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时候家里的困难还是能多少记得些的,大娘家那时候不用买房子,想来家里较宽裕一些,那时候可借了我们钱?”
“乐清,你进屋去”安平喝斥乐清一声,又望向吴氏:“嫂子,孩子插嘴大人说话虽不对,但她说的却对,我家何时向你和大哥借过钱?那年我没房没地没粮,确实是向你家借过,可是你们根本就没借呀?”
“哼,管我们借没借的,总之你朝我们张过口就是了。”吴氏把脸儿一扭
安民在那闹的更厉害了,被安平抱住的身子横冲直撞的,要进屋去捉乐荣。
“大哥,你安省些”安平有些怒,叫几个长工过来抱住安民不叫他进屋,才认真的望向吴氏:“嫂子,你即这么说,那我也没什么好驳的。可是你说我有钱了就把你们给忘了,这话是什么意思?今年过年,不是刚往你家送了五十斤白面吗?今儿个刚初一,面不会就吃完了吧?”
“啊哟,安平啊,你也有脸说啊?”吴氏歪着头,使劲拍拍自己的面皮:“说这偏心偏向也没有你这样偏的,刚给安宝盖了学堂,又帮他娶了媳妇,这要花多少钱?五十斤白面要花多少钱?啧啧啧,一娘胞的兄弟,待遇差这么多,你还怨我说啊?”
“嫂子盖学堂那只是帮安宝开起这份营生来罢了,那屋子却并不归他。再说,他娶妻用的都是这几年自己攒的钱和咱爹咱娘的钱,哪里叫我给他娶的媳妇?”安平被吴氏的话气的,眉都拧成了川字:“自家的生活过的好不好,哪能靠外人接济?自己不下力干活儿,成天光打些歪主意,哪里可能把生活过好?”
“你说啥?”吴氏‘嗷’的一声跳起来:“你说啥呢你,我打你什么主意了啊?你倒是说说,你倒是说说啊,我打你啥主意了?”吴氏左手掐腰,右手握拳,一下一下的捶着自己的胸:“天地良心啊,谁打你的主意了哇?你家有钱是有钱,可也不能把个亲戚兄弟都当贼娃子防着啊”
“我没说你打我的主意。”安平冷声静气的:“我说的是乐荣。嫂子,无缘无故的,为何要把她嫁去刘家?刘家那小子混,咱们村里没人不知道,这不是要叫孩子往火坑里跳吗?”
“哈哈,敢情是这事儿啊?”吴氏摇晃着脑袋,过去拉过还在闹的安民,斜眼瞪向安平:“我还就跟你说了,人家刘家给十两银子的聘礼,我还就看上这钱了,所以乐荣就得嫁进他家去。”
“只为这十两银子?”安平觉得自己虽然跟安民是一个娘胎里的,但哥儿俩却仿佛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一样,根本无法理解对方的想法:“为着这点钱,就把乐荣推火坑里啊?她以后咋办?娃娃的死活不用管了?”
“我只管钱,别的我哪管得了那么多”吴氏一捅歪在自己身上的安民:“快把闺女喊出来啊”
安平一个哆嗦挺起身来,红着眼睛又要上前闹
“你个混帐,大过年下的,你跑这儿来闹什么闹?”外面传来老张头中气十足的一声喝,跟着人便进了院子,张赵氏和王开明也随后跟了进来。
“爹,娘。”安平见老张头和张赵氏来了,先唤了一声。本来应该说‘爹过年好,娘过年好的’,可眼下这情形……
“大过年的,你在这闹什么?”老张头进院儿就朝安民劈头一句
安民见老张头来了,前冲的势头才弱了弱:“爹……”接着,又晃了晃身子,眼睛更红起来,脚下不稳,醉意尽现:“我,我来寻我闺女……”
“哥”安平拦住安民
“你,你起开我寻我闺女,谁能拦着了?”说着,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熊东西,你还在这装醉是不是?”老张头怒发冲冠,扭头瞪向吴氏:“他昨儿喝了多少酒?”
吴氏有些心虚的:“三,三坛……”
“三坛?”老张头眯眯眼:“三坛他现在还能在这说话?哼,我看他是根本没醉,在这装醉闹事”
“爹,你咋有这样说哩?”吴氏忙委屈的辩解:“你看他醉的这样儿,哪像是装的?再说,我们是来寻乐荣的,装醉给谁看呢……”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接近无声
“那谁知道?没装是不是?”老张头顺手捞起墙边刚用完还未倒的水:“那就叫我泼醒他”
安民身上明显一个激凌,摇摆着身子:“爹,你干啥……”
“我还能不知道个你?说昨儿个你喝了多少酒?”老张头气的眼都瞪圆了,院子里几个长工看的有些疑惑,老头子才刚进门,啥 也不问,就揪着这醉汉问他喝了多少酒,偏还气成这副模样?
