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那可是皇后娘娘的位置了。景帝笑了一个,笑意却未达眼眸,抬步上前,坐在他坐了几十年的位置上。
景帝摆了罢手,免了众人参拜之礼,历经沧桑的声音在大殿里响起,“今日与民同乐,众卿家无需多礼!”接着便有史官上前,讲叙了一堆国泰民安,当朝明君贤帝,圣祖英明之语。
冷晴儿百无聊赖地听着那些大仁大义之语,眼睛落在殿外,繁花似锦,争奇头妍,莺飞蝶舞。
终于,史官讲完了,冷晴儿看到许多官家的公子小姐都不约而同地舒了口气,不由一阵好笑。正在偷偷观察各人形色,忽听景帝叫她,而百官身后的儿女们已开始往外出。
茫然的目光对上冷阔天,刚才她可啥都没听进去,景帝问她,若答不出,可就是会惹怒天颜的。
冷阔天看到现在还会神游的女儿,不由摇摇头。
“丫头!你可还记得我们的约定?”景帝望着她,眼里有丝精光划过。
呃?什么约定?哦,对了,好似有那么回事!终于明白了景帝说什么后,冷晴儿上前答到:“不曾忘过!”
“好,那朕今日就看看是谁有那么好福气入得你丫头的眼!”景帝道,接着又说:“朕累了,先去休息一下,你们都退了吧!”说完,由两位嫔妃扶住,慢慢向后殿行去,只是那两位娘娘走前,都给自家儿子使了眼色,寓意如何,不得而知。
冷晴儿刚一走出来,冷阔天就拉住她,道:“晴儿,你可是想好了?”
“有什么想不好的?难不成真等他给我指婚吗?”闲闲地扯起胸前的一根头发,心中却在想,这云墨羽现在何处?玄夜有没有消息?
“行了,老头,你就等着我给你找个漂亮女婿回来吧!”话音未落,冷阔天就被其他三家人拉走了。冷晴儿看着自己犹停在半空的手,原来手脚比她快的人很多!
冷晴儿看着人潮峰涌的大街,嘴角抽了一下,想了想,转身去了临烟居,这个时候,紫衣她们应该都在那里!
身边紫影一晃,洛铭睿一身戾气地落在她旁边,道:“跟我走!”
甩开他的手,方向不改,道:“为什么我要跟你走?”
洛铭睿欺身上来,紧紧抓住她,“你真的不愿嫁我?”
“一百个不愿意!”
“你若真的不爱这权势力,那你手里又把持着洛国根基,却是为何?”洛铭睿步步紧逼,一双红了的眸子带着煞意,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意。
“为了自保,为了能够安然地在这片土地上活下来!”冷晴儿气愤地拍出一掌,她所做的这一切,不都是他们逼得,利用手中那高高在上的权力,逼得她不得不为自己和家人打算,她使点手段护住了冷家上上下下上百口人命,保住了那么多人有吃有喝,这一切有什么不对?
洛铭睿怔然,没有躲她那一掌,生生受了下来,刚毅的唇角流下一丝血迹,就这样站在闹市,看着她消失在人群中,消失在他眼前。
一股肃杀之气由背后传来,冷晴儿倏地回头,却发现人群中的洛铭睿正处在数十名的杀手包围之下,边上的老百姓皆已仓皇逃命,整个街道瞬间空了下来,那些人似是有备而来,捆天索一层一层地将他绕起,制其手脚,更有数名杀手凌空飞起,数柄寒光直指中间的洛铭睿,千钧一发。
冷晴儿是真的不想管的,转过身继续前走,可是目光落上手腕上那碧玉翡翠镯上,又恨恨跺脚,就当是还他一个人情吧,用镯子换来的人情!
凌空飞踱,金铃银索击向那几柄闪着蓝光的剑身,扫退来人,凭空落在洛铭睿身边。
洛铭睿在她转身的那一刻还有一瞬的落寞,现在看她竟然出手救他,眼里闪过一丝惊喜,一使力,挣断捆着他的绳子,同她并肩加入了战局之中。
白衣凌厉,白练游走,紫衣绝杀,剑不留情,那些人又哪里是他们的对手,看一击不成,已失先机,打了一个暗号,悉数退去。
冷晴儿收回银索,未发一语,举步离开,出手救他,已是她最大的底线了,不想同他有任何纠缠。
洛铭睿这次也未在多说片语,望着她离开,也转身离开,身上却带满了嗜血戾气。
冷晴儿刚进到临烟居三楼雅间,抬头就看到了一屋子的人在等她,当众人的眼光都停在她的衣摆处时,冷晴儿才低下头,随众人视线看去,可能是刚才打斗时,不小心被剑划破的,好好一件衣服,就这么毁了。
“遇到麻烦了?”玄夜道。
“是麻烦找上她了!”云墨羽道。
“是她管了麻烦了!”皇甫倾怜道。
“她自己就是个麻烦!”无悔道。
“我看二者都有,是麻烦遇上麻烦了!”风楼绝道。
冷晴儿嘴角抽了抽,这几个男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通一了?
