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钰皱眉,挥手遣散身边的千金小姐:“楚莫凡不是去赈灾了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请他……”他话还没说完,“莫凡?”贝贝一脸惊喜,上前问道:“他人在哪儿?”她正好有事要问他。
“你很想见他?”他沉下脸,凤眸盯着她似笑非笑,一贯不容抗拒的霸道口吻:“不许去,回房呆着。”
25
25、霸道的本性 。。。
贝贝垂头不语,秦钰弹了弹她脑门:“怎么,不想回房?”负手在身后瞥了她一眼:“随我前去会客是夫人的待遇,下人没这殊荣,可是想好要做我夫人还是下人了?”
“那……”贝贝低头绕着手指,低声道:“那我还是不去了。”
“你……”秦钰仰头深吸一口气,定神看着贝贝:“好,如你所愿。”临走回头挑眉看着她,补了一句:“宝贝不要后悔。”
贝贝一直没明白秦钰那句话是什么意思,直到第二天。
边关来报,周边三个小国已经顺利收服,其功全靠大将军秦钰神机妙算,派出的大将骁勇无比,最后才能不折一兵一卒完胜。
今日大周国举国同庆,太后设宴宫中备下厚礼犒赏一干将领和功主秦钰。
原本贝贝也接到懿旨入宫领赏,但是就因为秦钰一句:“夫人身体抱恙不能入宫。”很大方的说:“夫人的那份就由我代为领取罢。”
落入那厮的口袋哪儿还有她的份呀,她不能眼看着银子就这么打水漂了,于是贝贝绞尽脑汁想办法。
贝贝趴在荷花亭的栏杆上继续练习削葡萄皮儿,内心的纠结与挣扎已经超过她所能负载的重量。
大将军太暗黑太恐怖了,她做为一个与他心上人相似的摆设,怎么也要给点甜头吧,有银子有大餐居然不带她去,如此睚眦必报之人,她当初怎么会对他产生另类的感觉。
该找个什么借口既能不从了他,又能吃到宴席领到赏银呢?
贝贝苦思半个时辰,挤完三盘葡萄,然后把它们全部吃掉后,终于想出来了——
乔装改扮,避过秦钰混入宫中!
贝贝的计划是收买秦钰的随从丫鬟,然后翻墙出去上街口找江湖术士易容,待到宴闭封赏之时她再现身出去领赏银。
临近黄昏,官员陆续进入皇宫。
计划出乎预料的顺利,贝贝成功混入宫中,虽然对于秦钰观察入微的特质突然失效感到纳闷,不过丫鬟嘛,他哪能记得住这么多,一路上他并没有特别关注她的一举一动,这充分说明她没有暴露。
贝贝为自己精密的计划感到兴奋。
“发什么呆,你是哪个管事儿手下的丫鬟,没受训就来了吗,还不快点跟上,大将军怪罪下来咱们全部都得受罚!”大丫鬟实在看不下去头等丫鬟中出现划水的成员,忍不住说了贝贝几句。
“噢。”贝贝屁颠屁颠追了上去。
这里是贝贝出嫁之前住过的地方,想当时皇宫太大她容易犯路痴,宫墙边上的树枝时不时有红缎子随风浮起,那都是贝贝她系上的。
见前面的退伍停下,秦钰被几名身着朝服一脸谄笑的官员包围,有点烦躁地左看右看,并没有往她这边瞧,贝贝悄悄脱离队伍移到树枝旁解下红绸。
“你在此作甚?”
稚嫩的声音吓了贝贝一跳,看清来人,将食指比在唇上低声道:“别吵,我解绳子。”
小皇帝踮起脚尖拍开贝贝的手:“不用解,是朕让她们留着的,朕观其鲜红飘逸别有一番风情,所以宫里头的树枝上都有,你解得完吗?”
贝贝点点头:“那倒是,宫里头沉闷得很,不如外头有乐趣。”重新系好红绸带:“那还是留着吧。”
“哎。”小皇帝叹了口气:“要是母后有你一半有趣,朕就不必如此操劳啦!”
“……”好成熟的小孩。
“你不是身体抱恙么,怎么穿着丫头的衣裳来了?”小皇帝虽是以仰视的动作与贝贝说话,神态语气却是高人一等之态,皇帝应有的气场一样不缺。
贝贝摸摸脸,愣了一愣之后将小皇帝抱在怀里,盯着他一双黝黑的眼睛,酝酿了一下情绪干咳一声就开始威胁:“不许告诉别人我是将军夫人,你就假装没见到过我,知……知不知道?!”
