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从军?”程心妍惊讶地问道。
“我是很想,可是奶奶不同意,所以只能看看兵书。”原牧白不好意思地笑道。
“这本书你看完了?”程心妍接着问道。
“我看过很多遍了。”原牧白很兴奋的指着书上那行字,“娘子,你看这个说的是潍水之战,汉大将军韩信以少胜多的故事,此战不但消灭了齐楚仅余的力量,还斩段西楚的右臂,并且占领三齐之地,实现迂回到西楚后方并对其战略包围的有利局势。这场战争……”
看着侃侃而谈的原牧白,程心妍抿唇一笑,这黑小子不是不会说,说起他感兴趣的事来,话也蛮多的,而且这也证实了一件事,男人都是热血好战分子,就算是老实人原牧白也一样。
听原牧白说战争故事说了大半夜,第二天,程心妍去给老太太请安时,呵欠连天,看得老太太更是心焦,该不是她先前管原牧白管的太严,把他给憋坏了?这小子成亲后,卯足了劲折腾他媳妇!
老太太觉得这是她的错,心疼孙媳了,悄悄找来原致轩,要她去委婉的提醒一下程心妍,要程心妍学着拒绝一下原牧白,房事要有节制,要懂的细水长流。
第三十九章 计划未来
原致轩办事一向积极进取,接到任务,当天的午后,就到晨晖院,来找程心妍谈心了。听着原致轩隐晦曲折的暗示她房事要节制,不可由着性子胡来。程心妍尴尬的无言以对,虽然原牧白没有把他们没圆房的事说出去,她很满意,但是原牧白跟她们说了什么,为什么会让原致轩误会他们操劳过度?
“妍儿啊,你可千万别怪姑母多事,连你们房里的事都要管。姑母这么做,都是为了你们着想。你们还年轻,来日方长。”原致轩拉着程心妍的手,语重心长地道。
“姑母一番好意,妍儿感激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怪姑母多事?姑母肯教妍儿,是把妍儿当自家人疼爱,妍儿以后会注意的。”程心妍不能说还没圆房,只好说谎话。
程心妍如此受教,原致轩很是满意,又传授了几招御夫之术给她,这才高高兴兴去给老太太回话。
送走原致轩,程心妍开始想为什么原致轩误会的原因,把这几天的事细细地想了一遍,明白了!她以前在程家,每天还要帮程二太太抄抄佛经,写写大字,嫁到原家,她不耐烦抄佛经写大字,就整天无聊的睡觉,还越睡越困,如此就让她们误会她晚上太辛苦太操劳。
不睡觉,怎么打发时间呢?
在现代可以看电视,玩电脑,在古代可以做什么?
抄佛经?她没打算出家为尼,以身侍佛,这佛经没有抄的必要。
写大字?她又不是书法家,把字练那么好做什么?
绣花?她可不想把十根手指扎成马蜂窝!
除了这些,还有什么可以消磨时间?
程心妍叹气,难怪古代闺阁女儿家要学琴棋书画了,好打发时间啊!琴,她不会弹,更没兴趣去学;棋,只会下五子棋,到是可以找人下几局;书,全是文言文,看着更犯困。画,这个可以,在现代画素描,还曾赚过学费。上次在玉坊斋画的那两只老虎,得到了玉坊斋秦师傅的称赞,照着她画雕出来的玉摆设,卖了个好价钱。
程心妍眼中一亮,脑子有个想法浮现出来,她设计出来的老虎,能卖到好价钱,那么她设计其他的东西,是不是也能卖出去呢?作为一个独立的、受过高等教育的现代职业女性,常年待在内宅里打理家务,绝对不是很好的生活方式。更何况她想打理还没得打理,大太太一副死都不放手的姿态,让她去和大太太争管家的权力,没什么兴趣。
再说了,与其惦记着原家这份家产,她还不如出去挣一份,享受起来更心安理。不过玉坊斋是原家的店铺,她去掺一脚,只怕大太太又会不高兴。可是不跟原家搅在一起,另起炉灶,她学的不是管理学,光凭着画设计图,就把生意做起来,她没有这个能力。
想了许久,程心妍觉得这事不能急,要从长计议,最起码要先跟原牧白商量商量。虽然原牧白老实,可毕竟跟着原致亭做了三年的生意,比她这个从没做生意的人要强那么点的。
黄昏时,原牧白回来接程心妍同去给老太太请安。两人进门,就看到老太太坐在罗汉床上,矮几上摆着几个首饰盒,老太太在盒里挑来拣去的。
“奶奶,您这是在做什么?”原牧白不解地问道。
“哎哟,我的乖孙回来了。”老太太眉开眼笑地对程心妍招手,“来来来,乖孙媳过来。你来看看,这几样可还好?”
