有些倦了,半梦半醒之间,她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幕景象,那是洛家,之前自己中毒后差点淹死的湖边。
脑海中的画面有些模糊不清,但是那个叫仁公子的话语还是历历在目。
当时自己明明是慎重剧毒,可是仁公子却不知怎么帮自己解了毒不说,之后她想要在洛府再找到那位仁公子,却怎么都找不到了,就算询问家丁婢女,也都说没见过。
难不成,自己只不过是做了一场梦,就连梦到仁公子也只不过是梦?
可是洛君鸣当时为了救他爹,也提到过解毒的事情。
她不禁更加肯定,解读这件事情一定是真实发生过的,只是那仁公子到底是何方神圣…
迷迷糊糊的,她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等到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房间外已经热闹非凡,婢女们的欢笑声和人走动的声音听起来都格外清晰。
她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揉了揉太阳穴,唤道,“剑舞。”
房门吱呀一声被打开,剑舞带着两个下人进了房间,把洗脸水和今天要穿的嫁衣凤冠都拿了进来。
“小姐,奴婢服侍您更衣吧,时候不早了。”剑舞对身后的两个婢女使了个眼色,随即那两名婢女退了出去。
等房门关上,司空冰岚才开口问道,“现在什么时候了?”
“回主子的话,现在已经辰时了,马上就要到巳时了,距离太子来迎亲也就两个时辰的功夫,小姐您要是再晚些醒过来,恐怕打扮都来不及了。”剑舞一边说,一边把拧干的毛巾给她递过去。
司空冰岚擦了擦脸,这才觉得清醒了些。
翻身下床后,任由着她帮自己套上那一层一层复杂的嫁衣。
“剑舞,昨晚上那些酒你查验过了没,是否真的下了毒?”她的目光停留在镜子中,仿佛不经一般的提起。
“奴婢检查过了,那些酒里确实下了一种罕见的毒药,这件事奴婢也已经告诉过太子殿下了,太子殿下说一定会让司空良把解药交出来的,让小姐不必担心。”说话间的功夫,剑舞帮她扣上最后一颗扣子。
花缂金丝尽显贵气,披上那件孔雀绣云的外罩火红霞披后,更加娇艳夺目了。
剑舞小心翼翼的,生怕会弄坏这精致而又细腻的嫁衣。
随着那玫红色的段彩腰带和五彩琉璃流苏扣上后,司空冰岚看着镜子中自己的眼眸中,泛起了灼目的光辉,她忍不住做了一直想做的事情,提起裙摆,原地转了几圈。
如瀑的墨发随之飘舞起来,裙摆上那盛开的金丝牡丹也跟着变活灵活现了,仿佛都能够闻得到花香一般。
“主子真是美极了。”剑舞站在一旁几乎看呆了,情不自禁的赞叹道。
司空冰岚的脸颊微微泛红,白皙如玉的肌肤透着浅浅的红光,就算不施粉黛,也美艳动人。
她拽着裙摆,坐到了梳妆台前,眼中满是即将要出嫁的女子幸福的笑容。
“主子,让奴婢给您梳一个最好看的发髻。”剑舞拿起梳妆台上的梳子,开始为她梳头。
这时候,房门被人推开了。
安陵珞夏带着三岁的司空天走进了房间中。
司空天虽然年幼,但是也聪明的不得了,早就知道自己的姐姐马上要出嫁了,而且还是嫁给太子,每天嘴里都是念叨着,“我的姐姐是太子妃,我的姐姐是太子妃呢!”
这会儿的功夫,一跑进房间里,看到穿上嫁衣,美不胜收的司空冰岚,水灵灵的大眼睛都呆住了,口水就这么顺着嘴角滑落了下去,“姐姐好漂亮哦,姐姐是世界上最漂亮的!”
“小嘴真甜。”司空冰岚对这个弟弟倒是疼爱,别的不说,这孩子虽然平时跟自己相处的时间不多,但是每一次看到自己都会粘着自己,自己练武的时候,小家伙就在旁边看着,自己看书的时候,小家伙就也拿着一本书在旁边不懂装懂,自己画画,小家伙就用手指沾着墨汁在纸上乱抹。
虽然是同父异母的姐弟,但是司空良犯下的过错跟孩子没关系。
司空天这个可爱乖巧的弟弟,她还是喜欢的。
“天儿,别把你姐姐的衣服弄皱了,不然就不漂亮了。”安陵珞夏的脸上也满是笑意,轻轻的拉住了想要去摸流苏的儿子,让他乖乖呆在一旁。
她走到司空冰岚的面前,带着和善的微笑朝镜子中望去,忍不住惊叹道,“岚儿,今天你就要嫁出去了,虽然我不是你的亲生母亲,但是作为二娘,还是想给你梳梳头,至少也算是我半个闺女。”
说着,从剑舞的手中取过梳子,木梳顺着头顶,慢慢往下梳,一边梳,一边口中还说着吉祥祝福的话语,“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有头又有尾,此生共富贵。”
随着木梳梳到发尾,安陵珞夏又把梳子交还给了剑舞。
她双手轻轻按在司空冰岚的肩膀上,柔声道,“岚儿啊,嫁给太子虽然好,不过以后免不了太子会三妻四妾的,你既然是正妻,是太子妃,就要学会容忍,万万不能意气用事,要忍得住啊。”
“多谢二娘教诲,岚儿谨记于心。”司空冰岚虽然对于这一番话毫无兴趣,不过今天这样的好日子,她不打算多说什么。
不管怎么说,这安陵珞夏的心思不坏。
剑舞则是动作娴熟的挽起了她墨黑柔软的长发,梳起发髻后,又小心翼翼的拿起那精致华丽的凤冠,慢慢的带到了司空冰岚的头上,在用两根金簪固定,才算完成。
在梳发髻的时候,安陵珞夏已经帮她画上了淡淡的妆容,黛眉开娇横远岫,粉腻酥融娇欲滴。
看着镜子中的美人儿,司空冰岚差一点就要认不出自己了。
这时,外边突然响起了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
远远的就听见人喊,“太子殿下到了!”
