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朱笑,都是你的错,要不是你,玉佛也不会这样瞪我”。一想到刚才的眼神,曲风还是有些怕怕,长孙无病是何德何能,尽让玉佛把他当成她的人了。即使是个“药人”也够让人接受不了的。
曲风出了屋,刚好前头看到朱笑领着下属正要往山上去,“前面的,站住——”。他大呼一声,足尖一点,直奔前方,眨眼之前,挡在几人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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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卷 第23章
“有何指教”。朱笑停得不甘不愿,也别想指望他能摆出什么好脸色,曲风是他未来的大舅子,他是得让着点,否则岂不是让月儿以后难做人,只不过,曲风这小子也太不知好歹了,他还没有把他妹妹娶回家就这样跟他做对,以后把月儿娶回家,他还不是要砸了汝南王府了事。
“你为什么还留在山下,整日无所事事的,是不是该干嘛干嘛去了”。留在这里白吃白喝也就算了,偏要惹人烦。
朱笑似笑非笑的抬头,“放心吧,过不了几天,我就要离开了”。前有狼,后有虎的,这里他哪里还呆得下的。
唉——
谁让他看上个小丫头,还得等着人家长大呢,未来如何都不知道,心惶惶的还有人在他面前乱叫嚣的。
“真的?”曲风听得直发笑。
“没错”。
“那就好,那就好”。既然过几天,他就要走了,现在他也不找朱笑麻烦,省得整得太过,要是他不走了,可就是自找麻烦了。
朱笑的几日之后,已是一月之后的事,他仍好好的留在天目山,曲风的火气亦是越来越盛,这时,终于有消息传来了。
当今皇上的圣旨送到天目山来,在山脚下等了好些时候,才有人下去把宣旨的人带上山来,下山带人的自然是朱笑的手下。
一身风尘仆仆的公公是皇上身边的人,可是亲自来宣这一道旨,“圣旨到,长孙无病接旨”。
圣旨?
朝廷的人踏上天目山,更踏上柳家精舍已经让柳东泽很是不满,这会又来宣旨,若非常玉心拦得及时,柳东泽早就撕了那个来宣旨的公公和朱笑一干人等。
“都是他惹得好事,人活着回来就回来了,偏偏还带来一大堆麻烦,他是嫌咱们这儿太清静了,需要多点人气还是怎么回事?”不满,不满,是极度的不满。
“行了,不要再多说什么,先让无病接旨再说”。又是一扯袖,他偏在这个时候话多,常玉心拉住丈夫,她也瞧出无病的脸色不大对劲,可见,他也没有料到有此一遭,且好好的,皇上的圣旨怎么会下到这儿来。
要宣旨,也该上长孙家去。
眼下,柳家和无病可没有什么关系,若真论起来,玉佛还只是无病的下堂之妻,妻已下堂,便已经恩断义绝,无任何关系,莫不是皇上这么大个人,还不解这其中的道理。
另外,这朱笑的神色也奇怪。
他干嘛那么高兴。
“长孙无病,接旨”。由李士杰扶着,长孙无病下跪。
李士杰和朱笑的一干护从也下跪,朱笑抱拳,至于其他人,有多远便站得多远,就当他们不在,也无需行这个礼。
“宫中要事,宣长孙无病速速回京复旨”。
圣旨上就这么简单的向个字眼,再无其他,也没有说是什么事,为何要这般的急切。长孙无病眉头始终伸而未展,圣旨来的,可真不是时候。他才再一次溶入玉佛的生活之中,再一次让她习惯他的存在而无半点排斥,除了试药和未能有玉佛同处一室之外,其他的,都由之前相差无几。
他以为,就此可以一步一步的步向他所想的方向走去,谁料到的皇上比他更早一步的下这个旨。
无神的目,移向一旁。
“你看着我做什么?”朱笑心虚的撇过头,这也不能全怪他啊,他这么做也不是没有道理,他可不是个任性的人。
他才不是柳玉佛。
