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结论是,他那俊美卓然的主子,正被人用药迷昏,而打算来个栽赃嫁祸当成生米煮成熟饭的某位尧家远房表亲小姐,正轻解罗衫,只著了一件肚兜遮掩,可以说半裸的爬上了尧天勍的床。
而昏迷在床上的尧天勍倒是还好,只有衣襟大敞的躺在那儿,其他部分……还算完整。
依寻常人的眼光来看,这位表小姐的身材还算普通,只可惜他是一点兴趣都没有,他想他家主子…。应该也没兴趣。
跟随尧天勍把个月,他可以说把尧天勍的作息都给摸透了,而尧天勍可以说是清心寡欲到极点的人了,连被尧雨剑拉到妓院都能够坐怀不乱,更何况是这个连比起那些女人的身材都不够看的表小姐。
「表小姐,你想迷Jian我主子吗?」眼前的情形他怎麽看,尧天勍都才是被害者,他不得不佩服这表小姐的勇气可佳。
「你……你是哪儿来的贱仆,竟敢…竟敢未经允许擅闯主子们的房间……」表小姐的口才显然不够流利,准备也不够齐全,完全彻底忽略他这贴身小厮的存在。
真是,这样子也敢玩诡计,以为这宴枫居没有其他人就能够乱来了吗?
「表小姐,奉劝您还是把衣服穿好回去吧!天勍少爷不会喜欢您的,用这种手段,也只会徒增少爷的困扰和厌恶,你又何必这样毁坏自己的闺誉?赶快回去吧!」对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用上这种手段,只会造成反效果。
「你……你凭什麽说天勍哥会讨厌?而且你又凭什麽要我出去,这儿还轮不到你做主,你这贱仆的态度是该对主子有的吗?该滚出去的是你!」表小姐仍不甘心自己计画被毁的尖声吼著。
而尧天勍丝毫没有被吵醒的迹象。
一向映著笑意的眼瞳闪过丝丝的不悦。
「我们少爷心中一直只有一个人,你是绝对没有机会的。」
「你胡说,我不信天勍哥已经有喜欢的人,他身边从来就没有出现这样的女人!」表小姐不相信的喊著。
有人说过他家少爷的意中人是女的吗?黑岩撇撇嘴。
「少爷的意中人,老爷夫人和另外两位少爷及小姐都知道,不信,表小姐可以去问问。」黑岩将饭菜放到一旁,朝床边走去。
「我不信……我不相信,你不要过来………」话还没说完,表小姐只见黑岩的手一挥,她整个人就晕了过去。
她还没倒在尧天勍身上,就被黑岩拦住,拖离尧天勍的床上,面不改色的替她穿回散落一地的衣物。
「开玩笑,要当著我的面吃了他?我哪能让你做这种事情。」他都还没试过,怎能轮到其他人来?
清秀的脸庞露出一抹不同於平常的笑容,若有人看见,肯定会为那张清秀中却又带点莫名妖艳的笑容而迷眩。
他的东西他的人,怎麽可能会让别的人得逞呢?
他的心胸可没那麽宽大,能够容忍这种事情。
将表小姐放置安顿在一旁的太师椅上,然後跑回床褟前,仔细的确定尧天勍真的只是昏迷而已,便松了口气。
只是很一般的迷魂香,没有参杂春药。
不过他有些疑惑,依尧天勍的武功修为来看,应该不可能就这麽轻易的被迷昏才对,何况下药的还只是一名没有武功的普通女子。
看看那位表小姐,再看看尧天勍,黑岩恍然大悟。
看来,应该是尧天勍本来就在睡梦之中,只是在这平时只有尧天勍和他的厢院当中,尧天勍大概也没想到会有一个什麽武功都没有的弱女子闯进来,还利用迷香对原本就处於熟睡中的他下药,也没有杀气,所以才没被惊醒。
真是的,这样子可不行啊!
那麽容易就被偷袭而不自知,危险的时候怎麽办?
