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冯朔、崔月被带到御膳房,双手不沾阳春水的大老爷们哪会做厨房里的活?
可皇命不敢违,御膳房的师傅也不客气,吩咐他们做这做那,虽然最后的结果是都给搞砸了。
大师傅气得鼻涕泡都出来了,皇上派的这叫差事,罚哪儿不好,就是砍了他们的头也与他无半分干系,却偏偏罚在厨房做事。这些当惯大爷的大人们菜是切的,火是烧的吗?
实在无法,叫这三位祖宗去写各宫主子的食物牌子。比如豆腐脑是哪个宫的,臭豆腐是谁想吃,当然,主子们那么贵重的身份是不可能吃那些市井吃食,想吃宫里也没有,他只说打个比方而已。
沈致三个不会烧火做菜,写个菜牌还是没问题的,有太监端上一盘菜,他们就在上面写上菜名,并注明这是哪一宫哪个主子要的。
到了戌时,宫宴上的菜已经备齐了,只有那些没参加宫宴的后宫主子才会到御膳房取吃食,还有那些各宫有头有脸的女官太监,也会着身边人来取的晚饭。沈致都一一记下来,并按顺序摆在个盘碗之前。
他刚写好一个,忽然有太监传旨说方娘子要一盅燕窝粥。
方娘子自然是李浅了,大殿发生的事已经被多嘴的小太监传,厨房里也隐约得了点消息,都皇上目前对这位方娘子很宠爱,便打起十二分精神这盅燕窝粥。
不一刻燕窝粥做好,沈致正要写菜牌,突觉肚子很不舒服,就交给了崔月。
崔月欣然允诺,拍着胸膛保证一定能做好。
其实沈致打心眼里不喜欢他,也不是因为他陷害,而是他的性格。这人太圆滑,又好贪小便宜,实在不是个可交的,若不是碍于冯朔的面子,他早就不理会这人了。
可偏偏这个时候,他闹肚子,说不得只好信任他了。写个菜牌而已,应该不会出大事吧。等时,小太监已经把燕窝粥取走。一切似乎都很好,崔月似乎也没出乱子。
他松了一口气,熬过今晚,他们就能立刻皇宫了。李浅虽然没给他们限定,但他,她不会把他留在皇宫很长。
可就在他庆幸了半柱香的功夫,崔月忽然大叫肚子疼,躺在地上翻滚不已,鼻腔里隐隐渗出一丝血迹。
这是中毒的现象,沈致心中一惊,忙问你吃了?到底回事?”
“粥……我喝了燕窝粥。”
他是看那粥熬得很极好,用汤勺舀了一点,尝了一小口。味道果然美极。
沈致心惊更甚,燕窝粥有毒,那李浅办?他顾不得崔月,拔腿向大殿跑去,幸亏半路碰上小路子,否则以他的身份还真难穿过重重侍卫,进入大殿。
第二百七十七章 风骚俏男
李浅听完他的叙述,暗道一声侥幸,要不是今日让他们娜膳房,还真难发现粥里被下毒了。也是她太大意了,以为今日刚进到皇宫,还不会有人这么快下手,谁想就是有那按捺不住的。
太医去看过崔月,他只吃了一点,中毒还不算太深,吃了解毒药一时也无大碍,只是要在床上躺一阵慢慢排毒的。或者毒排不干净,留下什么后遗症也未可知。
沈致救人有功,她特别要齐曦炎求恳,让他放他离去,不仅他,冯朔和崔月也一起送出宫去。她原本就想留他们一夜,毕竟几个大男人在宫里也不方便。
出了这样的事,她也不想再在宫中待下去,这会儿天色已晚,齐曦炎本待等天亮再送她回府,可看她心事不的样子,又觉担忧,最终还是派了一队紫衣卫护送她离宫回府。
李浅回到太傅府,方卓和方夫人都还未入睡,听说宫中之事,都到小院里来探视。方夫人拉着她的手,吧嗒吧嗒掉眼泪,直说:“浅娘的命好苦啊。”
李浅叹口气,她的命苦也不是一日两日,被刺杀也不是一次两次,这点苦实在不算什么。而几次三番都死里逃生,可见她的命足够硬。只是以后要多加小心,眼看孩子就要生出来,稍有差池就会着了别人的道。
这一次也给了她一个教训,让她明白了等着别人进攻不是个办法,她也要采取主动一定要把这个人给揪出来。
或者不是一个,而是好几个,但不管有多少人想杀她,她都不能让他们伤害她的孩子分毫。
