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一去了旁边的房间,等她从旁边的房间出来,水都已经换好了。像是这种浴池,平头百姓家里那自是没有的,也就只有王宫贵胄才能弄得起。像是谭家这种富贾能建造这种浴池也是少有的,就连自己的家里也就只有一处给爹爹使用的。
澜一沐浴完毕之后,翠林陪着她回了房间。她刚进门就见谭修恒坐在书桌前看着什么,身后兰青站在一边伺候着。
谭修恒见澜一进来,只是轻微瞥了一眼并未言语。澜一也没有搭理她,径直走到床前。她看了下床上的被褥,已经有人加了一床被子和枕头。
“你们都下去吧。”澜一挑开床边的被子上了床。
兰青和翠林相互看了一眼,都偷笑退出了房间。
良久,屋子里都没有声音。澜一躺在床上静静地听着谭修恒那面的动静,可是一点声音都没有,即使是在看书也该有翻书的声音的。可他却是一丁点声音都没有,他究竟在做什么?
澜一终于有些憋不住性子,坐起来向书桌那面问道:“你难道还不睡吗?现在虽然是春天了,但更深露重你又刚洗完澡,小心别又加重了风寒。你还是早点休息吧,也赶了一天的路了。”
谭修恒听澜一催促自己休息,仍没动弹,只是撩了一下眼皮看她一下。澜一见他没动,也没再说什么自己便又躺下了。
谭修恒目无表情地坐在那里,眼里却露出意思愠怒之色,右手压在一个信封上。他克制着自己的怒火,可起伏的胸口将他愤怒的火焰展现的一览无余。
又过了许久,他的气息稍微平和了一些,他起身朝着床榻走去。他站在床边看着已经入睡的澜一,心里有百般的怨恨又有百般的亏欠。自己终究欠她的,自己心里终究也是有她的,可她心里到底有自己吗?
谭修恒越想心里越是烦躁,他对澜一的情谊一点也不比对宁氏的少。可她知道吗?自己对她的呵护,对她的爱,与她亲近,与她温存,她都拒之而远之。原本以为她是因为含羞,可如今才知道她心里有的是他人。那个叫霖泽的人究竟是何人,何至于让她如此念念不忘。
想来想去,谭修恒都想不出澜一心里对自己到底是真情还是假意。无奈他熄了几只烛火轻手轻脚上床休息。他躺在床上仍是辗转反侧,心中的疑问一直缠着他,让他如同百爪挠心般难受。
“你怎么了?”谭修恒耳边传来澜一有些慵懒轻柔的声音。
“你怎么翻来覆去的,是床不舒服吗?不习惯吗?”澜一的声音犹如花香一般让人心醉。
“这原本就是我的床,我怎么会不习惯呢?”谭修恒轻轻哼了一下。
“那就早点睡吧。别胡思乱想了,明天还要早起给娘问安呢。”澜一说完伸出来一只胳膊缠绕在谭修恒的脖颈间。
就是这么一个小小的动作,将谭修恒之前的愤怒都化做了春风随着这迷人的夜色流逝。谭修恒扭头看看旁边的澜一,她仍闭着眼睛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那么素净的美,让人不忍心去打扰。
谭修恒轻轻伸出胳膊慢慢垫在了澜一的颈下,将她揽在自己的怀里。也许真的什么都不想是最好的。
“你有什么心事吗?”澜一淡淡地问谭修恒。
“没有,你睡吧。”谭修恒声若清风,可细细听却透着一丝莫名的无奈。
“你的心跳很不安稳,你在想什么?”澜一抬头仰望着他。
谭修恒低头看着怀里的澜一,一股强烈占有的欲望直冲而来。他翻身将澜一压在自己的身下,亲吻着她嫩嫩的红唇,柔情又诱惑地低声说到:“我想要了你。”
“约法三章!”澜一很干脆的回敬给谭修恒这四个字。
这简单四个字将谭修恒的欲火“嗖”地下一下子浇灭了。他翻身放开澜一,将后背留给了她。
“你生气了?”澜一还有点意外。“今天不是说好的吗?”
