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钰自然是心情舒畅,因为他想通了一件事情,一把搂住正欣赏着他的女人:“就这样吧,如此我便少一分担忧。”
贝贝被他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弄得迷糊了:“是我又笨了还是你又升华了?”她完全听不懂啊……
他没有回答她,只是紧紧抱着她,贝贝这种反应迟钝的都被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某种真实情感所感动。
“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他突然变得很认真,认真到贝贝以为他孪生兄弟出来了。
躺在他暖暖的怀抱:“是啊,快想想办法帮我逃婚吧。”
“……认真点。”
无辜仰头:“我很认真。”
自作孽不可活,他认栽了。她脑子被烧坏已成定局,待余毒一祛往事记起那时,但愿以她如今简单判断问题的思维模式,可以轻易原谅他过去的所作所为。
“贝贝,我是认真的。”他美眸动人,柔情似水。
贝贝皱了下眉头:“可是,我不太习惯认真的你唉。”你不一向都爱耍流氓做无赖么,突然认真起来感觉太奇怪了。
他低头在她脖子上咬了一口:“那这样呢?”长指移到她丰盈挺翘的臀上:“这样?”在她不满的捶打挣扎中,他爽朗大笑。
将军府书房
秦钰知道贝贝还在为那晚他冷落她的事情生闷气,不过对于如今的贝贝,他已经了如指掌,取悦她的方式大抵不过两种——银子、食物。
“送过去的膳食中加药材了么?”
“禀主子,加了,按照您的吩咐药量减半,药剂还剩两次便用完。”厨子恭敬回话。
秦钰挥挥手:“下去吧。”
厨子刚出去,高基就脚步匆匆而来:“主子,不好了。”
“何事?”秦钰翻阅卷宗,面色从容。
高基偷偷观察秦钰的脸色,放慢语速:“下人房来人禀报,说贝贝姑娘正收拾包裹,像是打算离开。”
卷宗“啪”一声被扔在桌上:“她果然要逃婚。”竟不与他商量。
高基应着:“是……”像是有话要说,又不知当讲不当讲,秦钰瞥他一眼:“说。”
“唉,那我说了。”清清喉咙又往后退出几步,压低了声音,生怕秦钰一个大动作不小心把他给废了:“听贝贝姑娘一人在房中自言自语提到……提到丞相大人,她可能……”
桌子在秦钰掌落之时坍塌:“胡闹!”
主子显然被气得不轻,高基暗叹幸好他闪得远,不然铁定要被误伤。斟酌一下,高基试探性问道:“主子为何不告诉贝贝姑娘您就是大将军?”何苦这么麻烦发动府中上下改掉称呼集体瞒着。
秦钰烦躁地踢了一脚满地卷宗:“得到她的人又有何用!”如当初,没有心,他如何也留不住她。
第一次是威胁强占,重逢之后他不想再让她因局势所迫心不甘情不愿地留在他身边。以她如今的性子,如果一早知道他是大将军,恐怕她开始就对他只抱生分不带一丝真情的虚假奉承。
“但是……主子,婚期临近,贝贝姑娘到时候还是会知道您的身份呀。”
他面上挂着笑:“那时知道又有何妨?”已是自信满满,仿佛刚才那个挫败暴躁的男子不是他。
高基想了想,顿悟。抬头崇拜地看着主子,生米煮成熟饭,拜堂成亲入了洞房,那自然是主子说了算,贝贝姑娘就算逃出去也没人敢娶了。主子办事果然顾虑周全有效率。
“不过,眼下贝贝姑娘……”
秦钰抬手打断他:“我自有办法。”赏银刚刚送过去,她搬不动。
她还真搬不动。
下人房门外院子里
贝贝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还是没能把一千两银子成功转移到围墙偏僻的位置。
为了不引人注意,她特意挑了午饭的时辰出来搬,这才走了三分之一路程,她已经满头大汗里衣都能挤出水来。
大将军这回也太大方了,说是送些银子给她买首饰,一送就是千两。贝贝扑在装着银子的麻袋上又想哭又想笑。
“要我帮忙吗?”