咚啪!又在尧天勍身上多点了一处睡|穴,以确保他不会突然醒来之後,黑岩才走到窗边轻唤。
「天罗。」
啪沙……
一名浑身黑衣的冷艳女子很突然的出现在黑岩面前,彷佛她从一开始就站在那儿一样。
「五少。」清清冷冷的声音,就让她像一抹幽灵般,冰冷毫无温度。
「把这位表小姐送回东厢兰阁,再用一点忘魂香,让她忘记今晚发生的事情。」黑岩微笑的吩咐著冷艳女子。
「是。」
那名唤做天罗的冷艳女子,进房抱起这远房小姐,下一秒便连同表小姐一同失去了踪影。
回头看了尧天勍一眼,黑岩左手朝著门窗一挥,被一股突来的气劲带动著的门窗同时打开来,再一个挥转,弥漫在空气中的残馀迷香便通通被打出窗外,消散於无形。
他再把饭菜摆好於桌上,才去解开尧天勍的睡|穴,并拿出一小瓷瓶,抽掉布塞迅速的让沉睡中的尧天勍一嗅,立刻塞起收回,然後再伸手摇醒尧天勍。
因为他很清楚,不这样子做尧天勍一时半刻是绝对醒不了的。
茫茫然的睁开双眼,尧天勍的脑袋因为多少受了迷香的影响而尚未清醒,眼前晃动的人影是谁他也压根儿看不清楚,只是嗅觉的反应要比视觉和思绪快上许多,一抹淡淡的、有些熟悉的药草味,窜进了他的鼻端,刺激著他的记忆。
好熟悉、好怀念的味道,也让他觉得万分安心。
红艳的唇在自己模糊的眼前开阖著,他什麽声音都没听见,只有那蛊惑自己的香味和红唇在他面前晃动著,让他下意识的伸出手,拉下那道人影,吻上在自己面前的诱人双唇。
就如同他所想像的,清新的药草香,柔软而带有微甜滋味,甜美得叫人一嚐便上瘾,让他忍不住将舌伸入对方口中纠缠不休,勾住那软腻的丁香小舌。
奇异的酥麻流窜至黑岩全身,几乎要让他酥软了骨头,清秀小巧的脸蛋也涨得通红,推也不是不推也不是,第一次和人接吻的感觉让他的小脑袋几乎要停止运作转动,好半晌他回过神,才想起来的急忙推开尧天勍,免得一发不可收拾。
心一横,他用力的推开尧天勍,自己也往後跌下发出巨响,跌坐在地面上,尧天勍也因为这一声巨响,才真正的清醒过来,诧异的起身看跌坐在地上,一脸通红又睁大一双水润眼睛的黑岩,不禁愣憧了一下。
「小石头……?」他刚刚亲吻的……是小石头?
「少爷,下次要是做春梦时,不要随便乱抓人来吻啦!好在小的只是个男的,要是哪天你不小心吻到个千金小姐,你可就真的得为人家负责一辈子了。」黑岩哇拉拉的就是一串话先脱口而出,用来掩饰他自己的羞涩。
尧天勍有些迷惑的看著他,脑海还环绕著那股淡淡的药草清香。
那个,是他的幻觉吗?
「晚膳准备好了,少爷您慢用,我先下去了。」黑岩一时间不敢看向尧天勍的脸,耳根还是一片烧红。
他急忙的转身想要退下,却被尧天勍抓住手腕,让他吓了一跳。
「你等等。」尧天勍阻止了他的退离,想要确认他心中的疑惑,而且……小石头的反应也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没有因为他的突兀举动而露出恶心反感的表情,反而脸红起来?
「少爷还有……什麽事?」白皙清秀的脸颊还是透著娇嫩的嫣红,让人看了会有一种想咬上一口的冲动。
尧天勍没有说话,只是低下头凑近黑岩,此举让黑岩的脸蛋更加潮红,而且浑身僵硬不敢动弹。
「少……少爷?」黑岩呆呆的瞪著那颗埋在自己颈窝处的黑色脑袋,不知道尧天勍究竟是在做什麽。
果然……那抹药草香,是从小石头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
几乎,和扬儿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你身上有股药草香。」尧天勍淡淡的说著,就是那股香味,让他一时失控的吻了他。
但这也让他豁然明白,他对尧雨扬那压抑的思念,究竟到了什麽样的程度。
他还是放不下、忘不了。
只是那一点点的相似,就足以让他失控。
黑岩明显的一愣,然後一脸茫然。
「药草香?有吗?」他身上有药草香?黑岩疑惑的低头嗅了嗅,蹙起眉头。
「没有啊!」他怎麽都没闻到任何味道?
药草香……他又没带什麽药草和香包之类的东西在身上…该不会是……
「或许是你自己习惯了那种味道,所以没有感觉,但你身上真的有一股药草香味。」相似的……叫他意外。
「唔…是吗?」黑岩偏著头看他,那种带有天真的可爱,让人移不开视线。
尧天勍意外的发现,看著清秀可爱的黑岩,他竟然会想再一次品嚐那柔软甜美的滋味,更是难以忘怀方才的美好触感。
他到底是怎麽回事?怎会有这种念头?
「如果没事,那我就退下了喔?」搔搔脑袋,猜想应该已经没事的黑岩,已经准备跑人了。
但是,他又料错了。
「等等。」再度被挡住。
还来啊?
