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琏城重新寻了一个椅子坐下,饶有趣味的盯着瘫坐在地上的穆以茵,慢慢地解说道。
穆以晟一听,眸光微黯,稍稍沉思片刻,起步走至穆以茵身前,目光怜悯的望着她,随后将她扶起来,带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没有办法吗?”
“你们要看着天下血流成河?”
郁琏城没有回答穆以晟的话,抬起低垂着的眸子,反而问着一旁的穆以轩。
“呵呵、、选择权在你的手上,不是么。”
穆以轩轻声一笑,幽深的眼眸闪动着胜利的光芒,望着郁琏城意味深长地说道。
“很好!”
郁琏城银眸微幌,心中泛起一股冷意,微微咬着下唇,良久才说出这两个字,抬眼扫视一圈在场的人,最终以令人不解的沉默离开了现场,丢下一个烂摊子不知谁来收拾。
郁琏城面色苍白,步履恍惚,似非常疲倦的拉耸着脑袋儿,拖着沉重的身子渐渐地向着畅沁园走去。
或许,那儿才能给予她一点安全。
“少夫人,您这是怎么了,奴婢瞧着您的脸色有些苍白?”
惜珠正要领老夫人的话,去厨房里取些蜂蜜,不料刚走出庭院,在小径上撞见了郁琏城。惜珠见她一副
踌躇疲惫的模样,便打住脚步,上前微微地躬身,随后一脸关切地问道。
“无碍。奶奶可在屋内?”
郁琏城听到有人在与自个说话,便也停下步子,抬眸望去,一张熟悉的脸容映入银眸中,唇角微微一勾,语气平淡地说道。可即使如此,温和的笑容及话语,仍掩饰不掉她眉宇间的忧愁。
“在呢,少夫人您要进去瞧瞧么?”
惜珠仔细地观察着郁琏城的神色,见她虽如此问,却仍犹豫不定地,不知是否进去畅沁园的门,便问了一声。
“嗯,惜珠姐姐你去忙,我认得路。”
郁琏城晃了晃神,将目光落在了惜珠的身上,随后微微一笑,便对惜珠说道。
惜珠闻言,微微躬身,见郁琏城顺着小径走向畅沁园,心中想着:似乎少夫人近来清瘦了许多,待会儿顺便取些补品,权当老夫人的心。
郁琏城走近畅沁园,踌躇片刻,才掀开帷帘进去,走了几小步,便听得老夫人的叹气。
“哎,打从紫湘丫头走后,琏城也安静了许多,也不知那孩子现在如何了?”
老夫人幽幽叹了口气,清明的眼眸中闪烁着怜爱,手中的茶正泛着袅袅白雾,直直地往上散开,一下子令老夫人的脸容多了一丝忧愁。
“老夫人,您若是想少夫人了,奴婢这就去请少夫人过来。您莫要叹气,仔细少夫人知道了,有添一分愧疚了。”
探湘柔柔一笑,接过老夫人手中的茶,十分温和清柔地宽慰着叹气的老夫人。
“可不是么,少夫人可是最孝敬老夫人您的,要是知道她给您造成这样的困扰,那岂不是少夫人的不孝?”
春瑞亦开口劝解着心情郁郁的老夫人,一张直率的笑脸,却是让老夫人的心宽慰了不少。
“贫嘴。”
老夫人眉梢带笑,毕竟是自个一手调教的丫鬟,总能摸着自个的心思,也多了一份温情。
“奴婢们都是实话实说,怎就成了贫嘴呢,最多也只不过是替老夫人解解愁罢了。奴婢去请少夫人来,老夫人可欢喜?”