程心妍在老太太身边坐下,接过老太太手中那几件做工精美的首饰,盘珠卧凤金钗,双凤衔鸡心坠小金簪,镶红宝石金蝴蝶压发,镶红宝石鎏金镯,镶红宝石水滴耳坠,最特别的是那枝盘珠卧凤钗,整支凤钗由圆润的珍珠串联而成,淡青色的玉石连接着凤身和凤尾,玉石上还雕着精致的花纹,显得十分的富贵大气,笑着赞道:“这盘珠凤钗做工繁复精美,是难得一见的精品。”
“我家乖孙媳的眼光就是好,这些东西都是金石楼最有名的李师傅做的,自打他故去后,就再也没有人能做出这么精细的首饰了。”老太太感叹了一句,把首饰放进盒子里,把盖子一合,放在程心妍手中,“这套头面就送给你了,喜欢就戴戴,不喜欢就放在箱子里当压箱用。”
“奶奶,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程心妍把首饰盒又还给老太太。
“你不能要,谁要?”老太太把首饰盒放到程心妍怀里,“拿着,总不能让我老太婆把这些东西全带进棺材去吧!”
程心妍不好再推辞,起来对老太太行礼道谢,原牧白也随她一起行礼。
东西送出去了,老太太就让罗嬷嬷和冷香把其他的收拾了一下,拿去内室放好,祖孙三个继续说笑。
说了一会子话,原致轩等人就陆续过来给老太太请安。其他人都没注意,唯有大太太眼尖,一眼就看到放在程心妍身边首饰盒,便猜到老太太送了东西给程心妍,她嫁进原家这么多年,老太太连根线都没给过她,每次看到原致轩和郑五娘佩戴着那些精致又昂贵的首饰时,她就恨得咬牙切齿,今天连程心妍也得了东西,她对老太太的怨恨就更添了几分,不敢找老太太麻烦,就故意寻程心妍不是,“大少奶奶怎么带着首饰盒到处走啊?”
“我给东西给我孙媳,与你有什么相干,要你多嘴多舌。”不等程心妍说话,护犊心切的老太太,已先开口训斥大太太,“我的东西,我爱给谁给谁,又要你来多管?”
当着众人的面,老太太是一点都不给太太留情面,训的大太太面红耳赤,又羞又恨,可是她不敢当面顶撞老太太,只能咬紧牙关强忍着一腔怒火。
原致亭没有帮大太太说话,这么多年,只要他开口为大太太说情,就会引起老太太更大的怒火,把事情弄的更加不可收拾,每当这个时候,他都会当没听到,没看见。
原牧红默默地看着大太太,有几分无奈,都叫她不要惹程心妍了,就是不听。好吧,就算要找程心妍的错,也别当着老太太的面啊!根本就是在自取其辱。
原牧青微眯的眼里露出贪婪的目光,奶奶好东西不少,怎么才能弄些出来用?罗嬷嬷打动不了,冷香到是可以下手,挑眉瞄了眼站在老太太身旁的冷香,唇角闪过一抹狡诈的笑。
酉时末,该用晚饭了,老太太开口留下了原牧白和程心妍,原致亭可以回东篱居,这总算让大太太的心情变好了些。
第四十章 开铺大计
陪老太太用过晚饭,已是夜色浓浓,一弯下弦月斜斜地悬挂漆黑的夜空中,散发出柔和的光辉,园中的朦朦胧胧,若隐若现。
婆子打着灯笼在前面照亮,程心妍和原牧白并肩而行,身后跟着燕草和元春。
“对了,奶奶好好的怎么想起送首饰给我?”程心妍这问题一直搁在心里,想不明白。
“你嫁过来后,二娘一直没给你打首饰,过些日子就是端阳节了,你要回娘家看望岳母,不能老戴以前的首饰。”原牧白解释道。
原来是为了让她回娘家挣面子,程心妍唇角微扬,。
“娘子,奶奶送的这些,你要不喜欢,明天叫表嫂和洁妹妹陪你去金石楼选些你喜欢的首饰。”原牧白又道。
“这些首饰都很精美,我怎么会不喜欢呢?”程心妍笑,“对了,你放在我梳妆台上的那两盒首饰是怎么回事?”
