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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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姝-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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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尖尖的手指有规律地在红木桌上轻敲;我的目光停留在手边的那封密函上。
  良久;我启口:”零六零七的死因确定吗?”
  “确定。”影回答。
  “有人亲眼所见?”
  “……是的。”
  “……好。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是。”
  “等等……”我喊住转头离去的影;沉默了阵;开口问道:” 崤莫最近很忙?”
  那影顿了顿;恭敬地开口:”属下不知。”
  我转头看向窗外;对他挥了挥手;那影便无声无息地消失在房内。
  我保持一个姿势;静静地看着窗外的星星。从窗口看出去的这片天空很有限;但是竟然好像能看见
  穷尽般的星河;一直延伸……
  不多时;轻轻的敲门声传来。
  “进来吧。”
  冷亦遥轻轻一辑:”小姐。”
  我回头轻笑看向他:”听说月容找你帮忙了?”
  冷月遥闻言脸色一僵;颇为无奈地应道:”是。可是……”
  “别可是了。尽管去吧。你和月容这么多年的交情;这种小忙帮帮也是应该的。呵呵~还有哟……”我
  对他眨眨眼;笑得万分不怀好意。
  那晚的所谓”相亲宴”不但我的”第一王夫”候选人选了出来;促成了无数鸳鸯;最最重要的是;
  给亲爱的月容美人带来了一个大大的桃花……劫?
  呵呵;那位年轻的户部侍郎乃前年金科状元;为人嘛……倒还老实。可惜;就是太老实。死心眼。对月
  容一见钟情;小心儿颤颤地对大将军的三千金猛献殷勤;也不管人家乐意不乐意;各种明着暗着的
  拒绝都跟没听见似的执着。
  奇怪的是花夫人居然也对那小子有几分好感;说这么死心蹋地的男子世间难寻了;逼得花月容怒
  火中烧;烦不胜烦之下脱口而出自己已经有意中人并已经私定了终生~
  这下不了得;花将军府差点没为这事闹得鸡飞狗走。最后没办法了;只能向现在唯一从条件和品貌
  都合适的”闲人”冷亦遥处下手;让他到花将军府上作客些个日子。呵呵~
  我这人没什么特别嗜好;除了爱看戏。
  多好啊;自家人演的戏;既精彩又不用给钱;这不是明摆着让我不看白不看嘛。
  见我笑得”阴险”;冷亦遥下意识地倒退一步。
  “你给我好好待在花将军府;住上个把月;好好让花夫人”了解了解”你……没有我批准;不许回
  来!这……是命令!”
  逢人凑作堆。
  演就要演;本小姐”勉为其难”客串做回红娘!
  拿着手中的”报告书”;里面详细地列出了”零”的资料。
  我不得不承认我是个挺不负责的老大;因为除了几个有点接触的零之外;其他的我都完全不了解。所以当我看到那名字的时候止不住地诧异。
  “零五……”
  我嘴角划过一丝意味不明的微笑……
  这次任务算是来得及时呢……还是不及时……?
  说及时嘛;我这个身份敏感的公主才回邺都;正是各派拉拢的人物;每天王府都门庭若市;下手自然是更加方便。
  说不及时嘛……我一回来;就出这么桩事;死这么个人;重要的是;”神召”一出;谁不知道是天门所
  为;而这皇室之内;谁不知天门的主子是谁。
  这算不算叫做太岁头上动土?哼……这天家的土;动是灾;不动;更是祸!
  又轻轻把目光移到那名字上;我沉吟了阵;手中密涵啪地一合。
  “这次任务;由零五接手……”
  “是。”
  “还有;告诉委托人。准备三倍委托金。”
  “这……恐怕……”
  “怕什么。”我眉头轻挑;嘴角带丝嘲讽:”给不起;就找别人。我说这个价;证明那人绝对值这个
  钱。舍不得羊;抓不着狼;让他自己惦量惦量。”
  “……是!”
  …
  怀中的美艳女子把一颗掰好的葡萄送入我嘴中;鲜甜多汁。身旁的另外一名绝色小伶立刻把飘香精致的绣帕递到我嘴边;帮我轻轻拭去唇边的残汁。
  这种帝王级的待遇;只有在这名满天下的”白兰玉殿”邺都第一的青楼;能享受到。
  说来好玩;这白兰玉殿确实调教有方;而且玩的就是新鲜。自我懂看电视以来的十数年;目睹的妓
  院青楼无数;就没见过可以挑客人的。
  偏偏这里就是这么回事;你有钱也要人家妞儿看得上你才接你这客人。难怪一帮子从小娇生惯养
  的纨绔子弟那么喜欢这里。
  做生意确实需要点噱头。但是噱头是需要有头脑才能想得出来。
  所以;在看见白兰玉殿里面摆着的那蓝鹰栩栩如生;给人一飞冲天的错觉。那刹那;我还真挺能理
  解蓝如烟为什么一副娘爆炸的样子还能混了个全国首富。
  为什么说起蓝如烟?