小皇帝高傲地扬起脑袋瓜:“哼!”然后严肃地点点头:“果真是近朱者赤,你说话的样子跟将军师父一模一样,连威胁人的口气都如出一辙。”扭了扭身子瞥了贝贝一眼:“放朕下去,朕要去拜见将军师父啦!”
贝贝漂移了,她刚才的语气似乎、貌似、是有那么点不由自主模仿某个人的嫌疑……
不过:“你不也学他说话么……”
小皇帝已经走远了,贝贝啧啧叹息。
宫里头的人真是不简单,连八岁的小皇帝都这么会装,成婚当日还故意在东太后面前装天真赞她手好看,与今口气全然不同。
不过话说回来,有秦钰这样的师父,门下人才辈出亦是自然。贝贝打了个冷战迅速归队。
宫中的晚宴无疑是奢华奢侈以及浪费的。贝贝只能这样评价。
明亮的烛台闪得她眼花缭乱,宴席中央一群如花似玉的美女正翩翩起舞,看得贝贝一愣一愣的。
她站在秦钰身后第二排,为了不暴露身份让秦钰发现早早赶她回府,贝贝一直低垂着脑袋。偷偷看了看正把玩着手中酒盏的秦钰,着朝服的他总是给人一种冷冽不易接近的感觉,侧面轮廓线条俊逸,但是一点也不柔和,连贝贝都不敢多看他。
太冷了,贝贝打了个冷战,一进宫就不停打冷战,下次她还是好好在府里待着好了。
眼尾余光不经意瞥见频频向秦钰投来的柔情目光,贝贝实在有点受不了西太后那刺果果的眼神,别过头去看向另一边,正好撞上另一道视线,贝贝礼貌地朝目光的主人笑了笑。
楚莫凡双眸含笑,与贝贝对望一眼后微微点头,算是打招呼。
贝贝一脸窘色,怎么连莫凡都看出她来了吗?太失败了,江湖术士果然靠不住……
西太后望着右侧席位上的漂亮男子,毫不掩饰眼中柔情,用媚酥的声音问道:“将军夫人身子抱恙未能伴随大将军赴宴,闻大将军喜爱域外姑娘,钟情域外风情,既然将军夫人体虚有疾恐不能好好伺候大将军,哀家今晚就赐大将军域外舞姬几名伺候左右如何?”
她如此盛情当然并非真意,不过是想为耶律保贝多制造几个情敌玩玩罢了。
秦钰抿了一口盏中白酒,斜靠在特赐长椅上桀骜的样子是众人所熟悉的。无论是在朝堂还是战场,他皆是一副慵懒无谓桀骜不驯的样子,偏偏他语出惊人才思敏捷,能行常人所不能行之事,又能适度把握好分寸,朝堂之上无人参他,看着看着也就习惯了。
“好啊。”他扬起唇角:“西太后美意微臣领了。”
贝贝暗自腹诽,色胚,娶了摆设还要带这么多回去。
西太后看上去甚是满意,垂眸掩嘴轻笑了几声:“大将军豪气冲天不拘小节,是我大周国之栋梁,哀家敬你。”
一干墙头草呼啦呼啦举杯轮着恭维称赞秦钰,词汇量大的,贝贝可算是长见识了。
能把一个时常耍无赖爱流氓喜欢脱人家衣服吃豆腐占便宜的人夸成这样,难怪人家能当上官儿。
贝贝无聊地站在哪里,只觉得脚软腰酸,看到身前的人很是享受地看着歌舞品酒吃喝,贝贝就无限郁闷。
楚莫凡频频朝贝贝的方向看过来,贝贝皆是回他一笑,见他对她打了个口形,贝贝猜出大概是说“炼丹炉”,朝他点点头做了个“看到了”的口形。
他似乎有点失望,距离太远贝贝看不真切,然后又见他对她笑,也跟着无声傻笑了起来,发现有道寒冷的视线穿透前面的丫鬟朝她射来,贝贝连忙垂首,不敢再有任何动作,生怕被他瞧出端倪。
伴随着连续不断贝贝略微熟悉的乐器声响,舞姬们使出浑身解数起舞旋转着身姿,晚宴也随之开始。
但是没有贝贝的份。
贝贝才发现皇宫不比将军府,丫鬟是不能坐下来用膳的,得饿到回将军府才有得吃。
更悲催的是,直至晚宴结束她也没听到有关赏赐的话题,贝贝眼睁睁看着来人渐渐稀少,很不爽快地望着几名舞姬被送往将军府。
离开宫殿的时候莫凡看着她,像是有话要说,贝贝正要上前问问便听见将军府大丫鬟催促的声音,只好朝他挥挥手绢眨眨眼,表示改日再叙,回头三顾一笑后爬上了下人专用马车。
将军府
贝贝觉得她今晚算是栽了!
