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娇凝视着满脸兴奋的母亲,幽幽的说道:“娘,我不想和刘彻成亲,不想成为皇后。”一国之后,她并不稀罕,她要的只是相携到老的幸福。
绾陶公主伸手摸了下阿娇的额头,有点不相信的问道:“你是不是发烧了啊,现在机会放在你面前,你竟然说不要。”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女儿竟然会拒绝,但是不管如何,她都要让她嫁给他,那是保障她们地位的最好的办法。
“但是我不爱他。”阿娇猛抬螓首,诚恳的乞求着自己的母亲。
闻言,绾陶公主大笑起来:“爱,你别傻了,在这个深宫里只有权利才是最重要的,不管怎样,你都要嫁给他。”深宫之中又有何爱而言,从小就生长在这里的她已经不知道爱为何物了,看淡了,亦看透了。
阿娇很了解自己的母亲,她既然这样说了,就无论如何都不会改变主意的,她再说什么都是没用的,于是也不再想和她争论,只是在心底默默的想着该如何去摆脱这门亲事。
绾陶公主看阿娇不再争论,以为她同意了,伸手轻轻的抚着她的背,“娘都是为你好,我知道你心里怨我,但将来你一定会明白的。”我又何尝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可以幸福,但是没有权利的爱情就没有任何保障可言,所以女儿不要怨娘,她在心里默默的说道。
阿娇没有言语,只是微微点了下头,转身望着无尽的苍穹叹息。
绾陶公主无奈的摇了下头,“你再好好想想吧。”留下一句话后就独自离去。
权利吗?为什么她身边的每个人都为权利而痴狂,权利就这么重要吗?她柔丽的唇边漾着一弯凄美的笑,不知是嗤笑那些深陷权利沼泽而不能自拔的人,还是暗笑自己一直期盼的爱情。
云鬓乱,晚妆残,带恨眉儿远岫攒。斜托香腮春笋嫩,为谁和泪倚阑干?
泪不可抑制的洒落,情伤,心痛。
阿娇独倚阑干,凝望着远方,她多么希望可以看见熟悉的身影,但失望,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他原来真的不在乎她。
她多日前的稍信至今都没有一点的音信。
而她却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难道权利真的可以颠覆人心吗?为什么曾经那个温文尔雅的师兄已经不复存在。
而她又该何去何从?曾经因为他而留下,那今日也是否要因为他而离开呢?
罢了,她是该离开了,平淡的还是终将归于平淡,即使曾经灿烂过。但在离开之前,她还是要去问他一个至今她都不曾问出口的问题。
也许是心里还抱着一线希望吧。
她真不敢相信镜子里那个如此憔悴的人会是自己,稍稍做了下装扮,却依然掩盖不了憔悴。
挥退了身后的仆人,阿娇朝着御风住的地方走去。
盯着眼前憔悴的佳人,御风微微一鄂,不过很快又恢复了过来,“参见郡主,不知道郡主找奴才有什么事?”
微扬螓首,阿娇睨视着眼前这个深爱的人,满眸子的坚定,“风哥,我不管你怎么想,今日我一定要问你一句话。”
回顾了下四周,他有些不悦的说道:“不是叫你不要来主动找我吗?”
“。。。。。。”
“好吧。。随我来吧。只此一次,以后不要随便找我,如果暴露了身份就严重了。”看着这不同于往常的她,御风还是稍微有了些心软。
“恩,就这一次。”只有这一次了,阿娇在心里默默的补充道。
昏暗的光线,浑浊的空气里夹杂着刺鼻的味道。
阿娇冷然暗笑,没想到他们的离别会在这种地方。
“有什么事快说吧。”御风一点都没有注意到阿娇不同寻常的表情,只是想尽快的结束这段对话。
手轻绞着自己的衣襟,她还是鼓起勇气问出了最想问的问题,“风哥,为什么接到我的信你都不来看我,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你是否曾经有那么一点点爱我?”
错愕的眼神,带着嘲笑的神情,他的话彻底打破了她的希望,“我不知道我做了什么事会让你这么的误会,对你我自始而终都没有爱,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更加更不会有。而且你可以和刘彻成亲是最好的事啦,我为什么要阻止。”
心一点点的沉沦,呼吸都不能继续,泪再度溢满了眼眶,她哽咽道:“为什么,风哥,为什么你不能爱上我,难道权利对你来说真的这么重要吗?”