  不好意思。
  是我没交代清楚。
  这白兰玉殿正是不才我爹名下物业。
  蓝家的物业都有个统一的图章;跟我们的商业标签一样意思;但凡摆设着一只巨大蓝色雄鹰的地
  方;就代表它是属于蓝如烟的。
  不过。
  花月容曾经说过一句话;我爹的就是我的。
  所以;我在亮出家传腰牌之后便大摇大摆地要求脸色恭敬中带着无比震惊的老鸨带着我;直接踢
  走那个妨碍我喝”花酒”的某家公子;自己则安安稳稳地佳人在怀;做了天下第一举世无双的名
  妓霍艳棠的入幕之宾。
  我一身男装坐在铺了整张虎皮的高榻上;左拥右抱;但是两边的佳人丝毫没有入我眼;我只唇角带
  着玩味的笑容紧紧盯着前面抚琴女子。
  其实呢;美人;是一个很模糊不明的词。
  就比如说抚琴的霍艳棠; 是绝艳;是嚣张于尘世的风华绝代;如火一般。
  但是这种美同时灸热;极容易伤人;却令人有种甘愿扑火的迷离。
  在我不住打量眼前美人的时候;霍艳棠的琴声嘎然而止。 一身上好云丝锦缎织成的薄纱衣,艳丽
  的红;绝尘的妖丽。宽松的袖管两旁挽着是长长的红绫;柔柔地搭在地面。
  杏目轻眨;万种风情;回望我的眸子里不带一丝退避。凛然。
  “不知官人今日来访;小女准备不周;献丑了。”
  我一笑;便抽出怀中女子紧搂的双手;轻轻挥手;身旁两人便安静乖巧地退了下去。训练有素。
  听外面声响完全静绝;我托腮侧头看向霍艳棠;凤目微挑:“只要是美人抚的琴;都合我心意。”
  霍艳棠闻言一怔;旋即轻笑;左袖一扬;红绫灵蛇一般直飞过来;卷起我面前的酒壶;一扬一落;我
  那杯中已是满满的一杯陈酿;酒香四溢;分毫未溅。
  “都说主子变了;我还不信;今日一见;果然是不同了。”
  举起杯;轻轻啜了口;我笑道:”那……是以前好些;还是现在好些?”
  霍艳棠垂眼;随意地在琴弦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拨:”自然现在好些。”
  “哦?……”我把玩手中的白玉杯子;笑瞥了她一眼。
  她抬头;笑得妩媚:“小姐不知罢了;那句”全灭”;震了多少人的心;动了多少人的魂。”
  捻了片削成花状的梨肉轻咬了口;清甜。
  “是觉着这主子;比以前更狼狠了么?”
  “呵呵;狠?什么叫狠?对谁狠?别人不知罢了;但是我们都知道;现在;我们有个会惦念着奴才生死
  的好主子。”
  “哦?这样哪……自然是……甚好……甚好……”
  霍艳棠回得轻描淡写;我笑得云淡风轻。
  自那话后;一晚上我们并未再多说什么;她为我抚琴;一曲;一曲;又一曲;直至天明。然那朝起身的
  客人都好奇地问了花魁当晚的入幕之宾客是谁;为何弹奏了一晚不详的哀乐。
  天已大明;我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给了霍艳棠一块玉。
  她看清后面色一变;当即跪下道:”属下不敢……”
  我打了个哈欠;摆摆手:”你收下;这次任务完成后;我自然昭示天下。”
  “……可是……”
  我嘴角扬起个笑容;带了两丝连自己都没察觉的落寞:〃怎么;我天门的护法之位……很骇人么?”
  霍艳棠一听;脸色更白几分;一咬牙;抬头看我;目光已没了犹豫之色:”属下不敢!主子赏识;艳棠
  自然是高兴!只求不辱主子的厚望。”
  “零五。你记住;从现在开始;你便是我们天门三护法之一……而且……有些似敌非敌的人;只要是有
  可能威胁到天门;就不能放过。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你惦记着别人的命;别人还不一
  定记得你的恩情!”
