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乔更加生气了,“你有没有想过,你妹妹也是一个人,她不是一件任你们送来送去的礼品!你现在还在为当年的事懊悔,觉得不该把妹妹嫁给你的好友,更觉得他们之间不应该产生感情,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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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沈梦龙因病过世之后,他虽然同情,但也有些生气,觉得妹妹不应该和他有所纠葛,弄得自己伤心,连原本可以拥有的远大前程也给弄没了。
木乔不难想象得到,索云雁当年是在多么艰难的处境下,才决定千里迢迢带着女儿远上京城。
那一定是婆家根本无法立足,而娘家也求告无门的时候,她才不得不做出如此之举。或许索家在暗中是乐于见到这种情形的,毕竟索云雁那时已经是寡妇之身,若是三殿下还愿意接纳她,这未免也不是一条出路。
只是他们却没有预料到京城险恶,以李妃的心计为人,怎么可能让一个在自己丈夫心中占有特殊地位的女人再度出现在他的面前?
索云雁的悲剧便注定了。
或许,这个女子在过了青春无知的年龄后,早就知晓自己与宫廷的格格不入,所以她选择了沈梦龙。只是天不从人愿,不能让他们夫妻白头偕老而已。
木乔觉得非常失望,“亏小儒还总说舅舅如何好,可是若是您真的肯尽力的话,会让他小小年纪就独自在京城忍受寄人篱下的苦楚么?直到今日,您还是不大认同小儒让我回归沈家的心意吧?”
她轻声嗤笑,“其实对我来说,姓什么并不重要,我知道自己是谁,我也知道该为我的人生做出怎样的努力。就象现在,我会为了小儒,努力让自己姓沈。因为只有这样,我才是他名正言顺的姐姐,他在这个世上唯一最亲的人。您肯帮我们也好,您不肯帮我们也罢,都不会有所改变。当然,如果您离开这里,和索家选择撒手不管,也许我们行事起来还更加便利!”
“你们到底要做什么?”索光彛裆槐洌屑阜志澹灿屑阜终媲械墓匦摹!
木乔深吸了口气,尽量平静的跟他说话,“你放心,我们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不过是想拿回一些属于我们的东西而已,那些东西放在沈家,也迟早是被人糟蹋了。也许索家财大气粗不在乎,但我和小儒在乎,因为那些东西有我们最美好的回忆。”
她还是生气了,话里忍不住带出几分讥诮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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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乔暗自松了口气,只要这位舅舅当真愿意出力,还有什么事情办不成的?
“谢谢。”
“不必客气。”索光彛聊艘皇辈诺溃罢馐俏艺飧鼍司嗽缇陀Ω米龅模煌忝侨蘸蟛灰治摇!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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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自己妹妹是带着身孕嫁进沈家,他可不认同就是索家欠了沈家的。要说欠的话,只是索家欠了沈梦龙,欠了索云雁,和他们一双儿女的,可不关其他人的事。
沈亦儒一脸紧张的看着舅舅离去的沉重身影,“姐,你们没事吧?”
“没事。”木乔放下心头一块大石,显然轻松许多,“舅舅已经答应去替咱们要回娘的陪嫁了,可能没想象的那么多,但总是个好消息,对吧?”
沈亦儒懂事的点点头,“能这样已经很好了。”他忽地望着木乔,笑了一下,“姐,爹从小就跟我说,咱们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姐弟,这辈子永远都是最亲的人。”
木乔心尖一颤,他竟然什么都知道么?眼泪瞬间漫了上来,强自忍住,同样回以微笑,“那当然,咱们永远是这世上最亲的人。”
嗯!沈亦儒用力点头,笑得格外灿烂。
嫁妆之事谈得并不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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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让沈家把吞到肚里的好处再吐出来,哪有这么容易?
