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清的脸上不知不觉的飞上两团绯红,气鼓鼓的:“管得着麻!!都给我回去,快回去!!”
“啊,你!!”万修林沉痛的指着乐清,就好像自家妻子红杏出墙了一般的愤怒与委屈:“你,你你……”
魏亦奇媚笑起来,满眼的春水,伸手将比甲给乐清披上:“小心着凉。”
万修林见势,立马将脸上的沉痛一收,不让的上前扒开,把自己的给乐清披上:“披我的!!”
乐清忍无可忍,起身大吼一声:“都滚开!!”特么的都当我是玩具吗,抢来抢去的。小孩子赌气爱抢东西么,爱抢什么便抢什么,不关她的事。可是把牵连在时头是怎么回事?她实在受不了的怒道:“你们两人,再聒嗓一句,叫姐姐赶你们回去!!”
冷不防乐清这一吼,修林和亦奇都一吓。
周围终于清静下来,乐清正想好好呼几口气,乐云从侧面跑过来,一脸关切:“怎么了?吼什么?是不是他们欺负你了?”说着,凶神恶煞的瞪向修林亦奇:“你们两个,又干什么了来?不好好在那头呆着,跑这里做甚?”
万修林忙摆手:“没什么没什么”说着,指着披所在地上的比甲:“怕乐清冷,给她件比甲,她非不穿,就吼了两句,这性子也实在是暴。”
魏亦奇则面不变色的把脸扭向一旁:“叫怜香吵的不行,才过来坐儿。没什么事。”
乐云眯着眼睛,危险盯着修林和亦奇,正将两人盯的暗自流汗的时候,扬世仁走过来:“歇得差不多了,咱们走吧?阿和说再往前就有免窝了,还有蛇出没,咱们要小心了。”
怜香也从另一头跑过来:“好咧好咧,咱们赶紧走吧,在这呆着太闷了!!”
她身后跟着奄奄一息的阿和,为了笑给怜香看,他被折腾的是死去活来。少爷,咱们赶紧上路吧,这个张家的小客人折腾起人来可真不一般那!!
“行,那咱们继续往前吧,也不能进的太深了,得赶在中午之前回家吃饭。”乐云抬头望望前面,手里暗暗捉紧了刚刚世仁塞给她的的生辰礼。
修林暗瞪亦奇一眼,跟上去:“去。”
亦奇对修林的瞪眼满不在乎,回身又向乐清示意了一下比甲,见乐清实在不想披,才默默的收回了,穿回身上。
乐清无语的跟在后头,这两只小恶魔,太会折腾人了。
第一百五十九章突然想
第一百五十九章突然想
思来想去,连续叫两 个小屁孩非礼,如果放在前世,自己会毫不犹豫赏这两 个一人一把掌,再拖过来好好教育一番。可是现在自己不但没生气,却反还有些害羞。
乐清觉得自己的行为是不是有些太幼稚,太小孩子气了?
难道过了几年装小孩子的生活,潜意识里真当自己是小孩子了?
这样一想,乐清面前又不由自主的浮现起自己跟乐渊抢吃的,拿姐姐的架子;在姐姐怀里撒娇;在蓝氏和安平面前更是一副小女儿的娇态,仔细的想一想,这副样子不像个小孩子,难道还像个成人?
是不是这些年日子过的顺风顺水的,自己就不知不觉之间有所放松了?这样可不行啊
乐清心下暗惊,不由提醒自己,自己可是小孩子的身子,成人的灵魂,不能跟真正的小孩子混为一谈。再说,想要守着这个家,把日子过的越来越红火,想要叫陈赵氏李玉娥之类的不能打扰自己一家人清静的生活,爹爹一个人是不够的,还需要一个自己。
暗自思量了一下,略略减轻了那两个人带来的影响,晚上的时候,乐清带着乐渊去老院儿寻怜香玩了。要是呆在家里,娘亲又要逼她学女红,她对这个无能啊无能。
自从阿凤来了之后,张赵氏对老张头更加好了,家里活儿她跟安英全包,对老张头温言结语,伺候周到,就差没蹲下来替他洗洗脚了。
阿凤不知个中细节,看在心里,还以为大哥一直以来都过的这种生活,直夸大嫂贤惠,心里也放下了心,在张家村呆了三五日,便要起程回京了。
老张头见留不住,心下又不舍,急的又要流泪。阿凤只好答应,只要她还能动弹,以后每年来弯月镇看望老张头一次,老张头这才眉开眼笑,放手叫阿凤上车。
阿凤笑着跟众人拜别,车子缓缓而动,怜香从车窗上探出头来朝着乐清乐云招手,脆声道:“乐云姐乐清妹妹, 过些日子,你们若是得了空儿,就来京城玩呀 我带你们去逛庙会,看城门,可热闹啦”
“一路顺风,我会去的。”乐清朝怜香挥挥手,这个缠人精,可终于走了。她个性爽利,说跟安英一样,却又不一样。安英是成熟的那种利落,她则是那种心直口快的直爽,还爱缠人,这几日她跟乐云为了伺候这祖宗, 可真是累坏了。
回怜香的这句话,倒不是糊弄她。人生一世,只留在这一处土角角里,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可谓白活一生。如果有机会,一定要带双亲和姐姐弟弟一起去游游京城,看看别处的风景与繁华,见识一下世界的美丽与奇妙。
阿凤走了之后,张赵氏并未因此而怠慢了老张头, 依然每日里贴心的伺候着。只是出门在外的时候,则昂首挺胸的,她可是荷县知府的亲舅母,谁敢说什么?
