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直带着人暗中观察慕容山庄的一切动静,也有一两次溜进慕容山庄与长孙无病见过面。
这一次,他们如此光明正大的出来,也算是第一次,还不止一人。
慕容海可真是放下了心。
柳东泽看过乐柔的情况之后,一直沉着脸在沉思着,没有人去打扰他,片刻之后,他才回过神来。
“她的情况很正常,光是表面来看,除了外在显眼的特点之外——这一点对血丝蚕不了解的人是完全看不出来的,她的脉像正常”。怪就怪在,是不是太正常了些。柳东泽看着女儿,“玉佛,你有没有什么进展”。他完全看不出来这种东西要怎么拿出来。
“血丝蚕在心口处,不能动刀拿出来,只好用药了,我想用慕容海的血做药引,配合其他的药,将血丝蚕由乐柔的体内引出来”。
引出来?
谈何容易。
“你要怎么引?”常玉心问道。
“每一次到毒发之际,血丝蚕便会不平静,在她的体内四处乱窜,若是这个时候,有慕容海的血做药引,引他出来————”。难题就在于,光有慕容海的血还不成,必须得具备其他几味药。
这其他的几味药,也不好找呢。
“爹,你帮我找找这几味药,看看是不是可行”。玉佛将先前喻好的纸张递给柳东泽。柳东泽接过,才瞄了一眼,便又皱起了眉,“玉佛,你可真会找爹的麻烦”。
那是当然的!
玉佛微一耸肩,“不要难事也不需要找你了”。
“没错”。常玉心点头,笑随女儿的意,“要是小事,就算找你,你也不屑一顾,找你跟没找人有什么区别,你们父母俩都是同一种人,不是麻烦的事,从来不揽上身,能找上你们的,就不会是简单能了的事”。
“是是是”。柳东泽认份了,“放心吧,爹会尽快找到交到你的手上”。
乐柔眼见柳家父女为了她的事情奔波,一阵的过意不去,“柳伯伯,玉佛,给你们添麻烦实在是抱歉”。
“闻人夫人——”。常玉心才开口。
“请叫我柔儿就好”。乐柔急切的道。
“好好好,别急,就唤你柔儿,看你也比玉佛大不了几岁,这事你就别操心了,让他们能者多劳吧”。
闻人九是不大说话,也不爱说话,更不会说客套话,不过,这份恩情,他是会记在心上的,若是柳家真的治好了柔儿身上的毒,那么,往后,闻人九在道上遇到柳家人,自然会以礼相待。
“大恩不言谢”。他一抱拳。
“闻人盟主,不必客气,往后用得着你的地方也是会有的”。柳东泽可是一点也不客气,“对了,慕容海有没有对你们怎么样?玉佛,要不要爹马上跟你们回去剥了他的皮啊?”。
谁剥谁的皮还不知道呢。
慕容海的底细未明。
“爹,还是让娘先剥你一层皮再说吧”。
“不孝女”。他瞪她。
常玉心笑而不言,能看到女儿女婿完好的站在自己的面前,如同以往一般说说笑笑,她便安心了。
接下来的事情,就让他们放手去做。
终究,他们已不是孩子。
“爹——”。长孙无病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开口,“还烦请爹给幽兰谷严家严老前辈带个信,让严老前辈得知目前的形势,一旦局势失控的话,才不至于让所有人都惊慌失措”。
得有个大人物出来坐镇,才能镇得住。
“这个我会安排”。柳东泽应允。“你们自己小心一点,知道慕容海奸诈,记得多带一个心眼,呆会出去的时候,龙七会带人将人引开,不过,也一定会引起慕容海的注意,先想个法子,回去怎么交代”。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2卷 第85章
有人多虑了。
不是柳东泽,而是慕容海,本质是坏人还想着如何扮个好人,就得做得面面俱到,否则,以前的假心假意可全都摊在人前,供人参观了。