安民有些忌惮的望望老张头手里那盆带着冰碴子的水,气势渐渐矮了下来,嚅嚅的:“三,三碗……”
三碗?安平和乐清以及院子里众人惊诧的望向安民,三碗酒哪能醉人?何况是昨夜喝的?敢情这人真是在这装醉啊?可是正如他自己说的,他跑来寻个闺女而已,哪用得装醉?装给谁看的呢?
众人正疑惑着
“啪”一声响亮而清脆的耳光声,老张头指着一脸惊讶的安民:“你个不争气的东西你当我不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小九九哩?”说着,厉色扫了吴氏一眼。
吴氏心虚的往后退了半步,紧紧低着头。
院子里的人齐齐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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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二十八章别样心思(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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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二十八章别样心思(一)
“老头子,大年下的,你轻点声儿,等送完年咱再说这事儿的,不行?”张赵氏见情势不妙,上前去劝老张头。
安民捂着火辣辣的脸,一脸的震惊,震惊之下是才起的慌恐,低着头不敢再说什么。
“拖什么拖,他都等不及了,咱还顾送没送完年?”老张头脖子上的青筋都冒出来,一副咬牙切齿,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唉我怎么养了这么个不争子的不孝子”
“老头子你要说话也等回了咱们院儿再去说,由你说由你闹,成不?”张赵氏见拖不动老张头,只好又劝:“你说你在人家安平这里吼什么吼,王管家叫咱们来,不就是为了把安民带回家去麻?你倒好,安民不吼了,你倒吼上了,别的不要紧,乐清娘这还在家里呢”
“哼”老张头听闻‘乐清娘’三个字,神色才敛了敛,气哼哼的剜了安民一眼。
“你也是的,为**为人娘的,咋能帮着出这种主意?乐荣不是你亲闺女啊?安平安宝不是你小叔子啊?你呀”张赵氏也数落了吴氏几句,又道:“快走吧别在这丢人现眼的,没得还丢了人家安平的脸。走,都跟我回家去”
这终究是怎么回事?大伯大娘除了要把乐荣许去刘家之外,还打了别的什么小九九?乐清上前两步,装作害怕的拉住张赵氏的袖子:“嬷嬷……”不行,这一趟,她得跟着去瞧瞧,这大伯即然闹到了自家的门上来,那肯定打的就是自家的主意。
见吴氏和安民还在那拖拖拉拉的老大不愿意,老张头一声暴喝:“还不走”
安民和吴氏一个哆嗦,相伴着,一步三回头的往院门口走去。
老张头背着手,怒气哼哼的跟在两人身后。
“乐荣~~出来吧~”张赵氏唤出屋里的乐荣,又回身叮嘱安平“平啊,赶紧去看看乐清娘咋样,我跟你爹就先回去了。”
“娘”安平拉住张赵氏:“本来今日该过去给你和爹拜年的,可是……今天这样,怕是乐清娘不敢再动弹了,我进屋去看看,没事儿的话一会儿就回老院儿去。你跟爹先走。”
“嗳,你后头再跟来。”张赵氏摆摆手,往院门口走去。
乐清一直扯着张赵氏的衣袖,此时也跟着她往门口走去:“爹,我跟姐姐一块儿啊~”
“嗳,你先过去吧,好生安慰你姐姐几句。”安平摆摆手, 回身进了屋。
乐清跟在张赵氏身后出了院子,走过院外的小门儿,四罐家的一家不知几口子都趴在门边儿,饶有兴趣的望着几人。
四罐还兴灾乐祸的对张赵氏道:“哟喝,老太太,你家这规距可新鲜啊,大年初一下的,儿子不上门给老娘拜年,倒要老爹老娘上门来啦?咋的,他给磕头红包了没?”
