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闻言,只是笑了笑。
“可是,如今连二哥都同你一道儿来了,那酒楼和染坊你们总不能一块儿带过来吧。那可怎么办?”
任凭大哥再如何的神通广大,也不可能真的将所有生意都一道儿带来吧。
“你放心,二哥这些年来也算是培养了几个得力的帮手,离开一段时日不打紧的。”萧善轩举筷夹了菜,吃了一小口。
“你离开一段时日不打紧,”如天说着,转头看向一旁的萧善祁,“到是你,朝里还有哪个将才能与你相比,辞官之后,没有了你的汉陵,能撑多久?”
萧善祁看着她,只是喝着酒,许久之后才搁下酒盏,笑着说道:“我还道你不会问这事儿了,可见,你的心还真是放下了就收不回了。”
他执起酒壶,高高提起,酒液倾泻而下,稳稳的注入酒杯之中,在沉静的偏厅发出一阵清脆的声音
“汉陵人才济济,少了你我两人,汉陵也不会被人占了去。”
不知是容善的感觉错了,还是大哥心中的确有一股怒气,她总觉得大哥这话说的有些怨怒。
她不晓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好,好,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反正啊,我是被人赶到这儿来的,他人家要是那皇位坐不稳了,也怪不得我们。”如天嗤鼻一笑,举筷夹了菜,愣了一下又转送到了容善的小碗之中。
萧善祁不语,只是讪笑了一声,拿起酒壶想倒,又停了手,轻晃了一下看向如天。
如天无奈的睨了他一眼,刚想开口,一旁的容善便已伸手招来了伺候在一旁的丫头:“去把膳房里备着的酒取来。”
“呵呵,还是自家妹子贴心啊。”萧善祁放下手中的空酒壶,笑说着。
“是啊,自家妹子好,你就慢慢的喝吧,容善定是准备了不少。”如天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说着。
他只是笑了笑,看了容善一眼,神情有些落寞。
丫头取来了酒,容善替他们斟满,便陪着一边吃菜,一边聊着,席间那怪异的感觉终是慢慢散去了。
第一百二十二章、包围
一顿晚膳,从太阳还未落山之时开始,直到星月皓洁才休。
萧善祁与如天喝了不少的酒,不过也未见几分醉意,到是如天的话儿比平日里多了一些,像是有了丝酒劲。
明柔儿早已替容善收拾了简单的行囊候在一旁,等着随行回明府去。
容善站于花厅外的树旁,看着厅内,如天和大哥还在商谈着什么,只是看大哥那紧蹙的眉头,似乎事儿有些棘手。
萧善轩便在她的身旁,与她一道吹着夏日的夜风,感受着一丝丝的凉意轻柔拂面的感觉。
她看了一眼身旁的萧善轩,他顾自看着一处出着神,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剑眉微皱,心头也似有着千般愁绪。
大哥是这样,如今连二哥亦是这般模样,他们的心中到底都藏了些什么。
“二哥,”她突然开口,轻叫了一声,引得一旁的萧善轩抬头看向她,“你们到底是为了何事,才会来瞿云?可是为是秋鸿亭?”
想来想去,她只想到这么一个原由。
“唉——”萧善轩转回头,先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这才缓缓说道,“容善啊,人活于世上,总是有许多的身不由已,我们只是不想被老天爷牵着鼻子走罢了。要说为了何事,只怕也不是三言两语便能说的清的。”
他说了一番话儿,只是却仍未能解开她心头的种种困惑。
她还想开口再问,便看到萧靖匆匆奔来,一脸的杀气。
发生了何事?
看到她和萧善轩,萧靖并未停步,而是急速奔过她的身侧,进了花厅。
容善心中竟因此莫名的不安起来,也顾不得身旁的人儿,忙返身跟了进去,便听到萧靖说道:“大少爷,外头突然来了大队人马,别院已被团团围住了。”
厅内两人一惊,纷纷侧头看向进了厅内的容善,看着她同样的错愕不错。
“可知是何人指使?”萧善祁问道。
“属下不知。”萧靖微垂着头说道。
“难道……”容善脑中一个念头一闪而过,心随之一惊,难道会是他们得到了消息,知晓大哥他们来了瞿云,所以要赶尽杀绝么?
