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便可。
可如今她竟与汉陵鼎鼎有名的两位将军搅和在一起,别说是将她带出来,即便是想见上一面,只怕也是难如登天。
“想要见她,也未必是件不可能之事。”
正当他左右为难之际,忽闻屋内之人说道。
“王爷有法子?”他欣喜的上前几步问着,全然忘了两人之间的身份差异。
“再过几日本王便要启程前往汉陵,恭祝陵王的寿辰,若是秋将军有意,不如随本王一道同往。”
“好,远邰与王爷一同前去。”未作犹豫,秋远邰一口便应承了下来。
即便前路凶险,满布危机,他亦绝不退缩。
“好,一言为定,秋将军先行回府准备,但启程之日本王自会派人通知。”
“有劳王爷。”秋远邰抱拳一谢,返身匆忙踏出了书房。
看他如此急切的离开,到是出乎冰玄卿的意料。
然他只是淡淡一笑,转回身,视线一落便又对上了那副山水墨画,思绪不禁又飘乎起来。
秋锦容啊秋锦容,不想你都已经离了瞿云国了,却还在京都掀起狂风暴雨,是本王太小瞧你了么?
一阵寒风袭进屋内,吹熄了一根烛火,书房稍暗了一些,只是他仍呆呆的站立着,如原神出窍一般失了心魂。
这一步棋,他可是走错了么?
第六十五章、惊梦
作者有话要说:求留言,求收藏啊! 灰朦朦的天际之下,远处,忽然扬起了一阵尘土,越来越近。
震天的马蹄声,像是惊雷一般,响彻苍穹。
马队逐渐逼近,一个个穿身银色铠甲的战士坐于战马之上,挥起的长鞭重重的落在马儿身上。
突然,马队停了下来,尘土渐渐的飘落,归于平静。
一字排开的队伍,一人轻策着身下的骏马,慢慢的上前了几步。
马儿焦燥不安的踢动着蹄子,只是座上的人儿却未受丝毫影响,而是高高扬起马鞭,大叫着挥下。
“秋锦容——”
不,不是,这只是个梦。
“贱人。”
啪的一声,冰玄卿的大掌重重的挥落,在白皙的脸颊之上印下了一个清晰的掌印。
他的手一扬,再次袭来。
不,不要——
猛的睁开眼,锦容从床上惊坐起身。
梦,零乱不堪却又像是那般真实的呈现在眼前,她甚至可以感受到打个巴掌打在她脸上的感觉,火辣辣的痛着。
伸出手捂着脸,她已经分不清是梦还是醒了。
侧头,床内侧的夜如天依然酣睡着,发出轻微的呼呼声。
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掀开被子,下床吸了绣鞋便直直的走到窗旁的妆台前。
窗外,明月正当空,悠悠的月色透过窗棂射入房内,正巧照亮了妆台一角。
站在铜镜前,背对着窗子的铜镜如同一汪深渊,幽暗的映照不出她的容颜,只是她却感觉到了从额际慢慢滑落的冷汗。
那只是个梦,如今她已经远离了瞿云国,那个男人,此生她都不必再见。
伸出手,从妆台的暗格之中取出一个小小的木盒,去掉上头的小锁打开,苍白的玉指取出了摆放在里头的一张薄纸。
借着月光,力透纸背的墨迹点点映入眼帘,可见他写下这缪缪数语之时,心中的怒火有多么强烈,只是她却不明白,真的只是因为这纸上的原由,他才会这般厌恶于她吗?
她原本想将它遗落在那个带给她屈辱的山寨里,可是,当她看到这封休书的时候,却又心有不甘,便神使神差的又将它收了起来,一路带到了这里。
想到断的干干净净,偏生又抛不开这个,她不晓是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或是要做些什么。
“唉——”悠悠的一声长叹,她仰起头看着窗外的明月,想将心中的烦杂郁闷都通通排解干净。
“你在那里的模样,像是拜月的僵尸。”
身后突然传来的清冷声音,将她吓了一跳。
按着心剧跳动的心口,容善转过身来,看着床上已经支起身来的朦胧身影,这才静下心来。
“怎么,做恶梦了?”
