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你怎么会认识我?”。她没有见过他哦。
“我是你哥哥啊”。呜呜,妹妹当然记不得他了,他走的时候妹妹才刚出生没有多久,那么小的小娃娃还不会记人了。
“哥哥——”。贝儿喃喃的重复着,而后,眼儿猛然瞪大,“哥哥,你回来了”。真的是哥哥哎,“爹,娘,哥哥回来了,哥哥回来了”。贝儿跳下地,直接往爹娘的房里钻。长孙寿延瞧得心里乐滋滋的,妹妹很高兴呢,很欢迎他回来。
太好了。
还是回家的感觉好。
不一会,门里出来两个人,两个长孙寿延日思夜想的人,是爹和娘,这么多年过去,他们一点也没有变。
娘还是那么年经美丽,爹也是。
手上的包袱被安放在一旁,长孙寿延在父母面前双膝落地,“寿儿拜见爹娘,寿儿回来了”。
“寿儿”。长孙无病探手,眼中有些光亮,激动的情绪,一旁的玉佛感受至深,“寿儿,起来,到这边来”。
“嗯”。重重的点了一下头,寿儿起身,来到父母的跟前,“爹,寿儿回来了,你还好吗?这些年想不想寿儿,娘,寿儿很想你们,还有妹妹”。他心大,一个怀抱想抱三个人。
结果,只把妹妹抱在怀里。
“寿儿这么长时间上哪去了,师父说你开春就该回来了,信上也没有交代清楚”。长孙无病还有些担忧,毕竟,印象中,还只是停留在当初的娃儿上。
“爹,你就放心吧,寿儿已经长大了,可没有那么不中用,这一次是去寻药的”。说到药,他终于想起来了,起身,跑过去将药拎了过来,“娘,这些是我寻来的药,共有十七味治眼药,都是配好的,其中有几味还是外界少见的,娘看看是不是能用得上”。
玉佛点头,接过他手上的袋子,打开袋口,凑上前闻了闻,的确是各种药香皆有,有熟悉的和陌生的。
“这是上哪找的?”。
“一处隐密的小村落里,那里的人极少外出,外界也少有人到过那里,我是找了好久才找到的”。
“先歇一会吧,等会你爷爷和叔伯们过来,可不得闲”。玉佛交代。
“不要紧的,寿儿一点都不累”。娘在关心他呢,好感动好感动,已经好久都没有体会过了,“寿儿也想见见爷爷奶奶和叔伯们,大家都快忘了我长什么样了,爹,我扶你进去”。
“寿儿”。
“嗯”。
“这一次你不需要再随师父上山,可以一直留在家里”。
“不行”。长孙寿延摇了摇头,“这些药是我用三年时间换来的,过一段时日,寿儿便要去那小村子替他们种三年的药”。只希望这药有用,可以治好爹的眼睛,那就是让他去种上三十年的药材也没有关系。
他也会心甘情愿的。
“三年?”长孙无病眉头微皱,“这些药材需要花费多少钱,爹让人把钱送过去”。
“爹,这些药材珍贵并不是有钱就可以买得到的,而且,做人要讲信用的,寿儿已经答应他们,就一定要去”。
听着儿子义正言辞的言语,长孙无病无奈的摇头,他的确是长大了,也没有师父说的那么顽劣,仍是个懂事的孩子。
“只要寿儿觉得该做,那就去做吧”。
“谢谢爹”。
长孙寿延心里美孜孜的,玉佛睨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不过,长孙寿延知道,娘是不会反对的。
这一次,他会在家里多呆些时日,反正云姑和村长也应允了,他不想急匆匆的。
三年后,他就可以回家一直与家人团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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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卷 第48章 结局
