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妇门前有桃花.桃花劫又劫+1番外 作者:迷糊姑娘.妙公子(晋江2012-08-16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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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妇门前有桃花.桃花劫又劫+1番外 作者:迷糊姑娘.妙公子(晋江2012-08-16完-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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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出清水居,灰蒙蒙的天幕已开始抛洒零星小雨,落在身上凉飕飕的。若搁在平日里,我定是要雇顶轿子坐回去的,但蕴华似乎在雨中走得很惬意,我又没带银子,也不好意思提议他破费,左右此时离晚膳开席还早,雨也落得不大,我便决定默默地忍了。
  
  其实也不是真不好意思,主要是觉着他这人特喜欢斤斤计较,叫人实在不敢大意。就拿今日这事来说吧,我并没有请他帮我对付文昊,完全是他主动配合,配合完却硬要人请他听书作为答谢,结果我没带银子让他付了回钱,他便说今日的答谢不作数了,怎一个斤斤计较就能概括他令人发指的狡猾行径。相比之下,我倒觉得他更适合经商这份很有前途的职业。
  
  当我将这个想法告诉他,蕴华的神情便变得有些高深:“经营生意与经营人生是一个道理,重要的是要知道什么是最重要的东西,重要的东西自然是要牢牢抓住,否则世间之事瞬息万变,指不定哪天便将它弄丢了。”
  
  蒙蒙的细雨将天地连成一片,街景都有些模糊不清。我低头沉思这些话的含义,他顿了顿又道:“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可以这么幸运。”
  
  原本就高深莫测地话因加了这么一句就变得更加高深莫测。我似懂非懂,但他已不再说什么。
  
  正常人都有探究心理,我也一直觉得自己挺正常的,便本能地对他产生了一丝好奇,这丝好奇憋在心里着实难受,一个没忍住便问了出来:“这么说来,你定是失去过最重要的东西才会有这番觉悟吧?”
  
  他猛地顿住脚步,停在婀婀娜娜如薄纱般的雨幕里没有动弹,面上表情意味难明。我琢磨着是不是问得太过唐突,戳中人家痛处,他已一把抽出隐在腰中的长剑。我没料到一个人的翻脸竟能来得如此迅速,正欲讲话,他却兀地将我拉在一边。我还没摸清他这是个什么行径,一把寒光森森的匕首已从眼前划过,待反应过来,才发现周围不知什么时候多了十来个蒙面的黑衣人。
  
  我一直将自己定位于‘寻常的妇道人家’,自然是没见过这等肃杀场面,会的那招擒拿手也只能对付几个小喽啰,上不了大场面,当蒙面人整齐划一地杀过来时,便立刻被十几把明晃晃的匕首震慑住,情不自禁地脚软了一下。蕴华毫无预兆地将我推开,纵身跃进灼灼寒锋之中。我始料未及,一个趔趄栽倒在淤泥里,可惜了出门时刚换的白衣,就这样和了一身泥。
  
  但现在不是管衣裳的时候,我三两下爬起来,本想嚎两嗓子喊几个人帮忙,却猛地发现这条巷子已无半个活人,只得找了个不容易被误伤的角落观战。
  
  蕴华玄色衣袍在黑衣白刃之间辗转,我耳边是刺耳兵器嘶鸣,眼前是细雨鲜血飞溅,他动作快得没谱,看得我眼花缭乱,不到片刻功夫,十来个黑衣人便倒下一半。其中一个大约聪明些,想是瞧着蕴华方才护我得紧,想让他因我分心,提着把匕首直直朝我刺过来。我原本就吓得脚软,此刻更是满心慌乱,一时间不知该挪左脚还是右脚,就在考虑这个问题的瞬间,那匕首已逼至眼前。
  
  正当我以为必死无疑时,那蒙面人却突然顿住,甚惊恐地喊了个“公”字,喊完这个字,蕴华不知使用何等身法,竟已骤然间杀到他面前。我乘机四处逃窜,一面逃一面想,不仅恬不知耻地欺负一个手无寸铁的妇人,还骂人家是公的,实在是太不具备作为一名刺客的职业涵养。你才是公的,你们全家都是公的。
  
  将将逃出去不远,不知从哪又冲出四个执长剑的黑衣人,且更快更疾。我欲哭无泪,干脆站在原地给人当活靶子,那四个黑衣人却与我擦身而过,直直投入到身后的战斗中,对象却不是蕴华,而是场中的蒙面人。
  
  我一拍脑门反应过来,原是蕴华的护卫。
  
  其实从蕴华的身手来看,若不是多了我这个拖油瓶,他本该有九成胜算,但与我平均分配,战斗力就大大降低,以至于十来个蒙面人迟迟未能解决。现在多了四个护卫,且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这场战役自然是毫无悬念,结束得顺畅无比。
  
  蕴华收起长剑,疾走两步跨过来,按着我肩膀问:“你没伤着吧?”
  