“那些是娘留下来的,奶奶让我交给你保管,娘子,你不记得了?”原牧白惊讶地道。
把首饰放在梳妆台上就算交给她保管了?还怪她不记得。他说都没说,她该记得吗?程心妍不满地瞪了他一眼。
“娘子,我那里做的不对了?”原牧白被她的眼神弄的迷糊了。
还那做的不对了!是那里都没做对。程心妍把头偏开,不想跟他说话。娘子为什么生气?原牧白茫然不解,扭头看走在后面的燕草。
燕草见状,出言为他解惑,“大少爷你要给东西给大少奶奶,应该告诉大少奶奶一声,突然多了些东西,大少奶奶会觉得奇怪的呀。”
“娘子,我给你首饰时,有跟你说,是你让我把首饰放梳妆台上的。”被冤枉的原牧白的很委屈地道。
程心妍眨了眨眼睛,她怎么不记得有这事?蹙眉问道:“你什么时候说过,我怎么不知道?”
“就是你回门的第二天,我把首饰交给你的。你说,‘放梳妆台上。’我就把盒子放梳妆台上了。”原牧白道。
程心妍回想了一下,好象是有这么一回事,是她错怪黑小子,干笑两声道:“好了,我记起来了,没事啦,我一会回去就收起来。”
原牧白一点都不计较程心妍把这事给忘记了,笑道:“娘的那些首饰,虽然做工还不错,可是式样有些老旧了。奶奶说,过年祭祖的时候带带就行了,平时你还是戴你喜欢的。”
“知道了。”程心妍点头。
回了晨晖园,程心妍先把梳妆台上的首饰收好,再吩咐婢女准备热水,拿着干净衣服去沐浴。原家不止玉坊斋一处生意,还做着其他生意,在周边的城镇也有玉坊斋还有几处分店,快到月底了,原牧白把其他店子的帐收了回来,核查这个月的帐目。
程心妍沐浴回来时,见他埋头算帐,没有打扰他,走到书案前,拿起用布条包着的炭条,在宣纸上画草图。燕草几个见两人各忙各的,在屋外伺候,不敢进来打扰他们。
原牧白算完帐,见程心妍没去睡觉,坐在书案前不知道在干什么,感到有些奇怪,起身走了过去,见程心妍在画图,案上放着一张已经画的图,上面是一枝凤头钗,钗中镶着宝石,凤嘴衔着三串流苏,流苏下坠着桃形坠,凤尾分成五股,在凤尾处镶着小一点的宝石,凤尾画的十分的精细别致,与市面上所见的凤钗截然不同,“娘子,你画的这枝凤头钗好漂亮!”
听到他的称赞,程心妍抬头笑问道:“你说这只凤头钗,金石楼的师傅能不能打出来?”
原牧白仔细地看了看图,问道:“娘子,这个凤尾是不是要镂空?”
“当然,要不然就显得太笨重了,没有那种展翅欲飞的感觉了。”程心妍道。
“这凤头是用金丝垒成的?”原牧白又问道。
程心妍点头,有些惊讶的看着原牧白,没想到他能看出来。她初学设计时,她那个嗜爱收藏古典首饰的导师,曾给这枝凤钗的图片给她看过,她当时没看出来,想不到黑小子的眼光不错啊!
“凤尾要镂空,凤头要垒丝,还在这么薄的凤尾上镶宝石,如果李师傅还在世,就有可能做的出来,现在金石楼没有手艺这么高的师傅,做不出来。”原牧白分析后,下了定论。
“做不出来!”程心妍失望地把手中的宣纸丢到书案上,她图画的再好看,可师傅做不出,也是枉然呀!
“金石楼的师傅做不出来,不过京城的凤祥楼的师傅应该能做的出来。娘子,等过了端午节,我跟爹说一声,带你去京城,到时候就可以请凤祥楼的师傅帮你做,过年的时候,你可以戴。”原牧白安慰她道。
“我不是要戴,我是要做出来卖。”程心妍柳眉微蹙,太复杂首饰做不出来,那就画些简单的又漂亮的,画什么比较好呢?
“娘子你要做生意?”原牧白非常吃惊看着程心妍。
在这个世上,女子就如丝萝般依附在男人身上生活,未嫁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女人一生最大的愿望就是嫁个好相公,生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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