今晚受了惊吓也不便守夜了,方卓也不勉强,嘱咐她好好休息,就带着夫人退了出去。他们出了门,远远的还听到方夫人在那儿说要把卢夫人和梦娘接过来,有她们做帮手总要好过一点。
李浅不由心中感激,不管怎么说方家夫妇俩都是为她真心着想的
一夜无话,到了次日一早方卓进宫拜年,方夫人过来看她,见她没事,也放了心。
大年初一,事情太多,也没空总陪着她。
李浅笑道:“女儿无事,夫人去忙吧,若有事定会唤您的。”
方夫人点点头今天三个儿子都会来拜年,还有太傅的学生亲信,府里来的人太多,也没时间顾得上她。所幸刚吃了早饭卢彩英就带着梦娘来了,带着一应衣服用具,一副打算长住的意思。
方城守也带着方启和卢辉来了,在前厅跟方卓说了会子话,然后到小院里来看她,见她面色红润,也不像受过惊吓的样子方觉放心。
方夫人满面含忧道:“昨个的事都听说了,咱们以为你夫君是个贵族之家,也没成想竟是当今皇上。那个地方是好去的吗?舅母真是放心不下这还没进去便几乎丢了小命,以后可如何是好?”说着着实抹了一把眼泪。
昨晚秀姑回来,把宫里的事说了一遍,太傅夫人吓得脸色苍白,让人去沈府送信。卢彩英昨晚一夜没睡,来看了李浅一回,见她睡着了,又回去府里如此折腾下来又怎会不知李浅的男人是谁。
梦娘也垂了几滴眼泪,谁又能想到有一天她的倾娘妹妹会进宫呢。
李浅知道她们为她好笑道:“舅母和姐姐不用担心,我命大可不是那么容易死的。”
这话颇有些自嘲之意,她经历多数生死之事,到现在依然能活得性命,可见老天厚爱,可若真的爱她,又何必这么折磨她?所以她在心里不知多少次咒骂过老天,也可能骂的太狠了,最近很有些变本加厉惩罚她的趋势。
方城守先前一直沉默着,他素来寡言,此刻却忍不住道:“倾娘,你要知道方家人一向安分守己,从未做过出格的事,你日后若进了宫,还是要谨守方家本分的好。”
“诺。”李浅嘴上应着,心中却道,舅舅还真是个老实人。出格的事吗?她这二十年做的最多的就是出格的事,从那一日脱了小男孩的裤子开始,就注定她不是一个一般人。
皇宫,那个地方是老实人能混得下去的吗?
几个人中方启反应最正宗,他忽然惊叫一声,“那么以后是不是要叫你娘娘了?”
卢辉冷嗤,“就她那样子也配吗?”
李浅瞬间收回迈出的大步,多年扮男人养成的习惯,一时还真学不来宫里女人的走路。不过,他那张嘴就不能说点好话吗?
几人笑闹几句倒把心中的烦闷冲淡不少。停了一会儿方程守带着两个儿子告辞,昨天的事在京都传得很快,来拜访方卓的人也越来越多,他实在不便久留。
那来人明显已经听到皇上对方家娘子格外青睐的新闻了,试试想想,古往今来哪个皇帝如齐曦炎一般不顾脏污,还抢大臣的汤喝。所以方卓已经成了一个香饽饽,很多人都闻着香味儿而来,送的年礼更是连方府大门都堆满了。
来拜年的还有左将军杜晨,他带来的年礼就是一大锅汤药,李浅喝着还觉不错,其余的礼物能退回去就退回去。她不肯收,方卓更不愿收。他还想告老还乡些,带着这么多金银珠宝不是招贼抢吗?
好容易府里安静了一会儿,午后时,李浅正要小睡,突听有人来禀说启王齐曦澜想见她。
李浅可不想见他,正所谓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齐曦澜虽然不算是黄鼠狼,不过“黄鼠”两字倒是与他边的。很黄很黄的老鼠。
“去,叫他有多远滚多远。”
话刚出口,就听门外有人叫道:“小浅儿,你好无情啊,咱们是什么关系,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呢?”
这个世上会叫她小浅儿的除了齐曦澜不做第二人只想。李浅皱皱眉,他是怎么进来的?