萧善祁看了她一眼,也知晓了她心中的想法,转而看向萧靖,对上了他的双眼。
“属下可以断定,绝不是秋鸿亭的人马。”萧靖心领神会。
跟随萧善祁走南闯北的征战数年,对于主子的一个眼神他便能知晓个七八分,自然猜到了主子心中的疑问。
“我出去瞧瞧。”如天说着。
听到不是秋鸿亭的人马,如天便觉得没什么可以操心的,毕竟如今她的身份还算是冰玄卿请来的贵客,看在他的面子上,也不会有人在这个时候敢动她。
“如天。”萧善祁伸手想拉住她,只是她的动作神速,那伸出的手只是抓了一把空气。他呆呆的看着自己的双手一眼,而后看着那背景越来越远。
容善看着他突然呆滞的模样,也不知他心中在想些什么,只是大哥怎能让如天一个出去面对外头的大队人马。
她瞪了他一眼,一跺脚便提裙追了出去。
只觉得眼前一道人影闪过,萧善祁这才回过神来,看到容善的背影,忙追了上去。
还未到大门口,远远的便看到了无数的火把在门外熊熊燃着,将原本该是幽暗的门口照得通明。
而火光之下,一个个带着刀剑,穿着铠甲的侍卫面无表情的立着,那场景,即便现下是盛夏之夜,仍是让容善寒栗的打了个冷颤。
如天便覆手立在门口,看着整齐划一排列在眼前的侍卫沉默不语,她心中已然知晓是谁做的这事儿了。
“如天。”容善提裙迈出门槛,站在了她的身旁。
“你出来做什么?”如天皱眉说了她一句,只是看到了尾随在后的萧善祁,便轻叹了口气没再说下去。
转过头,如天看到站在台阶之下的侍卫们,一动不动的举着火把,犹如雕像一般。
“你们主子呢?”她上前一步,开口说道。
“萧将军,别来无恙啊。”
一道戏谑的声音,一抹修长的身影从暗处走了出来。
容善转过头,看到步入火光之下的那个人。
冰玄卿,又是他,他又想怎样?
“四王爷。”萧善祁上前一步抱拳说着。
如天看了他一眼,转回视线看向几步远处的冰玄卿,迈步缓缓的步下台阶,走向那个人儿。
“王爷好大的雅兴啊,带着这么多的人一道儿饭后闲逛,这街市被照得如此明亮,也算是为百姓造福啊。”如天笑着,看着那些要打从这别院门口而过的百姓,看到眼前的阵仗,纷纷避让着,有些甚至是帖着对街的壁墙而过,那场面着实有些令她发笑。
“呵呵,本王只是听说萧将军来了,想来从汉陵离开也有好些日子了,怎说本王与萧将军也算是相识一场,又怎能不来与之叙叙旧呢。”
冰玄卿也上前几步,两人相视而站,那眼视交错间像是要激出火花一般,只是他们心中在想些什么,也只有各自心中明白了。
“有劳王爷挂心,还记着萧某。如今萧某已是平民百姓,不敢当王爷的一声将军,此次前来瞿云,亦只是看来探望小妹与妹夫,顺道欣赏一下瞿云的风地人情。”
萧善祁一扯袍摆,大步的迈下了台阶,向两人走去。
容善一急,忙提着裙急步跟着他走着,站在了几人稍远处看着。
“既然如此,萧兄该在京都多住些日子,也好让本王尽尽地主之宜啊。”冰玄卿的视线越过如天,看向一旁的萧善祁,顺着他的意思改了对他的称呼。
“多谢王爷美意,只是王爷日理万机,萧某不便打扰,不日便会返回。”萧善祁想了想,眼角扫了如天一眼说道。
“萧兄太过客气了,不如到本王的府里暂且住下。”冰玄卿看着几人,突然笑着说道。
住他的府里?
容善一惊,原本低垂的头猛的抬了起来,看向那个满脑笑意的男子。
他要大哥住他的府里,是王府?还是他们此刻身后的别院?
他为何要让大哥住他府上,难道,他还要扣住大哥不成?