花了几天的时间,玉佛在确认这些药材是不是真的可以派上用场,长孙寿延非常的紧张和期待,不仅仅是他,整个长孙家上上下下都等着玉佛宣布结果,这代表着,长孙无病多年来的黑暗将得到光明。
更说明长孙寿延的三年是花得值的。
若然起不了半点作用,就算他真的心甘情去上那村子里去种上三年的草药,也是心不甘情不愿的。
倒是长孙无病显得更加的平静的,对这件事执着顺其自然的心,经历的太多,反倒不若以往那般急迫。
“娘怎么还没有出来,只有十七味药,已经过了六天了”。长孙寿延两条腿都要走断了,来来回回不停的磨磨磨中,长孙无病叫了无数声,他也并没真的听进耳里。
娘这几天一直在隔壁的院落里分晰那些草药有没有用,结果一分晰就是没有个结果,他很想闯进去看一看娘到底瞧得怎么样了。
偏就有人拦着他。
“别急,若有结果,你娘会来告诉咱们的,寿儿,要不要出去走走?”长孙无病提议,儿子自从回家之后就没有出过门。
“不急,等娘过来再说,爹,你要不要进去休息一下”。
“不需要”。长孙无病笑着摇头,“我天天都在休息”。
“怎么会”,他才不信,这些天他又不没有发现,每天至少有半天的时间,爹是要处理长孙家的事情,无论是生意上的事,还是家里的事,事无大小,有不少都是要经过爹的事。他知道那是娘为了不让爹胡思乱想才让两位叔叔把事情分给爹来处理的,不过,想想,那也是会累的。“刚才王掌柜才离开,贝儿,贝儿,来,快出来”。长孙寿延扯着嗓子大叫,屋里的贝儿急巴巴的跑出来。她在看书,十岁的她已经算是博览群书了,不过,她可没有爹娘的能耐,即当不了有远见的人,也当不了娘一样的天才医者。
她要当个普通人,却不想像太过普通的人一样无知。
“爹,大哥,发生什么事了?”她的手上,还拿着书。
这一点,不得不叹一下,有其母必有其女,大多时候,看入了迷的贝儿是不容易被叫醒来的,除非像长孙寿延这样的鬼吼鬼叫。
“贝儿,你也该让眼睛休息一下,过来,一起扶爹进屋里去”。
只是这样?
贝儿噘着嘴儿,不满被这样打扰,大哥一个人别说是扶爹了,就是把爹给扛起来都可以轻松做得到。
“爹,你累了?”不过,贝儿还是将书放下,扶着长孙无病起身,大多时候,长孙无病并不想坐着,那会让他觉得自己更加的没用,站着的时候,还能四处摸索一下,如今这院落他是再熟悉不过,就算不瞎,闭着眼睛,他也能四处走动。“寿儿,你不需要这么紧张,爹自己能走”。
“是啊,爹可以自个儿到处走来走去,除非是出了院子”,和娘在的时候,娘也会一直扶着爹,直到爹不再走动了才会放手。
“啊——”。长孙寿延一怔,他的确是不知道爹已经把这儿摸得一清二楚,只是,就算爹再清楚也终是眼不能视物,还是让要扶着安心点,长孙家那么大,找个人专门来照料爹还不简单,偏偏除了起居饮食之外,其他时候,爹娘根本就不需要其他人来服伺。
“寿儿,你过去瞧瞧,若是你娘还在忙,就别去打扰她”。
“哦”。
只有其中的二味药,玉佛也不能确定是不是真的能起效,这么多年,她在长孙无病身上用的药实在是不少。
加之要顾及它们是不是互冲,抵消药效或是直接变成其他药,起的是其他作用,更或者,干脆的成了毒药。
这两味药其中一味是明目补神,明目作用为最,是极少见的药材,平常药铺里的确是看不到这样的药草。
另一味倒是介于可用与不可用之间,看来,要真正的把这些药材派上用场,还需要花些时间。
玉佛与柳东泽列出这两位药的各种用法,之后,择其一最有可能的药材煎好,配上施针与运功三成结合,替长孙无病治眼。
药外敷,每日一换,配以一日三次的施针,每日早晚的运功调息,六天之后,能不能见,就要看老天给不给面子了。
所有人,皆憋息以待。
六天,是个相当漫长的日子,比六年还长。
