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杨世仁有些为难,见乐云坚持,只好不情愿的伸出了手来,光洁嫩滑的小手上,食指跟大拇指的指尖处,有明显的磨损痕迹。
乐云冷哼一声。
像是被人拆穿了谎言一般,杨世仁通红着一张脸,结结巴巴的:“那个,这个,这是……这是我,不小心磕的,刚刚才磕的,来的路上磕的。”
乐云却不上当,有些心疼的握着手里的荷包:“好好的东西,就这么叫你糟蹋了,还撒谎。”
杨世仁见瞒不住了,立时跨下肩去,一脸的失落:“我,我……”
乐云又哼一声:“这回给你补好了,就好好用着。下回要是再见你糟蹋东西,可不饶你”说着,扭身进了院子。
“呃?”直到乐云进了院子,小世仁才反应过来,脸上乍现出惊喜,高兴的在原地蹦起高儿来,捂着嘴不敢大笑出声,一边蹦着,一边跑回家去了。
乐云收拾好了碗筷,没去葡萄架下跟乐清学字,而是转进了堂屋,找出针线,拿着那只磨破的荷包缝缝补补起来。
没一会儿,乐渊闹醒,蓝氏也跟着起来了,哄了一会儿,乐渊才又睡下,蓝氏却没了睡意,心想着今天太阳不错,不如趁这空儿去采些菇子来,晒成干菇,反正这几日的菇子有些卖不了,一些长的个儿大的,已经在木框子里拖了一天多了。
想到这,蓝氏轻轻的起身,避过安平和乐渊,悄悄的下了炕, 转到了堂屋。
“咦?乐云,你做绣呢啊?”蓝氏随意的瞥了一眼,正要往院外走,忽的回过头来,盯着乐云手里的荷包:“你这只荷包哪里来的呀?”她这几日拿的货里,可没有这个花样啊,这种一看就是上好的料子,万一缝坏了,就赔大发了,她一般不接这种活儿的。
乐云抬头压着声音道:“这是杨世仁的,破了,叫我帮他补一补。”
杨少爷的……蓝氏犹如被施了定身术,定在那里,半天没动弹,心里不知想些什么。半晌,才回身出了院子,心不在焉的到后面去采菇子去了。
等到歇过了晌,蓝氏打发乐清跟乐云去小货栈里买东西,她悄悄的拉过安平,神色凝重的将刚刚看见的那一幕跟安平都说了,两人一阵沉默。
若说之前两人还有所猜忌,那么现在可以肯定,女儿跟杨家少爷,两人相好的程度,恐怕已经超过了一般小玩伴之间的限度。他们现在不得不往深里考虑了。
他们都是开明人,儿女将来的婚事,自然会征得他们同意才行。特别是蓝氏,她嫁进张家,是迫于家里的境况和自己的年纪,几乎是无奈之举,好在安平人好,儿女又孝顺,不然真不知这辈子该怎么活。现在自家生活好了,不缺吃不缺穿,她自然希望女儿们都能嫁个如意郎君,不求大富大贵,只要小两口能和和气气,平平淡淡就行了。杨世仁这种两小无猜型的知根知底,最得她心意。但是……
按理说,杨家的身家,不是自己家能高攀的上的,乐云跟世仁,那是不可能的。可是现在要说硬生生的拆开这两人,又有些不忍。
不过换个角度想,本来自家本就没想去攀他家,也根本没看好他家的钱财,如果不是两个娃娃的事情,他们还不愿意跟这样的有钱户扯上关系呢。再说两家之间的差距,虽然杨家是附近这一片儿最有钱的,但也不是那么高不可攀,要知道,自家现在的情况也是不错的。
现在院子里那二十来只鸡每天能下二三十枚蛋,小猪崽儿也已经长成了大猪崽儿,眼看着再过两个月就可以配猪了。家里的红头菇生的也很不错,现在不需要费太多时间管理,每天赚的钱却有一大把。再加上地里又种了秋粮,靠山村那边还可以卖粪肥,眼看着这日子越过越好,越过越红火,要是再等上个七年八年的,谁能说准了自己家就比不上那杨家?