朱笑心里拼命的说服自己。
“王爷,无病并非瞧着你,你忘了,无病是个瞎子,什么也看不到”。格外淡定的言语,更让朱笑听得心慌慌的。
莫不是他知道了什么。
“呃,我可不是这个意思”,朱笑可不敢小瞧了他,长孙无病就算双眼看不到,他的能耐,也不是常人所能匹敌的。
“那是什么意思?”这里也唯有朱笑一个人有这样的本事了,玉佛也不喜欢如此平静的家,与朝廷这种复杂的环境沾上关系,“朱笑,你敢把人引上天目山,这辈子就别想再靠近月儿半步”。现在,是她第一个不让。
呃——
朱笑脸上的表情全数僵硬,不止是表情,连呼吸都快要僵硬了。
“你——你说什么?”。
“我相信不需要再重复一次”。他耳尖的很,定然能听得一清二楚。
“不公平”。回过神来,朱笑开始哇哇大叫了,这里最可怕的人就是柳玉佛了,她可比曲风,比柳东泽更让人胆寒,要是她不让他靠近月儿,他说不定这辈子就真的无法靠近月儿了,偏偏月儿万分的喜爱她的玉佛姐姐,整天玉佛姐姐长,玉佛姐姐短的叫个不停,还跟前跟后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玉佛,这事怎么可以怪我,我一直都在山上,他们是怎么来,我怎么知道?”。打死他也不会承认,是他写信把这里的一切告之皇上的。
宣旨的刘公公半睨了朱笑一眼,心里有话也不敢妄言,谁让人家是皇上眼前的大红人,还贵为王爷。
罢了,罢了——
王爷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
“除了你,难道还有鬼不成”。
“那我怎么会知道”。
“算你倒霉”。再否认也没有用,“你想带走长孙无病,随时可以,你千不该万不该把人引上天目山来”。那个大染房也只有长孙无病和朱笑这样的人才爱进,一进去,要出来可就难如上天。
长孙无病是自找麻烦,他们可不会。
爹娘和闻人一家,都安静罢了,这里的环境已经习惯,他们可不想因为这莫名其妙的理由非得搬家不可。
“玉佛,真的不是我了”。再不信他,信就要哭了。
“这个罪,你是担定了”。
“自作孽,不可活”。
“长孙无病,连你也在这边说风凉话,也不替我想想,玉佛这样,你干嘛也跟着她一样啊”。朱笑气得哇哇叫,果然是夫妻一对,吃过对方的口水,连想法都一个样,长孙无病不是心善的很嘛,怎么能忍心见他被柳玉佛欺至此。
他是心善,是有着过多的不忍心,不过,此一时,彼一时。朱笑这个玩笑开得太大了,亏得他在离京之前,费了许多唇舌与皇上讲理,才得来应允,不需要时常留在京城,只在必要之时,才为之所用。
他深信皇上并不需要时时用他,皇上英明,知人尚任,就算看错了眼,那也是少之又少。
朱笑的面上有些挂不住了,他会这么做还不是他们给逼出来的。
这世上可没有过不去的难关。
“不管过程如何,咱们来说说这结果吧,皇上都下了旨了,难道你真的敢抗旨不遵”。
“他不需要抗旨”。玉佛止了长孙无病留下的话,“现在他是我的药人,皇上要用人,那也得经过我的同意”。
哈——
架子真大。
朱笑差点没有把两只眼睛瞪出来,柳玉佛到底有没有搞清楚自己的身份啊,要是皇上真有一个不高兴,他的天威,可是难测的。
“皇上已经下旨了”。人就必须去。
“那皇上是要个活人回京,还是要个死人回京”。
朱笑猛然抬头,不敢置信直瞪着玉佛,她说这话什么意思?“你想杀了长孙无病,那可不行,长孙无病虽未正式受封,却也是皇上认定的人,你敢杀了他可是让皇上抹不开面子”。
“那是皇上的事”。与她何干,“长孙无病可是心甘情愿当我的药人,是死是活,谁也不好轮断,活之他命,不活是他不幸,关皇上何事”。
呃——
话虽如此,可是——
长孙无病一死,他还有脸回京吗?不不不,绝对没有,皇上一定会让他一死以谢天下。
“玉佛,你不是这么无情的”。
“你说呢?”