隐隐透出那个意思,想要木乔进门,就别想谈这些。如果谈这些,就别想要木乔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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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家务纷争旁人也不好掺和,奉皇命而来的官差也看出来了,木乔就是这家的闺女,只等他们达成协议了。
至于他们,闲在一旁也不无聊,成天由邓大金主领着吃喝玩乐,小日子还是很惬意的。
不过索沈两家也没僵持几日,六百里加急文书到达了平凉城。
三殿下杨烜继位大统,是为新君。
一句话,让沈家人全部安份了下来。
索云雁当年的陪嫁一件件给找了回来,如数交到了索光彛氖掷铩I踔粱够ù蠹矍厩墙愕苤冒炝瞬簧俣鳎瞎П暇此偷剿鞘种小!
人情冷暖,不过如此。
沈亦儒给姐姐正了名份,就再无留恋的回到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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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看到木乔和沈亦儒双双出现在离别亭时,索光彛故呛芨卸摹K裁挥卸嗟幕傲耍蝗盟呛煤帽V兀榧拗鼻胨飧鲎鼍司撕缺凭褪恰!
木乔笑着问他,“那要是外甥女有麻烦事找舅舅,您帮不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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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乔却不肯告诉他,“到时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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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亦儒回头道,“姐姐,既然你的身份已正,那位佟大人的官司也该开始了吧?”
木乔问他,“你说有一个坏人,做了很多恶事,是一刀杀了他好,还是让他生不如死好?”
沈亦儒想了想,“前一种法子痛快,但后一种法子解气!”
木乔微笑,“我也觉得如此。所以佟大人的事,不急。皇上刚刚登基,等诸事平定再说吧。”
这一等,一个夏天就过去了。
秋高气爽的时候,佟正恩终于给提上了他期盼已久的公堂。
公堂之上,罪证确凿,不仅有物证,有人证,甚至还有“死而复生”的佟正义。他这些时被展云飞关着,已经被好好“招待”了大半年,一出来什么都招了。
佟正恩所犯的罪行不仅是杀妻灭子,还有杀父杀兄,逼淫长嫂,绝兄后嗣。后面的事情都是展云飞告诉他的,佟正义也算是恨毒了自己的弟弟,就算他不得好死,也绝不让佟正恩好过。
而木乔还可以证明,佟正义妻子王氏并不是死于难产,而是自杀。她在生孩子时就想死了,否则不可能好端端的没了。
王家人得知此事,愤怒的冲上公堂,把头都磕出血来,要讨一个公道。他们虽是小老百姓,但也不能白送一条人命。
谁也没想到,佟正恩当庭翻供,“所有的事情都是郡主逼我做的,她要我娶她,我说做不到,她就拿我们全家的性命威胁我。就连我的父亲也是死于她给的毒药,不关我的事。”
佟正恩想着,杨烜登基,虽然没有放过自己,但却是让城阳王杨倓来主持的大局的。看来杨烜还是很看重城阳王,那他只要把杨婉真也拖下水,就能保住自己。况且,杨婉真还有一个天大的把柄在自己手上,她要是见死不救,那他就同归于尽了。
不得不说,他这个想法很正确,也确实恐吓到了杨婉真。不顾父亲杨倓的百般劝说,当天晚上,杨婉真就进宫求见新任皇后李妃。
李皇后先是义正辞严的表达自己后宫妇人,绝不干政的态度,又委婉的向杨婉真暗示,“这事儿吧,也不是本宫不顾及亲戚情面,说来说去,实在是告得太厉害了。要是他们肯息事宁人,皇上又何必为难你们?”
杨婉真听出她话里的意思了,“娘娘是说……”
“本宫可什么也没说,只是觉得有几分好奇。”李皇后不紧不慢的道,“你想想啊,那索家,啊不,现在是沈家姑娘可真是命大。先是一起上京的人全都死了,独剩她一个。等到了你们府上出了那样的勾当,她掉进河里都淹不死,还落到霍家人的手里。啧啧,想想真是命大呢!”
