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得到安抚,才能让洛离享受到报复的快感。
“我……”
“夫人已经吃饱了?”洛离赶在白雅梅之前问道。
白雅梅低下头不看他,轻轻点点头:“你们慢用,我回房了。”说着便要起身。
“等一下。”洛离举起酒杯一饮而尽,“为什么这么急着走?不想跟我们在一起吗?”
洛离眼皮都不抬一下,语气冷得就像把人扔到了寒冬腊月,跟刚才的温柔软语简直是南辕北辙。
两个小妾斜着眼睛望着白雅梅,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听到洛离的问话,白雅梅身体一颤,重又坐回到了椅子上,整理好凌乱的心情慢慢说道:“不是的,妾身的嫁妆还没有整理好,所以…”
“嫁妆。”洛里玩弄着手中的酒杯,饶有兴致地盯着白雅梅,“昨晚一晚上的时间都没有整理好吗?”
“呵呵。”牡丹和翠柳互望一眼,放肆的笑着。
白雅梅两只手在桌下抓着一方衣角,不安地绞着,但是,即使自己心中已经出离伤心悲痛,白雅梅的脸上还是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没反应?难道是你根本就不在乎自己的丈夫在新婚之夜让你独守空房吗?或者是,洛离眼角狠狠地抽搐着,或者是,这样的新婚之夜根本就是你梦寐以求的。
洛离感觉到自己的心重重的沉下去,愤怒和伤心已经使他无法控制自己的言语。
“一晚上都没有整理完呢,你的嫁妆是该有多少啊?就你们白家目前的状况而言,能为你准备那么多吗?”
“哈哈。”牡丹和翠柳这次笑得更加猖狂,白家势落,家中只剩下孤儿寡母,连个男丁都没有,生活窘困到全府上下连十个仆人都不够,哪里还能准备出什么像样的嫁妆?
白雅梅的心猛地一颤,她呆呆的看着洛离,整个房内二十几个人,她好像就只能看到他一个人一样。
“白家目前的状况?”耳边回想着的就只有这一句话,白雅梅不敢相信这句话竟是出自自己的夫君之口,这个人曾对母亲说“不在乎家世背景”,“会爱她一辈子”,“我洛离唯一的嫡夫人”。难道这所有的承诺都仅仅是随口而出之言?
白雅梅后悔了,她本以为自己拿幸福做赌注,就会换来白府全家的安宁,没想到,没想到这个曾经信誓旦旦的男人原来也是那般的看不起自己,难道真的就只有那个人才不是此等人吗?
话刚刚说出口,洛离就后悔了,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洛离啊洛离,你明明不是那种嫌贫爱富的人啊,你明明承诺过白夫人会善待雅梅的啊,难道这些你都忘了吗?
洛离握紧拳头,想要向白雅梅道歉,可是当他触上她倔强、不甘、失望、悔恨的眼神时,他改变了主意。
洛离眯着他那双深不见底的明眸,企图看透白雅梅那层厚厚的保护膜,看到她的心里去,可是,他失败了,他根本看不透眼前这个美丽高傲倔强自尊的女人!这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女子啊……
洛离轻轻起身:“我去军营看看。”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牡丹和翠柳见洛离已经离开,望了一眼依旧呆呆坐着的白雅梅,轻蔑的一笑,扭着水蛇般的纤腰结伴离开。
浅笑和嫣然见众人已经离去,忙轻轻唤了声白雅梅,但见她毫无反应,都着了慌,方才将军说的话实在是太伤人了,大小姐这般要强的性子定是受不了的。
白雅梅抬手拭掉不知何时滑落眼角的泪,坚强的一笑:娘家做不了我坚强的后盾,那我便要自己坚强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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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惩罚
“啪!”嫣然一进门就把手里的花篮扔到桌子上,站在一旁生起闷气来,一张小嘴儿都快撅到天上去了。
浅笑看了看白雅梅,偷笑一声,凑到嫣然身边,像哄小妹妹一样问道:“哎呦,我们的嫣然这是怎么了,去花园采个花也能气成这样,难不成是碰到了花仙子抢去了你的花,哈哈。”
白雅梅也扑哧一乐,自从来到这洛府,这还是她第一次笑,也多亏身边有了浅笑和嫣然,自己才没有孤军奋战。
嫣然见二人不仅不着急,居然还说笑话做乐子,心里更是怒气叠加,连珠炮似的道出了原委:“你们还有心思笑,方才我去花园采花,正好碰见了二夫人的陪嫁丫头小红和三夫人的陪嫁小绿,哼,真不愧是那种地方里出去来的人,背地里敢议论主子的是非!”