见她不语,只是背着月光仍站在窗前,坐在床上的夜如天因看不到她的表情而失去了耐性,翻身下了床,摸黑走到一旁点燃了内室的烛火。
烛芯微颤,散放着幽蓝的光,而然颤微微的旺了起来,也将一室的黑暗赶了出去。
如天转对,看她只着单衣呆呆的站在床前,不由的蹙起了秀眉,转手拿起一旁的外袍走上前去,轻轻一抛披在她的肩头。
“即便你受了风寒,不到病的下不了床的地步,你是无论如何都得进宫的。”
“我不是……”她原是想解释的,只是张了口,却又无从解释,只得惺惺的止了下文,撇开头去。
“好了,别站在窗口。”如天深吸了一口气,拥着她的肩头缓缓的走向床榻。
真是要命,三更半夜睡得正好的时间,朦胧间看到一个人影站在窗前,着实将她吓了一跳,还道是书中所说的僵尸拜月了呢,现下好了,睡意无全。更过份的是,她明明也是个女人,此刻却做着一个丈夫的工作,才做得如此得心应手,久而久之她不会心理变态吧。
拥着容善在床畔坐下,她站在她的面前,垂头看了她许久,终究还是开了口。
“是不是做了恶梦?”
容善点了点头,却仍闭口不语。
“算了,不要去梦了,梦境与真实是相反的。”见她似乎并不想提及那个恶梦,如天善意的扯了开去,走到一旁与她并肩坐下。
梦境与真实是想反的。真的吗?
她想告诉如天不是,因为她的梦境,是她亲身体验过的。
冰玄卿的那一巴掌,是她永生都难以忘记的,如同一个烙印,深深的烙在了心底,无法抹灭。
“便是让你进宫,也不至于吓得晚上恶梦连连吧。”如天双手往后撑着床铺,仰头望着头顶的床帐说着,“倘若你实在不想去,明日就别去了,陵王那里我会想法子应付的。”
“不,我,我只是有些担心自个儿不懂宫中的规矩,介时反到惹来什么祸事。”容善侧头看着她,忙解释着。
她不愿因自己的厌恶而让如天惹来什么流言绯语,到时反害了她。
“那便好,早些休息吧。”如天说着,起身甩下了鞋子,一步跃上了床榻,穿入了自己的铺被之中,动作一气呵成。
“哦,还有,以往的事情,也别多想了。”
不知为何,她像是意有所指的又说了一句。
容善一时之间参不透她话中之句,却又知不该多问,只得起身准备去吹熄烛火。
从床畔起身,她一手解下披在肩头的外袍,一低头便看到了仍被自己紧紧握在手中的休书,这才明白如天适才话中之意。
回头看了一眼已躺在床上的女子,容善看着她闭着眼的娇容,由心感激她的善解人意且不论她对她的信任,只是单单她这些日子以来的照顾,便已让她欠足了人情,只怕这一辈子,她都是还不了了。
如今,萧家和如天给了她一个美好的人生,而她却总是纠缠于过往不肯松手,再如此下去,她真的是辜负了他们。
她不能再如此下去了。
即然瞿云带给她的是止不住的伤痛,那么,她便学着抛弃瞿云国的一切。
握着休书的手一紧,她一步步的走到烛火旁,伸手便将它靠近烛火。
“我奉劝你,还是将这个留着吧。”
火星还未沾上,又便来如天的声音。
转对,便看到她躺在床上,睁着双眼定定的看着她。
还以为她已经睡下了,不想她竟还醒着。
手一缩,她一侧头避开了如天的注视,仿若被她发现了一桩极其令她难堪的事一般。
如天说的不错,还是将它先留着吧。
快步走到妆台旁,将休书又搁回到木盒内上了锁,放入了暗格之中。
看了一眼清明的月色,此刻却已有薄升起,淡淡的遮住了幽幽的月光。
她犹豫了一下,转过身走到烛火旁,轻轻一吹,熄了烛火,倾刻间,黑暗笼罩了一室。
摸索着回到床上,容善闭上双眼,任意识慢慢的飘散而去。
第六十六章、圣颜
若说,在瞿云国,容善的第一次进宫是气愤多过了害怕,而再次踏足皇宫禁地,她反到释然了。
汉陵国富民强,但这皇宫修装的却远不如瞿云国的奢华。
或许,正是因为有如此明君,才使得瞿云不如汉陵这段富庶强盛。
她跟在如天的身后,一边不急不燥的行着,一边借着宫灯的光亮粗略的扫过皇宫的景致。
因为白雪的覆盖,整个皇宫显得有些萧条,一些长常碧绿的高矮树丛,透过白雪,隐隐的显着它们的本色,宫女行走中间,见着他们纷纷倾身行礼。
如天回来头来,看了一眼有些心不在焉的跟在身后的容善,不禁停下了步子。
容善一时不察,便直直的的撞上了她,宫女们连手中的宫灯也顾不上,忙伸手去扶,却反到被拖不身子往下倒去,一时之间,几人乱作一团。
原本在前头走出老远的萧善祁听到身后传来的吵闹,回过头看到摔成一团的几人,转身几个大步,将如天从人群之中拎了出来。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他一脸的不悦,看着在他手中挣扎着的如天问着。
“放手,快放开,容善还在里头呢。”
从萧善祁的大掌下挣脱,如天拔开人群,将容善拖了起来。看着发丝略有些凌乱的人儿,如天毫不掩饰的大笑起来。
“哈哈……”
“笑,你还笑的出来。”容善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伸手整了整衣衫,眼前突然滑落一缕青丝,她只能僵硬的扯着嘴角,傻愣愣的看着它随着寒风轻轻飘动。
怎么会这样?