  我自七年前被救回来起,便只是个平凡的妇道人家,除前几年长恨哥提刀进钱庄收保护费外,如此近距离地观看真刀真枪的聚众斗殴并亲身参与还是头一回,以至于一时之间无法从事态中脱离出来,导致半天不能言语,只得吞了口唾沫朝他摆摆手。
  
  他似是松了口气,在细雨中呵出一团白雾,估计是看我惶恐得厉害,又安慰道:“没事了,别怕。”
  
  我想怎么能不怕,我三天前才将钱家的家主之位交还给文昊,这辈子还有人生理想没有实现,失去的记忆也还没找回来,若是就这么不明不白地丢了小命,黄泉之下都不得安生。但又不能将这些想法说出来,于是尴尬地笑笑:“没怕,呵呵,没怕。”
  
  蕴华颇怪异地看我一阵,噗嗤一声笑出来。
  
  我觉得可气,主要是没想到他这么瞧不起人,我一个不懂武的妇人,即便是害怕也是人之常情,他竟然当着属下的面这般嘲笑我,实在是太没有修养。便说:“老娘就是害怕了,你奈我何?要笑就笑个够好了。”
  
  他止住笑:“你误会了,我只是看到你这副摸样,想起一位故人。”
  
  我将信将疑地将他望着。
  
  他颇凄凉地笑了笑,解释道:“我第一次见她时,她就是你现在这个样子。”说完指了指我这身衣裳,又道:“那天她穿了身白衣,却弄得满身污泥,我误将她当成了乞丐。”
  
  我低头看了眼身上的衣裳,觉得好像是这么回事,便问他:“这位故人应该是你挺着紧的人吧?”
  
  他点点头。
  
  我又问:“那你娶她了么?”
  
  他将视线拉至远处,淡淡道:“没有。”
  
  我诧异道:“为什么?”
  
  他脸色一僵:“她死了。”
  
  我倒抽一口凉气,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毕竟勾起了人家伤心事,我觉得此情此景一定得说些什么,但又着实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转移话题。一晃眼,瞄见他右手边的袍子湿了一大片,便说:“雨落得大了,不如先回府吧。”
  
  他抬首望了回天:“雨好像停了。”
  
  我愣了一愣,果然是停了,便伸手去摸他湿淋淋的袍子:“那你身上的衣裳怎的湿了?”摸完觉得手上有些黏糊,摊开来一看,竟是一片猩红,我急道:“你、你、你……你流血了。”
  
  他低头看了一眼,不在意道:“哦,一点小伤,不碍事。”
  
  流这么多血,竟还说是小伤,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但人家都不着急,我也不好意思替他着急,只得退后一步:“那先回府吧,回去让俞管家给你请个大夫。”
  
  他笑着点头,抬脚先行一步,我小跑两步跟上。
  
  其中一个护卫眼看我们要走了,赶忙将蕴华唤住:“公子,这些刺客该如何处置?”
  
  蕴华微微顿住:“照旧。”
  
  那护卫再没有讲话,伙同其他三人处置刺客去了。
  
  我欲驻足参观,被蕴华一把拉走:“一个姑娘家,看什么血腥场面。”刚听他说完这句背后就传来一阵闷哼。
  
  我打了个哆嗦道:“没想看,没想看,方才就是有些好奇究竟是如何处置的。”
  
  他看我一眼:“现在可是知道了?那下回便躲得远些。”
  
  我甚惊悚地望着他:“还有下回啊?你究竟是什么人,怎的三天两头被人追杀?”
  
  他意味深长地看我一眼,语调淡淡的:“一个死人。”                        
作者有话要说:快没存稿了,于是龟速码字的我决定把日日更改为日更。




☆、第十一章

  回到府上时天已擦黑。
  
  经大夫诊治,蕴华身上那滩血原是来自右边肩胛骨的旧伤,因下午的打斗太过剧烈,原本正在愈合的伤口骤然崩裂,目前的形式反倒比之前更严重了些。我回想大夫替他包扎时的血腥场面,肩头血肉模糊的大窟窿上裂开一道狭长的口子,鲜血从缝隙里不断渗出,将纱布染红一层又一层……光看着都觉得疼,他却连哼都没哼一声。
  
  文昊说:“这本该是一个习武之人应有的素养。”
  
  我放下手中的茶盏,颇怀疑地看他一眼:“你也是个习武之人,上回右边脸就被我头上的簪子划了一下,怎的就喊得跟杀猪似地呢?”
  