再者说,将来杨少爷娶妻,虽然要门当户对,但也不可能挑一个身家比杨家好的姑娘。杨家就这么一个宝贝命根子,不可能送到别人手上,受别人的牵制。所以顶多娶个富户,但却没有杨家有钱的,最好就是万家那样的人家,可惜万家没有女儿。
在七八年里,自家要达到万家这样的水平,安平还是很有信心的。
两人悄悄的商量了半天,决定不插手管这事,随他们去吧,如果两个娃娃以后真能成了,不见得自家就配不上杨家,如果两个娃娃不成,也就更不用担心了,凭那时自己家的条件,挑个勤快好品德的小伙儿不难,至于穷富的倒无所谓,大不了到时自家多帮他们一把就是了。
乐清跟乐云两人从外面回来时,两人已经装作没事人一样各自做事情了,小乐渊趴在蓝氏怀里,转着两只滴溜溜的眼睛,朝着乐云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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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村中来客
第一百一十九章村中来客
其实情况不但如蓝氏跟安平分析的这样,院子里的葡萄和山楂也都快熟了,眼看着再过两年,就可以结的更多,到时候自家吃不了,也可以拿去卖。而且乐清的小鱼池里,四条鱼苗死了一条,剩下的三条都活蹦乱跳的在水池里游来游去,这才七月,鱼已经的又肥又大,等上了秋,估计一条要有一斤多。
鱼池旁边又挖了一个小池子,里面养的蚯蚓,现在池子里除了养蚯蚓专用的材料之外,已经爬满了一条条肥滚滚的蚯蚓,不但可以喂鱼,多的也可以拿来喂鸡,用蚯蚓喂出来的鸡,产蛋量要大大提升的。
以后安平家里要是再开池养鱼,那白花花的钱子就相当于哗拉哗啦的往口袋里淌。大不了活儿多忙不过来的时候再请个人来帮忙,也花不了几个钱。如果不出意外,七八年的时间,安平家要致富是必然的。
今年开春以来,安平家扩建菇屋,麦田大丰收,日子过的着实红火,而老院儿那边,却不尽如人意。年前安平送的那框菇子开春后发菇量就很少了,随着时间渐渐的更少,现在已经根本发不出菇子来了。
而田地方面,张赵氏跟老张头今年没佃地,只种了家里陈赵氏给的那六亩肥地,只是因为施肥不及时,产量不如人意,打的麦子交完税,再换成钱,也没有多少。
年前为着那十亩地的事,张赵氏跟安平闹了个翻脸,如今她也不好意思再上安平门上去要菇框,更没脸上门去要粪肥,老张头更是开不了这个口,老婆子自己惹的祸,叫老婆子自己填去
现在虽然安平常去老院儿送点吃的或是用的,但张赵氏再没提什么过分的要求,更没动辙便开骂,反而总是笑脸相迎,客客气气的。
因为在张赵氏眼里,随着安平家的日子越过越好,搞好跟他们的关系是必须的。 而且虽然文陵说他两年内不娶,安英也不可能等上那么长时间,张赵氏心里却还惦记着把安英嫁过去。话是人说的,话是死的,人是活的,若是蓝氏能去劝一劝,说不准文陵就改主意了呢?
再说老院儿东厢这头,吴氏跟安民都是懒手懒脚的人,家里种的地又大部分是佃来的,钱财上的窘迫就不用说了,再加上吴氏自上回小产,便再未怀上,各方面的压力交叠在一起,导致吴氏跟安民的关系越来越僵,两人几乎是两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
以前两人吵架时,乐荣虽不敢插手,但也在眼前守着,现在两人一吵,乐荣就不见了影子,她才不会呆在这儿挨无辜的打骂,她现在对吴氏和安民算是死了心,一心只扑在如何讨好张赵氏上。
至于安英,自从张素去逝之后,她除了每天跑去新水家安慰一下那对夫妇,其余的时间全扑在家中的地里,爹娘年迈,这几亩地就全靠自己来料理了。对于婚姻之事,她心里已经静如止水,打算这辈子不再嫁人。自己有手有脚的能养活自己,为什么要嫁去别人家,靠人家吃饭,看人家的嘴脸呢?