杨婉真明白了。回头牙一咬,拼着得罪杨烜,开始散播流言,说木乔是冤魂附体,来索命的。
这个说法倒也很准确,木乔真心佩服她也算是个人才了,居然连自己的来历也猜得出来。
但霍梓文却忍无可忍,同样在京城散播出一事,说是郡主府里藏着惑乱人心的妖孽。他做人还算厚道,没有直接点明要害,只是提醒杨婉真要收敛一些的意思。
可是杨婉真却不知道别人好心放过自己,死不悔改的反把事情越闹越大。
而与此同时,佟正恩的罪行在京城流传开来,不管事情的主使人是谁,他杀了自家妻儿父亲却是不争的事实。
民怨沸腾,这样丧尽天良之人不死还留着干什么?
在某些秦楼楚馆,又有龙阳春宫暗地流行,上面那人正是佟正恩的模样,据说这位大人荒淫无比,玩过了女人,又想试试被男人玩的滋味。跟他有过龙阳之好的壮汉据说还很是不少,连他身体细微之处的痣啊胎记什么的,都注明得清清楚楚。
这东西有人送到霍梓文面前,他只扫了一眼就嫌恶的丢开,“谁弄的这个?”
展云飞哂然一笑,“木乔她师父。说是再送她一份小礼物出气,这位佟大人,就算是费尽心思保住一条狗命,也就此身败名裂了。”
确实如此。
当全京城的人都这么想的时候,这件案子又发生了戏剧性的一幕。
佟正恩的老娘,久未露面的佟李氏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落魄之极,跟路边的叫花子差不多,一身肥肉都快掉光了,瘦得厉害。
她来到公堂之上,“大义凛然”的揭发自己儿子和现媳妇合伙谋害她的前儿媳一家。而这其中,杨婉真是主谋,佟正恩是被胁迫的。
至于杨婉真府中的妖孽,那也确有其是。但那不是妖怪,而是个活生生的大男人。佟李氏一口咬定,城阳郡主不守妇道,就算是与佟正恩成了亲,还在外头搞七捻三,实在有失妇德。她身为母亲,没有尽到教导之责,极是痛心云云。
当木乔听到这样一场闹剧时,不禁也有些傻眼,“这佟李氏当真是疯了!”
但沈亦儒却说,“这是天理循环,自有报应!”
木乔还是不解,“她不是被杨婉真关在别苑里么?谁把她放出来的?”
沈亦儒眼神里透着几分小小的得意,“我们可没让她这么说。不过是让人救她出来,再小小的提醒了她几句,想要保住自己,就得做点让世人敬服之事。谁知她就这样了!”
“这事谁干的?除了你,还有谁?”
“四哥!”沈亦儒应得很干脆。
木乔毫不客气的揪着他的耳朵,“你倒是长本事了啊?二回再敢不通过我瞎胡闹,揍你!”
事态在佟李氏这么一闹之后,越发严重了。
为了取证,官差包围了那所别苑,结果当真从中找到一个可疑人物。而那人在他们找来时,立即服毒自尽了。
等杨婉真匆匆赶来之时,她面对的只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你们知不知道这是谁?这是大皇子啊!你们这些小人,竟然逼死了大皇子,我要你们偿命!”城阳郡主陷入了疯魔之中,而她的话,却比那冰冷的尸体更吓人。
随后到来的杨倓几乎没给女儿吓晕过去,“这人……这人是哪里来的?”
杨婉真哭得伤心又断肠,“这是大皇子啊,父王,他们害死了大皇子……”
“胡说!”杨倓恨不得能把女儿的嘴给缝上,“大皇子早就过世了,怎么可能是他?”
“是他,就是他!”杨婉真已经丧失大半理智了,杨倓见状,只得让亲兵把她打晕,然后亲自带着她和那具尸首进宫向皇上请罪。
杨烜看过那具尸首,倒是不以为意,“跳梁小丑而已,王叔不必挂怀。只是郡主怎么跟此人搅合到一处呢?”
这个问题必须由杨婉真自己来回答了,被弄醒的她当着皇上的面依旧大哭,咬定死了的人是大皇子。
杨烜无奈叹息,“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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