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西阁边一片赞叹,有不认识她的闺阁千金都小声询问,这是哪家的贵公子,恁是英俊。还有些赞她的月菱纱美妙无比,穿在她身上真是般配。
盛昌公主看见她身上的月菱纱,眼神闪了闪。她也不动声色,只笑问:“这位公子是谁,怎的本宫没见过你?”
京都男人里不认识李浅的男人不多,可认识她的女人也不多。盛昌公主近年很少进宫,对这位皇宫新贵从未见过,所以倒不认识了。
李浅忙道:“奴才李浅,现任紫衣卫副首领,内廷总管之职。”
“哦?”盛昌公主挑眉,“原来是花家新认的长子了。”
此言一出,女人堆里一片哗然,刚才心生爱慕的娘子立刻抱着肚子一阵干呕,似要把那恶心劲儿给吐出来。还有些脾胃强壮的,都忍不住撇了撇嘴,“一个太监长这么好真是糟蹋材料。”
也有的道:“那衣服穿在她身上才是糟蹋。”
要知道月菱纱价值连城,轻易难得一匹,当年盛昌公主出嫁时就穿的用月菱纱裁成的衣服。普通世家连见都没见过,可这样的衣服却穿在一个太监身上,除了糟蹋,就只剩糟蹋了。
盛昌公主倒是心脏强大,微微一笑道:“你的原名是不是叫花倾城。”
“正是。”李浅不敢隐瞒,心里却在打鼓,她想起当年娘亲和公主说她是女孩的事,想必她姓字名谁,生辰八字也都交代清楚了吧。
果然盛昌公主又问:“你可是隆章十六年生人,今年虚岁十八?”
“正是。”她是七月初八生的,她也是知道的吧……
盛昌公主闻言大笑,“果真如此那就是,怨不得这身月菱纱在你身上,因为她本该就是你的。”
李浅听得头皮发麻,隐隐得一股凉气从丹田直达小腹,旋转了三圈都没找到宣泄口。她紧了紧肚子又把那股气憋了回去,转而化成几声干笑。
听公主的口气,竟像是专门为她备的月菱纱。怨不得楚天歌拿这衣服给她穿呢,原来是没安好心啊。
第一百二十九章 少年心换来巫山雨百(0:14)
众夫人看公主对李浅另眼相看,都收了心里的轻视,她们不像年轻女郎会把心思摆在脸上,对李浅满口赞誉,都道花尚书好福气,认了个金童做儿子。
盛昌公主听着也只作浅笑,对李浅道:“好了,闲话……随后咱们再说,你是个好孩子,先展一展风采吧。”
“诺。”李浅应一声,双手一抖,顿时半空闪耀无数彩光。
她清了清嗓子,高声唱道:
“扬一场远远的风送我,少年的梦如苍穹一帆。
自来且自去,不带一抹尘泥,万水千山尽映我心底。
画一面远方风景送我,少年的眸总向往天空。
难解功名利,天地我自任性,愿拿青春换尽世间寂寞。
解不开少年的情,聚散岂能随心。浮世情愁悲欢离和,我泣我飘零。
唱一曲澎湃的歌送我,少年的心如波涛汹涌。
几番风雪鱼,是非随云散去,
岂愿羁绊,在红尘小爱里。”
这歌唱的飞扬无比,白纱随风而飘,仿佛掉入人间的仙子随着都会乘风而去。那份洒脱,那份飘逸,那份无视一切的大度胸怀震撼人心。
歌声一落,现场一片寂静。隐约能听到一声长长的叹息,“岂愿羁绊,在红尘小爱里,原来你的心意竟是这样的。”
这声音太熟悉,午夜梦回之时亦能听到无数次。李浅吓得一激灵,回头一看果然是他,不由暗叹,她不唱,他也不来,一唱歌就把唱来了。这算是他们有缘吗?
齐曦炎一身月白常服,立在落叶飘飞的金桂树下,一片叶子飞落肩头,竟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落寞。他的表情依旧淡淡的,面对众人轰然伏地,三呼万岁,也岿然不动。
他一步步踏入阁内。一步步走到李浅面前,轻声问:“你唱的是什么?”