“休息吧。今天都累了。”谭修恒很想问她那个霖泽是谁,他们究竟是什么关系。可话到嘴边他又说不出来了。
“哦。”澜一看他出有问题了。可他因为什么?难道就仅仅是因为那四个字吗?可之前他辗转反侧睡不着又是因为什么?因为宁氏?澜一有些吃不准。
谭修恒就那么躺着一动不动。澜一知道他肯定没有睡着,她拿着指甲很顽皮地在谭修恒的后背画着,慢慢地向他的腋下移动着。谭修恒仍是没动,就任凭她在那鼓动着。在指甲就在快到谭修恒腋下的时候,澜一噌地把手伸入了他的腋下瘙痒,之后便咯咯的笑起来。
谭修恒被她这么一弄,竟然一点反应也没有,只是慢慢地转过身子,用很复杂的眼神看着她。
“很好玩吗?”谭修恒声音有些低沉,有些不高兴。
“你怎么没反映?”澜一借着微弱的烛火看到谭修恒面带愠色。
“我就不怕痒的。”
“真没劲,我以为你也会怕痒的。”澜一面带些遗憾和失落。这可是她的制胜法宝,如今却排不上用场了。
“也?还有谁被你瘙痒过?”谭修恒仍是很严肃。
“我哥啦,还有……”澜一没有接着说下去。如果说皇上怕痒那岂不让皇上丢人丢到民间了。
“还有谁?”谭修恒追问到。也许还有就是那个霖泽,他心里有中预感。
“还有就是霖泽大哥了。”澜一咧着嘴笑着说到,她又想起以前儿时一些开心的往事。
“还真是他。”谭修恒用很微弱的声音说到。可即使再微弱,他和澜一也面对着面的,澜一听得一清二楚。
“你什么意思?你知道霖泽大哥?”澜一有些惊讶,霖泽这个名字不是皇上的真名,那时候皇上还是王爷的时候外出游玩时候才用这个名字的,也只是他们俩人私下称呼而已。
“不知道。睡吧。”谭修恒整理了下被子翻身要睡觉。
可澜一听得真真切,她不让谭修恒睡觉,拿手不停地搬弄着他的身子。“你说,你是怎么知道霖泽大哥的名字的?”
“我知道那个名字很重要吗?你那么着急做什么?”谭修恒的怒火被澜一又搬弄上来了。
“很重要,至关重要!”澜一仍没放手。
“他难道比我重要?”谭修恒翻身坐了起来,有些怒不可遏,声音要比平时高出了几倍,一点温不在。
“你说什么呢?你们是比不了的。”澜一很是惊讶,谭修恒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就是一个名字而已,告诉自己就好了。
“哼!我和他是比不了。他在你心里是无人能及的吧?”谭修恒轻蔑又愤恨地说到。
澜一有些听出来了,感情他是在吃醋!她不禁又咯咯笑起来。
“你在吃醋!“她拿着手指指着满脸通红的谭修恒。
谭修恒被澜一这么一笑,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究竟在演哪出戏呢?
“我没有!”
“你有!你就是在吃醋!”澜一捂着嘴忍住笑,死顶顶地盯着谭修恒红通通的脸。
“没有就是没有。睡觉!”谭修恒拿睡觉躲避澜一尖锐的目光。
“你别睡嘛!”澜一轻轻趴在谭修恒的身上,拿着指甲划着他的脸庞。
“不睡觉干嘛?”
“你就不想知道霖泽大哥是谁?”澜一觉得该告诉他,不然这会影响到他们两人的感情。
“谁?”谭修恒猛地翻身望着澜一。
“还说没吃醋,我才不信呢!”澜一掐了一下谭修恒的鼻尖。“霖泽大哥就是我三哥。”
“你三哥?你什么时候有个三哥?”谭修恒清清楚楚记得岳家只有两个男嗣,一个是她的大哥岳泉明,还有就是她的弟弟岳江平。她何时有的三哥?
“不是我亲哥哥。我们一起长大的,他在家里排行老三,所以就叫他三哥了。”澜一仍没告诉他那人是皇上。
“他有心于你?”谭修恒脱口而出。
澜一万没想到他会这么问?可细想却是情理之中,刚才他那么吃醋必然会问的。可他又是如何知道霖泽这个人呢?