如此,张家完全易了主,由老张头掌了事,在钱财上不但公平对待,对安红和安霞几个也公正起来,安红因得了安平一点接济,日子免强过得去,也不敢多言,安霞更是没意见。
除了安民和吴氏有些不乐意,张家全家上下都对老张头掌家感到高兴。安民跟吴氏还想再翻翻什么花浪,可惜张赵氏每日除了忙里忙外的干活,伺候老张头,啥也不管,啥也不说,安民气的直牙痛。
蓝氏还对安平戏言说:“看咱娘现在就跟换了一个人似的,以前的那叫母老虎,现在的呢,嘻嘻,这叫一只母老鼠,见到咱爹这只猫,老老实实,乖乖巧巧的,要不是亲眼看见,还真个不相信呢”
安平笑呵呵的:“看你说的,哪有把咱爹比作猫的?叫他听见了,可不高兴”他点着一只烟袋,想抽,想起乐清说的,孕妇吸多了烟对身子不好。又回手将烟丝倒回烟袋里,把烟杆儿收起来,笑眯眯的:“不过咱娘现在这样,也实在是好。对咱爹乖乖顺顺的,再也不能闹什么事情出来,日子过的清静不说,安英的婚事,我也就不用再担心了。”
“说到安英的婚事,我又托人寻了一门。可是对方不知从哪听说了上回东王屯儿那回事,把事情推掉了。”蓝氏有些担忧的:“咱娘可真是把个安英害苦了,名声闹成这样儿,就算嫁妆再多,人家谁敢要?”
安平深深吸了一口气:“好在她现在收敛了,那件事情虽然影响不好,可慢慢的,外面人也就知道咱家咱娘不当事不作主了,安英的婚事总能有个着落。”
“都二十的姑娘了,要再拖几年?”
安平又叹息一声,正要接口继续往下说,蓝氏突然抱着肚子痛叫起来。
吓得安平蹭的从地上直起身来:“咋了?痛啊?要生了吗?我去叫产婆?”一边说着,一边紧张的扭过头,朝外喊道:“乐清~乐云~~~”
蓝氏嗔他一眼,笑道:“这才不到七个月呢,生哪门子生?”说着,指指肚子:“小家伙不老实,踢我呢刚才。”
“是这啊”安平舒一口气,又蹲下去。
“怎么了?什么事?”乐清乐云大惊小怪的跑进来,乐清手里还拎了只水桶,由于来不及放下,桶里的水溅了满地都是。她紧张的望着安平:“爹,啥事?”