风楼绝看着她,凤目一转,从后面拿出一个包袱,当着众人的面打开,一件蓝色衣裙摆在她面前,赫然就是昨日那款。冷晴儿撇嘴,哪有把女人衣服随身携带的?难不成是算好了今日之事?
“女人,知道你今日不得安生,早就给你备着了,没想到用上的这么快!”
这只骚狐狸,嘴巴是毒了点,没想到还挺细心的!接过,走到屏风后面,很快换好了衣服出来,淡淡的蓝衣高贵素雅,几个男人目光都停在她身上,眼里划过一抹惊艳,白练红尘,绝色风华,世人几个?
眼光随着冷晴儿落坐,看了她接下来的动作,皆是不屑地转过身,嘴里还说着:
“女人,你不讲卫生!”风楼绝。
“真脏!”云墨羽。
“粗鲁!”玄夜。
“俗不可耐!”无悔。
“我觉得挺率性可爱的!”最后一句是皇甫倾伶说的,却招来了的几人更为不屑的目光,什么申美观哪?
冷晴儿拎着水壶猛灌的动作只做了一半,便被这几个男人的话呛到了,猛烈地咳了起来,皇甫倾伶忙上前帮她拍着背,递上帕子为她擦去嘴角的水渍。
重重把水壶放在桌上,这次没有碎,因为是银的。冷晴儿大眼圆睁,心火冒起。哼,又嫌弃她,她走总行了吧!甩袖出门,走向隔壁紫衣所在的房间。
“生气了?”玄夜
“嗯,有点!”无悔
“走了?”云墨羽
“追不追回来?”皇甫倾伶
“女人不能惯!”风楼绝
于是乎,几个男人在一个房间,看书的看书,下棋的下棋,无聊的无聊着,瞪眼的继续瞪着眼。
突然几人瞧见冷晴儿好似是出去了,于是拉住刚好路过的紫衣,问:“你家小姐干嘛去了?”
“小姐奉旨,今天要找夫君的,不然皇帝就赐婚给她!所以,现在小姐去……”还未说完,眼前已经没有人了。
看着众人忽然离去,紫衣忽地掩唇一笑,回到原来的房间,道:“小姐,他们都走了,你出来吧!”不过就是不知道那几位公子回来后,会怎么收拾她?想想就是一阵后怕,紫衣缩缩脑袋。
冷晴儿慢慢从里面踱了出来,手里拿着刚才玄夜偷塞给她的纸,对紫衣道:“走,去南宫府!”
两条人影如烟掠起,迅速消失在临烟居。
临烟居对面转出一个黑影,冷冽寒霜,风华无限,无悔紧抿着唇,刚一出临烟居他就惊觉上当,这个小骗子,肯定又去管什么闲事了。看了看她去的方向,气息更冷,掠身跟上。
云墨羽站在屋顶,眼里划过一股无奈,微微一叹,也起身跟上。
而玄夜,则比她更快一步地来到南宫府对面的茶楼里,要了一个雅间坐下,慢慢饮茶。
冷晴儿和紫衣到来的时候,则进了另一间房,而里面红衣等人正等着她,冷晴儿摆摆手,示意大家都坐下,道了一个字:“等!”
随着天色越来越暗,南宫府门外人流也越来越多了起来,冷晴儿打开窗子一角望去,那些人虽是普通百姓打扮,却目露精光,时不时地对南宫家出入的人盯上几眼,凡是从南宫府里出来的,背后皆有人悄悄跟上。
冷晴儿的眼光在人群里一一扫过,摆馄饨的小摊,卖泥人的小贩,那些手拉手一起走过的男男女女。突然道:“冷枫,小姐我饿了,去给我买一碗馄饨来!”