慕容山庄的护院更是羞于启齿,那么多人跟在人家的屁股后头,结果到头来还把人给跟丢了。他们哪还有那个脸面将事实一五一十的全都摊在庄主的面前,只好拾一点半点的说说。
慕容海见事情不严重,他们并没有脱离太远,就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如此甚好,谁也不需要承担任何的责任。
继续这样你假我也假的过下去。
事情已经有了起色,这一次也领来了属于他们的解药,乐柔服下一剂,她实在很想吐,却也知道,一旦吐出来,自己的小命便不保了。
原本——
玉佛要将属于她的那一份也让乐柔服下,却被她婉拒了。
“没有关系的,月尾才会有不适,这一份玉佛你留着,若是能早点解了这种毒,我受点苦真的没什么的”。乐柔摇摇头,将解药推回玉佛手中。事实上,这些日子,她的心情已经比之前开朗不知多少倍了。
玉佛已经找到解毒的可能方向,若是柳伯伯可以很快找到其他药草的话,说不定,再过几个月,她就可以恢复自由,九哥也是。
至少,她已经看到希望,看到署光,这比任何的解药都要有效。
她不需要一辈子都受制于人。
她不需要一辈子都喝那么恶心的东西才能存活下来。
她很高兴,很开心,真的。
乐柔的好心情也一并的让闻人九和闻人壁父子俩人也同样的拥有了好心情。闻人九顶着武林盟主的位置,偶尔也需要与江湖上的人见见面,为他们处理处理事情,不过——整个江湖人都知道闻人九有多神秘,所以,可以由慕容山庄解决的,他们也不一定非得定见闻人九。
事情解决就成。
“还是你先收下,放在你这里”。玉佛又推回去,“等到该用的时候,我再找你要,反正现在我也用不着,若是你有什么不适的话,先服下,这个月没了,下个月还是照样有的”。她不急。
找慕容海要点血也不是什么天难地难的事了。
只要真的可以确定,能引血丝蚕,一切好说。
呃——
乐柔看着手里的小瓶子,犹豫着。一直守在她身边的闻人九却没有半刻的犹豫,直接接过妻子手中的解药,揣入自个称的怀中。
“有需要,找我要”。多备一份,自然是有备无患。
“九哥——”。乐柔轻呼。
闻人九面不改色,“这是长孙夫人一番好意,我们怎么能拒绝”。
长孙夫人?
长孙无病听得连眉头都笑了,还真的少有人称呼玉佛为长孙夫人呢。不过,闻人九也是偶尔才这么叫。
是有前提的,就如此情此景,其他时候,可没有任何的称呼。
或是直呼玉佛的名,连姓一起。
“你可以拒绝的”。玉佛翻翻白眼,得了便宜还卖乖,“是给乐柔的不是给你的”。
“柔儿是我的妻子,夫妻本是同体,我的便是她的,她的便是我的”。闻人九不爱听到这话,便沉着一张脸,冷冷的回道。
“看不出来,你还挺会说话的”。玉佛才不愿跟他一般见识,“壁儿,你可别学你爹,花言巧语可没什么用处”。
花言巧语——
这个该死的女人尽然说他说的话是花言巧语,闻人九一口气憋在心头差点吐不出来,他咬了咬牙,现在柔儿身上的毒未解,还必须依赖柳玉佛的能耐。
这口气,他忍了。
“玉佛——”。长孙无病轻拍妻子的肩,察颜观色这种东西玉佛可不爱做,就算看到别人的脸已经乌云密布了,她还是可以我行我素的再火上加油,“闻人盟主能说这话的时候可不多,他不是个花言巧语的人”。
哦——
是这样吗?
玉佛扬起黑白分明的眸子,在两个大男人之前打量来打量去,最后,仍是不知道如何分辩何为花言巧语。
她这么听来,就这么算。
不过——长孙无病可没怎么说过呢,“你好像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哦?我们也是夫妻啊”。
是哦,长孙无病失笑。
这个时候,她倒是想起他们是夫妻来了。
“我不说,我做”。实际行动较为实在。
做?