这才进宫,她便将自己弄成这副狼狈不堪的模样,这皇宫莫不是和她犯冲不成。
“都怪你,好好的停下来做什么。”呆愣了许久,容善只能将过错按在了如天的身上。
谁让她好好的走着走着便突然停了下来。
萧善祁无奈的轻摇了摇头。这两人,还真是忘了此时此地自己身处何处,竟在皇宫大内顾自争吵起来。
他上前一步,将容善散落的发丝撩起,轻轻的挽向脑后,把一侧的珠花拔了出来,将发丝一绕又插了回去。
“好了,这可不是自家府里,都给我收敛一些,快走吧,迟了可不好。”
一边说着话儿,他一边经过如天的身侧,伸手轻拍了她的肩,这才继续向前而去。
“如了,别气了,快走吧,要是迟了,还未见着陵王,便要人头落地了。”如天一个跨步,伸手牵起容善的柔荑,快步追着萧善祁的身影。
还未走近大殿,容善便已听到了鼓乐之声,越过一丛花墙,光线顿时亮了起来,无数高悬的宫灯将黑夜照的宛如白昼一般。
门口分站着四个带刀的侍卫,一脸肃穆的看着来往进出的人流。
容善跟着如天越过他们的身侧,见他们一动未动,甚至连眼珠子都未曾转动一下,若不看到了从他们口鼻而出的热气,她定会以为这只是几尊看似像活人的雕像呢。
一步跨入大殿内,便即刻有人上前,将他们引着向大殿深处而去。
被如天拉着在一矮桌旁坐下,容善这才有了机会打量这雄伟的大殿。
四根金柱像是支撑着整个大殿一般的耸立着,上面浮刻着四条盘龙,两个成串的宫灯高悬在头顶,加之在身后一盏又一盏的高立的烛台,将整个大殿照了个通透。
而殿内两侧摆满了矮桌,而早已是座无虚席,而每桌一旁都站着一名宫娥,显得大殿热闹非凡。
转头,上座的位置还空着,陵王还未驾到。
“皇上驾到——”
容善正想着,便听到一声高亢的声音从一侧响起,坚接着便看到年轻俊逸的陵王从一侧缓缓行来。
一身简单的明黄长袍,金冠高束,而腰间的镶玉织锦腰带,更显得他卓而不凡。
总而言之,陵王便是年轻有为,玉树临风,也无怪乎汉陵会成为诸国之中实力最强的一国。
殿内群臣见着陵王缓缓拂袖跪了下来,如天才往下跪去,便发觉身旁之人又出了神,忙伸手扯了她一把,将她拉了下来。
容善一惊,顺势跪到了冰冷的地上。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瑾苍站于高处,看着俯首于地的众人,振臂一挥道:“都起来吧。”
“谢皇上。”
一阵稀落的声音,众人皆站了起来,见他入了座,这才纷纷坐了下来。
“今日是为两位将军准备的庆功宴,大伙就无需讲这些礼节了,随意便好。”瑾苍执起酒盏,一旁随侍的太临立刻执起酒壶替他斟满。
“来,朕先敬两位爱卿,此次出兵瞿云,两位将可是立下了汗马功劳,朕缪以水酒一杯,替汉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