“是!”不一会,小厮模样打扮的冷枫就出现在馄饨摊旁。冷枫随意望了望,和那卖馄饨的老板交谈了几声,就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馄饨回来了。
“小姐,周围这些人全是杀手,他们只是收人钱财,替人消灾,从他们身上查不出什么!”冷枫道。
“果然!”冷晴儿似早有所料,冷枫常年在江湖上奔走,她相信他的认人能力。
“小姐早知道了?”紫衣问。
“不是我想的到,而是对手心思缜密,不管事成不成,他都不会留下把柄的,就像上次那批黑衣人一样!”冷晴儿吃了口馄饨道。
“啊?小姐,你还真吃呀?你就不怕……?”橙衣叫道。
“有毒是吗?放心,他们还不敢这么明目张胆,要动手也要等入夜!嗯,味道还不错!”冷晴儿慢不经心道。
“小姐,你看,他们好像要动手了?”站在窗边的冷枫突然道。
冷晴儿走过去,附目一看,果真有几条人影掠上的南宫府的屋顶,接着又相继有许多人往这边聚拢。
“小姐,我们要出去吗?”橙衣问。
“出去干什么?坐下呆着,小姐我说了要等大鱼。”冷晴儿敲了一下橙衣的脑袋,真是没脑,怎么和绿衣越来越像了?绿衣呀,哎,还真是很想她,现在已经清醒,只等再过一段时间,伤就全好了!
“小姐,那就真的不管南宫府了吗?任那些人……”橙衣又问,还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你以为南宫家能名列四世家之一,府里就全是些软脚虾吗?”冷晴儿没好气地瞪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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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四章 身世之谜
昏暗的室内,冷晴儿瞪着头顶的纱幔,当所有的事在脑中回过了一片,不由勾出了一抹嘲讽的笑意,烛光摇曳,墙上无悔的影子端坐,一动不动,尽管只是影子,却也让人感受到他那玉树无暇的风姿。
如玉的脸上,肌肤细腻滑润,却又透着冷意,玉雕冰刻一般,长长的睫毛垂下,弯成一个优美的半月弦度,遮住了千年霜寒,千年孤寂般的凤目星眸,挺直的鼻梁下无情薄凉的唇,樱红绯色,性感迷人,却又让人觉得冷冽无比。
也许是刚奔走的原因,墨如黑缎般的长发有几缕凌乱地贴在额上,随着他的浅浅呼吸轻轻晃动着,给他张冰霜的脸上添了几丝柔和之气,冷晴儿有一种错觉,这时坐在她面前的不是那个世人面前完美无暇的天下第一公子,而只是一个大男孩,拥有迷茫和挣扎的无助之人,虽然她知道这两种感觉不可能出现在这位冷冽的人身上,但现在,她心里却深深这么认为着。他身后无边的黑暗与寒冷,让她觉得,他其实是最需要关怀的那个人。
冷晴儿静静地看着他,眼眸垂下,心里的某处突然动了一下,一股酸意涌上,却又不知为何。
夜在两人淡淡的静谧中一点一点加深,耳边偶尔传入几声烛火的响起,还有窗外夏是鸣叫的声音,淡淡的温意在室里荡漾开来。
空气中传出一股有些熟悉的香味,幽幽馥香,情迷意乱。
冷晴儿心神一禀,暗道不好,这不正是那日她和大哥中的迷情吗?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蓦地盯着无悔,却发现,本来闭目运功的他,现在脸上微微有丝异红,额头上还有一片晶亮之色,双手紧攥一团,身子微微有些抖。
冷晴儿愕然,他怎么会中了迷情?那神色,还有自他身上传出的幽香,是迷情错不了。
眼光倏敛,戒备地看着无悔,小小身躯无力地往里面移了移,吃力和拉起棉被,鸵鸟地遮住全身,心里默念,你看不见我!你看不见我!
无悔闭目运功,缓解胸口闷痛,当他在收功之时,却发现身体里传来一阵异样,燥热之感由小腹升起,迅速地流遍全身,一股控也控制不了的欲望在他身体里叫嚣着,奔走着。他不是无知之人,很快便自身体的感觉和空气中的香味明白,他中了春药,而且还是最霸道的迷情。
迷情,初始无色无味,在进入人体后才有香味溢出,而近身所闻之人,也会被中毒着所感,心不由已,意乱情迷!
当初就是冷晴儿所中,传给了受了伤的冷君然,才发生了后来的一幕,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