玉佛不明所以,仍是眨巴眨巴着眼儿,“那你要怎么做?你平时是怎么做的?能不能告诉我,我好像都没有瞧过”。
呃——
这会,轮到长孙无病应不过来了,老天,今天她干嘛要打破沙锅问到底呢。
“玉佛——夫妻之间是好是坏,平时在生活中就可以看得到了”。乐柔温柔解释,男人就是男人,更何况是眼前两个男人,真的不是会甜言密语之人,“就像你爹和你娘啊,虽然我对他们并不了解,可是,光是见一次面,我就知道,他们一定是非常相爱的一对夫妻”。
可不是——
这一点,玉佛可是半点犹豫都没有,她点头。
“我爹是爱巴着我娘没错”。有时就像个孩子一样,娘是很纵容爹的。
“那不能说巴着”。
“那要说什么?”。
乐柔努力用恰当的字眼,眼前这位玉佛姑娘是个聪明的很的女子,只是,在感情一事上,似乎并不怎么通呢。
“情到深时,只希望对方的眼里只有自己,自己的眼里也只有对方”。她,深深的看了丈夫一眼,闻人九回以一记深情,常常,只要一记眼神,互视一眼,他们就明白,就满足了,“会时时刻刻的想要在一起,不想离开”。
“也不是所有夫妻都是这样的”。没有人会一直粘在一起。
“相爱的夫妻就是啊,玉佛,看得出来,长孙公子很宠你,也希望能时时刻刻的与你在一起,难道,你没有这样的感觉吗?”。
她没有。
玉佛连考虑都没有,摇了摇头。
“跟他在一起并不讨厌,不过,也不会一离开他就想得吃不下睡不着”。
呃——
这样啊。乐柔不好意思的抬眸看了一眼哭笑不得的长孙无病,觉得他好可怜,玉佛情未开,还需要好些时候慢慢调教。
这个过程,可能不是很开心。
不过,相信长孙无病,会乐在其中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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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
有生以来第一次,玉佛静下心来好好的想想这两个字眼,只因为身边的人,好像对这两个字眼有相当的理解,是她完全不理解的。
她身边,也有着很相爱的夫妻,爹娘是,闻人九和乐柔也是,她的公公婆婆也是——
她还从来不曾细想过,与长孙无病是不是真真实实的夫妻。
呃——
他们好像只是名义上的夫妻。
天天同睡一床,却从来不曾发生过什么,他是怎么挺过来的,书上说过,男人年经的时候,某些欲望可是很凶猛的。
他能抵挡得住?
入了夜,慕容山庄陷入一片沉静,天与地,也一同沉睡。
玉佛却怎么也睡不着,脑袋里转着的是白天乐柔说过的话,一遍又一遍,就像咒语一样。
她侧过身,静看眼前男人安稳的睡颜。
平稳的呼吸。
他总爱将她拥入怀中,下巴抵着她的头顶睡。有时候,她会受不了,一个劲儿的跑到床的最里侧。
他却什么也不说,只是笑笑,等到她睡着的时候,再醒来,又是一样的缩在他的怀里。
习惯是这样养成的吗?
现在,缩在他的怀里,仿佛天经地义了呢。
真是个坏习惯,以前,她可是很习惯一个人睡的。
他长得并不难看,身体好了以后,皮包骨的现像也好转了许多,身上长了好些肉,虽然仍是偏瘦的,修长的,不过,看起来,却不是瘦弱,而是斯文。
好像,有人是这么形容的。
走在人多的地方,也时不时的会有几道眼光朝着他投过来,而他总是说,那是看她的,她是个美人儿?
她是吗?
或许是。
很多讨人厌的人都这么直盯着她看,还用很恶心的声音告诉她,呕,她宁愿只是个再平凡不过的人。
不过,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爹的她可以不管,不过,是个人都知道,她长得像娘,所以,她不能破坏,也不能易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