回到将军府房中洗刷干净自己,饿着肚子准备去厨房找点吃的,走到房门口发现自己还没换衣裙,这么出去有点奇怪。
贝贝开始后悔前两天拒绝大将军派来伺候她的丫鬟,为了避免大姐再提及他过去的光荣事迹而将她打发到隔壁院子里,这会儿连个可以使唤的人都没有,今夜实在惨绝人寰。
对面房间传来熟悉的乐器声响,那是秦钰的卧房,自从贝贝请命不当夫人要做丫鬟之后,秦钰就派人将他主卧对面的屋子腾出来给贝贝当卧室,其他人只当是夫人热爱刺绣,这是专门给她娱乐的地方。
贝贝想起西太后赏下来的几名舞姬,抿着嘴心中暗暗埋怨,其实就是一种情绪,埋怨的话她倒不知道该引用哪一句。
最后想出一句——
这么晚了也不怕吵着大伙儿休息,真不懂事儿,真该埋怨。
站了一晚上饿得实在没有力气,又懒得再去翻箱倒柜找衣服穿,对面房里常有小点摆着,贝贝打算过去蹭些糕点垫垫肚子好睡觉。
夫人来找大将军,高基自然不敢拦着:“夫人……请、请进。”高基吞吞吐吐,故意放高音量。
贝贝不明白他为何要喊得这么大声,想是怕屋里声音大听不见。
推开秦钰的房门,乐器声在贝贝出现的同一时刻一下子停了下来,屋内顿时鸦雀无声。
“拜见夫人。”乐师和舞姬纷纷跪拜。
这让贝贝很不自在,挠挠头:“呃,都、起来吧!”盯着案几上的茶点笑了笑:“其实我是来找吃的东西,你们继续,呵呵~”
众人愣。
“怎么啦?”贝贝终于见到比她还容易犯愣的人了,笑眯了眼以示她真的很友好:“继续继续,呃,我当真只是来找吃的而已,”皱了皱眉头:“难不成,你们以为我是来抢大将军的?”
贝贝不解释还好,一解释下面的舞姬吓得不轻,个个脸色苍白。有她这位原配夫人在,谁敢霸占大将军,听她言下之意已经将她们列为霸住大将军的人,“奴婢该死,不该动心思诱惑大将军,奴婢们只是奉命行事,请夫人饶命……”舞姬们忙磕头谢罪。
“快起来,你们别这样。”贝贝忙扶她们起来:“时候不早了,都回去歇着吧,歌舞随时都可来献,明日赶早吧。”
舞姬刚站起来又跪下了:“奴婢再也不敢了,夫人……”
“都下去吧!”秦钰烦躁地挥了挥手,面无表情地看着手忙脚乱偏偏吓坏一群人的贝贝。
贝贝被他这么一看突然不记得要说什么,来干什么了。
对面男子斜倚在椅子上,盯着她的凤眸缓缓眯了起来:“过来。”
贝贝本想踏步过去,心底隐约有种不祥的预感,于是上前两步后顿住脚:“大将军有何吩咐?”
她对他很不满,没有理由没有原因,就是不满,但贝贝不敢违抗,她记得有人曾说过“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句话,她非俊杰,却很识时务,就算是为了过去,她也要好好活着,绝对不能就这么被他咔嚓掉连自己的家在何方都不知。
腰间一紧,腰带一下子被抽走,贝贝没反应过来人已经躺在他身下。
“将军……唔……”一贯的霸道,一贯的一气呵成,她连询问反驳的余地都没有。
他一点也不似之前那般温柔,让贝贝有种更强烈的熟悉感。曾经也有一个人,梦中的那个人,他总是这般粗暴、带着无限愤怒的吻她,不管她如何反抗最后的结果都是一样。
唇齿间是他口中的酒香,他的动作一气呵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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