「少爷还有事?」他肚子可是饿著还没吃的呢!晚了,厨房大娘搞不好就没留剩什麽好菜色了。
「你还没吃吧?坐下来一起吃吧!」尧天勍把他压坐到位置上,塞了双碗筷到他手中。
黑岩呆傻的看著他。
「不…不行啊!少爷,这是您的晚膳,而且这样不合礼数……」主仆有别啊!
「管那什麽合不合礼数,反正这宴枫居除了你我再无他人,这麽多的菜我也吃不完,剩下也是浪费,不如你就同我一块而吃完,也比较不浪费,再说,你要是真那麽在乎礼数,你就不会吃掉那些小姐们送的糕饼,所以,你还是乖乖吃吧!贴身小厮陪著主子吃饭也没什麽错啊!」没有原因,尧天勍就是想把黑岩留在自己眼前、身边,不想让他离开自己的视线。
好吧,既然做主子的这麽说了,再拒绝也未面太过不识相,不知变通,黑岩便乖乖坐下来吃饭了。
看他开始进食,尧天勍也露出一抹笑容,在他身旁坐下来用膳。
老实说,有人这样子陪著吃饭,感觉……也不赖。
尤其是小石头,让他……
觉得,很好。
吻。
甜美的让人难以忘却的吻。
看著在练武场上和其他师兄弟练习过招的黑岩,尧天勍发现,这些天来,他一直惦念不忘那个吻和那种感觉。
越是想要忘掉,那印象就越清晰的烙印在脑海中。
他无时不刻的在想著,该怎麽做才能再一次品嚐到那抹甜美而不吓到他可爱的小厮才好。
他承认,这些天来他就像是中邪了一样的念念不忘,想著盼著,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何他会这样欲想渴望。
他知道这不应该,也对这陌生的感觉而有些恐惧,但是他就是无法克制自己那越来越强烈的感觉。
尤其是看著黑岩那甜甜的笑容在他面前绽放时,那种强烈的感觉就几乎要突破他的控制,他从没想过,也从不知道自己对黑岩竟然有这种感觉,也没想到,他竟然会对尧雨扬以外的人动心动情。
但是,罪恶感依然消除不去他的感觉,只是稍微的制止了他的冲动罢了。
一双手,大剌剌的搭上他的肩膀。
来者何人?风流二少尧雨剑是也。
「我说阿勍啊!你一直盯著你那个可爱的小跟班不放,你是在……想什麽?」呵,和这个无血缘关系的兄弟相处十四年,他还是头一次见到他的眼睛,会在除了他小弟以外的人身上,出现这种带有占有色彩的眼神。
不,或许连扬儿都没有让他出现这种眼神过。
毕竟十年前扬儿还小,天勍虽然喜欢他、重视他,却不会有欲望的存在,毕竟对他来说,尧雨扬是他的救命恩人,从他救起他那一刻起,他一直把尧雨扬当成他的生活重心,谁对他来说都是不重要的。
但是只有尧雨剑认为,那只是一种感恩和习惯,不一定是爱情,所以他从来就不认为,尧天勍该为尧雨扬的一生负责,更不认为,尧天勍该被尧雨扬的影子困绑住,他一直支持他这兄弟去追求自己所爱。
看看现在,他明明对小石头有了意思,却因为扬儿而裹足不前,这样子真的好吗?他不认为,万一错过了,想要追回可不容易。
话又说回来,他有点怀疑尧天勍这家伙有恋童癖,因为小石头可爱归可爱,但是真的很像十六岁都不到的孩子啊……
「你说什麽?」心中一凛,但尧天勍并不愿承认自己在看黑岩,也不愿去承认自己对黑岩的心动。
即使,他心中一直想著该如何一亲芳泽的念头。
「呵呵呵,我在说什麽你自己应该心里有数。」还不承认啊?
「少把我和你这风流种相提并论。」白眼一记,尧天勍打掉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
「嘿,我可是什麽都没说,你会这麽说,就代表你自己心中确实有这个念头吧?」不打自招的可不是他。
尧天勍一时语塞,哑口无言,说真的,尧雨剑平时是吊儿啷当又风流,但人可是精明的很,若要他说,他觉得天地庄最为狡猾的人就是尧雨剑,也是最适合继承天地庄的人,和他这种人斗嘴,他肯定讨不了好处。
「其实,喜欢就喜欢,这又没什麽大不了的事情,十年的时间,人不可能不会有任何改变,即使我们都知道你没有什麽改变,但是扬儿呢?我们可不确定他这十年当中,他变了没?或是淡忘了你们之间的绊羁,只把你当成一个普通的哥哥看待,然後又有了其他喜欢的人……那你要怎麽办?」他难得正经的问著尧天勍,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