“回皇上,奴才唱的是一首‘少年心’。”
齐曦炎冷笑,“好一个‘少年心’。”
李浅垂首不语,她的心绝不像这歌所唱这么简单,有时候连自己都弄不明白自己想什么。这首歌她只是随意唱,若他因此猜测她的心而生了什么了心思。那就不归她管了。
盛昌公主见皇上只顾和李浅说话,置她于无地,心有不悦,轻哼道:“皇上,我这个当姑姑的真是没脸,居然还比不过你的太监总管呢。”
齐曦炎知道她的脾性,忙笑道:“姑姑也真是的,这奴才无状,朕教训几句,哪里不把您放在眼里了。”
“知道就好。”
盛昌公主也不是真气。姑侄间开个玩笑也无伤大雅。她吩咐下人给皇上置坐。自己则坐在他的下首。
众人都想不到皇上会亲来,都有些彷徨无措。伏在地上连大气也不敢喘。心里暗自猜测着今天刮的是哪阵风,皇上登基以来还从没去过哪个臣子的家里,还是这么不声不响的,连个招呼也不打。
齐曦炎脸上早没了刚来的冷意,神色和煦的令众人平身,倒很像个温善君主。只有李浅知道这丫的心里憋着多大的气。
有人上了茶,趁这机会盛昌公主忙对管家使了个眼色。让他赶紧去找侯爷和郡主前来见驾。她也是心有疑惑,便开口问道:“皇上怎么今天有空到我这公主府里来?提前也不说一声,倒害得我手忙脚乱了。”
这话似是怨怪,不过以她的身份原无不可。
齐曦炎呷了一口茶,轻轻一笑道:“听闻姑姑府里有大热闹,朕正无聊呢,便过来看看。怎么,姑姑不欢迎朕吗?”
“得了,皇上就会拿我寻开心,从小到大你来我府里的次数屈指可数,我是请还请不到呢。”
齐曦炎眼神闪了一下,半似玩笑道:“姑姑何时请过朕了?”
以前他是不受宠的皇子,想巴结长公主都巴结不到。后来做了皇帝难得有时间出宫,更不可能到她的公主府小坐,这回要不是为了那没良心的丫头,他也不会走这一趟。可这臭丫头浑似不领情,一张脸垮成那样,好像见到他是件多么痛苦的事。他心里不悦到极点,连带的也不给盛昌公主面子。
盛昌公主面上不好看,却也不敢说什么。她跟皇上关系说不上亲厚,只是因她是隆章帝同父同母的姐姐,在京都地位一直超然,可即便如此也大不过皇上去。心里不由暗自嘀咕,究竟是谁这么不长眼,惹着这祖宗了?
两人随便聊了几句,便开始欣赏节目。
这一回是娘子表演,唱的却是一首词牌歌。可惜众人的心思都不在上面,也听不出她在唱什么。
西阁那边的闺秀,听说皇上来了,都伸长脖子看着,奈何离得远些,只看见一个长身玉立的人影,五官如何却看不清楚。饶是如此,还是有很多娘子向这边看过来,又不敢明目张胆的看,只能用团扇掩住半张脸,露出一只眼睛在那儿偷看。
齐曦炎相貌奇佳,在燕朝也是难得的美男子,只一个背影就足以令众女趋之若附,再加上至尊无上的身份,她们不动心都难。
王夫人坐在夫人堆里,离得近,瞧得也清楚,对这位九五之尊真是满意之极,暗想着回头可得好好拍拍李浅的马屁,若她能在皇上面前夸赞自己女儿几句,没准日后也有福气入宫当个妃子。
李浅可不知道自己正被人算计呢,她乖乖的站在齐曦炎身侧,眼观鼻,鼻观心,站的好像一株被风霜打了头的竹子。
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齐曦炎没再看她一眼,话也没跟她说一句,仿佛当她是空气。只是在斟茶时,突然一下手滑,把一盏清茶撒了一些在身上。
他皱皱眉,对盛昌公主道:“借姑姑宝地寻个方便可好?”
盛昌公主忙道:“皇上请便。”说着站起身要亲自带皇上去换衣服。
齐曦炎笑道:“怎敢劳姑姑大驾,叫个嬷嬷就可以了。”
盛昌公主一想也是,自己是主人,怎好扔下这满堂宾客,忙叫贴身的齐嬷嬷送他。
齐曦炎看一眼假装乖巧的李浅,哼一声,“你跟朕来。”
“诺。”李浅忙低着头跟着,心里却想,皇上这又是抽了哪阵风了?