“没事”安平歉意的一笑:“你母亲叫胎儿踢了一脚,我以为要生了呢,吓的我。”
“还吓的我呢”乐清也舒一口气,听刚才安平那调儿,她还真以为娘要早产了呢。这可是古代,正常生产的死亡率都很高,何况蓝氏这一胎极度不稳,身子也很虚弱,要是再早产,那可……
“你爹这几日太焦躁,有点事情就大惊小怪的。”蓝氏笑着招过乐清和乐云,拉着她们的手放在自己的肚皮上:“你们摸摸,他还在动呢,真跟要耍猴儿似的,一刻也不休。”
“哇,真的。”乐清明显的感到手上传来一阵轻动,心里抑制不住的喜悦,说不出的滋味儿……这就是一个生命,一个即将面临于世的生命,是她的亲人,弟弟,或者妹妹。他是这第孱弱,这么娇小。
乐清轻轻抚摸着蓝氏的肚皮,心下暗想,为了这个小东西,她也要帮爹爹把这个家经营的更加美满稳定而又安全。
“对了,我突然想……”蓝氏说了一半又顿住,下巴朝乐清乐云努努:“你们两个去小里屋吧,乐清跟姐姐好好学学女红。我跟你们爹要说两句话。”
“喛。”两个小姐妹点点头,乖巧的出屋去了。
见两人走远了,安平抬起头来:“你要说什么?想啥?”说着,暧昧的眨眨眼。
蓝氏压低了声音:“你个老不正经的!我跟你说正事呢!这突然想啊,以前也想过把安英说给文陵来着,可是咱娘以前没人能管得了,闹起来就没边没沿的,我不敢做这个事。可是现在既然咱爹能管她,那这事……“
安平想也不想的摇头:“你别瞎想了。这事儿以前还行,现在哪里能成?我虽是安英的哥哥哥,可是这事情就事论事来讲,安英是什么,家里什么条件?她拖到现在,一半是因为家里条件不好,一半是妮子眼光太高。再看人家文陵呢,现在是什么条件,什么身份,他拖到现在,只是因为公事忙不过来罢了。
这句直白的,人家文陵现在若是想找,什么样样儿的找不到?何苦找安英这样条件不好,年纪又大的?这两人现在差的哪是一点半点?你呀,还是别操这个心了,省得叫乐云姥娘说你,给文陵说些乱七八糟的好亲。”
“你怎么就知道呢?万一文陵愿意呢?那小子,别人给他说亲他都以公事忙推掉了,可是心里想的啥,别人不知道,我还能不知道么?我看,他还也还是惦记着安英呢。”蓝氏正正身子,神情认真。
“我不知道?那你怎么知道的?”安平又抽出烟袋来,摆弄了一会儿,再塞回去。
“前些年这事儿也提过。那时候没成是因为文陵那时候条件不行,娘一回绝,他也没再说什么。后来跟张素订了亲事,可是张素却早夭了,他就再没说亲事。你说,他是不是觉得现在条件好了,而安英还未嫁,还惦记着这事儿哩?”
“叫你这么一说,倒还真是……“安平也认真起来:“可是你说他要是惦记着这事儿,咋不提呢?拖着做甚哩?年纪都这么大了,耽误生娃呀!!”
“你说你,平时挺聪明的,怎么笨起来真是……”蓝氏瞪着他:“这事儿提过一糟了,被回绝了,他哪有脸再提一回?这事儿还得咱娘这面儿提哩!!再说了,这事儿我必先去打探文陵的意思,然后再去跟咱娘说,叫咱娘提这事。
只要咱爹能管得住咱娘,安英又能在娘家这头硬撑起来,这事儿我看就成!”
第一百零六十章关我屁事
第一百零六十章关我屁事
蓝氏显得很高兴:“别说我突然想起这一碴儿来,越想越能成”
安平不忍反驳,也跟着点点头:“行。那你也别急,你现在这身子也不敢跑过去,只能得托人捎信儿。”
“那还拖个什么劲儿,你让安强进镇的时候,叫文陵来一趟不就得了吗?”蓝氏想到就做,一边下意识的挽挽袖子,一脸喜气洋洋:“最好他今儿就来一趟,我先打探一下。要是他也是这么个意思,咱娘那头好说,她巴不得攀下文陵这门亲呢。现在有了咱爹,咱娘又不能再像以前那样闹腾,这事儿岂不是美的慌?”
安平被蓝氏这一脸的急切都逗笑了:“你看你,急成这样儿,置于的么?这样大的事情也不在乎这一朝一夕的,你这就去跟安强说,可是今儿文陵能不能来就不一定了,你不能急啊你这一胎稳,越是临产,我这心里越是猫抓狗挠的,已经够受了。”
“行行,我听你的,我听你的。”蓝氏笑着点头,推安平出去了:“你快去吧。”
安平出了院门,正要去菇屋那边寻安强,抬头却看见河对岸张家老院儿解门口停了辆马车,院子里站了几个人,其中一个看身影像是陈赵氏,还有一个倒像是上回被打跑的那个小家丁,几人正拉拉扯扯,不知说些什么。
上回爹和安英把陈赵氏差来的家丁痛打了一顿,她这是不是上门寻事来了?大哥大嫂今儿又不在家,安平担心老张头再吃什么亏,也顾不得去菇屋,拔脚往老院儿跑去。
从西头过了石桥,再拐往东,跑的近了,看见马车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