周家埠子安霞这面儿,她刚生下个大胖小子,一家人的生活更加窘迫。三个儿子日渐大了,又有个小的,吃的越来越多,家里又是老又是小的,安霞跟周一丁再能干,也供不上吃穿,要不是安平一直接济,她家恐怕要有人出去要饭了。
而临月村的安红, 自上次事情之后,便再没露过脸儿。偶尔回一趟娘家,也是躲着安平夫妇。她在婆家的日子不好过,两个丫头也饿的一张小脸儿稀黄稀黄的,回娘家也是看看能不能有点接济。张赵氏现在手头也紧巴,家里又有两个未嫁未娶的,哪拿得出什么来接济安红?只能她每次来的时候管一顿饱饭罢了。
安红跟田丰茂的关系倒是还不错,可惜田丰茂在家里说话没分量,眼睁睁看着安红母女总是半饿着肚子也没什么别的办法。
倒是田丰茂的弟弟田丰盛,在惊闻张素的死讯之后,在家嚎啕哭了三天,哭完了,收拾了几件衣服,扔下父母,跑出去闯世界了。
小小的弯月镇,并不因这家的窘迫或是那家的富有而停止运转,她就像是个永不知疲倦的陀螺,不停的转动着,日复一日,眨眼就进入了八月盛夏。
在乡下,田间村里纵横错乱的土路旁,歪歪扭扭生长着一些老柳树,宽大而厚实的树冠遮住烈烈的太阳,撑起一片绿萌,老柳树垂下的无数枝条摆在空中一动不动——这么烈的太阳,空气里一丝风都没有,树上的蝉像是要热死了一般,拼了命的鸣叫, 叫的人心头烦燥。
中午饭后,许多人热的睡不着觉,跑到老柳树下乘凉。
毒辣的太阳晒在地上,激起一片刺眼的白光,几个庄稼汉子头上戴着刚从井水里捞上来的湿毛巾,光着膀子正围在树下看着两人下棋。此起彼伏的蝉鸣声里,响着几个人的讨论声:“哎,这步该这么走”
“你刚刚应该落在这儿,这步算是走错了。”
“啊呀,咋能这么走呢,你个臭棋蒌子”
“你棋好,你来呀?就知道马后炮,你个废话蒌子”
不远的另一株柳树下,则围着一群八卦婆娘媳妇子,正在讨论最近哪家姑娘许了哪家人家,那家人家的后生多么膀实有力,多么俊俏白面,聘礼多么厚实体面。
这么热的天,不用说下地了,在家里呆着都嫌热,几乎所有的人都从热气腾腾的家里跑出来了,不是聚在树下,就是呆在自搭的草棚下,人手一把破蒲扇,不停的摇着。
空气像是烧着了一般,连呼吸都困难起来,除了几株树下偶尔传来说笑声,剩下的全是无边无际的蝉鸣声和刺目的太阳光。
忽的,就像是沙漠里突然注入了一汪清泉一样,刺目的阳光下,远远的走过来一行人,她们穿着绿色的薄衫,披着轻纱,每人撑一把绿油油的油纸伞,像是根本不受毒辣的太阳的影响一般,款款袅娜,不急不徐的远远走来。
近了,才看清,穿绿裳的有七八个,一溜烟儿的丫环打扮,紧紧护着中间一顶轿子。轿子是由四个同样穿绿裳的强壮的女人抬着的,轿身是粉红色,轿顶又余外加了两把绿色油纸伞,整个队伍,除了最后面跟着四个家丁模样的人之外,一溜烟儿的绿裳,围着中间一顶粉红轿子,在这样毒辣的太阳下,丝毫不受影响的款款走来,不给人清凉扑面的感觉才怪。
随着轿队的走近,下棋的都停下来,也忘了吵架,都瞪大眼瞧着那几个绿裳丫环,乖乖,丫环就这么细皮嫩肉的水灵灵的, 那轿里头的该有多么美貌惊人?
说八卦的婆子媳妇们也停下来一个个瞧着那支绿色的队伍,心里纷纷揣测着这是做什么的,跟谁家有关系,又是个什么关系,是好的还是坏的,她们心里跃跃欲试,看来张家村又要出大新闻了。
队伍走进村,过了石桥便停了下来。后面一个家丁模样的跑到下棋的那帮人里打听了一下,又扭身跑回去,跟轿里人说了些什么,再跑回队伍后面站好。绿色的队伍,继续缓缓的前行,直直的往南而去。
队伍刚走出几十步,树下乘凉的人便轰的展开了热烈的讨论,原来这些人是来村里寻魏家的。哪个魏家?还不是前不久买下杨家老院子,搬来的那个来历神秘的富户,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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