“权利当然重要,因为你没有尝过跌下来的滋味,那滋味,即使再仁慈的人都会爆发。而美人当然也重要,但可惜你不是我要的那个女人。”他毫不保留的将话彻底的和她说白了,彻底的冰冷了她的一颗心。
原来他不是没有爱,而是不爱她罢了,阿娇终于了解自己在她眼里原来什么都不是,“是谁?”到底是谁夺走了他的心,听到这里,她有的已经不仅仅是伤心了,还有着怨恨和不甘。
“韩嫣。”如斯佳人,你又怎么比得过,告诉你又何妨,御风在心里暗暗痴笑她的傻。
是她,原来是她。
她知道论美貌,她远不及韩嫣的十分之一,但是她为了他付出这么多,她最终得到的是什么?
一抹嘲笑,一句痴傻。
她不甘,她不要,离去那个念头已经彻底的消失,她要留下,留在这里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没事,我就走了,以后少来找我。”又是那么无情的话语,又是那么断然的离去,他始终觉得她会默默的承受,却不知她已经到了极限。
为什么他留给她的永远都是背影,昏暗的灯光微耀着她那有点邪魅的脸上,一个女人的怨恨,一个女人的报复又将在这深宫中开始。
她错了吗?
恋恋尘世之事,谁对谁错谁又能看清。
22
2007年10月11日 星期四 10:13:50 PM《穿越文合集》第二十一章 情迷离·伊人恨情
红尘醉·长安遗泪作者:恋风影月
第二十二章 情迷离·潜珠暗变
人生愁恨何能免?销魂独我情何限!
人曰:转眸间,物是人非。
原来一瞬间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此时的阿娇身上已经完全没有了本来的那种忧郁和懵懂,整个人像经历了沧桑似的,成熟了许多,也妖艳了许多。
爱可以让一个女子失去自我,恨亦可以如此,阿娇是也。
远远看到阿娇的刘端也不禁猛的一愣,这是曾经那个他一度想诱骗的小女子吗?总觉得她好像变了很多,是什么让她一下子变化如此大呢?
他倒有了一丝兴趣,带着一度坏坏的笑容,他走向了她,“呦,这不是娇妹吗?很久不见可是想死我了。”
螓首微抬;她的嘴角边漾起一抹魅笑;“端哥;的确好久不见。”最好永远不见;她在心里默默的说道。
为什么对她;每个人都这么的虚假。苦涩;无奈;怨恨一下子涌上了心头;百感交集。
他瞥见了她一闪而过的鄙视之情;却故意忽略;带着玩笑的口吻继续道:“不知道娇妹现在在忙些什么;我们都很久没叙叙旧了;好歹我们曾经也有过一段情吧。”
闻言;她苦笑一声;情?
什么是情?
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人生死相许吗?
无言;似乎她从来没得到过所谓的情。
他对她只不过是利用;想借助她来得到皇位罢了。
而御风对他的还是利用。
她寻寻觅觅的真情;到头来原来只是如此。
“我不会忘记我们那段”情”的。”带着醉人的魅惑;幽幽的话语随风而来;而人却已经飘然离去。
对;她不会忘;她会加倍的把这份”情”还给他们的。
“会记得吗?”刘端望着她的背影邪魅的喃喃道;她好像真的变了;不再是那个被他一度利用的那个小女孩了;是成熟了;还是被这深宫腐蚀了。看来这深宫又会掀起一阵浪潮了。
他带着玩味的笑容一直注视着她远去的背影;好似很是期待着那一日的到来。
“娘,我想通了,娘是为我好,我一切听从娘的安排。”阿娇笑着对绾陶公主说道。
绾陶公主笑颜顿开,上前拉着阿娇的手轻轻的拍着,“娘就知道你会想通的,现在只有我们俩相依为命了,娘怎么会让你做不好的事呢?”
微微一笑,她轻轻的靠着绾陶公主,喃喃的说:“我知道娘是为我好,这个世界上也只有娘是真正对我好的。娘会一直对阿娇好,是吗?”