齐曦澜如入无人之境,没等她反应,就已经推门进来。秀姑也跟进来,那手足无措的表情说明了一切,这丫头应该费力尝试着要阻止他了吧。
一抬眼看见衣衫半解的李浅,他假装介意的捂起眼睛,嘴里啧啧出声,“你也是的,都要做母亲的人了还这么不检点。”
李浅恨得咬牙,要说全天下她唯一应付不了的人就是他了。论脸皮,他比她厚,无论说他什么,他都不在乎,所以跟他斗嘴实在是很不智的选择。但是李浅就是忍不住,所以她很不客气地回嘴,“启王爷不觉这般闯进女子房间,是很无礼地行为吗?”
“是吗?”齐曦澜摇了摇手摇的折扇,对她报以一笑,“可是本王不觉得呢。
李浅皱皱眉,瞪一眼小心翼翼站着的秀姑,“你怎么放他进来的?”像这样的人应该用大棍子赶出去。
秀姑闻言,小脸揪成一团,用一种欲哭的表情指着齐曦澜,“他……他威胁我……”
齐曦澜笑着走前一步,“本王……威胁你,威胁你什么?”
秀姑吓一跳,还是李浅扶住她才没晕倒。
李浅不指望她了,问齐曦澜,“你怎么人家了?”
齐曦澜很有些兴味的摸摸鼻子,“也没什么,只是告诉她,若本王进不去,就在这儿上了她而已。”
这样的话对一个大姑娘说,也难怪人家会吓傻了,不过她很怀疑这丫的从府门走到这里,都用的这招吗?女的倒也罢了,那些男的也都被他这句吓退的?
挥手让秀姑出去,下面的对话实在不宜入大姑娘的耳。
等屋内再无别人,她抱肩,斜睨着齐曦澜,“你若精力无处发泄,回自己府里去,应该有很多女人愿意盛你的某个部位,别在这儿发骚。”
这话很是恶毒,实在不像一个闺阁中的淑女能说出来的,若是被别人听到恐怕眼珠子都能蹦出来。可齐曦澜却笑得好似一朵花开,从第一次看见她,她大胆的坦诚能画出更好的春宫图开始,他就知道他们是志同道合的知己。
看吧,也只是他喜欢的人,能说出让他喜欢的话。尤其是那个“盛”字用的简直太经典了。人间何处不“盛”,他有的是容器,可惜却没哪个觉得特别合用。
“很好,不错。”他大笑。这两年似乎还未这般笑过,看来今天这个地方是来对了。
看他笑得前仰后合的样子,李浅很觉不爽,再难听点的话她也能说得出来,只是为了不教出一个流氓宝宝,只好都忍了。
齐曦澜笑着走到她身前,扇尖挑起她一缕发丝,“本王只能在你这里发骚,别的地方还骚不起来呢,你是跟错了人,若早跟了本王,保证让你三年生俩,何至于到现在一把年纪了,才怀上一个。”
李浅只觉头筋一蹦一蹦的,很有种想打人的冲动。一年多未见,这丫的果然越来越不要脸了。
坐到桌前倒了杯茶递给他,这是他们多年的默契,无论对对方多生气,却都不能表现出来,先露出怒容的人,就算输了。虽然最终那个输的人肯定是她吧,不过即使装也要装一阵的。
“说吧,来找我有什么事?”
齐曦澜挑眉,“本王想你不行吗?”
第二百七十八章嫔妃洗澡兼画春宫
“行。”李浅冷笑,“不过也就现在让你过过嘴瘾吧,等我进了宫,看你如何对我这个后宫娘娘大放阙词。”
这个问题似乎很严重,身为臣子若对皇上的嫔妃有不轨,那可不是好玩的。
齐曦澜很认真的思索起来,随后笑道这也没,你当我没调戏过后宫娘娘吗?” 。
这倒是实话,想当年他还没戴冠之时在宫中人缘极佳,宫里的宫女被他勾引的不知凡几,就连他父皇的也被他吸引着勾了魂去。十**岁春华正茂的男人的质量,比之四五十岁的老男人质量不知强了多少,那些嫔妃爱慕他,也是人间正理。
那会儿他的荒诞不羁,只比装样装的过火的齐曦炎差那么一点点。两者之间的差别只是齐曦炎是装,而他却是真真实实的内心表现。
那个时候,李浅的生活是很艰辛的,每天都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有个不着调的主子,随时要提防别人暗算,还得顺道伺候主子的哥哥,这位出名荒唐的带色(shai)的三皇子。
也就在多年前夏日的某一个黄昏,她应三皇子之邀,两人曾经合谋去偷看过当时得宠的林妃娘娘洗澡。十六七的**,正是芬芳吐纳,香气逼人的年纪,那肌肤细嫩的宛如剥皮的熟鸡蛋。到现在她依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