齐嬷嬷带他们进了后院,走入暖阁,那是一个很精巧的房间,各种摆设都是精挑细选,华美无比,比楚天歌的房间似乎花了更多的心思。
“皇上,这是公主殿下平日小憩的地方,请皇上在此更衣。”
齐曦炎点点头,小路子把一套月白色常服递上,然后迅速退了下去。齐嬷嬷一见,也忙退下,一时暖阁内只有他和李浅两人。
齐曦炎伸了伸胳膊,李浅知道要她叫穿衣,只好硬着头皮走过去解他身上的衣服。
她也不知道皇上今天这是怎么,只是一首歌而已,又不是她红杏出墙,至于脸沉的像盒墨水吗?
外袍褪了下来,只留中衣,正要拿起那件月白常服,齐曦炎突然抓住她,也不说话直接去扯她的衣服。
她惊叫,“皇上,不要啊,撕破了就没得穿了。”
“说,这身衣服是谁给你的?”
李浅这才明白他这股怨气所为何来,想必从看见她穿这月菱纱开始,他那股火就在憋着了。可她怎么敢说是楚天歌给的?
心里纠结的要死,脸上却只能装笑,“皇上这是怎么了?奴才的衣服破了,这是公主殿下给的。”
“公主?”齐曦炎冷笑,“你可知道这件月菱纱代表什么吗?”
李浅摇头,她还真不知道,不过回想盛昌公主那时的表情隐约也猜到这里面肯定含义深刻了。
“你不知道?”齐曦炎笑意更冷,“这月菱纱是当年盛霁皇帝赐下来的,是作为嫁妆送给盛昌公主的,一共两匹,当年盛昌公主就曾说过,将来若娶了儿媳便送一匹给儿媳。你穿了这个,是打算跟着楚天歌了吗?”
李浅一惊,她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楚天歌的心意她明白,可也没想到能胆大到如此,让她穿上这个,岂不是想当面跟皇上宣战了?
他捏住她的下巴,竟然对她展开一抹微笑,那笑容美到极致,却也带着森森寒意,“记着,你是朕的,永远都是,谁敢亵想你,朕就杀了谁,你要是敢背着朕红杏出墙,朕会亲手掐死你的。”
感觉到他摸在她脖子上的手冰凉刺骨,李浅身子颤了一下,忙道:“奴才不敢,奴才愿一辈子伺候皇上,绝无二心。”
“谁要你一辈子做奴才,朕要你……。”
他说着已动手解她的衣服,或者考虑到这是当年公主的陪嫁,并没撕裂月菱纱,只是把它脱下扔在地上,然后愤恨的踩上一脚,“真是越看越有气。”
李浅抱着胳膊站在那儿,身子抖如寒风落叶,她不知道该怎么拒绝他,可以她现在的身体实在不能与他巫山**。
齐曦炎紧紧抱住她,他也不知为什么会这么想要她,想的发疯,就好像一个饥渴到极点的人,永远不知餍足。他也知道她被自己弄得很虚弱,可是似乎只有占有她,完全的占有,自己身体进入她时,他才会觉得心里稍安,才会觉得他们相隔很近。
刚才那一曲“少年心”,唱的他心惊胆颤,就更有一种念头想疯狂的进入她,以此证明她是他的,没有离他而去……
第一百三十章 被女人强奸的公子 (0:14)
他的手伸进她的衣服,在她光裸的脊背上游走,正要拆掉前面的裹胸,突然听到外面有一个男子的声音道:“我不想要你,你别跟着我。”
这声音很尖锐,也很急切,就像是人被侵犯时发出的尖叫。而且这是个很熟悉的声音,是个男子,很像……付言明。
齐曦炎“咦”了一声,手停了下来,轻轻推开窗户的一条缝隙向外看去。只见付言明的袖子正被一个小丫鬟拽在手里,那小丫鬟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盯着他,满是爱慕地声音道:“付公子,只要你愿意,哪怕咱们做一对戏水鸳鸯都可以。”
齐曦炎一听,不由嘴角微翘,对探着脖子向外瞧的李浅小声道 :“你看看人家,你何曾这般主动过?”
李浅脸一红,他这色狼一个,不主动已经快把她嚼碎了,再主动点岂不连渣都不剩?
她心里腹诽,面上却不敢出声,去看那小丫鬟,忽觉很是面熟,似乎是给她拿过伤药的那个。那么她……应该是善花郡主了。
郡主要强奸公子,这场戏端的好看……。
看付言明的样子,似还不知她是谁,还以为自己被某个不知廉耻的丫鬟给缠住了。他生怕被人看见,低低地声音道:“你放开,我不告诉你家主人,否则被人看到,你也好不了。”
善花郡主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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