轻轻的抚摸着她如丝的黑发,绾陶公主觉得好似回到了以前的那种和谐。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总觉得阿娇好似变了一个人似的,变得和她不亲了,但现在又回到从前了,她真的好生欣慰,“娘当然会对你好,娘只有你一个女儿,娘不对你好的话又对谁好呢。”她对谁都可以狠心,可以不好,但对自己的女儿又怎么会不好呢?
阿娇撒娇的依赖在绾陶公主的怀里,甜蜜的说道:“娘对我好就行了。”
月光透过窗纱,静静的洒在了这对相拥的母女身上。
透过月光,分明可见的是阿娇那一改刚才甜蜜柔顺的模样,变的异常的邪魅。嘴角微微的扬起,带着似真亦假的笑容,这一刻,她放弃了归于平淡,选择了绚烂,即使最后会烧灼到自己,她亦不会放弃,如果要堕落的话,也要拉他们一起堕落。
而绾陶公主却带着真正来自内心的笑容,为女儿重投她的怀抱而开心。一点也没有察觉阿娇的异常。
月继续的明亮着,继续的照耀着,不为人世间的事而改变。
而人呢?继续斗争着,继续怨恨着,落寞,孤寂。
胭脂泪,相留醉,自古人生长恨水长东。
昔日千方白计想逃离的牢笼,今日回来却物似人非。
红颜祸水吗?可笑?可悲?
那只是世人为自己的过失所找的借口罢了,若世人不恋美色,红颜何以祸水?
红颜何罪?只因世人皆醉啊。
韩嫣微抬螓首,看着那篆刻的“韩府”,满眸难解的意,似欢欣,似失落,亦似痛苦,她回来了。
而不知是否有人依然记得韩家曾有过她这么一个人。
她悠悠上前,轻扣门扉,犹带着徘徊,不知该回来与否?
门“吱嘎”一声打开了,从里面透出一个人头,带着打量的眼神看着他,“请问你找谁?”
找谁?他们果然不想让人知道有她这么一个人,以便撇清关系,以保日后不受她牵连吗?
“找你们家老爷,就说他大孙子来看他了。”她带着报复的心,道着难奈的话。
“那公子等一下,我去通报老爷一声。”那人离去时,还犹带疑惑的睨了她一眼。
没等片刻,韩颓当就来了,比她想象的还要快,是怕她泄露了他们不为人知的秘密吧?
她抬首,睨视着眼前那个垂暮之年的老人,满脸的笑意,“爷爷,怎么不记得嫣了啊。”记得也罢,不记得也罢,她都要让他们知道,即便她真的成了红颜祸水,也是他们造成的。
韩颓当微微叹了口气,无奈的看着眼前的人,哆嗦而言,“进来再说吧,你的事我也听说了。”他没想到皇上会封他做韩少府,位居九卿,和他平起平做,是仅仅因为他中了皇上的意思,还是他担心的事已经发生,这一切也只有她才能说明了。
她颔首,噙着笑意尾随着他进了很久没回的家,看着一切并不熟悉的景物,说来也好笑,她在这里生活了14年,却从未驻足过这里。
经过门廊,来到了大厅,他们一家人早已经都在了那里,怎么看起来,她都如外人似的,格外的刺眼。
手拂过耳边的发丝,似是不经意却似在意,“怎么,大家都在啊?来欢迎我吗?还是要恭喜我啊。”眼扫过这里的每个人,嘴角依然笑意如旧。
挥退了下人,合起门扉,韩颓当转首,眼里带着几分无奈,又带着几分劝戒,“嫣,为什么皇上要封你做少府?”该问的话总该要问,该来的似乎也不能避免。
“爹,皇上新封的韩大人是嫣儿?”许氏一副不可置信的转向了他。
韩卫揉了下身侧的妻子,带着肯定的点了下头。
许氏愕然,转首睨了一眼丈夫,又转而凝视了韩嫣良久,才幽幽的道来,“可是,嫣儿,她是女孩啊。”
韩嫣冷哼了一声,眼停留在了她身上,满眸难解的意,“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当初是谁硬给我冠上了‘男子’的称号,现在又能怪谁呢?”她的苦,她的怨,他们又怎么能了解?
许氏或是水做的吧,韩嫣的一句话就让她梨花带泪,嗪着一双泪眸,抽泣而诉,“可是我们也是为你好啊,算命先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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