听见这一声,剑舞赶忙把红盖头取了过来,帮她盖在了头上。
等到那鞭炮声越来越近,知道别院的大门口,两个宫里来的嬷嬷从外边走了进来,来接新娘子了。
剑舞这才扶起司空冰岚,一步步朝门外走去。
“让我们来扶着太子妃吧。”一个嬷嬷伸手就要去接司空冰岚的手。
“剑舞是我的陪嫁丫鬟,她扶着就可以了。”喜帕下,司空冰岚淡淡的说了一句。
那伸手的嬷嬷虽然尴尬,但还是陪着笑退到了一旁,在后面跟着。
从别院走到大门口,往外望去,蜿蜒数里的红妆队伍浩浩荡荡,仿佛是一条披着红袍的金龙,洋溢着吉祥喜庆,由红色绸带装扮过的马车从街头排到街尾,壮观不已。
在周围围观的百姓数不胜数,而两旁皆是维持秩序的士兵,把涌动的人群挡在两侧,拉开了一条顺畅无阻的大道。
太子就坐在最前面的马背上,脊背挺直,今天他一袭红袍,衬得光洁白皙的肌肤更是好看,风华月貌的脸上,泛着沁人心脾的肆意笑容,狭长深邃的凤眸从那身着一袭华贵嫁衣的新娘出来之后,就不曾移开过。
司空冰岚由剑舞扶进喜轿之后,迎亲的人马就浩浩荡荡的朝不远处帝君新赐给太子的府邸而去,那是专门给他们新婚用的府邸,听剑舞说那府邸大的比得上两个司空府。
坐在喜轿中的司空冰岚原本镇定的心情,莫名的就开始紧张起来。
耳边依稀还能听到在轿子外面的热闹的喧嚷声,和一路上喜庆的琴乐声。
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她的心跳也变得越来越快。
突然轿子停了下来,轿外一个尖细的声音高声喊道,“新娘到!”
随即,炮仗,烟花,齐声而放。
而司空冰岚也变得更加忐忑紧张起来,她又不能掀开帘子看看外面到底是什么情况。
正在这时,她的眼前出现了一点光亮,正在疑惑的时候,一温暖的大手,轻轻牵住了她的手掌,把她往外啦去。
太子的府邸,里里外外挂满了火红的灯笼,贴满了喜字。
太子牵着司空冰岚的手,缓缓的迈向大门,省去了那些复杂的习俗,一路顺畅的来到了大厅之中。
今天帝君和皇后娘娘都亲自来到了太子府中,而这一场声势浩大的喜宴,几乎把帝都中所有的皇亲贵族和商贾名流都邀请了来。
进了大厅后,嬷嬷地上了茶杯,由司空冰岚递茶。
司空冰岚接过茶杯,由剑舞搀扶着跪倒在地,把茶杯递了过去,“父皇请喝茶。”
“呵呵,好,好儿媳。”帝君乐呵的接过茶杯,抿了一口。
然后把早就准备好的大红包塞进了她的手里。
虽然看不见,但这一摸,这厚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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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真是发了横财了…
没想到这皇家成亲也流行给红包啊,她的心中不由一乐。
剑舞又把另外一杯茶递过去,司空冰岚接过茶杯,又开口道,“母后请喝茶。”
“嗯。”皇后脸上虽然带着笑,可声音却有些冷淡。
接过茶象征性的抿了一口后,也拿了个红包递给她。
不过这红包比起帝君刚刚给的,薄了好多,“多谢母后。”
她心下一阵鄙视之后,把两个红包让剑舞保管好。
“新人拜天地吧。”古嬷嬷在旁边说道。
“一拜天地。”
“二拜君亲。”
在剑舞的的搀扶下,司空冰岚转过身子,俯身跪下,向着帝君和皇后俯身行礼。
“夫妻交拜。”
话音落下,司空冰岚和太子两人相对而立,微微躬身,两头相接,行了最后的交拜之礼。
“礼成!”
话音刚落,古嬷嬷就又接着道,“把新娘先扶回房间里去等候吧。”
“是,”剑舞扶着司空冰岚,由古嬷嬷领着,来到了早已经准备好的新房中。
一进新房,剑舞就开口道,“这里就我一个照顾太子妃就可以了,其他人都退下吧。”
“你一个小丫头什么都不懂,怎么伺候太子妃?老奴今天得在这里候着,万一出了什么差错怎么办?”古嬷嬷斜眼睨着她,语气十分不善。
“嬷嬷就请先行退下吧,这里由剑舞一个足够了。”司空冰岚被扶坐到了床边,语气淡漠生冷的吩咐道,“没有其他事情,就不要进来打扰了。”
古嬷嬷一听这话,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生气又不好发作,今天她是太子妃,这里除了帝君和皇后,就数她最大了,再怎么不舒服,也得退了出去。
听到房门关上,司空冰岚这才扯下了喜帕,长吁出一口气来。
“闷死了,差点就闷死了。”她刚刚一路上都紧张的不敢正常呼吸,不知怎么的就是紧张。
现在总算是只剩下她和剑舞两个人了,心情算是放松了一些。
“小姐,这喜帕是要让太子殿下摘下来的,您不能先摘啊。”剑舞急忙想要把喜帕再帮她带上。
“反正这里没有其他人,带着也是闷,不要紧的。”司空冰岚随手将喜帕往身后一放。
手下突然按到了什么,回头一看,没想到绣花的绸缎被面上,铺了满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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