“要。”回答完才发现身边站着个人,忙搂紧银子:“不、不用了。”
秦钰拎起她:“看看你成什么样子了?”一面做出嫌弃的表情,一边帮她抹汗,长眸定在她胸前位置。
贝贝好半天才有所觉悟,捂胸怒骂:“色胚!”正好让他有机可乘,打开麻袋拿出一锭银子,一副惊讶的样子:“你偷银子?”
“别乱说!”贝贝扑上去捂住他的嘴:“让人听了去我会被罚的。”
秦钰一脸坏笑,贝贝莫名其妙,低头看自己胸前汗湿的地方比没穿还……而且耸起的丰盈正紧紧贴在他身上,一时间脸红得快要裂了。
迅速拉开与他的距离,腰肢却被他一手圈住,“你干嘛,放开我啦,一会儿有人过来看见你就不怕……”
“贝贝,你怎么不去吃……”绿珠和她身后一群丫鬟呆在原地,目光定在院中抱在一起的二人身上,几乎是同一时刻:“我们什么也没看到,主子莫怪。”脚底抹油之速迅速消失。
贝贝的心在流泪。她死定了,被这么多人看见她和子瑜在院子里搂搂抱抱,大将军一定会收回赏银罚她去西苑面壁的。
“你流氓!”贝贝迁怒与他:“还不放手,你再不放开我就叫了!”
他动作更放肆,居然将手指滑入她领口:“好啊,我最爱听宝贝叫。”
反正银子没了,贝贝恼羞成怒:“救命啊!!”
“什么人在此喧哗?”高基最先跳了出来,看见秦钰并没有行礼,反而挺起胸膛走过来打开麻袋:“大胆!竟敢偷拿大将军的银子,还敢染指将军夫人!”二话不说,一挥手:“把他抓起来。”
贝贝立刻懵了,上去问:“高基,你不是子瑜的随从么,怎么连你主子也抓啊?”
“属下只效忠大将军一人,主子犯了事情我一样要抓。”高基义正言辞,“夫人您还是别管了,我信得过你,一定是他垂涎夫人你的美色才会偷银又冒犯你的!”
“不不,银子是……”
“宝贝,别说了。”秦钰痛心疾首:“你记得每年的今日在我坟头上柱香,我就心满意足了。”说完不自然地别开脸。
贝贝见他肩脊抖动,想来是害怕了。听他言下之意抱了抱她这个大将军的未婚妻是死罪无疑,忙安慰:“子瑜你别害怕,我一定会设法搭救你的。”
21、成亲了 。。。
一旁的侍卫模样凶悍地盯着子瑜,贝贝有种要哭的冲动。
子瑜怎么能就这么死了呢,只是抱抱而已,一个拥抱就要杀人,大将军太可怕了!
“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某人干咳一声,面不改色心不跳,然后故作无奈无比忧伤的摇摇头,整套动作与他清华的气质极不搭配,转过身去:“还是算了。”
贝贝哪里想得到那么远那么多,只傻乎乎接话:“要怎么样才能让大将军饶了你啊?”
子瑜你千万不能死,你死了我就欠你一辈子的债没还,欠债不还,下辈子投胎会做牛做马的。贝贝为她心中莫名的担忧寻找借口。
“这个嘛,属下来替夫人解答。”高基又跳了出来,贝贝瞧着此人跳得也怪累,只听他说:“将军府有个规定,但凡定罪之人都能用银子减刑,夫人一旦当上将军夫人便有丰厚的月钱,到时……”故意停下卖起关子。
“有多少?”
“足够救……嗯、他出来。”
“所以我一定要嫁给大将军才能救子瑜?”贝贝觉得此事有些蹊跷,但她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夫人英明!”高基打断贝贝的思路:“如此,夫人嫁否?”
贝贝看着一旁死到临头还形态优雅到迷死人不偿命的漂亮男子,不忍一代美男香消玉焚,不想下辈子做牛做马还她这一世的五十两银子,一咬牙:“我嫁!”
次日的日次的次日的次日。
三月初八,宜嫁娶、宜拆迁、宜挂扁、宜开光、总之诸事皆宜,贝贝的婚期也定在这一天。
将军府自然是热闹非凡,宾客接踵而至,朝中上下官员纷纷前来贺喜,两宫皇太后盛装出席,八岁的小皇帝意兴盎然穿梭在人流中,身后十几名宫女护卫追得上气不接下气。
贝贝没有娘家,出嫁前些天太后下来道懿旨,她被赐封永和郡主名,婚期行公主礼,当时贝贝足足呆了半刻钟,在姐妹们羡慕恭维的声音中只听她说:“西太后不会弄错了吧,又是郡主又是公主,那我到底是个啥?可有俸禄收取?”