“管的些闲事,嘴碎的跟个大老娘儿们似的,怪不得你家闺女嫁不出去”张赵氏不客气的回了一句,牵着乐清和乐荣往前走去。
徐四罐被骂了一顿,灰溜溜摸摸鼻子,一家几口子关门进院去了。
前头老张头赶着安民夫妇‘蹬蹬蹬’走的直快,后面张赵氏牵着乐清乐荣跟的不易,没一会儿便气喘吁吁。
“嬷嬷,你莫急,咱们慢些走。”乐荣关切的帮张赵氏抚抚背。
“好孩子,你别担心,我不会叫你爹娘把你嫁进刘家。”张赵氏感动的揩揩脸,伸手摸摸乐荣的发顶。
乐清明明看见,乐荣脸上闪过一丝诡异的笑。
在安民和吴氏的压迫下,乐荣已经学会讨好嬷嬷来为自己争取个好结果了……
张家村离靠山村本来就不远,又是一路急走,没一会儿便到了家。家里安宝夫妇都在,正在招待上门来给张赵氏和老张头拜年的安强安风。
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当着人面儿,老张头免强堆出个笑脸,上前说话去了,安民和吴氏则得了大赦一样躲进东厢。
乐清不动声色,跟在嬷嬷爷爷身边,静待客人离开。
说话了一会儿,安强和安风才相继起身,客气的朝张赵氏和老张头一福,相伴着离去了。
两人前脚刚走,安平后脚就到了,进得门来:“爹”
“你来的正好,本来这事儿我也就当不知道,过去了就得了,谁知你哥竟然不死心,真闹到了你门上,那咱们就拿出来说上一说。”老张头叫安宝媳妇去关门,把三个儿子都招到堂屋里去。
张赵氏和老张头坐在上首位,安民吴氏坐在右侧,安民坐在左侧,后面是安宝和安宝媳妇,乐清静静站在安平身后,乐荣则畏畏缩缩的躲在张赵氏身后。
“今儿个把你们都叫来,就是要说说前些日子,安平给安宝盖学堂的事。”老张头一张口,便直奔目标而去:“做兄的给做弟的盖一间学堂,本来是个美事,无可非议。可是偏有人要跳出来闹事。”
“是……怎么回事?”安平有些一头雾水,若说大哥觉得这事不平,可是今年过年的时候,自己给了他五十斤白面,却什么都没给安宝啊。
“都是我无能……”安宝低垂着眸子,一副自责相。
旁边安宝媳妇安慰他:“你先别说这些个,咱大哥二哥都在呢,不要一副愁苦相”
“安平啊,也不是你嫂子我计较啊,可有些事情你也要一碗水端平了吧?”吴氏左右扭了扭,咬着牙开口:“都是一胞兄弟,待遇不能差太多吧?”
“嫂子,你的意思是,我也给你盖间学堂,叫你当教学先生去?”安平冷着脸,刮刺了一句。
“哈哈”老张头冷笑:“安平,你可别说,你嫂子就是这么个意思哩”
“咋?”安平有些意外
“叫她自己说”老张头气哼哼的扭过脸去
“嫂子,终究是什么事情?”安平又望向吴氏。
“还能是什么事?”吴氏一咬牙,干脆的说了:“我跟你实话说吧,我和你哥不想再在这个破烂院子里乱搅着住下去了,我们要另建一处宅院,地皮都看好了。”
“你们要另盖院子?为什么”安平有些吃惊,有些不解,若是以前倒也罢了,现在娘变得这样体贴,又有爹掌事,跟兄弟们一起住在一起热热闹闹的,不好吗?
“啊哟,安平,你这话说的真好笑,你们都早好几年就搬家另盖了院子,如今倒回过头来问我们为什么?你说为什么?你没尝到单住院子的甜头?”吴氏轻笑。
“比起四下里借钱,又是盖房又是买粮的,那么困难,我更愿意呆在这院子里”安平不客气的回了一句,又道:“当时分家时你跟大哥若是愿意搬出来,我跟孩子娘也就更愿意搬进东厢去。”
吴氏噎了噎,无话,气哼哼的鼻孔朝天
“当时分家分的不均,本就是偏向了你们,你还好意思的跑出来说这个。”老张头脸色不善的:“成,你们不住东厢了是不是?房子给我留着不许动,我还照当年分家时的待遇,给你们补贴二两银子,你们出去弄院子罢”
“啥?”吴氏猛的抬起头来:“爹,这东厢哪止只值二两……”
安民也拧起眉来:“照现在的市价,东厢这间房少说也要值个四五两的”
“你个不孝子”老张头暴怒之下,顺手抄起个物什劈头朝安民扔过去:“我还活着呢,你就想变卖家产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