  他拍案而起:“这能一样吗?能一样吗?我伤的是脸,是脸,万一破了相,全黎国的美人都会伤心,我不能对她们这么残忍。”
  
  我无语抚额,他可真是杞人忧天啊。我说:“你脑袋里能想些该想的么?譬如如何将别人的钱变成自己的钱,如何与钱庄的伙计搞好关系,如何从芸芸众生中寻找一位娇妻,如何让你苦命的嫂嫂享享清福?”
  
  他斜我一眼:“堂堂男儿岂能如此浅薄?我虽说不能做到忧天下之忧,但好歹也要做到为天下美人而忧。”
  
  我甚惆怅,天下美人跟你有妹的关系啊!
  
  我这厢还未惆怅完,他已调整好表情,与我进行下一个话题:“素锦,你这个人一向心软,又没什么戒心,别人说什么便巴巴地信了,也不懂得斟酌斟酌人家的动机,是个容易吃亏的性情,那蕴华身份不明,又举止怪异,为免被他拖累,以后还是离他远些得好。”
  
  我半天不能反应,一向吊儿郎当的文昊突然变得这般严肃,令我严重水土不服,只能木讷地将他望着。
  
  他又道:“好在你今日没发生什么意外,否则就算是赔上我这条性命,也要与他拼上一拼。”
  
  我愣了会儿神,忙朝他摆手:“没那么严重,没那么严重,你看我这不好好的么?”
  
  他没答话,只神色复杂地将我望着。我想,文昊自幼丧母,少年丧父,青梅竹马的心上人又被兄长抢了,抢了还没照顾好,不久也死了,连带兄长也郁郁而终,如今就剩下我一个嫂嫂,虽说只是他兄长寻的一个替身,但文昊毕竟与我相依为命七年,难免培养出一丝亲情,今日眼见我遇上危险,有些患得患失也在情理之中。
  
  于是拍着他肩膀道:“你别胡思乱想,我这条命是你哥哥好不容易救回来的,不消你说,也自会好生珍重着,怎么说我也与你相依为命了七年,早已经将你当做亲弟弟看待,唔,虽说你比我年长些,但这没什么要紧,要紧的是我早已将你当做我的亲人,定会为你好生保重着,绝不会地丢下你孤零零一个人。”
  
  他听完愣了一愣,又目光灼灼地看我一阵,紧接着默然转身。我望着他一抽一抽的肩膀想,这孩子该不会是被我感动得哭了吧?正欲上前安慰,他却突然仰天长笑。
  
  我暗中揣摩着他这是个什么行径,他猛地转身,手舞足蹈地对我道:“方才是不是很感动?上当了吧?上当了吧?哈哈哈哈。”
  
  我猛地反应过来,敢情他装得这般深沉,竟是在逗我玩么?即刻怒上心头,将文昊乱棍打了出去。
  
  第二日清早,我正在房中吃粥,丫鬟司琴蹦跶着跳进来,说是有位叫天琳的的小姐来府上寻我。
  
  我在脑子里回想一番是否认得这样一位小姐,想了半天觉得没什么印象,便问她:“除了叫天琳外,她还有没有说别的?”
  
  司琴沉思一阵:“哦,她还说昨日与夫人您约好的。”
  
  我又回想一番昨日的行程,想起与蕴华在茶楼时曾遇上顾家小姐,这顾小姐临走前说‘改日再上门拜访’,那今日上门的这位天琳小姐多半就是她了吧。但我几时与她约好了?就算她昨日那句算是给我提了个醒,但这‘改日’也来得太迅猛了些吧?
  
  司琴看我没什么反应,又问:“那夫人您……是见还是不见呐?”
  
  我琢磨着这顾小姐上门,明着是找我,实际上应是来找蕴华的,料想黎国如今民风开放,姑娘家的作风大约都如此大胆。只是这顾小姐原本是先遇上文昊,还一度被我认为是极具潜力的未来弟媳,如今却瞧上蕴华,心里多多少少有些难以接受,便摆了摆手:“就说我……”
  
  话没说完,门口蹦进来个粉扑扑的影子,手中撑了把油纸伞,甚亲厚地唤我:“姐姐。”我正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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