迎雪也掺和上一句,瞧着老夫人脸上露出了笑容,便接着说道。
“难得奶奶和各位姐姐如此挂念,那琏城这就不应该叫做,不请自来了。”
郁琏城唇角微勾,举步向前,人还未走进去,轻柔温和的声音便飘了进去,令正在开怀的几人,脸色露出了喜色。
“琏城啊,脸色好似苍白许多了,人也清瘦了不少。无论怎样,也要好好地照顾自个,莫要把自个的身子弄垮了。奶奶需要你,琛儿也是不能失去你的啊,毕竟你们的缘分是早早就注定好的。如今,琛儿已经把心思都放在你的身上,你就不要计较他的从前。”
几个丫鬟屏退后,老夫人便拉着郁琏城手,轻轻地拍着她的手背,语重心长地说道。
“奶奶,几日后,我可能要离开一段时间。”
郁琏城轻轻一笑,凝望着慈祥的老夫人说道。
“可有期限?那你可要小心些。”
老夫人见琏城轻摇着头,便呼吁着气,目光慈爱的望着郁琏城,叮嘱着说道。
“奶奶,若是他能让你们安心,我可以将他留着。”
郁琏城感激一笑,随后认真地说道。
“罢了,如你所说,不过是一个布偶,留着只会徒增伤感。”
老夫人知道郁琏城所指的人,摇了摇头,便对郁琏城说道。
郁琏城微微一笑,明白老夫人的意思,怕是穆家的人都知道,只是都在等着她如何处理罢了。因为,她与穆以轩有着夙缘,而如今的穆以轩也是她一手造成的,也必须由她做决定。
错寻芳踪 误认佳人
错寻芳踪误认佳人文/姚玉嬛
“暖玉姑娘,请留步。”
眼尖地看到了暖玉,急忙地叫住她,快步的走上前去礼貌的说道。
“萧公子,有什么暖玉可以帮忙的?”
暖玉微微屈膝行礼,随后扬起笑脸,对于萧正并没有任何的芥蒂,所以也就比较和气。
“暖玉姑娘客气了,在下是奉师兄之命,来向少夫人道谢告辞。猸”
萧正走至暖玉身旁,与她一同并肩气走,侧着头望着她说道。
“你们、要走了吗?”
暖玉微微一愣,迟疑片刻,才继续开口说道,清秀的脸容上露出一丝不舍筝。
“是的,因为东西已经找回来,师兄说不便再打扰,想快些回去向师父复命。”
萧正低垂着眼眸,正好将眼中的情愫遮住,平和的声线听不出太多的情绪波动。
“我、可以追加一个条件吗?”
郁琏城歪着脑袋儿,望着抄手游廊上并肩齐走的两人,银眸中带着笑意,唇角微勾,问着一旁的刑战。
“爱莫能助。”
刑战面露难色,一副爱莫能助地样子,对着郁琏城说道。
“嗯,若不是在你的能力范围,我是不会随便说出这话地。”
郁琏城伸出一根在刑战面前轻摇,同时也摇头否定着刑战的话,银眸中有着狡黠星光,微微一笑着说。
“呵呵、、少夫人您不是已经下手了么,怎么还要我这一个小人物来帮忙?”
刑战轻轻一笑,有些不解的望着郁琏城问道。估计过不了多久,萧正就有大麻烦了,看来他的逍遥江湖梦要碎了,最可悲的是被人算计了都不知道,还傻乎乎地一头栽进去。
“再怎么地都要给武山一个解释,夏邑也是脱不了身的,所以你是最佳的人选啊。”
郁琏城唇角微勾,盯着抄手游廊上的人影,银眸划过一丝温柔,心中在默默地念着:暖玉,我能为你做的也就只有这么多。
暖玉似察觉到不一样的目光,便收住脚步回过头,倏地对上一双带笑的眼眸,面露疑惑地站着,想要从那双漂亮的银眸中看出些东西来,却无从得知。
“真是个敏感的孩子。”
郁琏城微微一笑,收起那别样的眼神,对着暖玉盈盈笑着,本以为萧正钟情于晚香,她可促成好事,但晚香却已有心仪之人。即那朵花已有了主人,她也不能去强人所难,萧正那么俊朗的公子,且家世也还算不错,倒是个好人选,也不会委屈了暖玉。
“毕竟是在你身边待着的人,那份心思怎么的也少不到哪里去,不过你还真是不放过每一个能利用的人啊。”
刑战颇有些忌讳着郁琏城,从郁琏城的算计,他不得不忌讳几分,上至穆家的大大小小,下至身为客人的他们。当然,前提是触犯了她的底线,或是被她看中的人,才会那么荣幸地被她宰割。
“我有那么可怖吗?”
郁琏城侧目而望,见刑战眼中的讳忌,便问着。
刑战急忙拨动着脑袋,但显然郁琏城是不相信的,最终就直接面瘫,说得越多错得越多。
“若你有想要守护的东西,你也会如此,不计较一切的去守护。哪怕是要下地狱,你也会毫不犹豫的跳下去,因为你没有选择的余地,想要得到一样东西就必须付出代价。说句实话,穆家变成如今的模样,有一大半的原因是因为我。是我太过自私,太过软弱,才会让身边的人一次次地受到伤害。如今,是该让穆家便会从前了,可我知道人还在,但最初的那份心,已经变了。”
郁琏城眸光微敛,对着正走来的暖玉笑了笑,冷冰冰地说着。
“就算没有你,穆家也终归会走上这一条路的,你又何须如此自责?”