白雅梅脸上的笑容一扫而空,凝眉问道:“她们说了什么?”
浅笑建自己好不容易才把白雅梅哄开心,这么快又被嫣然给搅了兴,忙挥手示意她不要再说了。
嫣然正要张口抱怨,却见浅笑一直向自己摆手,只好闭紧嘴巴,有些不甘愿的嘟了嘟嘴。
不料白雅梅却沉声说道:“不要拦她,接着说。”
嫣然见白雅梅似乎已经动怒,有些不知所措的看了浅笑一眼,怯怯地说道:“她们说,说小姐您虽是嫡夫人,却在新婚之夜连夫君都留不住,而且成亲都两天了,将军从未进过夫人的门,一直留在两位小妾房里。”
“不只是这些吧。”白雅梅一脸平静。
嫣然点点头,有些气愤的续道:“她们还说白家看起来是个大户人家,其实早已落魄,若不是将军看上了小姐,只怕小姐将来只能嫁个平头百姓,连,连她们这些青楼女子都不如!我一听,就气不打一处来,上前与她们理论,可她们还是不知悔改,说什么就算是你主子来了我们也不怕。我一气之下,就,就……”
说到这里,嫣然有些委屈的低下头,不敢再继续说了。
“就怎样啊?”浅笑担心的看了白雅梅一眼,催促嫣然快说,这个嫣然年纪小了几岁,做事冲动,脾气又暴躁。现在大小姐不得宠,她不可不要在这个时候给大小姐寻些事端才好。
“就,就,就打了她们嘛!”
“什么,你,你怎么,能这么冲动!”浅笑气急败坏的推了她一把,这丫头怎么做事都不考虑后果的,真是担心什么就来什么,只怕那两位夫人知道了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白雅梅重重坐在凳子上,眉毛皱得更紧:本以为自己不得罪他们就可以平平安安的好好过日子,却不料,该来的总是要来的,躲都躲不过!
正在白雅梅发愣,浅笑担忧之时,一声嘈杂的喧闹传入三人耳中。
“真是太不像话了,就算是大夫人也不能这样欺负人啊!”
“就是!打狗还得看主人呢!”
浅笑嫣然惊诧的看向白雅梅:怎么办,是那两位夫人来了!
白雅梅轻咬红唇,毅然坐好,眼中的愁苦瞬间转为坚强:既然躲不过,那就勇敢的面对!
白雅梅向浅笑使了个眼色,浅笑心领神会的走到门边,迎了出去:“原来是两位夫人来了,快请进。”
浅笑掀起门帘,等着两位夫人进房,却不料,哪儿人竟站在原地说气起话来。
“呦,翠柳,你看,大姐房里的丫头就是不一般啊,不仅长得清秀美丽胜过了你我,就连这气势也比我们都大了,见了夫人只会动嘴皮子说话,竟连最基本的请安之礼都省了。”
“姐姐说的是,大姐不是最注重礼仪尊卑吗,怎么调教出来的丫头这般的不懂规矩,难怪都敢动手打人了!”
显然二人是想起了那日早饭时白雅梅给他们二人的下马威了。
听着她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指桑骂槐,浅笑脸色发白,不敢怠慢,两只手轻轻相叠,对着她二人深深一福,低眉顺目的说道:“两位夫人快请进房吧。”
见了浅笑这个样子,牡丹翠柳二人才轻蔑的一笑,互相使了使眼色,快步进了房门。
刚进房门,就见到白雅梅端坐在桌旁,轻轻捏起一只茶盏送入口中,细细品尝。嫣然正低着头测跪在她的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不仅如此,就连她雪白的小脸儿上还有着一道子一道子的红印儿,嫣然竟似是红手印儿!蓬乱的头发低低的垂下来,赢得那绯红的脸颊若隐若现。
牡丹翠柳带着各自的丫头小红和小绿气势汹汹的冲进来,本以为会看到白雅梅袒护自己的陪嫁丫头,那样的话她们就更有理由将事情闹大,甚至是到将军面前诉苦。
却不料,她们的如意算盘竟然打空了,这白雅梅居然在惩罚自己的丫头!二人面面相觑,景有些不知所措。
浅笑一进门就看见嫣然可怜兮兮的跪在当地,脸上还一片红肿,不仅吓坏了,两步窜过去,抱住嫣然就抽泣起来:“小姐,小姐息怒啊,饶了嫣然这次吧,她年纪小不懂事,小姐就饶她这一次吧。”
牡丹和翠柳看着她们这一哭一求,显然是为方才的事情受罚,不知白雅梅会作何反应。
白雅梅放下手中的茶盏,轻轻叹道:“年纪小不懂事,可也不能失了规矩。以前在白府时,我是怎么教导你们的,怎么来了这将军府才几日就失了礼数动手打人了呢!这十个耳光算是个教训,以后若再敢犯,定不轻饶!”