是,她就是这么无情。
她的坦率让朱笑哑口,他再清楚不过了。
“玉佛”。一旁的常玉心是越听越心惊,再说下去,局面可就僵持不下了,对谁都没有任何好处。无病的处境,他们不曾亲临,却也可以体谅,身在朝中,哪有这个自由,“既然皇上下旨,无病就一定要去,否则,祸及长孙家那就得不偿失了”。到时,怕是后悔莫及。
“玉心,那不关——”。
“你闭嘴”。一个瞪眼,柳东泽乖乖闭了嘴,玉佛生起气来,可比男人还要可怕。
“无病,你随这位公公回京复旨去吧,朱笑也带着你的人一道走,咱们知道你还活着,也就够了”。至少,心中不会再有那般的遗憾。
走?
只有他吗?
“娘——”。长孙无病,仍是如此叫唤,“此次回京,无病不知皇上是为何事,却也知道,这一来一往必定会花费许多时间,无病已经答应成为玉佛的药人,若是中途玉佛有药无人可试那可怎么办?”。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他就是放不下就是了。
常玉心岂是后知之人,她了然点头,“既然这样,就让玉佛随你一道上京吧”。
什么?
常玉心此话一出,柳东泽和玉佛父女同时瞪大了眼,“玉心,你在说什么,玉佛怎么可以跟他一起上京,路上多辛苦,要试药还不简单嘛”。以前没有他还不是一样试,还真以为缺了他就不行了。
“娘,爹说的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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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卷 第24章
“无病亦觉得娘说的有理,只不过,无病此去归期不定,若是玉佛与无病一同前去,无病也好有个理由可以提前与玉佛一同回来”。他会仔细的告之皇上,现在的他已经身不由己,当然,是极情愿,极快乐的身不由己。
他还没有好好的与家人相处,还有许多事情,都未曾实行,眼下,却要花些时间赶回京城,处理完皇上交代的事情,再回来,前前后后也不知道要过多少时间。
再说,皇上到底有什么事情交代,圣旨上一句未提,是真的不知,会有何种大事啊。
若是前后拖上几个月,那可不大妙。
说不定,玉佛真的会直接让他有多远滚多远,他不想事情还未真正明朗之前撇下未定的一切。玉佛的态度,他心知肚明的很,她才不愿意上京去呢。
那地方太热闹,闲杂人等太多,她才不爱人多的地方。
“那也是你的事,既然你已经身不由己,就实话实说知会皇上,让皇上来定夺便成”。
“无病说的也有些道理”。身不由己,常玉心能体谅一二,“玉佛,你何不跟无病再进一趟京城”。
“娘,我们才刚回来不久”。跑来跑去,他不累,她可嫌烦。
“在家里的日子也就这么过着,你只有随着无病,才能时刻看到他身体的反应,你不是很想知道无病的命是怎么拾回来的吗?”
是啊。
她的确是想,只是,浪费了这么多的时间,结果仍是一无所获。
眼下更不能确定只要跟着长孙无病,这一段时间之内,就真的有所获,万一仍是一无所获,她岂不是又要白白浪费时间。
玉佛心中可是不大情愿,不过,视线在看到朱笑的时候,突然闪过一道亮光,唇儿一抿,“好啊,那我就随他去好了”。
呃?
众人大惊,连试图劝说的常玉心也没有料到玉佛这么快就答应要随长孙无病一同去,她还以来要好好的费一番唇舌,玉佛也还不一定会跟无病去呢。
面上一喜,无病的心地善良,他的为人,她清楚的很,也只有他的大度才可以让玉佛一直随着自个儿的性子来。
若换成了别人,刚开始或许善好,过了一段时间之后,必定会心生他意,妄想改变玉佛。玉佛的变,誓必是由她自己心甘情愿去改去变,若是换成了别人的强制,只怕,会适得其反吧。
“玉——玉——玉佛,你说什么?”柳东泽用力的掏掏耳,以为自己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