刑战撇了一眼萧正,复而对郁琏城宽慰着说,这穆家的弊端是早就存在的,只是时机未到仍暗沉于水底。
“不,我所担心的不是这个。”
郁琏城若有所指地说。
“萧正的人品我可以担保,你把暖玉姑娘托付给他大可放心。”
刑战明白郁琏城所担心的,便开口替萧正打包票,让她放一百个心。
“小姐,你在于刑公子聊些什么?”
暖玉第一次如此问着郁琏城,一路走来,她就一直看着郁琏城,隔得远听不清,却可以从郁琏城的表情看出,他们之间的谈话似乎有些凝重。
“丫头,没事瞎猜些什么,这天儿好,明日儿我带你们踏青去。”
郁琏城柔柔一笑,轻抚着暖玉鬓前的发丝绾至耳后,声音温婉平和地说。
“哦。”
暖玉一时愣了,走至身前时又发觉郁琏城并没有什么不妥,便呆呆地应了一声。
“这样的天儿,外出踏青很是合适,也顺道为你们送行。”
郁琏城微微一笑,转过头来对刑战说道。
“那刑战就先在此谢过您的好意。”
刑战轻轻一笑,谢过郁琏城的好意,随后四人便各回自己的宅院。
穆以琛一早就被探湘请了去畅沁园,说是老夫人找他有重要地事,具体是什么事就不得而知,从探湘的神色可以看出有些严肃。
“奶奶,不知您这么急着找孙儿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穆以琛步入屋内,便端出笑脸来,对老夫人说道。
“琛儿,奶奶有一件事,本来是想找琏城的,但转念又想,还是先问一问你。”
老夫人睁开半瞌着的眼帘,望了望穆以琛后思忖片刻,犹豫着开口说道。
“琏城?这事儿与琏城有关?”
穆以琛微微一愣,低垂着眼眸,有些诧然地问着老夫人。
“你瞧瞧这。”
老夫人点了点头,复而将掩在手中的东西递了过去给穆以琛,面色微沉地说。
“这、不是奶奶你给我的香囊吗?”
穆以琛接过香囊,一眼便能认出了这是他先前丢了的香囊,细细惦着好似与先前有些不一样,里头还装着个东西,硬硬地却有一种温暖的感觉。
“你打开来瞧瞧,里头的东西才是最紧要的。”
老夫人又点点头,叫穆以琛打开来看看里头的东西。
穆以琛闻言,打开手中的香囊,取出里头的东西,是一块巴掌大的羊脂玉,玉色莹润,手感温润,又是一愣,这不是二十年前丢失的玉佩么?“怎样,都是琛儿你的东西吧。”
老夫人轻呼一口气,似放了心的说道。
“奶奶,这些东西怎么会在你的手上。”
穆以琛抬起眼眸,望着老夫人问道。
“昨个儿琏城来我这,走时落下的,我瞧着是你的东西,便琢磨着要你来瞧瞧。”
老夫人深呼吸上一口气,似怕自个说出这话后,穆以琛给她的反应太过大,而接受不了。
穆以琛离开畅沁园后,便奔着浣溪苑去,心中满怀激动,俊脸上挂着从未有过的笑容。
二十年前,林西县外地桃花林,一位少年正被几个地痞流氓拳打脚踢,丝毫不留情的动着粗。
“臭小子,快点把东西交出来!”
一道粗糙的声音,有着浓浓不屑地威胁着说道。
少年紧紧地握着手中的东西,一脸地忿恨,弯曲着将自己的蜷缩好,不让自个受到太大的伤害,又保护自己的东西。
几个地痞见状,面部愈发的变得狰狞起来,对着地上蜷缩的少年打得更加的用力。
少年死咬着下唇,死活不肯将那令他挨揍的玉佩交出去,因为那是他爹对他的认可,只有被认可的人才能得到这块玉佩。
“呵呵、、、重劫,你常说我不够聪明,那你看那个人是不是更加的笨。命都快没了,还要护着那食不得暖不了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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