“那是以前。他提过亲,不过我没答应。”澜一很从容的应对。她没骗谭修恒,皇上确实向她提起让她入宫的事情,只是她不想过深宫的牢笼生活拒绝了。
“你对他真的没有意思?”谭修恒仍不依不饶问下去。
“没有。不过我想问问你,你是从何知道霖泽这个名字的?”澜一反客为主,她不喜欢被人质问。质问只能是她的权利。
“我……”谭修恒答不上来,如果他说出偷看了她的信会是一个什么情形呢?他会死的很难看的,他很清楚。
“说啊!”现在情形大变,澜一瞬间占据了优势。
“睡觉吧。”谭修恒无奈又拿睡觉当挡箭牌。
“你是不是做什么亏心事了?”澜一拿着带剑的目光盯着谭修恒,吓得谭修恒提了提被子。
第三卷 第三十七章 同床共枕(求各种支持,谢谢)
“没有啊,赶紧休息吧!”谭修恒看着澜一要吃了自己的目光有些胆怯,这样是被她知道了岂不要真吃了自己啊!白天他不是没见到澜一拿鞭子抽二少爷的情形,虽然现在没有鞭子在可她那掐人的本事还在啊!
“你就装吧!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哼!”澜一最后撅着嘴巴重重地哼了一声,翻身自己也躺下休息了。
谭修恒见澜一并未深究这心才算放下来,一阵窃喜。
“不对!“澜一一个人躺在那琢磨着,越琢磨越觉得不对。她突然想起来刚才谭修恒一直坐在书桌那。她想起来了皇上之前给自己的一封信就被她夹在一本书里。原来他是私自看了自己的书信。
“你给我起来!”澜一双手抓起谭修恒的肩膀不停地摇晃。
谭修恒暗暗叫苦,被发现了!“夫人啊!都什么时辰了,赶紧休息吧!”
“你给我起来!”澜一狠狠掐了一下谭修恒的后背,疼地他呲牙但就是不起来。“你别给我装睡!你竟然偷看我的书信!”
谭修恒没办法起身做了起来,拿手揉揉被掐得生疼的后背。“我也不是故意的,我翻书从里面掉出来的。”
“掉出来你就看啊!”澜一憋着小嘴,有些撒娇的喊道。
“下回不看了。”谭修恒拿手指轻轻抚摸着澜一的脸颊。原本白皙的面容,这生起气来反倒多了几分娇艳欲滴的红,在摇曳的烛火下映衬的更加诱人。
“你还想有下回?”澜一粉红的小嘴撅得老高。
“没下回了。放心好了。”谭修恒说着顺势握住了澜一的双手,他怕她再来掐自己。这才几日已经被她掐得遍体鳞伤了。
澜一被谭修恒瞧得有些不自在,很羞涩地躺下把锦被盖好。这样羞涩的模样反倒更加诱起谭修恒的兴致。
他轻轻掀开澜一的锦被,把手探了进去搂住澜一的腰身。他这么大胆举动澜一反倒没有任何反抗,只是抬眼轻轻瞥了一眼他。
谭修恒见她没有反对,这回更是大胆进了她的被窝里,紧搂着她。他心里还是有些不敢,怕又惹到她不高兴,怕她真的以为自己是个好色之徒。
可这次澜一并没有像上次那样拒绝他,而是顺着他的手也用双手缠住他的腰,将头偎依在谭修恒起伏的胸口上。
谭修恒心疼这个小丫头,她如同自己失而复得的心爱之物一样,不想伤到她。就这么将她搂在怀里也是心满意足。既然已经约法三章,自己身为大丈夫就该信守承诺,不能让一个小女子看扁自己。
“修恒,我能这么称呼你吗?”澜一贴着谭修恒的胸口,娇滴滴地问他。
“怎么不可以。你想怎么称呼我都可以,我都愿意,都喜欢。”谭修恒吻着澜一的额头,心里浮起一丝甜蜜。
“你说我们以后会怎么样?”澜一朱唇轻启,声若丝竹,萦绕在谭修恒耳边。
“你想怎样就怎样,都依你。“谭修恒疼澜一,他当初肯为宁氏离家出走,却也未说过你想怎样就怎样的话。男人要信守承诺。
“像是这样就很好。“澜一抿嘴笑笑。
“只想这样?”谭修恒试探性地问她。
“很好,感觉很好。心里很踏实,觉得你确确实实存在。”澜一多少个日夜都在盼着他,如今终见到人了却又怕再此失去。
“以后都在的,不再离开。”谭修恒心揪得好疼。他太亏欠这个人了,自己即使千好万好再也弥补不了这半年多的光阴。
澜一听他说不在离开,心里更觉得踏实。她将手臂冲谭修恒的腰间抽出,轻轻缠绕在他的脖间。“你可不许言而无信!”
“绝不!”谭修恒将头轻轻靠在澜一的额头上,贪婪地看着她。
“既然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