“王爷,萧某已觅得住处,王爷的美意,萧某心领了。”萧善祁看了一眼冰玄卿,眸子里却是一片冰冷。
“哦,不知萧兄觅得何处暂住,令妹住于本王的别院,倘若你住的远了些,只是以她如令的身子,实在是不适宜劳累啊。”冰玄卿的视线扫过最远处的容善,看着她一脸戒备的看着他,不由的勾唇笑了笑。
“萧某自是知晓妹子的身子状况,故而才会来到此处,想接了妹子一道居住,也好叙叙旧。”萧善祁转头看了身后的容善一眼,淡淡的神情没有喜怒。
原来,大哥已经知晓了。
她的脸色,顿时一片惨白,纤瘦的身子在夏夜的微风之中瑟瑟发抖起来。
她,该如何面对大哥。
第一百二十三章、冲突
一阵强风袭过,火苗被吹得呼呼作响,火舌扭曲叫嚣着。
容善僵站在原地,看着那噙着讪笑的冰玄卿,而大哥,背对着她站在身前,也看不到他此刻脸上是何表情。
大哥,可有气她,气她不知廉耻,丢了萧家的颜面。
“既然如此,萧兄更该去本王府上居住才是,不如,夜夫人也一块儿同去好了,本王府里的丫头老妈子多的去了,也能照料的周全些。”
冰玄卿上前了一步,侧过头看向容善:“不知夜夫人意下如何?”
容善站在众人身后,现下不得不走上前来,看了冰玄卿一眼,垂头先倾了倾身子行了个礼。
“谢王爷担爱,只不过,容善在这别院里住得已习惯了,再换个地方只怕更是花费精力,再者我身旁也有细心的丫头服侍着,就不劳王爷操心了。”
也是,他府里不是正有个怀着身孕的王妃么,自然丫头婆子的成群转悠,只不过她去了那里又怎样,明不正言不顺的住下,只怕更扰了自个儿的心神。
“王爷今日的好意,怕是我们只能心领了。”如天皱起眉头,看着冰玄卿说着。
为何,他执意要让萧善祁兄妹住到他的王府去,难不成他也要学陵王一般将容善囚禁起来,只为逼她就犯么?
只是如今扣留萧家兄妹,于他又有何益处。
若说只是怕她私底下做手脚,只一个容善便已让她束手束脚,乖乖的不敢随意乱想,又何需再添上萧家两兄弟。
越是想理清这其中的关联,她便越发觉得纠缠不清,心头也逾加的烦燥起来。
“哦,那倘若本王偏要留人呢?”
冰玄卿侧头带笑看向她,听似淡淡的一句话,却让气氛倏然冷冽起来。
那原本站在冰玄卿身后的侍卫,闻声唰唰唰的抽出了随身的佩刀,一时间,便看得眼前一道道泛着杀气的寒光,那看似温暖的火光竟也被冻寒了。
“嗳,不得无礼。”冰玄卿笑说着,举手示意,身后立刻传来杂乱的刀剑回鞘声音,杀气也在瞬刻间收敛,像是一切都未发生过一样。
“几位不妨再考虑一番,不为自个儿,也该为了身旁的人啊。”他笑着,那模样似乎已笃定他们定会就犯一般。
他冰玄卿要办的事儿,还没有做不到的,包括他想要的。
“王爷难道不曾听说过一句话儿么?”如天的脸沉了下来,要知她可是最受不得被人逼了,即便知晓最终无法挣开,但她总会反抗一番,那怕只是言语之上的,“强扭的瓜不甜,王爷又何必如此执意强求呢!”
“哈哈,强求?”冰玄卿仰头大笑了两声,看向如天的双眸中竟出现了一丝寒气,“本王偏就要强求,本王就想尝尝这强扭的瓜到底甜不甜。”
他上前一步,站在如天的面前与她冷眼相对着。
不,今夜的冰玄卿实在不像是往日的模样。
容善看着他,越发的胆寒起来。
往日里,这冰玄卿再冷酷,再狠心,也未曾用如此冰冷的眼神看过如今,他,对如天似乎总是笑意盈盈,不若对她,从不曾好言相对。
故而,她总是时常在想,许是冰玄卿也爱上了如天,才会这般特别对待。
然,今夜,他却用泛着寒光,甚至还带着杀气的眼神看着如天,令她不由的担心,他是否会对如天不利?
“王爷,”容善一急,上前了一步,双手攀上如天的手臂,将她拉开了一些些,“王爷,若是我们这些人都去了王府,难免会扰到王妃静养,如今王妃的身子金贵,不能有丝毫闪失。”
匆忙之下,容善突然想起了那个银月公主,她不正是怀了身孕么?正好拿来做借口。
“正是如此,本王才要你一道去王府里住,你们也正好做个伴,一同静养不是更好么?”冰玄卿倾着身子向她靠去。
那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