众人语塞。
宣旨朝拜是在出嫁的前一天,贝贝在宫里待了三日,一面接受小皇帝和太后们的不断赏赐,一边研究分析礼仪嬷嬷的话。不耻下问虚心讨教、耐心分析拼命会意,最后弄得她头晕脑胀,当天晚上直到二更才睡着。
为此贝贝对大周国的婚嫁礼仪十分恼火。
今日是她出嫁的日子,天方破晓贝贝便被西太后派来那两名嬷嬷摇醒,“郡主醒醒,时辰不早了,再耽搁下去恐怕会错过吉时……”
嬷嬷的声音听在贝贝耳里已化作:“嗡嗡嗡嗡……”
贝贝“嗯”了一声转过身去继续睡。最后被嬷嬷们联手架起来按在梳妆台前。
贝贝脑袋一高一低又要睡着,“郡主、郡主打起精神,这事儿女子一生也就这么一回,可别错过了好时辰呀!”
嬷嬷已经拿她没有办法,这几天来可算领略到何为抓狂、何为苦不堪言,不过人是大将军的,再不耐烦她们也得对她温和有礼毕恭毕敬,就连当初长公主出嫁她们也照训不误,可没这么辛苦过。
因为婚期逼得实在太紧,前后至今也不过三天时间,要将公主礼仪尽数传授给一个从来没有在大周皇宫住过的姑娘,的确是件棘手的事情。
繁琐归繁琐,某人早就迫不及待,若非大周国婚嫁仪式需男女双方三日不可见面,恐怕第二天贝贝就被嫁了。
贝贝揉了揉眼,定睛望着铜镜里的自己,明眸皓齿妆容精致,然后不由笑了起来。
头上的珠宝首饰真多唉,耳坠真重唉,能值不少银子吧?
替她梳妆的丫鬟先是一喜,郡主总算清醒了,然后在场的宫人无一不因她这笑容惊艳。
也难怪大将军如此喜爱,这姑娘的确美得特别,形容动人娇憨难喻。
几名侍女为贝贝换上凤冠霞帔,大红嫁衣出乎她意料的合身,贝贝不由想起也送过她衣裳的子瑜,他知道她的尺寸,每一次都穿着正好,不过将军府不便穿那样引人注目的衣裙,到如今还被她压在柜子最底层。
子瑜,我一定会救你的,今晚就救。
被一群人簇拥着走出宫殿,一路上贝贝的耳朵嗡嗡作响,最后导致她听见嬷嬷的声音就犯困。
“一会儿出了这道宫门,大将军会在前门阶梯下等着郡主,您不用下去,让大将军来牵您便是,待到花轿前郡主且先别走,等喜娘说完了好话听她的指示来做方可,您可千万不要自作主张揭开盖头,这样不吉利,也不要说话,走路时步子别迈太开,上轿之前也要当心凤冠被磕到轿门……”
贝贝好想让她们消失,然后好好睡它两天两夜,太折腾人了。不过眼下显然不太可能,她已经没有回头的余地,心底盘算着赶快入洞房让她好好睡上一觉。
一直在心中念叨:快入洞房吧,快入洞房吧……
嬷嬷拍了拍贝贝的手背:“郡主都记下了吗?”
“记下了。”贝贝点点头,头顶的重量险些折断她的脖子。
穿金戴银的感觉真重。
喜娘滔滔不绝地喊着吉祥话,贝贝任她扶着,步伐缓慢随她往前走。被一身重重的首饰压得想快也快不了,不过贝贝很乐意被金子压……
过了很久,周围变得安静,贝贝感到有只手朝她递过来,垂眸从喜帕的隙缝中晃眼可见那是只白皙修长的手。
贝贝虽然感到奇怪,几日来被灌输太多东西,脑袋已经没有多余的思考空间,只猜想此时来拉她的应该就是大将军了,于是乖乖递过手去。
他的掌心很温暖,能感受到他掌中的薄茧,以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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