  鱼肚白的天际闪出一道破空而出的红光;一轮红日冉冉而起;如沐血般的重生。
  霍艳棠抬头之时;那人正背光而立;单薄的身子后那硕红的射出的万仗光芒;一刹那刺痛了眼睛。
  禁不住闭了下眼;再睁开时;前面已没了人。
  只留下那烧尽了的檀木熏香还残留些许袅袅青烟……
  要说来这皇都的些把日子;要用什么词来形容它……
  滋润。
  没错;就是滋润。
  在我弯着一双眼睛笑盈盈地把大王朝的下至九品芝麻官上至一品大员的”礼”几乎全给收了个遍后……我便充分感受发现其实收受贿赂真的是一件特别特别享受的事情;尤其是光收钱不做事。
  诶诶诶……不是我这个人缺德。
  而事实上是我身无半点官职;二无半分实权;要求我办事事实上也是没那个可能。至于他们那些人
  为什么撞破头似地往靖绫王府塞东西这点……其实我也比较不理解。
  不过基于我本质也算半个贪财半个好色;合起来就成了一整个叫”完美”的人;所以我理所当然
  地不可能把”送礼给我就等于把礼丢进海里没差”这种没品的话告诉他们。
  但是在这滋润的日子里;却有一件令我十分不满的事。
  天气……太好了。
  好到太阳晒得仿佛泥土都会吱吧吱吧冒烟。
  但是跟好天气刚好反比递增的是我的心情。很差;非常非常差;越来越差。
  因为我怕热;特别特别怕那种怕。
  那种汗湿之后衣服贴在皮肤上的黏稠感觉令我觉得无比烦躁和恶心。
  又是一个闷热无比的中午。
  “佩儿……”
  我的声音直接受心情影响;听起来也病厌厌的。
  “是;主子。”佩儿有点吃力地煽着大蒲扇。
  “别煽了……”
  她有点吃惊地看着我:“可是……”
  我转一个身;换成侧躺的姿势;身上那套套特地命人做出来的古代版”吊带背心”和”超短裤”
  由于料子是缎子;所以有些宽松不贴身;在姿势变换的时候拉扯得有些许歪侧。肩头一大片白得有
  点病态的皮肤大露在空气中。但是丝毫没有给我任何凉快的感觉;浑身的毛孔都在大喊着:热啊热
  啊热啊热啊……
  我皱着眉回答道:”别可是了;煽出来的风也是热的……”
  佩儿便把扇子搁旁边;静静地侯在我这个十分”难伺候”的小姐旁边。
  今天我特地把藤榻搬到了我住的主院中的凉亭里;反正平日我只让佩儿一个人在主院里活动;其
  他人未经过批准一律不能进来;所以我便”道德沦丧”地扒光衣服摊尸式地摊在亭子摊得安心非
  常。
  “是谁说邺都四季如春的……?”
  “分明就是骗人……”
  “不是……骗我的就等于是骗神……”
  “连神也骗……忒不道德了……”
  “好热……”
  “别给我逮到那个骗子……”
  “非得撕烂他嘴巴……”
  “看他以后还胡说八道……”
  “热死了……”
  我整个人被热得昏沉;脑筋瘫痪;但是可能没人知道……在我神智不大清楚的时候;我有个特别畸形
  的习惯。
  平日在心里想的东西就会不自觉地说出口。
  但是我不需要别人跟我进行互动对话;因为我那些”心里话”本身就是说给自己听的。
  “那可不成;因为那说邺都四季如春的人估计已经死了好几百年了。”
  在我还”沉醉”在自言自语的时候;突然一把悦耳的声音插了进来;一双凉凉的手贴上我那光溜
  溜的背轻轻滑动;似是抚摸;更似是不经意的拂过;但是奇异的浑身的热气似乎便驱散了般;有股
  子透心的清凉蔓延全身。
  我舒服地叹谓了声; 迷蒙地睁开眼,对上了一双乌溜溜湿碌碌的带笑眸子;瞟了瞟身边明显已经
  被点了睡穴的佩儿;然后又把眼睛闭上;调整了下姿势;把侧躺又变回趴;更方便绰的运功散热。
  “你怎么进我这王府跟进自家门一样哪……”我的脸埋在软绸子中间;不甚清晰的声音懒懒传出。
  绰笑道:”你家自然是我家。”
  轻嗤一声;我不作声。
  “宰相收到神召的事现在满京城都闹开了。多少人等着看热闹……”
  我眉头一动;把脸轻侧出一边;眼睛依旧闭得悠然;嘴角扬起抹笑:”这天底下;谁不爱看热闹。”
  “皇帝眼皮底下;你动他的人;就不怕你那舅舅作难?”绰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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