“是,奴婢,记住了。”嫣然抽抽搭搭的哭的泣不成声。
十个耳光,没想到这白雅梅出手够狠的!
牡丹翠柳相视一笑,心里各自琢磨着:原来这白雅梅也是个软柿子,自己这样惩罚奴才不就是给他们看的吗,看来她也是很忌惮他们这两个受宠的小妾的嘛,什么大夫人,只要得不到将军宠爱,也只是个任人欺侮的贱人而已!
“姐姐无须因为一个奴才伤了自己的身子。”
“就是,奴才不懂事打发了走便是,不要伤了自己才好。”
听着他们二人无关痛痒的风凉话,白雅梅微微一笑,却岔开了话题:“二位妹妹,奴才不懂规矩做错了事,本该受罚,只是,这当主子的教导不周,这才让他们都一个一个的失了分寸,是不是理应也该受罚呢?”
牡丹和翠柳听了这话,脸上更是开心,看来这白雅梅是要自己惩罚自己了,心里虽乐开了花,可是脸面上的话还是得要的。
“姐姐说哪里话,奴才是奴才,主子是主子,怎能相提并论呢,只是……”
牡丹不说完,却使了个眼色给一旁的翠柳,翠柳心领神会,接着说道:“只是,奴才是跟着主子办事的,奴才有过肯定是主子教导不严,所以……”
二人欲言又止,只是斜着眼睛瞟着白雅梅,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白雅梅捏起茶渣慢慢啜了一口茶,眼皮也不抬,懒洋洋的说道:“奴才有错,定是主子的过失,既然二位妹妹如此知书达理,怎的自己不为奴才做个表率呢?”
二人闻言都有些手足无措,原来白雅梅在这儿等着他们呢,果不其然,只听他继续说道:“二位妹妹方才还注重利益尊卑,怎地见了本夫人竟是放肆了呢!”
说着便重重的将手中的茶盏掷到了桌子上,杯盖被弹得发出清脆的碰撞声,这声音响亮的传入牡丹和翠柳耳中,竟使二人身子不由得一颤,方才的嘲讽和傲慢猛地收了回去,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见到白雅梅生气,虽然二人还有一丝不悦,可是谁都不敢怠慢,忙收敛了颜色,深深的福了下去,身后跟着的丫头们见状也赶紧行礼,生怕晚了一分,惹得这铁面无私的大夫人生气。
白雅梅看着眼前拜倒的一众人等,既不答应也不免礼,只是慢悠悠的叹道:“两位妹妹虽出身卑贱,胆怎么说现在也是我洛府的人了,以后该有的规矩还是要有的,免的让奴才们看去落了话柄闹了笑话。”
白雅梅见二人唯唯诺诺的答允,心知他二人只是表面服从,心里不服,又慢悠悠的续道:“我也知道,咱们三人是同一天进的门,可是,再怎么说,我的大红花轿也比你们的粉红花轿早进门几步,咱们三人的身份却是大大的不同,这规矩礼仪也就要时刻遵守了。”
一听这话,原本就胆小的翠柳这下不敢吭声了,可是一旁的牡丹却是极度不满,但即便如此,她也不敢发作,只是低头斜眼睨着不成器的翠柳暗自咒骂,嘴上仍是不讨饶,堆笑着说道:“夫人说的是,我们二人……”
“本夫人还未说完,哪有你讲话的份儿!”
白雅梅冷冷一哼,严厉的打断了牡丹的话,这般正面斥责,让牡丹尴尬的有些语塞,俏脸羞得通红。
“既然说到了规矩,那就索性把话说完。”
白雅梅低头扫视了一圈当地拜倒的一众奴才,高声说道:“今日府中发生了一件丫头聚众打架之事,影响颇为严重,将军整日忙于军务大事,若是府中再不消停,只怕将军终日不知要平添多少烦恼了!”
白雅梅微笑了一下,对牡丹翠柳说道:“奴才有错也是主子之过,奴才在背地里议论主子是非,就是你们在议论主子是非,但是你们现在毕竟也算是个主子了,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