好不容易磨过了六天,长孙家上下都快要把整个院子给挤暴了,长孙无病在屋里,玉佛在屋里,柳东泽在屋里,其他人,皆排在门外,院落里,实在站不下的全都站到院子外头去了,皆等着看长孙无病的眼睛是不是真的可以看得到。
更期盼着,这么多年了,他可以正眼的好好的看看他的家人。
不是感觉,不是听,不是碰触,而是真正的——看。
一层纱布,被玉佛轻轻的拿开,眼上有些凉意,紧闭的眼,不敢睁开。只有到这个时候,长孙无病才开始担心后果,若他的眼睛不能复元,所有的人都会失望,那种感觉,他太了解,太有体会。
“眼睛慢慢睁开,不要太快,如果真能看到,太过光亮的会刺伤你的眼”。耳朵,传来的是妻子熟悉的声音。
长孙无病点了点头。
大手,抓着玉佛的手,有些紧,有些用力,他却控制不住自己。
心在颤抖,原本以为可以淡然处之,奈何终是个凡人。
“别急,慢慢来的”。柳东泽难得心平气和的对他说话。
长孙无病轻不可见的点了点头,他知道,知道该怎么做。不是黑呼呼一片,便是白茫茫一片,他,在心底的深处也是希望能够清晰视物的。
慢慢的睁眼,脑海有些茫然,仍是白茫茫的一片,期望,成了失望。
“还是看不见吗?”玉佛伸手,在他的眼前挥了挥,长孙无病下意识的眨了眨眼,那黑影,比过去的任何一次都来得清晰。“有用,玉佛真的有用”。用力握住玉佛的手,“我可以看到你的手,虽然不是很清楚”。模模糊糊的仿若雾里看花,但,终究是看到了花,只要他靠得近些,心念一动,长孙无病靠近,将玉佛的手,直接拉至眼前,双眼,再慢慢的大睁,他真的可以看到了。
“这是你的手”。出口的声,格外的沙哑。
“你能看到了?”。
“不是很清楚,不过,真的可以看到,近些,仍是可以看到的”。不要太远,三步之内,他还可以看清,太远,便显得模糊不清,必须费力眯着眼才能看得稍微清楚些。
“可能是刚起效,需要时间长些才能看得清楚”。柳东泽补充,“只要能视物便好,我出去告诉他们”。话落,他推门出去,门外的人一见他,纷纷询问,长孙浩更是恨不得直接冲到房间里去让儿子瞧个够。
“外公外公,我爹怎么样了?能看到吗?那些药有效吗?”。长孙寿延一开口便是霹雳啪啦的问。
“能看到了,只是不能看得太远,一会他会出来,你们也不需要全都聚在这儿,后面的他还看不清楚,等到用膳的时候再一一见过吧,不必在这儿罚站”。
“没错,没错,你们都回去”。长孙浩将后头的人先遣散。
这是第一次,长孙无病终于看到自己的儿子和女儿长得如何,他激动莫名,探出的手在发颤,蹲在他跟前的寿延和贝儿双目也闪着莹光,没有人知道他们此刻的心情是多么的激动,从小到大,长孙寿延唯一的理想就是这个。
现在,爹真的可以看到了。
哪怕不是看得太清楚,哪怕与正常人的视力仍是有一段距离,至少,爹可以看得到,看得到他们。
人生还有比此时此刻更让人心喜的事吗?
没有——
至少在长孙寿延十五年的生命里,没有比这一刻更让他想哭的了。一个大男人的,想哭呢。
他努力的憋住泪,十五岁了,可不是五岁的小孩子,一不见了爹娘就急得四处乱转,还爱哭。
“爹,我是贝儿哦”。
“爹,我是寿儿,第一次见面,爹会失望吗?”。
第一次见面啊。
“怎么会,你们是爹的孩子,你们的一切,都是爹的骄傲,快起来”。他,扶起两个孩子。
长孙无病一一见过家人,爹娘,两个弟弟,妹妹们,还有弟媳,妹夫和他们的孩子,一个又一个,有太多是他只知道却不曾真正的见过。
他,在一天之内,认识了许多的人,一天之内,多了许多的亲人,这种感觉,真的很奇妙。
白日里累了一天,用过晚膳之后,众人给了他们清静,让长孙无病得以早些休息。但是,他一点都睡不着,兴奋的有些失常,握着玉佛的手,轻抚着,一直不放,“我终于又可以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